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財務科內,聽到科長寧利民被楚恆抓起來後,一干職工忽的就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興奮,一個個激動地險些淚流滿面,甚至都想給楚恆送把萬民傘過去。
他們可是苦寧利民久已啊!
這孫子自打過來以後,整天正事一樣不做,就見天盯着他們科裡的這幫人,要是讓他查出誰有什麼問題,那最少都得脫層皮!
鬧得科裡一干職工們人心惶惶的。
“我說什麼來着!我說什麼來着!”
此刻,大雜院的原三大爺閻埠貴正美滋滋的坐在財務科裡抽着煙,洋洋得意的晃着腦袋,笑的一臉褶子,對身邊同事們說道:“我打楚所回來那天就說過了,這幫人好日子到頭了!”
“別人不知道楚所,我看着他從小長大的,還能不知道他嗎?”
“他這個人不僅仁義,還獨性、霸道,哪能容得下寧利民這幫人在他的地盤上橫行霸道的欺壓咱們?”
“誒!您還真別說啊!”一小夥聽後深以爲然的點點頭:“我這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啊,打楚所來到咱單位,只要是他手底下的人,但凡是不聽話的,囂張點的,全都倒黴了!”
“確實,我記着之前馮國富那孫子不就跟楚所頂牛來着,估計現在都吃上奶了吧。”
“啥意思?”
“這都不明白?投胎去了唄!”
“哈哈,還真差不多,算算日子也該生下來了。”
財務科裡的這一幕,只是整個糧管所的縮影而已,其他科室此刻也同樣的發生着與之差不多的場景。
總之,沒了懸在頭上那幾把刀的職工們此時就好像一頭頭脫了繮的野驢似的,開始肆意的放飛自我。
……
十點半,會議室裡,楚恆收回被傳閱了一圈的文件後,環顧了眼屋裡其他人,悠悠問道:“那就說說看法吧。”
可屋裡這幫才從鬼門關轉一圈回來的傢伙誰敢跟他提意見啊,丁安泰忙一臉堆笑的道:“我覺得挺好的,挺完善的,沒啥更改的必要了,不然就先按照楚所您的想法直接實施吧。”
“我同意丁所的想法。”
“我也是。”
桌上僅剩的幾位班子成員也毫不猶豫的表示支持。
貼牆坐着的那些副科長更是屁都沒敢放一個。
楚恆見此皺了皺眉,心裡也清楚指望他們現在發表點看法是不可能的了,於是稍稍沉吟了下便直接給他們下了死命令:“給你們三天時間,今天在座的所有人,回去後給我寫一篇關於這份整改計劃的看法。記住,我要真實看法,別拍馬屁,也別想敷衍了事。誰要敢這麼做,就特孃的給我收拾鋪蓋滾蛋!聽見沒有?”
“知道了!”
衆人對望了一眼後,無奈應聲,一個個心裡都在叫苦。
他們是真不知道這份看法該如何寫。
寫輕了,說不定真得滾蛋,可要是重了的話,萬一惹得這位爺不快,被記恨上怎麼辦?
這個度,屬實有些難把握。
“那就散會!”
楚恆懶得理會這幫人的想法,拿着自己的搪瓷缸子跟提包施施然往外走去。
他回去的一路上,撞見不少所裡職工,在大傢伙或崇敬或畏懼的眼神中,他像從前一般和顏悅色的打着招呼,不一會就回到了辦公室。
隨即楚恆便迅速放下東西,鎖上門,拎着包出來,徑直去了樓下。
此刻,岑豪等人正在一樓大堂裡等着他,一見到他從樓道下來,被五花大綁的甘平江一幫人頓時亂作一團。
“楚所,求您了,放我一馬吧!”“我知道錯了,楚所,我再也不敢了!”
“您饒我一回,我以後一定以您馬首是瞻!”
“姓楚的,你給我等着!”
“識相的趕緊把我鬆開,要不然大家都別想好!”
有人求饒,有人威脅。
對此,楚恆直接置之不理,揮揮手與帶着岑豪等人從樓裡出來,然後他開着車打頭,岑豪跟小牛他們則騎着自行車押着不住叫罵的甘平江一干人等浩浩蕩蕩從糧管所出發。
這一幕屬實有些引人矚目。
他們一路行來,引得不少人駐足觀望,一些好事之人立即到處找人打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如此,二十多分鐘後,楚恆一行人終於來到了糧食局。
門房的老頭一瞧他這陣仗,當場就傻眼了,趕緊攔下要進院的伏爾加,對楚恆問道:“我說,您這是要幹嘛啊?”
楚恆笑着從車窗給老頭遞了根菸,隨口解釋道:“嗐,我這不才上任嘛,就組織人員內部自查了一下,後頭那些都是揪出來的蛀蟲,我怕麻煩紀律監察的同志們,就帶人來送一趟。”
“嚯,您這也忒狠了!都快把六區糧管所一鍋端了吧!”老頭瞧着自行車上那些人,忍不住一陣咋舌。
“一鍋端了也不能放任這幫禍害不是?得了,不跟您說了,我得趕緊進去了。”楚恆擺了下手,驅車帶着身後隊伍浩浩蕩蕩的來到辦公樓下。
停好車後,他吩咐岑豪讓他先帶人在樓底下等着,然後一個人上了樓。
不多時。
楚恆一溜煙來到楚建設辦公室外,輕輕拍響了房門。
“咚咚咚!”
“進!”
見到是大侄子過來,楚建設頗爲疑惑:“你這剛上任不好好熟悉工作,跑我這來幹嘛?”
“有點事麻煩您。”
楚恆拎着包走上前,在他的辦公桌前坐下,將一份報告放到桌上:“剛揪出一幫人,您趕緊讓紀檢的人接受一下。”
“一幫?”楚建設眼皮子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間,趕緊拿來這份報告瞅了瞅,當看見幾個因爲一些小事被上綱上線之後,眉頭登時一皺:“你小子到底要幹嘛?”
“嘿嘿!”
楚恆齜牙一笑,起身在他耳邊將自己的那些不能跟外人道的想法講了一些。
“你小子真是沒事找事!”
楚建設聽後,無奈的搖搖頭,又幹巴巴的數落了他幾句後,便拿起桌上電話叫來了耿全海。
隨後他們三人又在屋裡聊了差不多十幾分鍾,耿全海便匆匆從辦公室裡出來,回到自己科室叫了一幫人,下樓把甘平江這些人給帶走了。
接着又過了五六分鐘,楚恆也晃晃蕩蕩的從樓裡出來了,大手一揮就帶着岑豪等人向着東來順而去。
把人交給局裡,他這邊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所以他準備請哥幾個搓一頓犒勞犒勞。
而楚恆親愛的二叔楚建設同志,此時卻在苦逼的給大侄子擦着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