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咱們都是自己人,說謝就見外了。”
“解決了就好啊!”
“哈哈,這下能睡個好覺了。”
聽到酒莊的麻煩已經解決,屋內一種公社幹部與各大隊的村官們的心中皆是暗暗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笑容來。
在座的這些人裡,基本上每家都有親屬在酒莊工作,關係可謂是糾纏頗深,甚至說上一句穿着一條褲子都不爲過。
是以,當酒莊有了麻煩時,他們也都沒少跟着着急上火。
“小子,這事怎麼解決的啊?”潘大雷抽着他的舊菸袋,好奇的看向楚恆,已經六十多歲的老書記腰背比以前更加佝僂了,臉上的老人斑也更多了,盡顯老態。
“這麼回事……”楚恆大致的將事情跟他講了下,又笑着指了指坐在炕上的武漢華,介紹道:“另外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張裕的廠長武漢華。”
大傢伙立即將目光投了過去,上下審視着他。
武漢華也不打怵,從容的衝他們點點頭,面上露出沉穩的微笑,顯得氣度極爲不凡。
“好……好事啊。”
孔川咧嘴笑了笑,望着他道:“老話說的好,和氣才能生財,打來打去的,到最後只能是兩敗俱傷,誰都落不了好。”
“孔書記說得對。”武漢華笑道。
“同志看着有四十?”大遲家大隊的會計瞅着他稀疏的發亮咋舌道:“了不得啊,我聽說張裕可是大廠子,這麼點歲數就當了廠長,前途無量,前途無量啊!”
武漢華臉上笑容瞬間僵住,有些破防了。
“庫庫庫……”趙衛國不厚道的笑了起來,一把攬住武漢華的肩膀,見牙不見眼的道:“老哥你這眼神可不咋地,我兄弟才三十多。”
“啊?”那人愣了下,尷尬的眨眨眼,趕忙找補道:“三十多頭髮就這樣?看來武廠長爲了工作沒少耗費心血啊。”
“快拉倒吧,他就是腎虛。”楚恆大笑道。
“你給我滾一邊去!你才腎虛呢。”武漢華黑了臉。
引得衆人一陣發笑。
而後一屋人又閒聊了一會兒,韓瑋就過來通知他們去吃飯,大家便有說有笑的一塊從屋裡出來,去了酒莊的食堂。
等他們到地方時,酒莊的職工跟家屬們都已經過來了,正排隊在窗口打飯,偌大的食堂裡充斥着香濃的肉味。
“來來來,這邊請。”
楚恆他們自然不用排隊,進來後就被守在門口的路彥鬆請去了食堂最裡面的幾張桌那裡。
此時桌上已經擺好了酒菜,大鍋飯自然沒飯店那麼精緻,攏共四道菜,三葷一素,都用大盆裝着,主打量大管飽,酒則是蓬萊這邊當地酒廠產的蓬萊閣,價格不貴,但酒確實是好酒。
待大傢伙都入座後,楚恆當即宣佈開席,隨即就端着酒杯挨桌轉悠,一杯一杯的敬酒。
衆人推杯換盞,吹着牛皮,漸漸地夜色悄然籠罩下來,賓客們也開始一個又一個的楚恆放倒,等差不多夜裡八點的時候,隨着酒量最好的趙衛國也倒下了,這場酒宴才宣佈結束。
“呼!可算特麼倒了。”
挨桌陪酒的楚恆此時也累的不輕,見趙衛國也鑽進了桌子底下,他扯了扯衣領舒了口氣,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隨即就讓食堂的職工去叫來幾個人,幫着把這些醉貓送去早就準備好的房間休息。
待把這些人都安頓好了後,楚恆纔回到自己的房間,簡單的洗漱了下便睡了。
…… 翌日。
早上吃過早飯後,楚恆先安排人帶着趙衛國幾人去酒莊附近遊玩,而後就與武漢華一塊鑽進了路彥鬆的辦公室裡,繼續商談合作的事情。
一直到中午,他們才終於把事情談妥,並簽署了一份合作協議。
“武哥,合作愉快。”
“哈哈哈,以後咱就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了,一塊爲國家添磚加瓦!”
簽了字,蓋了章,楚恆與收好合同的武漢華倆人勾肩搭背的從屋裡出來。
正巧趙衛國等人這時逛完回來,幾個傢伙還沒空手,正合力擡着一個什麼東西往這邊走來,周圍還跟着一些酒莊的職工,對他們扛着的東西指指點點的。
“扛的什麼玩意兒?”
楚恆倆人好奇的眯着眼望過去,等他們來到附近了才終於看清,幾個人扛的竟然是一頭野豬!
“哈哈,恆子,老武,快看看我們打的野豬!”
走在最前的趙衛國神采飛揚的衝他們招招手。
“不是,你們咋打的野豬啊?”楚恆連忙走上前,瞧着那頭已經沒氣兒了的大傢伙,詫異問道:“我記着你們也沒帶槍啊。”
“才一二百來斤的豬,用啥槍啊。”岑豪牛逼哄哄的揚起下巴。
“嘿,這豬是我們砸死的!”秦磊眉飛色舞的解釋道:“我們本來打算去山上那個道館看看,半道上遇見的這傢伙,看它個頭不大,還是頭母豬,就幾根棍子,併肩子上去給打死了。”
“你們特麼是真彪啊!也不怕給你們挑了!”
楚恆無語的望着他們,正所謂一豬二熊三虎,野豬這玩意兒跑起來,老虎都得躲一躲,這幫孫子竟然還敢主動上去招惹。
“哈哈,這不沒事嘛。”鄧斐滿不在乎笑了笑,隨即就扯着嗓子喊道:“食堂的人還沒來呢?趕緊的,把這豬拾掇拾掇,晚上我們請大家吃肉。”
“來了,來了!
一個胖廚子領着幾個小夥從不遠處跑了過來,瞧了眼那二百多斤的野豬,笑呵呵的道:“這豬拾掇完能有一百多斤肉,加點土豆跟乾菜燉上,夠大傢伙再吃一頓肉的了。”
“老哥,記着腰子給我們留着,弄個炒腰花,我們武大廠長腎虛。”孫京滿臉揶揄的叮囑道。
“去你孃的!”武漢華上去就是一腳。
孫京急忙跑開。
“哈哈哈,沒問題,我給你們好好炒着。”廚子衝武漢華投去一個關愛的眼神,隨即就招呼人接過野豬去了食堂的方向。
武漢華追上孫京踹了兩腳後,耷拉着臉回來,瞪着楚恆道:“就你瞎特麼胡咧咧,我哪腎虛了?艹!”
“沒有嗎?”
楚恆詫異道:“我看你頭髮沒幾根兒,眼眶發青,還總愛出汗,以爲你腎虛呢,還想着把我祖傳的虎鞭酒給你弄點補補呢,我跟你說那玩意兒可厲害了,只要喝上半個月,天天都槓槓的!”
武漢華聽後眨了眨眼,哼道:“老子用不着。”
“那就算了,吃飯去吧。”楚恆聳聳肩,招呼着他們去了食堂。
然後等吃過飯回屋休息的時候,武漢華有偷偷摸摸的來到他房間,以自己有個朋友爲藉口,跟楚恆打聽了一下虎鞭酒的真假,最後約定了讓楚恆回四九城後託人給他送一瓶,才心滿意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