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尾隨本侯,意欲何爲?

另一邊,殷王府內,越南昭帶着幾個暗衛快馬去了赤南候府。

到了赤南候府,越南昭翻身下馬,坐到了輪椅上。

“呦,殷王,殷王深夜大駕光臨,老奴有失遠迎!”赤南候府的管家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名叫曹鵲德。

他彎着腰行禮,眼睛卻是瞄着越南昭的周邊。

侯爺曾經交代過,如果越南昭帶了鎮北軍來硬闖赤南候府,就快馬去找京城守備,並且到宮裡找陛下告狀,說他意欲侵害朝廷重臣。

可是……

曹鵲德又仔細地往巷子口瞧了瞧,沒見到半點兒士兵的影子。

這種情況,要不要去找陛下告狀?

侯爺也沒說啊?!

曹鵲德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又瞟了越南昭幾眼,不免有些啞然,上次見着這王爺的時候,他還是威風凌凌,號令三師的大將軍。

可如今,真是可惜啊!

正當曹鵲德猶豫恍神兒地時候,榮軒、松原和辰逸分別帶着一小隊府兵從不同的方向趕到了。

松原去查看了京城所有的賭坊,並沒有打探到尋韶容的蹤跡。

辰逸去查看了京城所有的酒樓飯館,也沒有聽說有人見過尋韶容。

越南昭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屬下去花樓查過了,王妃曾在午後去過怡紅樓,當時,赤南候秦表超也在。”

榮軒離開殷王府後,就去了翠香樓、秦香閣、怡紅樓,把已經歇息的媽媽老鴇們拉起來問了個遍,這才知道尋韶容曾經去過怡紅樓,而秦表超也去過怡紅樓。

越南昭微微點頭。

果然,他猜得不錯,尋韶容是被秦表超給抓了。

先不說尋韶容蠢,就說秦表超,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這是真不把他殷王府放在眼裡啊!

“榮軒,把這老僕人給本王綁了!”越南昭壓着心底的怒意吩咐道。

“是,王爺!”

榮軒大步上前,扯着曹鵲德的衣領把他拎到了越南昭的面前丟在地上,綁住了他的雙手。

“王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曹鵲德被嚇得牙關打着哆嗦,渾身直冒冷汗。

他是聽說過越南昭的事蹟,心狠手辣、雕心鷹爪、冷面冷心,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

“說,本王的王妃在哪?”

越南昭一腳踩在曹鵲德的身上。

赤南候府這麼多年害了這多人,這老管家手上也不可能幹淨。

“王爺把老奴問糊塗了,您的王妃怎麼來赤南候府找呢?”

“老東西,說不說?!”

越南昭使了個顏色,榮軒抽出一把匕首慢慢在曹鵲德的腿上颳着,匕首並沒有刺進肉中,而是在表皮颳着,所到之處,出現道道血痕。

“啊!”夜幕中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你若不說,就不只你的腿上,到時候你的臉上、手上、胳膊上、還有命根子,都會被我一道一道的划過去。”

他不敢說啊!說了秦表超事後也不會饒了他的!

他忍受着大腿上的痛楚,緊接着胳膊上也傳來痛感。

他實在是忍不了了,這鑽心的疼痛!

“我說,我說!”

“在哪兒?!”

“在後院兒。”

曹鵲德又瞟了一眼越南昭和他身後的人。

不過是一些府兵,就算他說了殷王妃在赤南候府,他們也闖不進去,赤南軍可不是吃素的。

而且他只說了在後院,後院那麼大,他們一時半會兒肯定也找不到具體的位置。

“進去搜!”

越南昭一聲令下,松原、榮軒、辰逸三人衝進了赤南候府,他身後的府兵也衝了進去,一羣人打做一團。

……

赤南候府刑具房內,尋韶容忍受着下巴上傳來的痛感,她覺得她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

她看着屋子裡面的一切,心中升起一團怒火。

這殺千刀的,殘害人的手法竟是這般殘忍!

秦表超倒是沒有注意到她狠狠地表情。

“尾隨本侯,意欲何爲?”秦表超鬆開她,慢慢走回到了座位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尋韶容腦袋飛速地轉着,思考着給如何回答。

“素來聽聞,赤南候英勇善戰,小女子沒見過什麼世面,十分的好奇。”尋韶容開始胡扯。

自打她來到越國,爲了適應環境,就無時無刻地不在胡扯。

早就練就了一身嘴上胡扯,臉上還能露出十分真誠的表情的能力。

“哦,是嗎?”秦表超挑了挑眉。

尋韶容看着他的反應,知道秦表超好大喜功,最是喜歡別人誇他。

“赤南候名聲在外,久仰已久。”

“那不如,美人兒陪本侯喝了這杯酒,本侯好好給你講講本侯的英勇事蹟?”

秦表超端起一個酒杯,放在尋韶容的嘴邊。

“不如侯爺鬆開我,讓我好好服侍侯爺?”尋韶容微微偏頭,擠出一個笑臉。

“放他孃的屁!”秦表超忽然變了臉,將酒杯大力地摔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情況?

事情怎麼沒有按照套路發展?

尋韶容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搞懵了。

“你這些話偏偏純情的蠢蛋還行,你真以爲本侯是傻子嗎?”秦表超一臉的怒不可遏。

“殷王妃,你這喬裝打扮去花樓,好興致啊!”

尋韶容徹底僵住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這秦表超一點兒也不蠢啊?!

之前聽說他的事蹟,只覺得他是個又彪又蠢的,沒想到,還是有幾分腦子的。

既然他知道她是殷王妃,還把她打暈了擄了過來,真是囂張又張狂!

看來他也沒把越南昭放在眼裡。

“這幾日你打聽本侯的事情,又跟着本侯,究竟是爲了什麼?”秦表超目光陰狠。

他知道自己在打聽他?

原來他早就注意到她了。

尋韶容不禁在心裡罵自己蠢。

京城就這麼大點兒地方,秦表超又是赤南候,肯定親信遍佈。

她又那麼明目張膽地到處八卦閒聊,早晚都會被他發現的。

“是不是殷王派你來的?”

說完,秦表超隨即搖了搖頭,“殷王應該還沒蠢到這個程度。”

“派一個不會功夫、不懂隱藏蹤跡的蠢女人來試探本侯。”

這麼明目張膽地罵她蠢?

秦表超捏着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難道是殷王對本侯手裡的赤南軍動了心思?”

尋韶容喘不上來氣,她瘋狂地拍打秦表超的手,“手下留情!我們是親戚!”

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好喊出這句話轉移他的注意力。

果然,秦表超狐疑地皺了皺眉頭,好奇地看着她,鬆開了捏着她脖子的手。

尋韶容被放下來,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氣。

“親戚?哪門子親戚?”

尋韶容見他關心事情,果然有轉機。

“父親曾想把小妹嫁給侯爺。”

尋韶容繼續說:“殷王和此事無關,都說好奇心害死貓,是我好奇未來的妹夫,這才斗膽尾隨侯爺,想看一看侯爺是個怎麼樣的人。”

“在街頭巷尾打聽,也是想知道妹夫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身邊的妯娌親戚是不是好相處的。”

“你父親?”秦表超一臉的不知所以然。

他的親事太多了,她說的又是哪門子親事?

尋韶容不禁在心裡冷哼,這老王八蛋,不知道霍霍了多少姑娘,他的親事竟然都沒印象。

“尋府侯爺,尋文彥。”尋韶容提醒着。

“啊!你說那個老貪貨!”

秦表超看了看尋韶容的表情,咳了咳,“本侯似乎是想起來了,前陣子說是要送一個女兒到我府上。”

“不過,本侯記得是個庶女,本侯也就沒往心裡去。”秦表超看着牆角,似乎是在回憶。

“是,侯爺位高權重,妹妹怕是高攀了,因此這門親事才就此擱置了。”尋韶容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侯爺自然是要配高門貴女的。”

尋韶容一邊說一邊偷偷瞄着屋子的門窗,和桌子上放着的毒藥毒粉。

若是她一個箭步衝上去,將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都打翻在地,讓毒粉撒出來一些,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若是她動作不夠快,還沒到桌旁,怕是就是要被秦表超制止了。

所以,得一步一步來,先站起來再說。

“侯爺,能否給口水喝。”尋韶容裝作艱難的樣子,摸着喉嚨,啞着嗓子問秦表超。

秦表超示意身旁的侍衛。

侍衛端起一個茶碗,遞到尋韶容的面前,尋韶容站起身接過茶碗喝了下去。

她看了看房間的大小,暗自在心中計算,屋子裡面一共有五個人,桌子上的毒藥瓶子有六個。

若是她將這些瓶子打翻,掉落在地上,就算只有兩個碎了,瓶子的藥粉溢出,按照毒藥的藥理和毒性程度,她有把握毒了這屋子裡面的侍衛。

只是……

就算她逃出了這間房,外面還守着兩個丫鬟,而且,她對於赤南候府的地形並不熟悉。

府上定有侍衛們來回巡邏,她該如何逃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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