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一去不返,亦如前一刻還爹長,爹短的膩在身邊嬉戲,後一刻爲了點吃食就丟下老爹一去無蹤的倆小白眼狼那般。
“嘖,莎士比亞說的果然沒錯,有些孩子啊,她有奶就是娘。”
堂屋裡,左等右等不見兩小隻回來的某位老夫妻落寞的嘆了口氣,收起已經準備好的用來討好兒女奶油巧克力,隨手打開收音機,百無聊賴的聽着裡面那些沒營養的廢話。
很快時間來到五點半。
倪映紅、大表姐三女聯袂歸來。
“桂枝姐今兒做什麼好吃的了啊?可真香!”
打院外就聞到廚房裡飄出來的香味的倪映紅進院停好自行車就踩着小碎步跑向廚房。
“今天可不是我做飯,是柱子親自下廚,你們可都有口服了。”屋內給傻柱打下手的楊桂芝笑眯眯的回頭對她說道。
“我說的呢。”倪映紅喜滋滋的瞧着在竈前忙碌的何大廚,小嘴倍兒甜:“辛苦了,柱子哥。”
“呀,柱子哥在啊,我說今兒這味兒這麼香呢!”秦京茹笑眯眯的來到廚房門口。
“來,柱子,點上。”
站在她後門的大表姐隔空丟過去一根大生產,非常社會。
“誒呦!”
傻柱慌忙接住煙塞進嘴裡。
“媽!媽!”
剛啃完排骨虎妞竄到三女面前,極力張開胳膊比劃,整張小臉兒都在跟着用力,咋咋呼呼的喊道:“乾爹拿回來一個大螃蟹,這麼大個兒!”
“嗯嗯,還有蝦。”楚哲成狠狠點頭附和,認真且誇張的張開手臂:“大蝦!”
“是嘛,那可真夠大的。”
三女自然不信,只以爲小孩子瞎胡扭,嗯嗯啊啊的敷衍了一下後,又跟傻柱聊了幾句,就扭頭去了後院。
過了月亮門,三女就迅速分開,各回各屋。
倪映紅回到臥室見丈夫不在,放下包又換了件輕便點的衣裳後就去了堂屋,果然就找到了被子女拋棄的那位老父親。
“楚恆。”她立即上前,挨着丈夫坐下,隨手將一塊粘在他衣服上的餅乾渣拿掉,口中商量道:“晚上咱拿點什麼去二叔那啊?”
“拿條煙,再那瓶酒,完了你再看看家裡有啥下奶的多拿點。”楚恆想了想道。
就在半個多月前的一個晚上,楚家掌門人楚建設的夫人,也就是楚恆的二嬸老蚌生珠,順利產下一名七斤多重的男嬰,爲人丁稀薄的楚氏一族再填新丁,取名楚華,同時楚家小爺楚哲成也多了一個比他還小的叔叔……
小老弟降生的時候楚恆沒趕上,現在回來了自然要第一時間去看一下的。
“那成,我先去準備,等會你少喝點,咱吃完飯就去。”倪映紅聞言點點頭,起身準備離開,又轉頭望了望羅漢牀上英俊可口的寶貝漢子,認不出彎下腰,翹着豐潤翹挺的臀兒,嘟着紅潤櫻桃小嘴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才嫋嫋婷婷的離開堂屋去準備東西。
“嘖,放完火就跑!”楚恆摸摸留有餘香的臉頰,嘴角蕩起一抹浪笑,隨即起身來到屋內那堆箱子前翻了翻,準備拿瓶洋酒給傻柱嚐嚐。
“吱吖!”
就在這時,房門又一次打開,秦京茹鬼鬼祟祟的走進來,瞧着蹲在地上找東西的情郎,眼神火光四射,面上春情盎然。
“哥,快吃飯了,你別忙了,趕緊去洗洗手,”她先嚷嚷了一嗓子,隨即快步走道情郎跟前蹲下,咬着嘴脣,小聲問道:“哥,今兒晚上能來嗎?我可想你了。”
楚恆瞅了眼眉目含情,體態豐腴的乖巧二房,只覺渾身一陣燥熱,忍不住掐了把嫩的都能滴出水的粉白臉頰,輕聲道:“小浪蹄子,晚上洗乾淨點,後半夜見。”“嗯嗯。”
得到了肯定答覆的秦京茹不敢再多留,滿臉雀躍的起身離開,胸口滾燙,連腳步都有點輕飄飄的。
被勾起火的楚恆狠狠盯着大磨盤看來眼後,拎着一瓶軒尼詩弓着腰站起身,來到飯桌前把酒放下,然後又回到羅漢牀上躺下,在心底默默唸了一段金剛經,才平順的直起腰,收起蜷縮的大腿。
又過了一會兒。
傻柱那邊終於把飯菜弄好,一幫人端着飯菜、碗筷進屋,準備開飯。
攏共八菜一湯,主角自然是龍蝦跟帝王蟹。
龍蝦是一蝦兩吃,蝦頭被傻柱煮了湯,蝦肉用來做了一道芙蓉蒸蝦,帝王蟹則被他剁開了炒成了香辣蟹,味道不用多說,都是一級棒。
頭回見到這兩玩意兒的倪映紅等人瞧着那碩大的蝦頭跟比臉都大的蟹殼,頓覺新鮮無比,紛紛踊躍動筷子嚐了嚐,連呼美味。
“好吃!”
“這螃蟹肉吃着可真過癮!”
“老太太,您倆嚐嚐這個芙蓉蝦,倍兒好吃!”
瞧着桌上大快朵頤的一家人,覺得人生很值得的楚恆滿足的端起酒杯跟傻柱還有段鳳春碰了下。
“來,柱子哥,鳳春姐,走一個。”
三人各灌了一大口酒,正準備要吃口菜的時候,突然外面響起敲門聲。
“咚咚咚。”
“咚咚!”
聲音很急促,一直響個不停。
“誰呀這是?”
楚恆眉頭一皺,正要起身去看看,楊桂芝就站了起來:“你們喝酒吧,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說着她就快步出了屋。
不一會。
楊桂芝就領着兩個女人回來了,其中一位是個老太太,頭髮花白,身形佝僂,三角眼,尖臉盤,嘴脣薄薄的,一臉刻薄相,是秦京茹的老孃。
另一位是個婦人,乃是秦京茹的嫂子,三十多歲,皮膚粗糙黝黑,穿着一身破舊的花襖,一進屋眼睛就四處亂瞟,神情中滿是豔羨。
“你們怎麼還找這來了!”
秦京茹一見到她們,臉上瞬間白了一下,急忙起身拉着她們往出走:“有什麼事咱們出去說。”
轉眼間她就將這二人領出屋子,來到院子裡,隨即就見那老太太苦着臉拉着秦京茹說道:“京茹啊,媽這次過來還是想跟你借點錢,你爸這兩天又犯病了。”
秦京茹聞言停下腳步,皺着眉看向老孃:“我上個月不才給你們二十塊錢嗎?怎麼還要錢?”
“那錢早花沒了。”她大嫂聞言眼神閃爍了下,唉聲嘆氣的道:“咱們又不像城裡人,看病有地方報銷,咱爸這一段又是打針又是吃藥的,二十塊錢哪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