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侯朱舜還真是降服滿丹臣的良藥,搬出工業侯朱舜這尊大佛出來,滿丹臣果然不再鬧騰了。
滿丹臣收刀入鞘,剛纔還一臉驕橫的他,嘿嘿一笑:“那就走吧,去找俺叔父。”
鄭成功瞧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笑了:“走吧,工業侯一定有辦法幫助大明渡過這個難關。”
老督師孫承宗看見滿丹臣沒皮沒臉的樣子,心情緩和了不少:“此事關係重大,倘若工業侯也沒有辦法整治賣國求榮的範家,你們再來找老夫。”
滿丹臣用力揮了揮手,鄭成功拱了拱手,兩人一起離開了陸軍講武堂。
京郊。
範家造紙作坊。
大堂內,範家長子拿着造紙作坊內最新出產的桑皮紙,仔細打量桑皮紙的色澤,又用手揉搓了幾下感受桑皮紙的韌性。
範家造紙作坊出產的紙張分爲兩種,一種是最廉價的桑皮紙每刀只需要三分銀子餓,佔據造紙作坊八成的出產。
一種是呈文紙、白榜子、開化紙等中等紙張,這些紙張的價錢就高很多了,在一錢銀子到四錢銀子之間,佔據整個造紙作坊的二成。
價錢低廉的桑皮紙和價錢高昂的呈文紙,在原料方面其實沒有多大區別,只是製作工序有一些不同。
使得呈文紙、白榜紙、開化紙這些紙張顯得更爲光潔有韌性,說白了其實就是爲了滿足官僚鄉紳高人一等的心思。
他們這些錦衣玉食的官僚鄉紳用的紙張,怎能與低賤的寒門子弟一樣。
範家長子仔細檢查了一遍,價錢低廉的桑皮紙按照他的要求製造的確實很是粗糙,開化紙這些官僚鄉紳所用的紙張不僅韌性十足,也更爲質地細膩,柔潤潔白。
這時,一名管家走了進來,恭敬行禮道:“少爺,田家王家靳家樑家的幾位少爺過來拜訪少爺。”
範家長子過去受到父親嚴苛教導的原因,在晉商衆多的少爺里名聲並不顯,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
靳家樑家田家王家這四大晉商家的長子可就不一樣了,不管是在晉商內部,還是在京城的官場官僚鄉紳年輕一輩裡都是受到追捧的大人物。
過去在這四家少爺的心裡挺看不起籍籍無名的範家長子,五大晉商再有錢終究只是商賈,父輩積攢了財富,他們作爲晚輩最應該做的就是結交京城的官僚鄉紳,把銀子變成京城高官的人情和人脈。
範家長子可倒好,整天窩在家裡不知道出來結交權貴子弟,這幾位少爺早就給範家蓋官定論了,有這麼個長子在範家註定要破落了。
但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籍籍無名的範家長子,悄無聲息的掌握了京城的所有造紙作坊。
大清國冊封三順王的消息傳到京城,五大晉商的另外四家大晉商也想到了這件事是一個時機,一個掌握京城輿情的大好時機。
其他四大晉商的做法同樣是和範永鬥一樣,把這件事交給了自家的長子,剛巧是因爲三順王這件事整個京城鬧得雞飛狗跳,正好是四家長子結交京城權貴子弟的大好時機。
就把造紙作坊這件事暫且放下了,可誰知,等他們處理完手頭的事情,京城所有的造紙作坊已經掌握在範家手裡。
其他四大晉商愕然範家已經掌握京城輿情的同時,怎麼也沒想到悶不吭聲的範家長子,竟然有這般的心機城府。
四大晉商的大東家都不敢說自己能在一個月之內掌握京城所有的造紙作坊,一個範家長子還是年輕一輩裡最籍籍無名的,竟然只用了一個月就辦到了這件事,着實讓其餘四大晉商開了眼界。
其餘四大晉商的長子們倒也是伶俐人,身上也沾染了一身的官僚作風,就在範家長子前往造紙作坊查看作坊情況的第一天。
一起來拜訪範家長子,準備把範家長子納入他們四人所組成的一個小黨羽。
過去這個小黨羽的黨魁是田家長子,過了今天這個黨魁就要換人了,換成了以前都不怎麼看好的範家長子。
田家長子走進來拱手道:“範兄,幾日未見,風采依舊。”
他們四人確實是經常見面,商討怎麼開闢新商路,至於這個範家長子已經有幾年沒見了。
不是不見面只是其餘四家長子,不怎麼待見這個範家莊子,不願意和他有來往。
現在可就不同了,不僅要有來往,其餘四家子還要親自登門拜訪。
範家長子也沒去拿捏架子,淡淡笑道:“確實是幾日沒見了,不知道各位最近可好。”
好?
當然是十分的不好,因爲造紙作坊這件事他們沒少被長輩數落,田家長子甚至差點被執行了宗祠家法。
田家長子也知道範家長子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針對他的意思:“幾日沒見,沒想到範兄已經非是吳下阿蒙了,以後你我兄弟幾人都要仰仗範兄了。”
放在過去,範家長子想要進入這個小黨羽都是不可能的,誰能想到他竟然還有今天。
四大晉商的長子親自過來巴結他,還說了一句唯他馬首是瞻,簡直是範家長子有生以來最爲光宗耀祖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