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血祭【二合一】

想到了孫元,難免就想到孫無天,方徹又是一聲嘆息。

孫元其實只是一個單純的魔頭。之所以複雜,便是因爲對自己的栽培和情感。而從立場上來說,孫元從來都是一個鐵桿兒的唯我正教魔頭。

這一點,與孫無天不一樣。

孫無天的複雜,還在孫元之上不知道多少倍。

一個初心不改,滿手無辜之血的魔頭俠客!?

無法形容。

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屁股在什麼位置上就做什麼事。”

給他一把屠刀,讓他站在唯我正教的立場上去做事,他就會屠戮蒼生。

但給他安排個合適的理由,讓他在守護者的立場上去做事,他同樣也會拯救世界。

最大的問題是:他在拯救世界後,接着就會無縫銜接的去屠戮蒼生。

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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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對雪扶簫芮千山等守護者高層下手,但卻不會對雁南等人揮出哪怕一刀!

但同樣他殺起唯我正教的底層教派便如砍瓜切菜,但對守護者的民衆,卻經常心存善意。但這份善意卻不影響他揮刀屠村滅城,雞犬不留,生靈塗炭。

這樣的人,怎麼評價吧!

方徹有時候想着孫無天都能把自己想迷糊!

長路寂靜。

金角蛟在前方探路,方徹憑藉模糊的方向感前行。

天地之間,什麼都看不到了,什麼日月星辰,什麼山川河流,什麼森林草地……統統不見。

就只有一片茫茫。

趕出幾千裡,驀然……

聽到前面居然有動靜?

方徹頓時驚了。

這樣大的雪,居然有動靜?

飛過去湊近一看,只見一面金色的鏢旗!

“我……草!”

方徹頓時驚了。

天下鏢局的鏢旗!

二十幾輛鏢車,居然還在龜速前進。

馬匹都已經全部凍死了,現在是鏢頭鏢師們拉着車……

問題是現在的雪,接近兩人高了!

這是什麼樣的精神?

方徹瞬間改變形象,從風雪中唰的一下子落在鏢車隊伍前面。

前面兩個鏢頭正在集中全身修爲,轟隆隆的掃蕩面前路上的厚厚積雪,清出一大段路,然後鏢車前進一段,再清一段……

走的艱苦至極。

正在埋着頭一邊罵娘一邊清雪一邊趕路。

“這趟鏢真特麼倒黴,過千水江的時候橋斷了。特麼的等了一天沒辦法,只好將鏢車扛過來,結果就耽誤這麼一天……這尼瑪就被大雪困在了路上。”

“何等悲催!”

“總鏢頭還在不斷地催……催毛催!這特麼拉車的牲口都沒了,現在是人在做牲口,連目的地在哪都沒方向了,還催!”

“沒辦法……沒辦法啊,完不成押鏢任務,回去覆命總鏢頭可不管大雪大雨的,那是抓住就往死裡打啊。”

“知足吧你們,現在總鏢頭好歹還不會打死人,之前的總鏢頭,那是一打一個死,直接打死……”

“這特麼勞資要是早有這等毅力,還當什麼魔頭……早特麼去守護者都能當個小官了,起碼比這邊要輕鬆人性化的多……真特麼……”

大風雪,大家說話也不避諱了。

反正天地之間也沒什麼人,也不怕被人聽見了。

但是……話剛出口。

啪的一聲,一個耳光子從天而降。

頓時滿口鮮血的摔了出去。

“誰!?”

四五十位鏢頭鏢師頭上冒着幹活的騰騰熱氣,眼神警惕全神戒備。

但隨即就突然間眼神驚恐。

轟的一聲,前面的鏢頭們就跪了下來:“參見總鏢頭!”

總鏢頭?

後面的鏢師們也都跪了下來:“參見總鏢頭!”

大雪中,星芒舵主揹負九環刀出現在路上,一臉的憤怒:“押鏢就押鏢,一個個口無遮攔,剛纔是誰說的?什麼叫做魔頭?混賬東西!”

“不要命了??這種話,是能說的?!”

星芒舵主怒氣勃發,一陣狂罵。

所有人都是低着頭跪在地上,一聲也不敢吭。

實在是沒想到會這麼巧。

被大雪封在路上一夜了,都沒敢說啥,如今暴雪已經到了滅世的地步,才發幾句牢騷,結果……居然就這麼巧的被抓了現行?

而且是被出了名的兇殘的總鏢頭親自抓了現行!

這倒黴得到什麼地步?

但方徹也只是出來訓斥一下,畢竟……能冒着這麼大雪還在路上堅持送鏢的……除了天下鏢局,實在是再也沒有別的任何鏢局了!

換成大刀鏢局,早歇業了。

“起來吧。”

星芒舵主道:“你們是白雲的還是東湖的?”

“白雲洲天下鏢局,鄭副總鏢頭麾下。”

爲首鏢頭戰戰兢兢。

“這是往哪邊送?”

“四方城。”

“還有多遠?”

“……按照路程的話,應該,還有不到二百里。但是……這雪……”

鏢頭嘆口氣,苦着臉道:“總鏢頭,就算到了四方城,這個老闆,也未必能找到。”

方徹也嘆口氣:“你們這是出來……就困在路上了。”

“是啊。”

“運氣夠差的。”

“……還成,據說王老三那一隊,困在山裡了。現在走都不敢走,兩邊雪覆蓋的全是懸崖……原地挖山洞等候了。他們運送的是金星木。”

“還有吳老二那一隊,運送的是果子,他們是最輕鬆的,果子早凍壞了,自掏腰包補上錢,交上鏢局的利潤,已經回去了。”

“……”

方徹聽的嘴角抽搐。

意識到這場雪突然下來,按照天下鏢局的吞吐量的話,白雲東湖兩個地方,最低在外面,也得有二十多路鏢師了。

而這些,基本有半成都是困在路上了。

或者困在了某個路過的小鎮子……

“你們這裡面是啥?”

“是東桂之玉。也就是一些石頭。但是很貴!”

鏢頭嘆口氣:“這二十車,差不多能折算白銀二十億。咱們是按照二十五億收鏢,利潤兩億五千萬。”

“有錢人真多。”

方徹嘆口氣,怎麼辦,自己身爲總鏢頭,遇到這種事,不現身還好。

但是現身了就要管啊。

“開路。往前我幫你們把這一趟送到。”

方徹道:“然後我順便再去找其他的鏢隊!”

頓時鏢頭鏢師們感激涕零:“多謝總鏢頭!”

有了總鏢頭撐腰,頓時大家心裡更穩。

而且這一路,也就更快了,總鏢頭一揚袖子,就是幾里路清出來,根本不用擔心。

大家最低都是武侯修爲,用人當牲口拉着車,也並不是很累。

“還有,一路上不要亂說話,什麼魔頭不魔頭?我們是正當生意人,遵紀守法的良民!”

星芒舵主狠狠教訓,口氣很重。

“以後無論任何時候,都不準再提。今日是被我遇到了,如是遇到別人呢?遇到守護者呢?整個天下鏢局不就完了?”

“就因爲風雪中一句話?多虧!?再有下次,直接打死!也別留着你們這等禍害!”

一路教訓。

衆人低着頭,絲毫不敢吭聲。

同時心中還有點幸災樂禍:咱們這邊雖然被罵了,但是算是度過去了。總鏢頭要去檢查其他幾路,那幫傢伙可就有的受了。

終於到了四方城,整個四方城,都驚了!

天下鏢局居然如此牛逼!

這麼大的雪,居然沒有耽誤送鏢!

簡直是……從所未見的業界楷模啊。

星芒舵主大人已經走了,留下衆位鏢頭鏢師去尋找貨主交貨。

星芒舵主一走,鏢頭們立即活躍起來。

不少人溝通五靈蠱,手持通訊玉在發消息。

“我們遇到了總鏢頭,嚇死了!”

“哪個總鏢頭?當然是舵主大人啊……”

“總鏢頭擔心咱們大雪胡作非爲正在各路檢查送鏢的……你們都小心點!別被總鏢頭抓住了……”

“咱們這邊胡老四正說怪話發牢騷被舵主抓個正着,一巴掌打了個半死不活……”

“大家自求多福吧……”

於是星芒舵主整頓鏢局視察鏢隊的消息,迅速傳了出去……

白雲東湖兩大鏢局的護鏢人員,頓時戰戰兢兢,無比的老實起來……

突然感覺,自己頭頂上原來還懸着那把刀……

於是有些困在路上的,真正的頂風冒雪,開始爲客戶送貨。

掉下懸崖未必能摔死,但是被舵主抓住,卻是必死!

於是大家個個奮勇爭先,爲了工作真正捨生忘死起來。

方徹當然沒有真的去到處找鏢隊檢查,他哪有那個閒功夫,放出風聲整整風,也就足夠了。

但正因爲他這一次路遇,這一場大雪,卻真正的打響了天下鏢局的名號!

在這樣的大雪中堅持送鏢上門的,普天之下,僅此一家。

而且不加價。

天下鏢局的消息,在默默地發酵,口碑,在迅速的形成。

而號稱要監察四方鏢隊的方隊長現在已經快要接近東湖了。

這一路,他走了整整三天時間。

一路上沉思,各種事情在腦海中不斷地翻滾來去,細細的考慮每一點。

唯恐有所疏漏。

大雪沒有停,他的腦子也沒有停。

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大雪中,東湖洲幾乎全部都被覆蓋,看着外面開出來的一條條道路,依然還有無數的鎮守者,在不斷地清理着生命通道。

有些甚至一直通到山林。

天空不斷地落下暴雪,但是這一條條道路,卻始終保持着存在。

看着有絡繹不絕瑟瑟發抖的人羣,密密麻麻的順着道路進入東湖洲城內,方徹就感覺……

這人間,真的還是美好的!

守護者,鎮守者,始終在奮鬥,在付出。

方徹不知道的是,同樣的大雪,在唯我正教大陸,卻已經是悽慘到了極點。

唯我正教的普通民衆,在尋常本就不如豬狗。

如今天災之下,更是人間地獄。

雁南同樣發佈了救災令。

但下面開始了各種騷操作。

武者,尤其是武宗之上的強者,基本是無論如何都能活下來的,只要不是刀劍加身,基本上可能在大陸出現的天災,都不會輕易的奪走性命。

但是不管守護者大陸還是唯我正教大陸,都是普通人居多。

唯我正教大雪災之下,成了武者強者們瘋狂斂財和擴張勢力的機會。

進城,有進城費。

救人,一個人頭多少錢。

開路?可以,你們這山中的人集合一下,看看一共能出多少?我覺得滿足了,我就給你們開一條路出來。

不夠的話,就凍死吧。

至於別的什麼我看你家這個挺好……我看你閨女挺好看之類的……那基本就不用說了,都是正常操作。

距離城市比較近的,東拼西湊還能有條活路,但是遠在山裡的,那就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整個唯我正教大陸,在大雪覆蓋下,宛若人間地獄。

但是……卻也沒多少憐憫之心。

人,死就死了。在天災之下,普羅大衆,真正的命如草芥!

而且唯我正教總部那邊……高手齊聚,已經在開始血祭天蜈神,發動神力。

在一個秘密的大殿中。

供奉着一座巨大的神像。千手千足千眼,獰惡無比。

渾身都散發着邪惡的氣息。

在神像前面,乃是一個巨大的池子,便是血祭池。

周圍,無數人手裡拿着一個奇異的圓錐形的桶,只有巴掌大小,但是往外一倒,就是鮮血如河。這小小的桶,裡面似乎另有天地一般的能裝東西。

一桶一桶的鮮血,被倒入血祭池。

濃稠鮮豔,如同一道道血色瀑布。

那都是不知道從哪搞來的平民之血。每一桶都是不斷地往外倒出血流,難以想象,會有多少人因此而死。

鮮血傾入血池,咕嘟嘟冒泡,隨即一陣紅霧氤氳而起,滿池子鮮血就被巨大的神像,吞噬的涓滴不剩。

雁南白驚等唯我正教高層都在旁邊盤膝而坐。

面容平靜。

但是臉色,卻都有些發白。

雁南的眼簾,在輕微顫動。

畢長虹喃喃道:“天災降臨……犧牲是在所難免,八十萬人的犧牲,換取整個大陸的雪砸向守護者大陸……這是值得的……區區八十萬人而已。”

他這話,不知道是在向誰解釋,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雁南低沉道:“閉嘴,不要說話。”

良久。

外面的傾瀉鮮血的聲音停止。

巨大的神像,發出來震撼天地的陰森氣息。一圈圈往外蔓延。

神像的頭部,上千隻眼睛之中,只有一隻巨大的眼睛,沒有絲毫情感的睜開,發出幽藍色的光。

“血祭開始!”

雁南等魚貫走出去。

將早已經寫好的祭文,用各位教派高層的精血浸染,放置進入神像目光所照射之處。

神像目光漠然,無動於衷。

不夠!

精血不夠!

雁南眼中閃過不滿,按照慣例,這些,早已經足夠了。

但現在,神像居然表示不夠。

他沉默了一下。

指揮着衆位高層割破手指,運功,繼續放精血噴在祭文上,神像幽藍的眼睛看在衆人身上,讓所有人都如同藍色的,宛如厲鬼一般。

精血不斷地噴出。卻都在空中懸浮。

慢慢的有人臉色發白。

持續半刻鐘。

精血已經在空中堆積厚厚的一層。

神像眼中光芒一閃,祭文帶着精血消失不見。

藍光消失。

神像閉上眼睛。

恢復了泥雕木塑。

“完成了。”

白驚運功,開始吞藥彌補自己的精血,已經放血成爲枯骨一般的大拇指,慢慢的再次變成血肉充盈,多了些蒼白,還需要時間蘊養才能恢復完全。

輕輕嘆了口氣。

雁南眼睛看着神像,有些木然。

良久後,他揹負雙手,沉默的往外走。

其他人也都一言不發,往外走去。

彼此之間,沒有任何交流的意願。

段夕陽站在血祭大殿之外,眼睛看着天空落雪,面無表情。

他沒有進入,也沒有參加血祭。

每當這種時候,段夕陽就會無限感慨,幸虧自己當初沒有成爲副總教主。

雁南走了出來,段夕陽迎上去。

“如何?”

“成了。”

“成了你的臉色這麼難看?”

“呵呵……”

雁南臉色鐵青的走在前面,一直走到了教務大殿自己的書房。

才渾身癱瘓一般的躺在自己椅子上。

兩眼看着天花板,黯淡無神。

段夕陽靠在門口,手持白骨槍。

外面畢長虹等人似乎想要進來說話,雁南疲憊的擺擺手,段夕陽就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今日都閉嘴!”

雁南的聲音從書房中疲憊的傳出來。

白驚辰孤畢長虹雄疆項北斗禦寒煙吳梟都是默然。

然後沉默離去。

好像一具具行走離去的屍體。能看得出來,每個人的心情,都不好。

段夕陽站着,雁南半躺着,兩人都不說話。

良久之後,段夕陽才涼涼的問道:“爽不?”

雁南突然爆發了,一下子跳了起來,指着門口大吼大叫:“滾!你給我滾!滾蛋!!”

段夕陽撇撇嘴。

外面有人在驚喜的叫。

“風!”

“起風了!”

“雲層在動!終於在動了!”

外面,大雪彌天,如何能看到雲層,但是大風將雪花吹的瘋狂斜飄,這樣大的風,雲層不可能不動。

而且風越來越大。

逐漸呼嘯起來。

唯我正教大陸一邊全面起風,演變到全境鬼哭神嚎。

無邊的積雪雲,向着守護者大陸那邊……緩緩移動。

雁南半躺在椅子上,側轉頭,看着窗外的雪花激烈的斜飄。

方向正是守護者大陸那邊。

這邊如此操作,守護者大陸那邊,將會承受雙倍甚至更多的暴雪。

雁南不再想下去,他閉上眼睛。

整個人陷入沉寂。

……

方徹已經回到東南總部。

沒回巡查廳,就去了趙山河那裡。

“你咋回來了?”

趙山河很詫異。

“我回來問問你幹啥了。”

方徹擰着眉頭:“我在天都城的繳獲,都被守護者總部扣下了。你這邊,到底幹啥了?”

趙山河心虛的轉過臉道:“總部有總部的考慮,錢在總部,統一統籌之下,要比到咱們手裡強得多。”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幹啥了?”

方徹怒道。

財務總長官在一邊,縮着脖子看着趙山河臉色,終究忍不住告了一狀:“之前別的地方送人來,咱們都是抱怨的,上次白霧洲的錢來了後,總長官財大氣粗,人家送殘疾孩子來,總長官問,還有多少?”

趙山河臉紅脖子粗:“我就是裝了個逼……”

“您這逼裝的,整個大陸都知道咱們富裕了。”

財務總長官唉聲嘆氣。

趙山河咳嗽一聲,站起來:“我去涅槃武院去看看,這麼大雪,孩子們那邊不知道咋樣……”

方徹一把揪住他:“你肯定還說別的了!”

財務長官雖然胖的像個球,但一聽這話就無聲無息往外溜。

“剩下的都是他說的……”

趙山河立即開始出賣,道:“是他說巡查內勤倉庫……”

方徹凶神惡煞轉頭揚手:“我把你這……”

財務長官已經到了門邊嗖地一聲不見了:“……不關我事。”

“……”

方徹帶着一肚子氣悶悶的表情,一路從東南總部出來去了巡查廳。

方隊長回來了的消息,瞬間傳了出去。

快要到巡查廳的時候,熊如山如黑熊一般攔住了去路:“方隊長,我是來道歉的,在當初你走的時候,我麾下少了十八個人,估計……”

熊如山臉上全是內疚與自責:“是我沒管教好。後續……”

方徹停下腳步,皺眉道:“你在說什麼?”

熊如山:“?難道你沒見到?”

方徹一臉迷惘:“你說的……什麼十八個人?”

熊如山也愣住:“??”

“熊壇主,你這話說的沒頭沒尾……”

方徹不解道:“你的意思是,那十八個人是去對付我?”

“沒,沒有!不是這個意思!”

熊如山如蒙大赦,頓時放下一樁心事:“你不知道就最好了!”

“熊壇主你把話說明白。”

方徹追問。

熊如山已經在大雪中跑了。

方徹搖搖頭,平靜的笑了笑。

那十八個人的家族,已經都清理整頓過了,該殺的已經都殺了,該留下也都留下了。

如今他們搞出事兒,難道再來一遍?

對這些,方徹不想繼續下去了。他們已經死了,其他人都不知道,並非家族行動,再大動干戈就有些過分了。

就讓熊如山按照失蹤處理吧。

……

巡查廳。

夜夢與趙影兒正在拼命練功,風雪中切磋,趙影兒用詭異的手法,在夜夢身上拍來拍去,震動夜夢的全身竅穴,讓靈氣凝聚衝關。

距離君級,只剩下一層窗戶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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