“哇,這個鮑魚又肥又多汁,一口就能吸到飽,好犀利啊,你們快嚐嚐!”
“魚翅粥也好吃,很鮮的!”
“喂,阿寶你幹嘛啊!那麼大的龍蝦自己一個人吃,也不怕撐死你個撲街!”
“咦,這個象拔蚌看起來好惡心哦……不過還蠻好吃的。”
太白海鮮坊裡,蒂娜商貿的一票職工們圍着一大桌生猛海鮮胡吃海塞着,一個個就跟幾輩子沒吃過飯似的,筷子都掄出殘影了,吃的滿嘴流油,絲毫不顧形象。
“你要買地皮?”
餐桌一角,正優雅的切着一塊鮑魚肉的艾薇瑪聽到坐在她邊上的楚恆講的話後,手一哆嗦,差點沒把餐刀插進桌子裡,她吃驚的望過來,瞪大了眼,小嘴微微張着:“你哪來的錢啊?”
姜方豪幾個從大陸來的人也被這個消息驚到了,一時間都忘記了搶東西吃。
早已熟悉港島社會環境的他們非常清楚,想要踏足地產領域,沒個千萬身家想都不要想!
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想破腦子也想不明白,這個財神爺到底是如何在這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裡弄到這麼多錢的。
也沒聽說哪家銀行被搶啊!
帶着滿心的疑惑,幾個人連忙豎起耳朵偷聽,也包括列瓦莉亞跟古麗扎爾這倆大妞。
楚恆瞥了姜方豪這幾個鬼鬼祟祟的貨一眼,也沒想揹着他們,慢條斯理的嚥下嘴裡的一塊魚肉,道:“哪來的錢你就別問了,你就說有沒有門路吧。”
“當然是有的,我知道最近好多人都在拋售地產,港府手上也有些地塊在售賣。”艾薇瑪稍稍沉吟了下,道:“這樣吧,我這幾天給你彙總一下,弄一份明細出來,如果是看上了港府的地塊,你到時候告訴我,我找人去接觸,肯定能給你拿到一個最低價。”
說到這裡,艾薇瑪歪歪身子,湊到楚恆耳邊,小聲道:“不過……”
“放心做你的,規矩我懂的。”不等她說完,楚恆就遞給了她一個默契的眼神。
至於說規矩,還特孃的能是什麼規矩?
無非是想意思意思罷了。
隨後他們又聊了下目前的形勢與時政,不知不覺半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遲遲未見的班安山也終於風塵僕僕的趕了過來。
才一個多月未見,小夥子黑了不少,也瘦了很多,但氣質卻不在像之前那般青澀,舉手投足間都透着一股意氣風發的幹練勁兒。
“啊,楚先生!”
見到自己的人生明燈,職場引路人,班安山驚喜莫名,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崇敬的問了聲好。
“好就沒見您了,您近來可好?”
“好的不得了,來來來,快坐,山仔。”
楚恆笑着抓住他的手腕,拉過來坐到自己身邊,親切問道:“怎麼樣?這趟還順利嗎?”
“還是很順利的。”正襟危坐着的班安山緊張的笑了笑,連忙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協議給他:“現在市場不景氣,他們樂不得同我們合作的,所以我就試着多壓了一些價格,要比市價低三成!”
“幹得不錯,我果然沒看錯人。”楚恆稱讚了一聲,又看了眼一片狼藉的桌面,問道:“跑這麼遠,累壞了吧?有什麼想吃的嗎?再點幾道菜。”
“不用不用,這裡還有很多。”班安山慌忙擺手。
“你眼睛是不是有問題啊?哪裡還有?”楚恆好笑的指了指桌上僅剩下一些湯湯水水的盤子,想了想看向還有些意猶未盡的其他人,故意問道:“都還能吃得下嗎?”
“能能能!”
“再來一桌都冇問題啊!”
一幫人聞言眼睛一亮,忙不迭的點頭。
“那就再來一桌,不過你們可都要記住了,這一桌你們都是借了山仔的光,我可是爲了犒勞他才加的餐。”楚恆輕輕拍了拍班安山的肩膀,一副非常看重他的模樣,隨即叫來服務員,按照原樣又點了一桌菜。
“好耶!”
“恆哥好帥啊!”“看來今天能吃到撐了,哈哈。”
其他人歡呼雀躍,班安山則受寵若驚,感動莫名,恨不得納頭就拜。
幾千塊一桌的海鮮大餐,爲了他說加就加!
這時何等的榮耀啊!
一桌人又笑鬧了一陣,很快服務員就把菜端了上來,隨即一幫餓死鬼就開始動筷子瘋搶。
“別搶,別搶,特麼的一幫撲街,山仔還一口飯沒吃的。”楚恆笑罵着親自夾了個鮑魚,看着他吃掉後,才端起酒杯示意道:“聽說你升了主管了?”
“是的,上週安娜女士給我升的職。”班安山臉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笑容,說到底,他還是個二十不到的小夥,上班纔不到倆月就升職,對他來說還是蠻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在他看來,這是公司對他的認可,也是他能力的體現。
“好好幹。”
楚恆瞥了眼他那帶着點小驕傲的表情,覺得不能讓這韭菜太飄,於是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道:“就是不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你現在還年輕,還需要好好磨練,這麼早就做了主管,免不得會心浮氣躁,所以你可千萬不要因爲這點小成績志得意滿,記得要戒驕戒躁,讓自己沉澱下來,只有這樣才能走的更高更遠,知道嗎?”
“我會的,楚先生。”班安山連忙正色道。
“我也相信你可以的,那就好好幹吧,要多學多做,我很看好你身上的這股堅韌不拔的品質,回頭等你磨鍊出來了,能獨當一方了,我可能還有其他產業要交給你管理。”楚恆拍拍他的肩膀,一臉認真的道。
“謝楚先生賞識!”班安山興奮的摸摸肚子,感覺就像一口氣吃了好幾張大餅似的,竟神奇的不餓了。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就在這時,一個服務員拿着一瓶紅酒過來,將其放到桌上,微笑着對艾薇瑪道:“艾薇瑪小姐,這瓶酒是汪先生送給您的。”
說着,他還往西南的方向看了眼。
正跟列瓦莉亞等人聊天的艾薇碼見此怔了怔,好奇的轉頭看了過去,便見到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笑着向她晃了晃手裡的酒杯。
艾薇瑪微笑着欠了欠身,便不再理會他,回過頭繼續聊天。
楚恆瞅瞅那瓶少說也要上千港幣的紅酒,好奇的對這婆娘問道:“那人誰啊?不過去打個招呼?”
“不認識,最近一段總有這樣莫名其妙的人,不用管他們。”艾薇瑪聳聳肩。
“嘖!”
楚恆嘬嘬牙花子,又開始羨慕起這婆娘了,心裡再次感嘆,有名氣真好。
又過了半個多鐘頭。
一幫人終於吃飽喝足,一臉滿足的抱着滾圓的肚皮直哼唧。
楚恆見此,便對服務員招了招手:“結賬。”
服務員趕忙過來,恭敬的道:“您好,先生,您這桌的費用廖爵士已經付過了。”
“什麼廖爵士?”楚恆愣了下,因爲有了之前有人送酒的經驗,他下意識的去看艾薇瑪,覺得這事八成跟這個娘們有關係。
“是我朋友。”
艾薇瑪見他看了,一臉不在意的解釋了一下後,優雅的站起身對二樓上一名頭髮花白,拄着一根文明棍的道的老紳士揮了揮手,便邁着輕快的腳步走了過去。
楚恆怔怔的望着她,此時心裡已經不是羨慕了,而是濃濃的嫉妒。
好傢伙!
出來吃頓飯又是有人送酒,又是有人買單的,暢銷書作家就這麼吃香嗎?
搞得他都想弄本書出去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