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爾加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就載着楚恆抵達四九城飯店。
“啪嗒啪嗒!”
他踩着腳下那雙在港島買的名牌皮鞋施施然來到飯店門口,看門的飯店職工早已跟這廝混熟,見他過來笑呵呵的招呼道:“喲,楚恆同志今兒這身衣裳可挺不錯啊。”
“嗐,就那麼回事吧。”楚恆衝他笑了笑,從兜裡摸出煙丟過去一根:“其他人來了嗎?”
“早就來了,最早一個不到七點就到了。”
“得,那我先進去了,回頭再聊。”
楚恆揮揮手走入飯店,又與前臺大媽打了個招呼,一溜煙上樓去了他們包的那間宴會廳。
此刻項目組的那幫爛蒜已經盡數到位,錢丁領着殷高於鶴這幾個年輕人在佈置宴會廳,路彥鬆、任以平等老將則在跟着服務員一塊打掃衛生。
小李姑娘躲在角落裡,拿着一篇發言稿唸叨着。
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忙。
“這花誰讓你們放的?”
楚恆一進來就瞧見了那些擺放在宴會廳內各個角落的花卉,有牡丹、芍藥、八仙、連翹等,且皆是處在綻放狀態,使得整個房間內都充斥着淡淡的花香,讓人心情愉悅。
“是我弄來的,組長。”於鶴屁顛顛跑過來,洋洋得意的邀功道:“我覺得咱這宴會廳有點太單調了,就特意找我一在植物園上班的鐵磁借了點花,怎麼樣?是不是好看多了?”
“好看你姥姥個腿兒!誰特麼讓你自作主張的?”
楚恆黑着臉瞪向他,呵斥道:“品酒講究個一看,二聞,三嘗,你特孃的弄這些花過來,會影響對酒香的判斷的知不知道?趕緊特麼給我撤了,再開窗戶放放味!”
“對不起組長,我真不知道還有這麼多講究呢,我這就去,這就去。”想表現點主觀能動性沒表現明白的於鶴嚇得一縮脖子,趕忙去招呼上殷高跟幾個服務生班花。
“特孃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楚恆又惱火的瞪了這貨一眼,便擡步在屋子裡轉了起來,檢查着各處的情況,發現不滿意的地方就趕緊讓人改進,把一屋人指揮的團團轉。
“這酒杯誰擦的?上頭還有手指印呢,趕緊重新洗洗,再好好檢查一下。”
“誒誒,我這就去安排人。”
“那個誰,過來把這些桌椅重新弄一弄,擺的太往裡了。”
“得嘞!”
“這窗簾上怎麼還特麼有大鼻涕……艹,這特麼不是鼻涕!趕緊換了,快點!”
忙忙叨叨一陣,轉眼來到十點多。
就在楚恆準備讓大家歇會兒的時候,孟大佬突然在秘書的陪同下來到宴會廳。
“領導!”
“領導好。”
衆人趕忙跑過來問好。
“您怎麼還過來了?”楚恆對他的到來很是不解:“這點小場面您還要親自參加?”
“我就是路過,進來看看。”去開會的路上特意饒了一大段過來的孟華智面不改色的笑了笑,而後又打量了下屋內的佈置,詢問了下準備的情況,就把楚恆叫到了一旁,道:“我這幾天想了想,還是覺得你這品酒會有些不靠譜。”以爲他又要老調重彈的楚恆無語的道:“哎呦,我的領導啊,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品酒會,又不是什麼元首見面,要那麼嚴肅幹什麼?”
“我不是說嚴肅不嚴肅的問題。”
孟華智搖了下頭,道:“這些天我也找人瞭解了下關於紅酒分級的一些資料,像國外的紅酒都會有專門的品酒師來負責這些事情,而且過程相當苛刻、嚴謹,你這頭只用一個品酒會就給咱們的紅酒分級,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這您就多慮了,領導。”楚恆聽後笑了笑,自信滿滿的道:“我這方法雖然不如國外那樣專業,可也不算差的,今天我請來的這些嘉賓,都是各國大使館跟代辦處的人,其中又有大部分算是中上流社會的人,基本都有着一定的紅酒鑑賞能力的,正所謂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咱一口氣找來五六十人來投票評選,怎麼也頂得上幾個品酒師了吧?”
“可你就能保證他們選的就沒問題嗎?萬一這幫人亂選一氣怎麼辦?”
“您以爲我弄的那個小遊戲真爲了活躍氣氛啊?”
“難道不是嗎?”孟華智不解的看着他。
“當然不是了,我弄這個遊戲,就是爲了讓這幫人不要亂選,用心的去品酒的。”楚恆一臉雞賊的道。
“嘿,你小子,鬼點子是真多。”孟華智一聽就懂,心中顧慮頓消,笑着拍拍他肩膀道:“那行,這個品酒會伱就自己看着辦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我送您。”
“不用,忙你的去吧。”
孟華智在秘書的陪同下揹着手溜溜達達的離去,看得出來心情不錯。
等他走後,楚恆也招呼着其他人一塊喝點水,抽根菸,歇了一小會兒,然後就繼續忙活。
就這樣,時間很快就來到傍晚四點多。
此刻宴會廳已經佈置完畢,左邊的那排長桌上擺滿了各種佐酒餐食,有薰魚、奶酪、火腿、巧克力等。
右邊的長桌上則是擺着一隻只高腳杯跟醒酒器,桌後每隔一段都有一位服務生,負責給賓客們倒酒。
屋內的窗簾也拉了起來,天花板上灑落下柔和的燈光,角落裡的留聲機播放着舒緩的鋼琴曲。
整個宴會廳都給人一種很輕鬆的氛圍。
楚恆這時擡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道:“時間差不多了,錢丁你抓緊帶人去門口接待。”
“好。”換了一套西裝的錢丁連忙整理了下一桌,隨即招呼上幾個人快步離開宴會廳下了樓。
其他人則嚴陣以待的等着嘉賓們的到來。
很快時間來到四點四十左右,幾個老外結伴來到宴會廳外,在門口簽了字,拿着寫了他們名字,有着暗金色花紋的卡片不如宴會廳。
“楚?”
幾個洋鬼子裡有一位還是楚恆熟人,叫馬爾金,是匈牙利人,之前經常在一塊賭錢。
“沒想到你也來了,好久不見,我的朋友。”楚恆熱情的上前跟對方擁抱了一下,又跟他身邊的幾人打了個招呼。
隨即馬爾金好奇問道:“楚,這個品酒會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什麼說法嗎?”
“沒什麼說法,就是一場小活動,給大家聯絡聯絡感情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