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恆跟虎妞在院裡等了不一會,就見到楊桂芝把客人領了進來。
是來給聾老太太拜年的傻柱跟易忠海老兩口,手裡還都拎着沉甸甸的年貨。
“哎呦!”
楚恆笑容滿面的帶着虎妞迎上去,拱拱手道:“易大爺,過年好,易大媽,過年好,柱子哥過年好!”
“過年好,過年好!”
“過年好啊,兄弟!”
三人喜氣洋洋的拱手還禮,隨即就看向站在楚恆腿邊,仰着頭眨巴着眼睛打量着他們的虎妞。
“小虎妞都長這麼大了啊?”傻柱扯着破鑼嗓子上前,彎下腰伸出大手在小傢伙腦袋上揉了揉,和顏悅色的道:“來,給舅拜個年,舅這有紅包!”
虎妞雖然不怕生,可卻不明白紅包爲何物,仰着頭茫然的望着他。
楚恆見狀蹲下身子,笑呵呵的在她耳邊提醒道:“快拜年啊,虎妞,望了乾爹昨天怎麼教你的了嗎?”
“記得!”
虎妞用力點了幾下頭,隨即便對傻柱彎下腰行禮,奶聲奶氣的喊道:“新年快樂!”
接着她又跑去易忠海老兩口面前,彎腰喊了兩嗓子,就轉身又跑回了楚恆身邊。
“哈哈!”
“好好好。”
“來來來,紅包拿着。”
三人眉開眼笑的從身上拿出紅包來,一人往小虎妞手裡塞了一個,小傢伙打量了幾眼手裡的紅包,轉頭看向楚恆,水汪汪的眼眸中帶着濃濃不解。
這玩意兒啥用啊?
“回頭把這個給你娘,讓她給你買好吃的。”楚恆幫她將紅包揣進衣服兜裡,就趕忙將易忠海他們請去了聾老太太那屋。
“老太太,我們給您拜年來了!”
“祝您福祿延綿,壽比南山!”
“好好,快坐,快坐。”
“吳奶奶,也祝您長命百歲,健健康康。”
“謝謝,謝謝。”
三人給正在做炕上聊天的倆老太太拜完年後,就熟絡的走上前坐在炕沿上。
易忠海打量了眼紅光滿面的老姐倆,笑着問道:“您二位身體都好着呢?”
“好着呢,好着呢。”吳秀梅老太太聞言咧開嘴,露出沒剩幾顆牙吃的牙牀,臉上的褶皺浪花般盪漾開來:“在恆子這一天天什麼都不用幹,天天好吃好喝的養着,身子骨兒能不好嗎?”
“你們都不用惦記,我們姐倆啊,現在是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聾老太太拍了拍易大媽的手掌,笑眯眯的道:“昨兒晚上包的羊肉胡蘿蔔餡兒的肉蛋餃子,我吃了二十多個呢!”
“嚯,您可真成,大半夜吃二十多肉蛋餃子,也不怕不消化!”傻柱咋咋呼呼的來了一句,隨即就將目光投向靠在聾老太太懷裡玩兒撥浪鼓的楚哲成。
白胖的夢中情孫再次展現了他的魅力,易忠海仨人對他都是喜歡的不得了,抱在懷裡就不想鬆手。
傻柱還揪了幾下雀兒,不過太子爺對此早已經心如止水,表情都沒有一下。
如此坐了一會兒,見時間已經不早了,三人便起身提出了告辭。
“老太太,我們還得上班去呢,就先走了啊,改天再來看您。”
一旁楚恆立即上前,拉住易大媽,不讓她走:“易大爺他倆要上班就讓他倆走唄,易大媽您又沒什麼事,在這多待會兒。”
“就是,怎麼纔來就走呢?讓他們走他們的,你不準走,中午在這陪我吃頓飯。”聾老太太也伸手拉住了她。
“那好吧,我就在再多待會。”易大媽見盛情難卻,便又重新坐了下來。
“那我倆就先走了。”易大爺見狀,跟傻柱對視了一眼,便見這倆人一人掏出一個紅包,往楚哲成手裡送去。
“幹嘛啊,這是,快拿回去。”
“哎呀,給孩子的,快收着。”
“不行不行。”
“拿着拿着。”
與楚恆走了一下推讓的流程後,倆人才將紅包塞進楚哲成的手裡,而後在他的相送下從屋裡出來。
三人有說有笑的來到門口停住腳。
“甭送了,回吧。”
“有空來啊,易大爺,柱子哥。”
“好,快回吧,你穿的少,別凍着嘍。”
易忠海與傻柱衝楚恆揮了下手,便轉頭上了自行車,一同向着衚衕外行去。
楚恆站在門口看了幾眼,才扭身進院,將門虛掩上,向後院而去。
“恆子!”
哪知他纔來到前院那幾顆果樹旁,剛離開的傻柱突然從跑了進來。
“啊?你什麼東西落下了啊?”楚恆疑惑的轉頭望來。
“沒有沒有,我是……我是……”傻柱來到他身邊,撓着頭哼哧哼哧的小聲說道:“我想看看婁曉娥給我的那些東西。”
這事兒他都惦記挺長時間了,只是因爲要在家裡伺候受傷了的媳婦,一直沒抽開身。
“嗐,我當什麼事兒呢,跟我來吧。”
楚恆斜睨了他一眼,領着傻柱來到後院堂屋,從放在角落裡的一堆箱子裡找出婁曉娥專門給傻柱買的那些搬出來。
“都在這呢,你自己瞧吧。”
“這麼多!”
瞧着地上那三四個大箱子,傻柱不由的愣了楞,隨即趕忙上前,打開其中一個。
裡面是一箱名貴菸酒,最上面則是幾張唱片。
傻柱見到箱子裡的東西后,第一時間就愣住了,隨即就見他一臉複雜的將那幾張唱片拿了起來,腦子裡不由浮現出當初在倆人在大雜院裡,一邊聽着音樂,一邊偷偷摸摸吃冰淇淋,品海鮮的美好回憶,心中瞬間泛起陣陣漣漪。
拿着唱片反覆端詳了一會,傻柱遲疑了下,纔將其揣進懷裡,隨後又看了看其他箱子,越看心裡越不是滋味。
尤其是當瞧見那幾件款式各異的呢子大衣跟皮鞋的時候,他當場就破防了,眼圈隱隱開始泛紅。
“傻柱,等咱結婚了,我給你買雙大皮鞋!”
“還有呢子大衣,你不用羨慕別人,往後咱也買。”
“只要咱踏踏實實過日子,什麼都會有的!”
原來,她都還記着啊……
一道道縹緲的聲音彷彿重錘般擊打在傻柱的心頭,他暗暗嘆了口氣,重新將那份死灰復燃的感情壓在心底,隨手從箱子裡拿了一條煙,起身對楚恆道:“行了,你都幫我先收着吧,我得上班去了。”
“知道了。”
楚恆砸吧砸吧嘴,心裡也蠻不是滋味的,婁曉娥確實是個好女人,她跟傻柱要是真的能在一起,那絕對是一樁好姻緣。
可惜都被許大茂這個攪屎棍給攪和黃了,讓這倆人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