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怎麼顯靈,也不可能把世上最堅硬的鐵塊憑空裂開。
甭說是裂開了,整整一塊堅硬的鐵塊化爲了烏有。
還是當着滿朝文武的面整個消失了。
一些東林黨官員本來還想說這是朱舜動的手腳,但是紫檀桌子和水是皇上準備的,鐵塊是黃澍準備的並且親手放在了水裡。
朱舜從頭到尾根本就沒碰過任何一樣東西,難不成要誣陷皇上?還是說誣陷自己人自己抽自己一巴掌?
東林黨再怎麼不願意相信也要接受這個事實了,成祖真的顯靈了,要不然鐵塊怎麼會比裂開更驚世駭俗的直接化爲烏有。
盆裡的水還變成了淺綠色。
工業派官員走出來一人,高呼道:“皇上,我大明是火德,木生火,旺火。”
“盆裡的水變成淺綠色,成祖陛下這是在告訴滿朝文武,工業伯擔任左春坊大學士是中興大明的前兆。”
東林黨的幾名侍郎正準備親自出手,用一個拖字訣,暫時把這件驚世駭俗的事情壓下去。
聽到一句中興大明,幾位頭髮花白的老侍郎僵住了即將邁出去的腳步,緩緩閉上了眼睛。
帝師二字過於沉重了,低着眼皮始終不說話的幾位尚書,已經準備讓一位尚書親自出手。
但是聽到中興大明也只能閉嘴了,因爲這四個字已經成爲了崇禎的執念,誰敢阻攔他做中興之主,崇禎就敢抄了誰全家。
六部尚書也不例外。
黃澍那張淡定從容的臉容,額頭上沁滿了冷汗,後背也早就已經溼透,難以置信的盯着那盆綠水,踉踉蹌蹌的倒退了幾步,幾乎跌坐在大殿金磚上。
這要是放在昨天,或者說鐵塊消失以前,附近的東林黨官員絕對會爭相去扶住黃澍。
現在卻是躲避瘟疫一樣從黃澍身後逃離,生怕沾上一點關係,有幾名東林黨官員跑的太急了,險些栽倒在地上摔個跟頭。
大殿之上的崇禎,昨晚只顧着鐵塊消失很有趣,忘了無色的水變成了淺綠色。
崇禎可不知道硫酸亞鐵是淺綠色,也真的以爲這是成祖皇帝給他的預示。
朱舜擔任帝師,中興大明。
崇禎哪裡還能坐的住,聲音裡略帶一絲急切的說道:“王承恩擬製,由工業伯朱舜擔任左春坊大學士。”
滿朝東林黨官員聽到皇上的命令,痛心疾首,卻又想不出什麼辦法阻攔,只能眼睜睜看着朱舜成爲了東林黨勢在必得的官位。
大明帝師。
這還不算完,一名工業派官員走了出來,玩味的笑道:“剛纔是誰說要學驢叫的,黃澍算一個,儀制司員外郎也算一個,還有武庫郎中。”
“你們現在是不是要兌現承諾了,你等可是朝廷命官,難道要言而無信?”
東林黨官員們正在悲痛對於他們極爲重要的大明帝師,就這麼眼睜睜的送給了朱舜,聽到工業派官員的要求,臉色更加難看了。
在朝堂上當着這麼多官員的面學驢叫,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遍京師,到時候他還怎麼做人,全家人都要受到牽連擡不起頭了。
長子在國子監也會受到旁人的嘲笑,說上一句就是他父親在朝堂上學驢叫,當兒子的還不得羞愧的拿刀抹脖子。
更不要說還要效仿韓信、勾踐,甚至還要把自己的妻子送給對頭,感到一股奇恥大辱的東林黨官員們,全部吃人般的看向了黃澍。
就是他葬送了東林黨勢在必得的帝師,就是他非得要立下學驢叫的約定。
現在好了,不僅白白的把帝師拱手讓人,還要承受這麼大的侮辱。
芒刺在背的黃澍,陡然一激靈,不敢轉頭也不敢擡頭,只是低着頭看向腳尖,不用看也知道東林黨官員們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滿嘴苦澀,恨不得說上一句當初就你們叫囂的最厲害,從學驢叫都演變成了鑽胯下嘗糞便了。
東林黨官員求救般的看向了崇禎,畢竟學驢叫有失朝廷威儀,崇禎正沉浸在中興大明的喜悅裡,哪裡還顧得上他們,隨口打發道:“朝廷官員應當言而有信。”
大殿內再次陷入了寂靜,東林黨官員一瞬間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那名性情剛烈的工業派官員走了出來,撫須笑道:“你等是不是不知道怎麼學驢叫,想當年本官在老家也是很有名的一位驢倌。”
“來來來,跟着本官學,先啊,再籲,然後合在一起。”
精神恍惚的黃澍下意識跟着學了一句:“啊籲——”
一些咱在後面的東林黨官員瞧不見前面的情況,還真的以爲前面的高官們學驢叫了,高官們都學驢叫了,也不差他們這些小官了。
“啊籲——”“啊籲——”“啊籲——”
大殿之內響起了彼此起伏的驢叫聲,東林黨高官們也只能強忍着奇恥大辱,學了一聲驢叫。
堂堂大明的皇極殿,變成了驢圈,平日裡眼高於頂的東林黨官員們變成了一頭頭驢子。
幾名東林黨大儒受到這等侮辱,臉色鐵青,差點沒氣的背過氣。
眼睜睜的看着朱舜得到他們夢寐以求的大明帝師,而他們這些精通八股文的大儒只能像是個牲畜在爲主人歡,啊籲大叫。
朱舜還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於自己養的一羣驢很滿意,其他工業派官員甚至開始品頭論足。
大聲討論誰學的更像,誰叫的聲音響亮,誰學的綿軟無力像頭母驢。
一位精通八股文的大儒因爲不敢叫的太大聲,綿軟無力的叫了一聲,獲封了母驢的稱號。
臉色鐵青的他,一口氣沒喘上來,當場氣倒在大殿內,引起了一片混亂。
朱舜掃了一眼悲憤的東林黨官員,視線落在了滿清好臣子黃澍身上,這位滿清的大忠臣精神恍惚,似乎是預見了自己的命運。
“退朝——”
一聲退朝過後,朱舜帶着工業派官員走出了大殿,留下了悲痛的東林黨官員們。
大殿外。
朝霞鋪滿了天邊,一輪黃紅色太陽從東邊升起。
朱舜等人吸了一口氣,滿是早晨清爽的空氣,心中大爲暢快,邁步走出了紫禁城。
從今天開始,工業派翻開了嶄新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