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省人民銀行總行。
地下二層,金庫。
李鐵等人進入金庫之後,被眼前的黃金與百元現金鈔票所震驚。
縱然這些現金如今只是一堆廢紙,但好歹末世前也是法定貨幣,他們從未看到過這麼多的現金。
這個地下二層有數千平米,擡眼望去全都是一排又一排的現金與黃金擺放在架子上,震撼人心。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住了。
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黃金與鈔票,幾秒鐘後爆發出歡呼。
“黃金!都是黃金!這也太多了吧!”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過這麼多的黃金!”
李鐵在歡呼聲中,走到貨架前,伸手想要拿起一塊黃金。
不過搬磚大小的黃金,沒想到他單手竟然拿不起來。
仔細看了一下這些金磚,每一塊上面都有編號,而且正面寫着25KG。
一塊黃金就有五十斤。
李鐵雙手伸過去,將一塊黃金抱了起來,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他隨意地將這塊黃金丟在了地上,哐當!
砸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不知道這個地板是什麼材質做的,五十斤的黃金砸下去也沒見砸出個裂縫。
周圍的那些隊員看到這麼多的黃金,或許是人骨子裡對黃金的熱愛,使得他們異常亢奮。
有些人把黃金搬下來堆成了一個凳子,坐在上面,再取了一捆鈔票,肆意地用鈔票點燃一根菸。
也有人直接躺在黃金上面,感受着睡在黃金上的感覺。
“黃封,你們去統計一下這裡面一共有多少黃金。”李鐵看了一圈周圍的那些隊員,沒有阻止他們。他靜靜地把那塊黃金放回到貨架上後,對着旁邊的一個手下說道。
要統計黃金數量,光目測是估量不出來的。
“好嘞,隊長。”黃封興奮地點了點頭,然後開始清點。
這裡面的黃金都是用那種類屬於貨架式的架子放着的,不過架子顯然要比超市的架子堅固的多。
統計起來也簡單,先計算每一個架子上有多少塊黃金,然後再看架子上的黃金有多少斤,數一下有多少個架子,便能夠計算出有多少噸黃金。
他們清點的很快,不到十五分鐘時間,黃封幾人便清點出金庫的黃金,而在他們清點的過程中,其他人也沒有閒着,跑去重卡車上把爬樓機和推車拿下來。
黃封面色激動地跑到了李鐵面前,面色潮紅地彙報道:
“隊長,這裡一共有三十五噸黃金,一共分爲兩種規格,50KG一塊的和25kg一塊的金磚。”
“三十五噸?”
縱然看到這麼多的黃金知道數量應該不少,但李鐵依舊被這個數字所震驚到。
畢竟這麼五六年來,大樟樹基地周邊的城市基本都掃蕩空了,整個贛省南部,乃至於湘市南部的幾個市內的銀行都掃蕩了一遍,也才數十噸黃金。
沒想到這一個金庫,就有35噸黃金。
不愧是省級人行!而且還是末世前經濟較爲發達的粵省人行。
“好。”
李鐵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對着衆人喊道:
“兄弟們,都鬧夠了吧,開始搬黃金!”
“是!”衆人嚎了一嗓子,開始搬運黃金。
他們採用了接力式搬運方法,先把黃金從地下室二樓搬到一樓。
到了地面一樓之後,能夠使用推車後,再用推車推到外面搬上車。
地面一樓,有些昏暗,他們爲了保證搬運之中不會有爬牆喪屍出現,便將紫外燈安置了一部分在這裡。
五十二個人,除去幾個值守警戒的人,其他人都在搬運黃金。
他們從下午兩點半,一直搬運到下午五點終於把裡面的黃金都給搬出來了。
金庫中,很大空間放着的都是紅色的鈔票,但鈔票對他們沒有任何吸引力,現在幾乎和一張廢紙沒有多大差別,甚至不如廢紙,起碼廢紙擦屁股的時候不會打滑,鈔票擦屁股,擦不乾淨。
呼——
大炮坐在人民銀行大樓之前的臺階上,雙手往後撐着身體。
汗水滴答滴答地落在臺階上,但很快被蒸發。
最近天氣着實炎熱,即便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了,仍舊很熱。
外面聚集着大量的喪屍。
他看着汽車牆外的那些喪屍嘶吼,發着呆。
持續搬運了兩個小時,體力消耗巨大。
突然停下來休息有些懵,放空。
似乎耳邊的喪屍嘶吼聲也慢慢消失了,他慢慢往後躺,躺在了臺階上。
看着藍天白雲,腦袋什麼都不想。
距離大炮不遠處。
吳大尊站在卡車邊上,讓隊員把重卡車攜帶的油桶中的燃油,給其他裝甲車加滿,爲了重卡車減重。
三十五噸的黃金,一輛荷載三十噸的重卡車,足以容納下這些黃金。
黃金由於其密度較高,一噸黃金才0.05立方米多,相同體積黃金是水的重量將近 20倍。
把三十五噸黃金放在重卡車上,還是有些空蕩。
但是,這些黃金分量太過於紮實,全部放上去已經超載了。
加上其他的一些物品,比如彈藥,切割機,燃油等等,這輛車載重已經超過了四十噸。
所以,吳大尊這才讓人把所有燃油都給裝甲車加滿,爲的就是給重卡車減輕負載量。
可即便所有裝甲車燃油都加滿了,這輛重卡車負重還是達到了四十噸之多。
不過,末世之中,超載並沒有特別大的隱患。
末世之前,很多重卡車司機拉貨不冒着風險超載根本就很難賺到錢。
超載個百分之三十~五十,稀疏平常。
甚至即便發現了,也不過就扣個積分,罰款幾百。
現在都末世了,沒有法規。
但唯一的問題便是,超載會導致制動距離延長。這是因爲超載會增加車輛的負荷,從而影響車輛的制動性能和穩定性,最終導致制動距離變長。
所以,重卡車需要與前後車輛間隔遠一些,避免發生碰撞車的情況。
夜晚,他們如同昨日一般,大部分的人都到地下二樓去休息,留下幾個人在上面看着裝甲車。
地下室二樓,金庫。
孫吉帶人檢查了一下金庫中的通風管道後,一屁股坐在了一捆鈔票上,對着旁邊的李鐵說道:
“隊長,這裡邊的通風管道很小,而且還有柵欄擋住,爬牆喪屍進不到這裡面。”
“嗯,知道了,明天我們去深市水貝,讓大家早點休息吧。”李鐵點了點頭回答道。
深市水貝距離他們這邊很近,來都來了,不去一趟太可惜了。
雖然重卡車已經裝了三十多噸黃金,但是裝甲車載重也很強啊,加上黃金體積小,即便再來個三十噸,分散到四輛裝甲車也能夠裝得下。
大樟樹基地。
第四外城。
三清宮。
虎爺獨自推着輪椅,來到了外面的觀景平臺上。
觀景臺應該是第四外城中風景最好的位置,一塊修建出來的平臺,大概有五六十平米,圍欄是用水泥鋼筋製作而成,但在上面用鏟子弄出了樹皮的紋路,乍一看和樹木差不多,但是摸起來卻能夠清楚知道這是水泥。
晚風徐徐。
虎爺推着輪椅獨自來到了平臺。
風吹的他很舒服,遠處的內城圍牆燈光閃爍,連成了一條燈火長廊。
第四外城面積比較大,而且很少建築,大部分都是溫室大棚,所以視野很好,在這座山上看過去,很空曠。
沙沙沙——
晚風吹着圍欄外的樹葉,像是給人做耳部按摩一般。
虎爺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他在這邊住的很舒心。
或許是因爲壓力小了,心情好了,他最近的狀態好了許多。
病情也似乎緩解了許多。
當然,這與青陽每週給他扎的鍼灸,與中藥調理有關。
等過些天,如果他能夠站起來,便開始跟着青陽學一套養生拳法鍛鍊一下身體。
就像是青陽所說,增強自身體質纔是根本。
“李施主。”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虎爺睜開了眼睛。
他推着輪椅輪子,轉過頭看到了青元。
青元高高瘦瘦,扎着混元髻,在夜風的吹拂之下,他寬大的袖袍紛紛揚揚,看起來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青元道長。”
青元走了過來,和圍欄邊上與輪椅上的虎爺並排站在一起。
之所以青元稱他爲李施主,也是虎爺要求的,既然南方樂園已經不在,便也沒有虎爺這個人了。
他本名叫做李啓嵐,和李宇是同一個姓氏。
所以青元稱呼他爲李施主。
“李施主,身體是否好些了?”
虎爺聞言,笑着說道:“好了許多了。”
說着,他頗有些感慨。
“住在山上的這些天,感覺是我這輩子最自在的日子。每天聽聽鐘聲風聲,看看花花草草,什麼事情都不用管,很放鬆。”
青元輕聲說道:“不爲俗事所累,過往不掛心頭。”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不沾,俗相不染虛空寧宓,混然無物”
青元給虎爺誦讀了一遍道家清心決,虎爺伸手抱拳感謝道:
“謝謝青元道長。”
內城。
李宇抱着將近八九個月大的李平安,左右搖晃。
看到李平安睡着之後,他輕輕地把李平安放在了那張小牀上。
吱呀!
突然門口傳來一聲開門聲。
李宇趕緊扭過頭,把食指放在嘴脣邊,“噓!”
然後看向李平安,看到李平安沒有被吵醒後,這才鬆了口氣。
再次扭過頭,
看到語彤指了指外面,做出口型:“二叔來了.”
李宇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門邊,與語彤到了門口。
語彤輕聲問道:“睡着啦?”
李宇無奈苦笑道:“嗯,搖晃了將近一個小時總算是睡着了,太鬧騰了。”
帶娃太幸苦了,不過幸好倒是有李母李父兩人幫忙,他偶爾過來帶一帶就行。
看向語彤問道:“二叔來了?”
“對,就在樓下會客室。”語彤點了點頭。
“行,我先下去。”
樓下會客室。
李宇往樓下走,聽到了下面傳來的對話。啊
“大哥,小宇和小航兩個都結婚生子了,我家那兩個小子,八字都還沒一撇,真讓人着急.唉.”
“老二,你彆着急啊,浩然和浩賢年紀還小,指不定過兩年就”
“不小了,浩然都25了.”
“二叔。”李宇走下來,看到二叔坐在沙發椅上與父親聊天。
“小宇來啦。”二叔看到李宇後,中斷了與李父的聊天。
李宇坐在二叔對面,開口問道:
“二叔您找我有啥事呀?”
二叔大晚上的過來,肯定是有要緊的事情,不然沒必要特地跑過來一趟。
“鐵子那邊找到金庫了,三十五噸黃金!”
“另外,他們明天要去水貝黃金批發市場”
聽到這個數字,原本不打算插嘴的李宏遠眼珠子都快瞪出來,驚呼道:“三十五噸!”
噸!
二叔點了點頭說道:“對,那畢竟是人行的省級總行,黃金儲存比較多。”
李宇倒是沒有太驚訝,這個數字在他的預料之內。
他更關心的是這一次李鐵帶隊出去對突擊隊的鍛鍊,他迫切地想要提升整個大樟樹基地的作戰力量。
無論是在總部基地,或是在石油城中,都在加強訓練。
擴充的民兵隊伍,現在也在緊鑼密鼓地集訓中。
西北那邊一直都沒有動靜,或者說已經有了行動,但他們不知道。
現在就等着九天之後,在西市與那位大佬見面了。
“挺好的。”面對二叔講的這個事情,李宇點了點頭說道。
二叔看着李宇,又看了看大哥。
話鋒一轉。
“小宇,我今晚過來,主要不是和你說這件事,而是有其他事情。”
“二叔您說。”
二叔嘆了口氣,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過些天你要去西市這件事情,我還是覺得有些不穩妥!”
“現如今大樟樹基地上上下下數萬人,你作爲城主親自過去很不明智,如果那個大佬心術不正,設計埋伏,你要是出了事情,後果不堪設想啊。”
“所以我還是建議,換個人代表你過去.”
“我這些天一想到你要自己跑過去,我就愁的睡不着覺,你看看我這頭髮,又白了好幾根。”
二叔說着,又對着李宏遠說道:“大哥,你幫我勸勸他吧,一個城主老是跑出去像什麼話嘛.”
李宏遠聽到之後,也趕緊勸說道:
“對啊,小宇,你二叔說的對,你就安安心心待在大樟樹基地中多好,非要跑出去冒着麼大風險幹嘛呢。”
二叔緊接着李宏遠的話頭,繼續勸說道:
“小宇,別的不說,你總要考慮一下語彤還有小平安吧.”
兩人輪番勸說,讓李宇聽的有些頭疼。
一直待在大樟樹基地,給他一種處在鳥籠之中的感覺。
他有些時候都會想,古代的那些皇帝幾十年待在宮中估計更苦,怎麼熬過去的啊。
而且,他也有親自過去的理由。
“爸,二叔,你們說的我都明白,你們放心我會注意。”
“如今我已經跟西北大佬約定好了,雙方首領見面。而且,我總覺得只有跟那位大佬面對面地聊一聊,才能夠真正避免未來大規模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