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知錯了,但求你看在逝去江靖的份上,不要閹了江恆,再給他一次機會。否則,江靖在九泉之下,也難以安息。”皇后咬着脣,悲憤的說。
皇上從來沒打過她。
如今,他居然當着衆人的面,第一次打了她。
這讓她這一國皇后的面子往哪擱?
弘元帝一想到江靖,就不停的嘆氣。
這些年來,他要不是想到江靖,會對江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他都是看在江靖的份上,才假裝不知道那些醜事的。
以前江恆犯錯,玩弄了官員的夫人,都是魏國夫人拿錢去擺平。
如今,人家都告到朝堂上來了,他還如何包庇?
旁邊的秦鴻則在心底腹誹,皇上最好派人閹了江恆,這樣璃王才高興。
璃王一高興,他的小命就保住了。
這時,魏國夫人又匍匐在皇帝腳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乞求着,“皇上,江恆犯了錯,你要怎麼懲罰他都可以,臣婦只求你不要閹了他,他還年輕,還未成親,江家滿門忠列,一生報效國家,到最後,卻連個後代都沒有,這樣,臣婦如何面對九泉之下的江家先祖?”
聽到這話,弘元帝也能感同身受。
作爲男人,如果沒有子嗣後代,那這個家就算絕後了,那魏國夫人掙的這一切榮華富貴,都將化爲雲煙。
況且,江靖當初還爲他擋了一劍,爲他殉了身。
如果江靖沒死,說不定他真能把江恆教導成才,他也不會被縱成這樣。
這下,他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一邊是悲憤要討公道的秦鴻,一邊是救命恩人的兒子,他似乎怎麼做,都不能化解這場矛盾。
皇后雖然被打了一巴掌,仍舊倔強的勸道:“皇上,你就饒了恆兒這一次吧,臣妾相信他再也不敢犯了,如果真的閹了他,會寒了那些將士的心。以後,誰還再敢爲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秦大人的妾室受了委屈,咱們皇家儘可以大力補償,以示安撫,臣妾相信秦大人一向明事理,爲人又大度,一定會理解皇上的難處,不會對皇上咄咄相逼,讓皇上陷入兩難的境地。”
皇后說完,目前森寒的掃向秦鴻。
秦鴻一接受到皇后的視線,頓時嚇得身子一抖。
皇后的話,給他戴了頂高帽子,又彷彿在指責是他讓皇上爲難。
他哪裡敢對皇上咄咄相逼。
他趕緊道:“皇上,魏國夫人的態度倒是很好,她沒有包庇江恆,主動承擔了這次責任。微臣也不想因爲微臣的家務事,惹皇上煩憂,皇上,依微臣之見,可對江恆小懲大戒,閹了他倒不必,讓他好好的在牢裡反省反省,改過自新,爭取重新做人吧。”
聽到秦鴻的話,弘元帝這才找到臺階下,他嘆道:“還是秦大人寬容大度,是國公府對不起你,這些銀票你拿回去,好好安撫你的妾室,不用還給國公府。來人,傳朕口諭,江恆犯下此等大罪,馬上押入大牢,先關他三個月再說。三個月後,如果他能真心悔過,纔可放出來,如果屢教不改,依然頑劣,那就繼續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