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辰墨,替陛下巡視江南,可謂是盡心盡力,恐怕諸位皇子中,只有順王如此能幹了。”德妃在一旁笑着說道。
順王越辰墨是越帝的第三個兒子,德妃是他的生母。
“德妃啊,這話啊,可不能說的太滿了,殷王雖在京城,可是每日在軍營訓練新兵,殫精竭慮,他也沒少爲陛下分憂啊。”昭元皇后在一旁說道,斜眼瞥了一下德妃。
德妃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雖說對方是昭元皇后,但是德妃一直不將她放在眼裡。
你個無兒無女的老女人,也配這嚼舌根子?
要不是越南昭的母親端妃被人發現與人私通,飲了毒酒自盡,八歲那年養在了你身邊,單憑你還想參與奪嫡爭儲?
“嗯,辰墨這次巡視江南,差事辦的很好,等他回來,朕要給他加封爵位,以示嘉獎。”
聽到這話,德妃笑得合不攏嘴,用眼睛瞟了一眼昭元皇后。
“下個月就是皇太后的壽辰了,殷王也會從軍營回來,到時候啊,好好熱鬧熱鬧!”昭元皇后笑着,餵了越帝一塊點心。
似乎是在提醒越帝,殷王也有爲君分憂。
“啊,對,南昭呢,長年在軍營也辛苦了,近期就把他調回王府吧,這鎮北軍的西郊軍營讓軍中的其他將領看管着就行了!”
“還有啊,這南昭呢,已經是爵位在身了,就賜王珠兩顆吧!”
“臣妾替殷王謝過陛下。”昭元皇后欠身行禮,一臉的笑意。
“皇后,愛妃啊,你們先回去歇息,朕呢,還要看看奏摺。”
越帝起身走到黑色梨花木桌前坐下,拿起一本奏摺。
“臣妾告退”
……
長秋宮內,德妃一臉地慍怒。
“又賜了老二兩顆王珠!”她憤怒地拍着桌子。
“哼,爵位在身,又多加了兩顆王珠,皇上的這記耳光,打得實在是響亮啊!”
“娘娘,陛下也說要給咱們王爺加封爵位呢!”德妃身邊的大宮女寬慰到。
“你懂什麼?這成年的王爺都是有爵位的,加封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德妃將茶碗摔在桌上。
“並不算什麼特別的恩典。”
“過幾日又是皇太后的壽辰,皇太后一向喜歡老二。”
“在這麼等下去,墨兒怕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看來,我們不得不行動了。”
長秋宮的迴廊處站着一個身穿黑色便裝,帶着兜帽的人,站在暗處的人點點頭,“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安排。”
……
天色漸漸黑了,郊外的山路十分的不好走。
尋小穆快步走着,待路已經看不清時,他停下腳步,將越少淵送給他的兩塊醜石頭碰在一起敲打,用擦出來的火花點燃一根長長的樹杈。
藉着微弱的火光照亮前路繼續往前走。
“哎嘿,小淵送的石頭還挺好用!”
“好餓啊,到了木煙閣,讓紫茹姐姐做點兒糖醋排骨吃!”
想到好吃的,尋小穆的兩條小短腿倒騰的更快了。
穿過一片藍紫色的鳶尾花,總算是到了掛着木煙閣木牌的前堂。
“哎呀,可把我累壞了,終於到了!”尋小穆一揚手,將樹杈扔到前堂旁邊的湖水裡,拍了拍有些髒的小手。
“少閣主?!”一身紫衣的紫茹看到門口站着的娃娃,頓時又驚又喜,長舒了一口氣。
我的天爺啊,少閣主可算是回來了!
“紫茹姐姐,你怎麼成了這幅樣子?”尋小穆看着平日裡端莊秀美的紫茹,這會兒卻是頭髮凌亂,黑眼圈十分明顯。
“還說呢,少閣主,發現你不見了,我可是四處尋你,連覺都不敢睡!”
紫茹將尋小穆抱起來,捏了捏他的鼻頭。
“以後可不可偷跑了,江湖險惡!”
是啊,江湖險惡,他還遇到了人販子呢!
“我知道了,小穆下次不會偷跑出去了。”
“阿哎呦,咦?這是什麼?”
紫茹被尋小穆系在腰間的短劍硌了一下。
尋小穆連忙將短劍放在身後,這可是爹爹送的!
“呃,這是我在路上撿到的,用來防身。”
紫茹點點頭,也沒有再細看。
“餓了沒,紫茹姐給你做好吃的,想吃什麼?”紫茹一臉寵溺地看着懷裡的娃娃。
“想吃糖醋排骨!”
“好,乖乖坐在這裡,紫茹姐姐給你做!”
……
西郊軍營主帳內,越南昭正坐在輪椅上,聽着白村長派來的人傳遞消息。
“王爺,白村長說,抓住了下毒之人,嚴刑拷打後一個沒看住,那人咬舌自盡了。”
之前尋韶容去治療村民的腹瀉,就是住在這白村長的院中。
“啊,線索不會斷了吧?”郜寧一臉的惋惜。
“也不算斷了線索,從下毒之人身上的紋身圖騰來看,是紅陣堂的人。”
“行了,你先下去吧。”
“告訴白村長,以後要多加防範。”
“是,小的明白。”
待那人離開後,越南昭目光幽遠。
“紅陣堂的人,那就是宰相秦貴的手筆。”越南昭不悅地冷聲道。
“這老東西,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不惜毒害整個村莊百姓的性命。”
越南昭沉吟了片刻,“去把尋軍醫叫過來。”
“王爺是懷疑,此事和軍醫有關?”
應該不會吧?聽說,這病人們都是軍醫醫治好的,而且,這下毒之人好像還是軍醫施計抓住的?
郜寧看着越南昭,他們這位腹黑的王爺,看問題的角度……還真是不一樣?
也真的是有些太多疑了。
“是,屬下這就去。”
見越南昭沒有搭理他,郜寧識趣地離開了主帳,往尋韶容帳篷的方向走去。
片刻後,尋韶容跟着郜寧來到了主帳。
“參見王爺。”尋韶容恭敬地行了一禮。
疑惑地想着越南昭找他有什麼事情。
難道是發現了越少淵偷偷跟着自己去了村莊來找自己算賬的?
“尋軍醫,這次桃花村村民們的病症,你怎麼看?”
越南昭看着穿着淡粉色衣裙的尋韶容,這樣看來,整個人倒是溫柔了不少。
“這病來得突然,我離開的時候,白村長已經抓住了下毒之人。”
“關於下毒之人,你怎麼看?”
她怎麼看?尋韶容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
自己是軍營的軍醫,又不是他的謀士。
爲何要問她這些?
“這腹瀉本不是什麼大病,但是若是毒粉的劑量很大,會使人日漸虛弱,若是發現不了病源,繼續引用有毒的水,人命也很難保住。”
“最嚴重的後果是整個桃花村村莊的人都因腹瀉而死。”
“你覺得下毒之人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