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子啊。”
謝軍沉思的一陣後，又將目光投向與謝瑩說話的楚恆，面帶歉意的道：“這件事，你功勞確實不小，不過因爲要保密的緣故，一些應該給你的明面上的嘉獎，都需要省略掉，所以你得受些委屈了。”
這話我怎麼聽着這麼熟悉呢？
楚恆眨眨眼睛，便渾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嗐，什麼嘉不嘉獎的，都無所謂的，只要我做的事情能對國家有用，比什麼嘉獎都強！”
“你小子能有這份覺悟就很好！”謝立軒這時終於從吞了人中黃的噁心感緩過來了，靠在沙發上的他大笑着坐起來，對謝軍道：“不過其他的獎勵你還是要儘量給恆子多爭取一些的，不能虧待了功臣。”
“就是。”
謝瑩心疼的摸摸楚恆腦袋瓜，心中母愛氾濫：“這小子我知道，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你們別聽他說的輕鬆，可但凡用腦袋想想都知道，他一個人匹馬單槍在異國他鄉辦了這麼大事，這裡面得多少兇險啊。”
“謝姨您真想多了，這事對我來說真的挺輕鬆的。”楚恆難得的說了句實話。
可在座的三人卻沒一個信的，見他都這時候了還一點不叫苦，不叫怕，不由更加的欣賞他了。
謝軍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道：“放心吧，我一定會盡量爭取一些其他方面對你的補償。”
那行吧……
楚恆見自己說實話竟然沒人信，只能聳聳肩聽之任之，不再解釋什麼，免得說得多，錯的多。
隨後他便揭過這個話題，又在屋裡陪着謝家爺幾個聊了會閒篇，約莫過了二十多分鐘，才起身告辭往出走。
“你等會。”
他剛出院，謝瑩就追了上來，手裡拎着兩隻風乾雞，塞到他手上：“這個是我一朋友前幾天託人給我送來的風乾雞，你拿回去嚐嚐，味道還挺好的呢。”
“看着應該挺香，謝謝了您那。”
楚恆笑着接過來，揮揮手道了聲別，轉身上車離去。
等他再回到柳家的時候，苗穎早已經買菜回來了，此時正跟收到消息剛趕回來沒多久的柳母在廚房裡忙活着。
“大娘也回來了啊。”
楚恆溜溜達達的來到廚房門口，懶洋洋的將肩膀靠在門框上，先跟忙的熱火朝天的柳母打了個招呼，又笑嘻嘻的問道：“這回終於見到大兒子了，可是開心壞了吧？”
“開心，必須開心！”柳母聞言放下手裡的菜刀，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眉開眼笑的走過來，道：“我說你小子怎麼就自己一個人來的？怎麼沒把映紅跟你家那個胖小子兒一塊帶來呢？”
“改天吧，改天倪映紅休息了，我領媳婦孩子一塊過來。”
楚恆在廚房跟她聊了幾句，就轉頭去了堂屋。
柳父也在這屋呢，正跟老爺子一塊下着象棋，見他進來連忙招招手，求助道：“快來恆子，你跟老爺子下幾盤吧，我實在不是他對手啊。”
“得嘞！”
楚恆快步走了過去，接下了柳父手上的殘局，繼續跟柳老爺子殺將起來。
柳父坐在一邊看了幾眼後，轉頭對坐在沙發上哄閨女玩兒的柳昊空問道：“昊空啊，我記着你不是來信說過年不回來了嗎？這怎麼又突然回來了？”
柳昊空聞言望過來，笑呵呵的道：“之前我們那不是經費緊張嗎？就沒打算回來。誰知道前一段不知道怎麼回事，上頭突然接連給撥了好幾次款子，再加上最近也沒什麼事，我跟幾個同事就向領導申請了下，回來過個年。”
“這麼說起來的話，那你得謝謝恆子啊，你能回來，大部分都是他的功勞！”柳父笑着之指了指凝眉盯着棋盤的楚恆。 他雖然已經沒在外交部任職，但消息卻還是很靈通的，楚恆乾的那些事情，他基本都一清二楚。
“他？怎麼回事啊？恆子！”柳昊空一臉疑惑看向楚恆。
“啊？”
正在想着怎麼破面前的死局的楚恆聽後擡起頭愣了愣，才低下頭繼續盯着棋局，隨口說道：“沒啥，就是你回來的路費是我給你掙回來的。”
“啥玩意兒？你給掙回來的？不是，到底怎麼回事啊？我不在這一段，都發生啥了啊？”柳昊空頓時滿頭霧水，突然就覺得自己有點不認識這個兄弟了。
“哎呀，你煩不煩啊，別打擾我下棋了成不？有問題你問我柳大爺去。”楚恆不耐煩的擺了下手。
“得，我給您說說吧。”
柳父笑着接過話茬，先將楚恆弄工作室跟出版小說的事情跟兒子講了一下，至於關於安德魯的事情，他也只是說了個大概，一些不光彩的細節他沒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提。
可就算是這樣，柳昊空也被震得暈乎乎的了，他瞪大眼打量着楚恆，彷彿頭一天認識他似的，忍不住咋舌道：“我怎麼感覺你賺錢就跟喝涼水一樣輕鬆呢？”
“將！”
就在這時，柳老爺子一個馬後炮將棋局定死，樂呵呵的摸出煙點上，搖頭晃腦的以勝利者的姿態對楚恆點評道：“你小子這棋藝可比你媳婦姥爺差多了。”
“您別得意，剛纔是我接的殘局，不能算，咱再來！”楚恆不服氣的重新擺上棋子。
“哎呦，你先別下了成不？”滿心好奇的柳昊空無奈的上前把他拉過身邊坐下，問道：“趕緊跟我講講，你都是怎麼想到這些掙錢辦法的。”
楚恆見他一副不問明白不罷休的樣子，只能耐着心思解釋道：“其實都是機緣巧合罷了，那倆工作室，包括那本書，其實都是意外產物……”
他詳細的將一些能說的事情跟柳昊空講述了一番後，對方聽得直拍大腿，口中連呼精彩，恨不能參與其中。
於是想了想就轉頭看向柳老爺子，一臉期待的請求道：“爺爺，我過完年不想再出去了，我想回來工作，成不？”
之前柳家在遭過難之後，作爲家裡掌舵人的柳老爺子就將家裡一些人都送出了四九城，並且還下了死命令，在沒有他的同意的情況下，誰都不準往回調動。
所以柳昊空想回來，就必須要老爺子點頭。
一旁的柳父聞言，也將目光投向老爺子，他現在也是在外地工作，只是臨近新年纔回來的，要是柳老爺子能能同意柳昊空回來，那說不準他也有機會呢！
在衆人的注視下，老爺子沉默了一瞬，考慮了下現在的形勢，才慢騰騰開口道：“那就……回來吧，也省的你奶奶整天在我耳根子邊上唸叨了。”
“謝謝爺爺！”柳昊空頓時驚喜至極。
柳父見狀，趕忙趁熱打鐵：“爸，那我……”
“滾！”老爺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哎。”
柳父苦笑着嘆了口氣，卻沒敢再多說一個字。
廉頗雖老矣，但尚能提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