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韓宇的滿月酒辦完,也到了楚恆要啓程前往花旗的時候,宴席結束後的第二天,他就馬不停蹄的帶着岑豪登上飛機,離開了港島。
舒適的頭等艙座位上。
楚恆透過窗子眺望身下越來越小的那片彈丸之地,半晌後收回目光,緩緩地合上了眼。
二十多個小時的航程,他一路睡睡醒醒,不知不覺的就抵達了華盛頓。
其實正常來講他應該是去洛杉磯的,不過因爲還有點要緊事要辦,所以第一站才選的這裡,回頭等事情辦好了後,他才能去洛杉磯找克里西。
“你丫快點成不?”
機場出口,楚恆一臉不耐的走在前面,身後的岑豪有氣無力的拎着倆行李箱,腳步飄忽,眼眶發青,跟讓人掏空了似的。
事實他也真的是被人掏空了。
丫這一路上睡了特麼仨空姐,幾乎就沒怎麼休息過,那衛生間都快讓他給包了!
也不知道疣沒疣逝。
“來了。”
岑豪強打着精神,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不多時,倆人從出口出來。
“楚恆,師叔,這裡!”
外面接機的人羣中,連廣龍正領着幾個致公堂的手下站在人羣最前面,見他們出來,忙用力揮揮手。
“唉!”
楚恆擡手迴應了下,快步走上前,跟他輕輕抱了抱:“又麻煩您了,大半夜還得來接我們一趟。”
“自家人不要說這種客氣話。”連廣龍笑着拍拍他肩膀,看向隨後走來的岑豪,笑問:“師叔,怎麼沒把我師伯祖也帶來呢?”
“老頭都多大歲數了,上回折騰一趟沒死都算命大,我哪還敢領他。”岑豪吊兒郎當走上前,將手裡行李箱遞給一名連廣龍的小弟。
“得虧竇道長沒來,要不非得抽死你丫不可。”楚恆白了他一眼。
連廣龍嘴角抽了抽,強忍着欺師滅祖的衝動,尬笑着道:“呵呵,師叔還是這麼風趣,快走吧,車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說着,他便拉着二人走向外面,不一會兒一行人就乘着兩輛福特車駛出了機場。
幾個人一路寒暄着,不知不覺的就抵達了唐人街。
因爲已經是半夜,楚恆他倆去拜訪莫達榮與原衛鋒,跟着連廣龍一塊簡單吃了點夜宵後,倆人就進了旅館睡覺去了。
次日早上,楚恆被街市上的喧鬧聲吵醒。
時差還有點沒倒過來的他還感覺身體有些疲乏,不過還是強撐着從牀上爬起來。
窸窸窣窣穿上衣裳。
又從牀底抽出行李箱,找出洗漱工具去衛生間裡洗洗臉,刷刷牙。
不一會,楚恆便拎着行李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砰!”
剛關上房門,穿戴整齊的岑豪就從隔壁走了出來,見他這幅樣子,也沒多問,上前接過行李箱拎上,隨口道:“去我師兄那吃,還是去外面?”
“去你師兄那吧,來他地盤了,不去他那吃飯,回頭準急。”楚恆哈欠連天的轉身往樓下走去,並對跟在身後的岑豪吩咐道:“我差不多五天之後回來,你這幾天就在這呆着吧。”
“成。”岑豪點了點頭,又望着楚恆的背影遲疑了下,才道:“楚爺,您能不能跟我說說您到底去哪?要不然你死外頭我都沒法給您收屍。”
“我去你大爺的!”
楚恆回頭就是一巴掌抽過去,卻被岑豪靈活的閃開,只得惱火的瞪了這貨一眼:“老子早晚把你丫嘴封上!”
隨即他便轉身繼續下來。
少頃。
倆人來到距離旅館不遠的廣豐樓,去見了莫達榮跟原衛鋒師徒倆,送上了點特產,又寒暄了會兒。 而後在這裡吃了頓早餐。
楚恆便獨自一人帶着行李箱離開了唐人街,準備去出手倉庫裡的那些工藝品青銅器。
他從唐人街出來後,先找地方喬裝打扮了一下,隨即又取出了上回來時買的雷鳥,向着來之前就選好的一家拍賣行駛去。
過程還算比較順利。
到地方驗了貨,對方立馬就看上了他手裡的那批東西,可惜的就是這家拍賣行體量小了點,不能全部吃下,只能收一半左右。
對此楚恆也早就考慮過,倒也沒多失望,於是跟這邊談妥後,轉頭就去了另一家,把另一半也給賣了出去。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
找地方存貨,驗貨,收錢,最後避稅,一套流程他可謂是駕輕就熟。
不過因爲找了兩個買家的緣故,耽擱了他一些時間,使得他不得不將原本計劃好的五天時間拖延到了第六天才返回唐人街。
……
晌午。
豔陽高照。
卸下了僞裝的楚恆跟六天前走的時候一樣,白襯衫,黑西褲,大皮鞋,拎着一個行李箱溜溜達達走進唐人街。
周圍還是老樣子,舊舊的建築,全是中文的牌匾,一張張黃皮膚的臉,來自於天南海北的各種口音。
恍惚着,彷彿沒出國似的。
楚恆拎着個箱子快步前行,不一會就到了廣豐樓附近。
正要往裡走時,恰巧岑豪從裡面出來,見到楚恆頓時一愣,隨即咧開嘴笑了笑:“回來了,楚爺,您不說五天嗎?怎麼還晚了一天?害的我都想今晚上去路口給您燒紙了。”
“你特孃的還挺孝順。”剛掙了兩千多萬美刀的楚恆的好心情瞬間被這貨攪和的稀碎,狠狠把手裡箱子砸了過去。
“嘿。”
岑豪穩穩接住,問道:“您吃了嗎?”
“沒呢。”楚恆大步流星走向酒樓,並對他問道:“連廣龍在不在?”
“裡頭呢,纔來。”岑豪顛顛跟在他身旁,一塊進了酒樓。
連廣龍此時正坐在大堂裡跟人說話,見他進來擡起手招呼道:“回來啦。”
“唉。”
楚恆笑着衝他點點頭,便走上前去,在一旁坐下:“連老哥有空沒?我想請你去街頭那家潮汕飯館吃頓便飯。”
“請我?”
連廣龍聞言愣了下,很快就反應過來,知道楚恆這是找他有事。
而且看這個情況,這事情還不是什麼能見得了光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放着這裡免費的飯不吃,專門跑街頭那家去吃。
想到此處,他笑了笑道:“你請客吃飯,沒空也得有啊,什麼時候?”
“看您,我隨時。”
“那現在?”
“再好不過了。”
“走着。”
倆人當即起身向外走,岑豪放好行李後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