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歌”面容扭曲成一團,惡狠狠地看着蘇浩。
我不是坑了你一下,你至於這麼大力氣嗎?你難道就沒有羞恥心嗎?
蘇浩也回以一個表情,同時臉不紅心不跳地加大了手上力氣。
要不是老子身手好,說不定早就已經葬身在魚腹裡!
兩個人就這樣直勾勾地盯着對方,誰也不鬆一口氣!像兩隻公山羊一樣,頂着角,角逐着力量!
“放手.” 陳天歌咬牙切齒地一字字說道,他用餘光瞄了一眼手掌,邊緣地方已經變成紫色了。
你是魔鬼嗎?
蘇浩泰然自若地鬆開了手掌,淡淡地說道:“感謝陳哥的寬容大度!”
表情和話語完全不匹配啊!你演戲能不能走點心!你這種人在電視劇裡活不過三集!
“陳天歌”在心裡狠狠地咆哮如雷,瘋狂地吐槽着!
“陳天歌”吃力地把手放進褲兜裡,以防被旁邊的士兵們發現些許破綻,要知道這是中央城區派來嚴守海岸線的士兵,他們一個個都身經百戰,敏銳的像一隻野生的狐狸,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小瞧他們!
兩個人互相瞪了一眼,然後摟着肩膀,結伴走出去。完全看不出來剛剛兩人的怒意!
兩個站在原地的士兵還在感嘆道:“陳隊和這個男人才是真爺們兒啊!不打不相識!真好!”
“說吧,你是什麼個情況?”蘇浩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着“陳天歌”,彷彿在報復着他高高貓抓老鼠似的姿態。
“陳天歌”坐在椅子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滿面愁苦地說道:“科特拉客是我的父親!”
什麼?蘇浩心裡悚然一驚,早就蓄勢待發的雙手差點就悍然攻擊了!
“你是科特拉客的兒子!!”蘇浩十分驚訝地說道,他完全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麼複雜,你所經歷的一系列暗流涌動的事件,都是科特拉客暗中在搗鬼嗎?
“陳天歌”收斂起沉重的表情,語調平淡,不急不緩地說起他的故事:“我的確是叫陳士風沒錯,不過科特拉客是我的父親,但是我和他之間有深仇大恨!而我倆只能活一個!”
“哦~”蘇浩露出恍然大悟地表情,“原來是家裡倫理劇!”他好像從複雜的現實中整理出點頭緒。
“去它嗎的!”陳士風表情猙獰地打斷道:“科特拉客就是一個畜生!千刀萬剮都不爲過!我不過是他第七個兒子,從小就沒收到過任何關心,他地寵愛都集中在前幾個哥哥身上!十年前,就是我現在這個身份,這個陳天歌阻擊倭寇,立下大功勞!然而科特拉客竟然把我的母親賞賜給他!那是我的親生母親啊!!!”
陳天歌聲音激昂,手指甲早已陷入肉中也沒有發覺,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手上的鮮血和淚珠混成一片,整張血紅的臉在跳動的燭火下,猙獰地像似來自地獄深處的魔鬼,他繼續咬緊牙關說道:“陳天歌他就是個變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變態!可是科特拉客還是把我的母親賞賜給他!僅僅過了三天!才三天啊,我的母親就被玩弄致死!她的.她的身軀甚至都不是完整的!我當時就暗暗立下誓言:不殺科特拉客,我誓不爲人!!!”
說到最後,陳士風差不多是吼叫出來的!
蘇浩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安慰他,只能拍拍他的後背,感覺他此刻的眼神中像夜空一樣深邃而悲愴!
每個可憐人的背後都有一段可悲可嘆的故事
等到陳士風漸漸地安靜下來,蘇浩詢問道: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還有,你爲什麼找上了我?”
這纔是關鍵問題,別看陳士風把故事說的無比可憐,但是誰又能保證他的故事都是真的呢?況且,蘇浩前世就是個殺手,見過太多的生離,也經歷過太多的死別了。這種悲慘的故事很難在他的心中激其漣漪。
知人知面不知心,行走江湖還是安全最重要。
“其實當你上輪船後的第一時間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陳士風淡淡地說道。
蘇浩聞言一挑眉毛,他皺起眉頭仔細回憶着他上傳地經過。他身爲一個優秀的殺手,早就學會了處理痕跡這些技能。
他身上不可能沾染杜魯的血液和毛髮!
“是氣味!”看見蘇浩一臉困惑的表情,陳士風也不再賣關子了。
“水草的氣味,我早就知道杜魯有這個愛好,他購買的水草都是來源於紅登區附近的魔鬼海區!”
“茫茫人海中,遠在千里之外我聞到了熟悉的氣息,再結合杜魯被殺死的新聞,你覺得我還沒有辦法能猜到你的身份嗎?”
蘇浩恍然大悟,該死!他竟然沒有注意道如此的破綻!果然不能小瞧天下人啊,誰都可能具備其他人沒有的技能!
“行吧,你可以說說你的計劃了”蘇浩禮貌而不失尷尬地笑了笑,強行轉換話題。
陳士風偷偷笑了一聲,然後收斂起笑容,說道:“爲了殺死科特拉客我已經計劃了七年!明天我們準備好後,就能直通中央城區,殺死科特拉客!”
“那我們怎麼脫身呢?”蘇浩補充道。
“脫身?”陳士風不屑地重複道,“爲什麼要脫身?當我們進入到科特拉客行宮的瞬間,我的幾位好哥哥都會立刻死於我的士兵之手!”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費勁地毀壞一條船嗎?”陳士風沒有等蘇浩說話,立刻自言自語道:“我要營造出我已經死了的假象!我要他們放在一切防備,像一條隱藏在草叢中地毒蛇,在他們最鬆懈地時刻給他們最致命的一擊!”
蘇浩心中凜然,把心裡對陳士風的警戒提高到最頂級!臥薪嚐膽是從古代傳下來的成語,可又幾個人在經受到巨大的磨難後,能夠奮起直追呢?這種人不光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蘇浩眯起了眼睛,看着陳士風得意的神情,默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