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謝竟然知道我在巨靈城?”
季尋看着破譯的密訊,眉頭微微一皺。
他剛纔還在猜測對方想見自己的目的是什麼,糾結是否要見。現在一看約定的地點是中央城區的“百匯歌劇院”,他就意識到那位老朋友不僅僅知道自己在城裡,甚至清楚自己的位置。
“血族的感知能力?這麼看來,老謝被污染得有點嚴重啊.”
季尋瞬間就想明白了爲什麼。
他在皇家學院潛修的計劃沒幾個人知道,謝國忠這莫名其妙的密訓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血族的感知能力。
吸血鬼一族有非常嚴密的階級劃分,初代、二代、三代.這是按照污染順序來的。
高階血族對低階血族不僅有掌控能力,還有血脈感知能力。
封印了‘猩紅腐敗·塞亞帝斯’的罐子就在謝國忠體內,算起來他應該算是污染源頭。
而季尋身上也有血污染。
雖然這種基因層面的強化對他沒什麼負面影響,但畢竟源頭是那位猩紅腐敗。
被感知到也不算太意外。
“呵呵.”
季尋想到這裡,輕笑一聲,也完全沒什麼別的念頭了。
之前還擔心老謝被污染了,是衝着自己身上【罐子】來的。
畢竟自己身上對方可能有興趣的,最大可能就是這個。
但現在不用擔心了。
謝國忠現在的實力,明明可以明搶,但他選擇了用以前的方式聯繫。
也是老朋友想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他被污染得很嚴重,但還有自我意識。
季尋正好也有很多疑問。
比如,他爲什麼要刺殺教皇。
季尋乘坐跳跳龍獸車,很快就來到了中央城區的“百匯歌劇院”。
歌劇是上流社會傳統的消遣娛樂方式,這是塔倫帝國時代延續下來的老傳統。
季尋在東荒就見識過了。
現在已近午夜,午夜場的表演往往有一些成人內容。
季尋花了幾枚銀幣買了貴賓票。
看了了看劇目表,午夜即將上演的是一部叫《美豔的伯爵夫人》的歌舞劇。
表演在歌劇院的小廳,觀衆席一共也就百來個位置。
今晚應該是被拍賣會影響,上座率並不高。
既然謝國忠約自己,也完全不用擔心對方找不到他。
季尋就按照座號坐在了位置上,安心地看起歌劇來。
燈光一暗,音樂響起,臺上佈景出現成了一座古老莊園的樣子。
然後演員陸續登臺,一個漂亮女演員扮演了伯爵夫人,還有一些莊園僕人,性感的莊園女僕.
季尋原本以爲這《美豔的伯爵夫人》是什麼色情劇場。
臺上的演員穿確是性感,開頭也是讓人血脈僨張的女僕換衣畫面,可是.演着演着,味兒就不對了。
這臺詞旁白介紹的,伯爵夫人吸純淨少女之血的永葆青春的劇情,不是吸血鬼的故事?
而且無論怎麼看,這都像是之前《黑鴉堡》異維空間裡,那位米斯特伯爵夫人年輕時候的事兒?
“現在吸血鬼的故事都能明目張膽地表演出來了的嗎?”
季尋看着也覺得挺有意思。
城裡就有神聖教廷的聖堂,這眼皮下敢演這個?
演員不僅演技精湛,連選角都非常像。
他在《黑鴉堡》裡見過米斯特夫人,所以他一看臺上出場那個剛嫁給霧山伯爵的年輕小姐,就覺得很熟悉。
不說十分相似,至少也有八分。
不!
甚至可以說,這就是年輕時候的米斯特夫人!
一個巧合還可以說是巧合,但處處都還原,那就不是巧合了。
季尋看到這裡,立刻意識到,這舞臺劇有問題。
看上去,這場劇的編劇看上去對那段歷史很瞭解,完美彌補了《黑鴉堡》主線劇情之前那段歷史的空白。
和季尋之前推演的歷史劇情幾乎一模一樣。
而且演員們也不像是演的。
因爲季尋發現,舞臺上那位伯爵夫人,似乎真是一個吸血鬼?
更詭異的是,後面劇情中,她吸的那少女也不是在表演,而是真的在進行血之初擁。
咬是真咬,吸血也是真血,而不是道具血漿。
“所以,猩紅教派已經蔓延得如此誇張了嗎.”
季尋發現了舞臺劇隱藏的“彩蛋”,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戲謔的弧度。
之前看情報的時候完全沒有看到吸血鬼相關的情報,他就推測神聖教廷大概率沒能控制猩紅教派的擴張。
現在一看吸血鬼都明目張膽出現在劇院了,正好印證了他的猜想。
正看着,舞臺劇不覺已經謝幕,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啪、啪、啪、啪”
午夜劇場總會有一些獵奇的節目。
剛纔那些真實的血腥色情的畫面,極大滿足了人性扭曲面的慾望。
臺下的觀衆們還不知道,他們剛纔見證了一次真正的吸血鬼轉換儀式。
不過臺上被吸血的少女雖然掙扎得厲害,但季尋看得出來,她從頭到尾都是自願被轉換。
他也沒多管閒事的意思。
畢竟僅僅是轉化吸血鬼後能加持美貌和青春常駐這一點,就是無數少女都夢寐以求的超凡能力。
至於其他後果,完全在美貌之後。
戲是一出好戲。
季尋從演員的專業角度來看,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他也鼓掌,表示對一出精彩演出的讚賞。
其他客人們都走了。
他還坐在原地,腦子裡想到了很多很多。
轉眼客人已經走光,正想着,季尋看着一個穿着低胸黑裙的性感女人朝着他走了過來。
正是剛纔舞臺劇的主演,那位吸血鬼伯爵夫人。
靠近了,季尋摸了摸手指上的【竊神者指環】,器靈也確認了,這就是一位吸血鬼。
看着這位性感夫人走來,季尋也表現出了應有的風度,他站起身來,笑着主動打招呼道:“這位夫人,我們在哪裡見過?”
聽到這話,美豔女人掩嘴輕笑:“恕我直言,先生,您這樣的搭訕方式在這個時代,可不太受姑娘們歡迎咯~”
說着她頓了頓,媚眼如絲地打量了季尋一眼,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倒是覺得還不錯。”
“呵呵。”
季尋看着她,輕輕一笑。
他彷彿聽出了那句“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的潛在意思,隨即道:“噢~我可不是開玩笑。我的意思是,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她也如你這般美麗動人,風情嫵媚”
“哦?”
美豔女人挑眉,只以爲這是調戲,眉宇間浮現一抹戲謔道:“我就當你.誇我了?”
季尋可沒多大興趣調情,而是突然語氣一轉,道:“當然。米斯特夫人。”
“?”
聽到這話,眼前的美豔女人神情猛地一變。
像是無比詫異眼前人竟然叫出了她的真名,她本能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還真是?!
季尋就是要確認這點!
他看到這女人反應的第一時間,就確認了,她真是《黑鴉堡》裡那個米斯特夫人。
可是,
怎麼可能啊!
不說當年她怎麼在光明教派的圍剿中活下來的,就是活下來了,她怎麼能活這麼久?
要知道,《黑鴉堡》異維空間主線劇情是十幾萬年前奧特蘭克文明的事情。
現在?
饒是季尋之前覺得演員相似,想到了這種可能,但也沒敢往這方面去想。
畢竟哪怕是吸血鬼能休眠,傳說中,一般能活幾千年就已經極限了。
現在親眼見到異維空間裡的人物活着出現在眼前,這種荒誕感,讓季尋都覺得有點虛幻了。
季尋眉角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心道,果然不應該給推演預設任何立場,才能讓推演結果最接近真相。
哪怕是它再荒誕。
看着那美豔臉龐望着自己的好奇,他半真半假地語氣挑逗道:“嗯因爲我說過,我們見過啊。”
事實就擺在眼前。
現在確認了這就是十幾萬年的米斯特夫人之後,他腦子裡就順着這個事實去推演了。
眼前的米斯特夫人比異維空間裡看上去更美豔年輕,大概率是因爲她的吸血鬼血脈得到了提升。
而且她出現在這裡,必然是因爲謝國忠的原因。
“啊?我們真見過?”
這話讓米斯特夫人都不自信了。
但畢竟是活了很多人幾輩子的年歲,她表現得沒有半點突兀,反而對眼前的季尋充滿了好奇,曖昧道:“雖然不介意和先生您詳細聊一聊我們‘曾經見過’的故事但現在,親王大人要見你。”
“親王?”
季尋聽過,這是血族內部的等級劃分。
和貴族的爵位差不多,代表的是第幾代吸血鬼。
血親王,大概就是初代血族了。
季尋聽着也沒任何異色,跟着這位米斯特夫人走入了舞臺幕後。
走進舞臺後,這裡有一個雜物間。
季尋覺得這一幕也很熟悉。
打開門,正看着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正在埋頭寫着什麼。
米斯特夫人恭敬地彙報到:“親王大人,您的客人來了。”
男人擡頭一看,目光落在了季尋身上,露出了那熟悉的爽朗的笑容:“季尋兄弟,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
季尋看着眼前的謝國忠,表情微微有異,又補充了一句道:“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記憶中的謝國忠總是一套爆漿的舊皮衣,鬍子邋遢的樣子。
但現在的他,鬍子沒了,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穿着合身的黑色禮服,儼然一幅老派紳士模樣。
雖然是同一個人,但氣質卻既然不同,陰冷中給人一種霸道睥睨的隱隱壓迫感。
謝國忠當然知道季尋說什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道:“哈哈哈我也不太習慣不長鬍子的我的。”
話說不習慣,但語氣卻絲毫沒有不習慣的樣子。
季尋默默觀察着一切。
他當然不介意。
畸變嘛,旁人理解不了,季尋現在被魔女污染,完全能理解這種變化。
能這樣說話,至少還是自己那老朋友。
他也沒把自己當外人,就隨意自己拉了跟凳子坐在了旁邊。
米斯特夫人人帶到了,很識趣地關上了房門。
謝國忠收拾了一下眼前的稿件,說了一句:“抱歉,季尋兄弟,我現在被神聖教廷的人通緝,不太方便拋頭露面。所以才約你來這裡。一旦我露頭,教廷裡那些高階神官立刻就會趕來我倒是無所謂,就怕給你惹麻煩。”
季尋猜也是這個原因,沒有問問題,反而好奇他桌上的稿件。
沒看錯的話,這是舞臺劇的劇本,他便問道:“老謝你最近改行當編劇了?”
“跟着劇團來,閒着沒事兒,就幫忙乾點活兒。”
謝國忠笑着,又像是說了一句有深意的話,道:“嗯我也發現‘編劇’是個很好的職業序列,它能讓人看清楚故事的脈絡。同時也是劇情中世界的脈絡。”
“是嘛?”
季尋當然知道這怕是跟賈彧學來的。
曾經的師徒兩,相互影響都挺大的。
他沒再這個話題上多說,反而問道了之前好奇的問題:“對了。米斯特夫人怎麼回事兒?”
既然現在對話的還是老朋友,能問當然就問問。
謝國忠也沒隱瞞,他也知道季尋好奇什麼,直言道:“之前我去來一趟魔獸森林南邊的裂隙裡找一些教派的遺物,正好就發現了她。她身上有塞亞帝斯的神血,所以沒那麼容易死,被打入深淵又被黑暗之氣溫養,休眠到現在。算是特例吧”
季尋聽着總算解惑了。
原來如此。
說着,謝國忠又看了季尋一眼,道:“正好聽說皇家學院裡出了點事兒。所以就編了一齣劇讓她本人蔘演了。怎麼樣,還不錯吧?”
季尋點點頭,“嗯。確實挺不錯。”
說道這裡,他也知道謝國忠猜到了自己在皇家學院秘修的事情。
旁人不知道,這位老朋友卻知卻知道。因爲這用編劇寫人設的超凡能力,還是賈彧的獨門本領。
都在巨靈城了,大概率是衝着學院來的。
但謝國忠的關注重點肯定不是自己,而是“光明教廷”。
兩人之前能成爲朋友,就是因爲脾性相投。
雖然兩人變化都很大,但某些感覺還是一樣的。
季尋直接就問道:“對了,老謝伱來巨靈城幹嘛?不是專門來看我的吧?”
謝國忠神秘一笑:“你猜?”
季尋道:“爲了皇家學院那隻巨手來的?”
謝國忠微微詫異:“這都能猜到?你把賈彧那小子的能力學全了?”
季尋不置可否笑笑。
除了爲了自己來,現在巨靈城最大的熱鬧,不是光明教廷殘黨,就是那隻大手了。
聽則對方真是衝着那手來的,季尋也好奇道:“那隻手什麼來歷?”
謝國忠搖搖頭:“不知道。”
季尋:“不知道?”
謝國忠:“是啊。這隻手臂在教廷裡都是絕密,而且存在的歷史比我們想象的更久遠。至少.是混亂紀元之前就存在的了。”
“哦。”
季尋聽到這裡就沒再繼續問下去了。
既然不直達來歷,那麼謝國忠來,就只能是爲斷手本身了。
吸血鬼需要血液。
特別是蘊含超凡力量的血液。
季尋就不難想到他衝着手臂來幹嘛了。
聊天的氣氛很輕鬆。
季尋接着就問了:“對了,之前我聽說教皇遇刺了?你幹嘛想去刺殺那位?”
沒有詢問是不是他乾的。
因爲見面一瞬間,他就知道,一定是這個老朋友的做的了。
謝國忠也直言不諱:“爲了【王權寶球】。那是秩序途徑專屬聖物,教皇不遇刺,南大陸的秩序不亂。而且,我也需要那件寶物穩定自身。不然,污染就無法控制了。”
早就聽說了教皇波拉蘭特手裡有四王權聖器之一的【王權寶球】,但季尋也是才知道,這竟然還能穩定帝國秩序。
果然,每一件王權寶物都有神奇而特別的功效。
他沒關心什麼寶球,轉而看了一眼謝國忠,餘光瞥到了那眼球深處如墨汁一般的黑暗能量,問道:“你的污染.現在什麼情況了?”
聽到這話,謝國忠陷入了長時間的沉吟,“嗯這個問題解釋起來挺複雜的。”
他似乎也沒想解釋的意思,“不過目前來說,我還是我。”
“.”
季尋聽着,看了他一眼。
突然想到了自己魔女的畸變。
那是一種會讓人主觀意識改變的畸變。
也就是說,真要被污染了,謝國忠也不會覺得有什麼排斥。
“.”
謝國忠看着季尋凝重的表情,又爽朗地笑了一聲。
不過此刻穿着禮服的爽朗笑容,聽起來微微有些怪異。
他又詳細解釋了一句:“光照隱修會是很特殊的組織.這個組織裡傳承了一些針對外神的特殊方法。所以因爲某些原因.塞亞帝斯,並不敢完全降臨我的身體。我和那位外神現在的關係更像是,共生合作關係。我要是死了,祂好不容易蓄積的那點神力也要崩潰大半.但我也無法阻止祂的一些意志。畢竟.怎麼說呢事情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我還是我。我也是那位被神聖教廷通緝的血族污染源。”
“以前我以爲‘天災七君主’是霍亂文明的災變源頭.但後來瞭解一些歷史真相之後,才發現,人們看到的,和事實差距很遠。人們能接受的真相,也只是的所在立場願意的接受的真相。”
“.”
說了一大段。
季尋也沒聽這麼明白。
但他聽懂的是,這涉及到了神階層面的博弈,不是他目前的境界能接觸的。
而且他不是完全聽不懂。
曾經在異維空間裡聽塔倫末代大祭司南神雨說過類似的話題。
其實季尋現在倒是不在意謝國忠說了些什麼。
反而,他能耐心和自己解釋,就已經在最好的情況了。
但既然問都問了,季尋也想確認一下自己推演的情報,又問道:“所以,猩紅教派現在什麼情況了?”
謝國忠聽到這話,瞥了他一眼,笑了笑。
沒回答,他反而像是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對正義和邪惡是怎麼定義的?”
“.”
季尋知道他指代的是什麼。
雙方都聽懂了對方的額問題。
謝國忠沒等他回答,又道:“南大陸入侵東荒,南大陸就是邪惡的一方?那麼東荒奧蘭王庭奴役、肆意殘殺底層平民算是正義還是邪惡?卡師獵殺智慧生靈當超凡素材,算正義還是邪惡?巨龍奴役人類,算是正義還是邪惡?如果我殺一萬人,是爲了未來百萬人能活着,算正義還是邪惡?其實.這世界上很多時候正義和邪惡沒有準確的劃分的,只有立場。死亡代表不了邪惡,勝利也代表不了正義.”
一連串的反問之後,他看着季尋,道:“更何況,生命是有層次的。高階生命體和低階生靈,根本就不能同一而論。我覺得你現在應該能聽懂我說的什麼。”
“.”
季尋當然能聽懂。
他現在已經半隻腳跨入了“神威”的領域,算得上是正在體驗人格到半神的僭越過程。
他也知道謝國忠現在的意志是那位“猩紅腐敗·塞亞帝斯”的部分意志。
神明的眼裡,一切人類如螻蟻。
本就沒站在同一個高度,看到的世界都不一樣。
季尋可沒打算跟他在這問題上掰扯什麼。
他已經得到了答案。
好奇的話題也問完了。
他最後問道:“所以,你找我是爲什麼了?”
“還一件東西。順便再向你借一件東西。”
謝國忠說着,拿出了牆角用油紙抱着的一件棍狀物,道:“這東西現在對我沒什麼用了。還是物歸原主,交換給你。”
季尋進門的時候其實就看到了,也猜到了是什麼。
裡面是四大王聖器之一的【奧林匹斯聖劍】。
之前這劍給謝國忠,是因爲他能呼應大劍具備的王權氣運,還有就是壓制猩紅污染。
現在這情況,壓制顯然沒意義了。
這劍帶着也不合適。
“哦。”
季尋也沒多說,接過了油紙包,又道:“要借什麼?”
謝國忠沉聲:“魔劍【提爾鋒】。我現在用不了【奧林匹斯聖劍】,要殺教皇,這劍更適合。”
“哦?”
季尋聽着反而鬆了一口氣。
還以爲是來借罐子的。
那東西他還真不敢借,又拒絕不了。
好在不是。
魔劍【提爾鋒】就是無用大劍了。
季尋也是之前在《千軍圍城》那空間裡,才知道這柄大劍的來歷。
可是這大劍在他手裡研究了這麼久,依舊只能是盾牌一樣的廢鐵。
一絲都沒有在「瘋王」奧杜因手裡那樣毀天滅地的能力。
人家都說借了,季尋也不墨跡,直接把大劍拿了出來,隨口問了一句:“這劍怎麼用?”
謝國忠看着大劍,眼裡的黑暗能量都快溢出來了,道:“這是一柄,弒神之劍需要神血溫養的。”
說着他一手拿着劍柄,然後另外一隻手一抹,明明無鋒的大劍在他掌心劃出了一道血口。
大量猩紅髮亮的血液溢出,抹在了劍身上。
詭異的一幕就出現了。
那劍像是會吸血一般,竟然將血液吸收了進去。
謝國忠看着這一幕,喃喃道:“這劍需要吸收高等生靈之血,才能凝聚神性.吸收得越多,劍能斬的宇宙規則就越多.”
季尋現在聽明白了。
這就是一柄“殺人劍”,殺得越多,越厲害?
難怪自己沒研究明白,原來是因爲沒有足夠高級的血液。
看着眼前紅得發亮的大劍,這纔是當初在瘋王手裡的那柄神劍。
雜物間裡,紅光閃爍。
大劍上那股邪惡的氣息和謝國忠身上初代吸血鬼的黑暗氣息交相呼應了起來。
季尋眯着眼看着眼前一切,腦子的思緒也推演了出來。
謝國忠似乎猜到了他的某些想法,搖搖頭道:“噢,還給你說個你可能感興趣的消息。戰亂可不是因你我,又或者別人而起。‘兵災之主·蒙利歐德’那傢伙最近也現世了,祂甚至不是指代的某個獨立個體,而某種意義上代表的是宇宙運轉規則。還有光明教派那些傢伙.目前得知的證據表明,當年蘭陵斯特大帝的死,和他們有直接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