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衣服?!他要幹嘛?!雖說是晚上,可是這會兒在馬車裡面啊!而且她又凍得要死,這男人一點都不會心疼人!
尋韶容猛地轉頭,目光又對上他的目光。
郜寧在馬車外面的板子上坐着,趕着馬兒前進,他聽到馬車裡面的對話,只覺得面紅耳赤,王爺真是厲害,在這種情況下都可以!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他用鞭子抽了馬了一下,用意念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再聽馬車裡面的對話。
“越南昭,你別以爲欺負我,我不說什麼,你就越來越得寸進尺!”尋韶容瞪着他,強忍着眼裡的淚水不讓它掉落。
本來她現在就很難受,被人冤枉了又很委屈,此刻越南昭又提出這般無禮的要求。
“我雖然是你的王妃,但是也是有尊嚴的,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
越南昭楞了一下,她怎麼反應這麼大?他又沒有要做什麼。
“葉青竹自己跳進去也就算了,偏偏她還要拉着我說話,她跳進去了,我就只能跟着跳進去,不然就有人誣陷是我推她下去的,然後就會扯到你身上。”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大冷天的,不趕緊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偏偏要在宮裡搞出來這麼一出!”
“偏偏我倒黴,我還要遭這個罪!還不是因爲你,你都招了些什麼人啊?趕明個兒去萬佛寺廟讓大師給你跳大神兒吧,驅驅你身邊的這些妖魔鬼怪!”尋韶容氣急,語無倫次的罵着。
越南昭定定地看着她,“你還有力氣說這麼多話,看來是傷的不疼啊。“
“站着說話不腰疼。”尋韶容白了他一眼。
“快點,把衣服脫了,你的身上都溼透了,這裡距離王府還得有一會兒的車程,若是不想生病,趕緊把衣服脫了,穿上我的衣服。“
尋韶容愣住了,呃,原來是讓她脫衣服啊,怎麼,他的語氣忽然這麼溫柔?
“誰要穿你的衣服。“尋韶容嘟嘟囔囔地說着,轉移開目光不看他,她的身上卻是極冷,她緩慢地不情不願的解開腰間的繫帶,慢慢地去脫自己身上溼噠噠的衣衫。
“照你這個速度,到了王府你這一身衣裳也脫不下來。“越南昭伸手將她攬過來,從肩膀處將她的衣衫剝離下來。
肩膀上、胳膊上、還有腰間都傳來了越南昭那雙溫暖的大手觸碰的感覺,尋韶容不自然地咳了咳,清了清嗓子。
還剩下最後一件裡衣的時候,尋韶容躲到了一旁,不讓他再碰自己。
“你幹嘛?“尋韶容護在自己的胸前。
“你的衣服都溼了,當然要都脫下來。”
“可是,就剩下一件了。”尋韶容有些不好意思,臉頰通紅,燒得就快要着起來了,剛剛還感到十分寒冷,此刻卻是有些燥熱。
“本王不瞎。”
越南昭將她拽過來,她放下手臂,任由越南昭將她的衣衫脫下,“肚兜不能脫!“
“又不是沒見過,你有什麼好捂的。都什麼時候了,還穿這東西?“越南昭淡淡地說着,將她一頭溼噠噠的頭髮擰了擰,然後用髮簪隨意的挽起一個髮髻,不讓頭髮上的水落到衣服上。
二人貼的很近,他將她攏到了自己的懷裡,在幫她梳髮髻的時候,他的下巴就抵在她的肩膀,她的脖頸能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
“臉怎麼這麼紅?“越南昭看着她,皺了皺眉頭,伸手去探她額頭的溫度,”不會發燒了吧?“
“沒,沒有。”尋韶容吞吞吐吐的,不在正視他,避免和他有眼神接觸。
他趕緊脫下身上的衣裳,給尋韶容套上,她穿着那一身鬆鬆垮垮不合身的衣裳,看了一眼越南昭,“你不冷嗎?“
說完打了一個噴嚏。
“你以爲都跟你似的?本王身體好。”
“驢!”馬車一個劇烈的晃動,尋韶容重心沒扶穩,越南昭正在給她穿衣裳也沒坐穩,一下子,二人倒在了馬車裡。
越南昭在上,尋韶容被他壓在身下,二人的身體和雙脣緊貼在一起,四目相視,氣氛微妙。越南昭的大掌護住了尋韶容的頭,沒讓她磕在馬車的木板上。
“王爺,王妃,對不住,剛纔突然從拐角出來一個打更的人!”郜寧坐在馬車外面的板子上,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原本聚精會神地駕駛馬車,可是前面太黑了,差點撞到人。
越南昭猛地起身,扶着尋韶容坐起來。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只聽見馬蹄聲在青石板的街道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她看了一眼越南昭,不再想剛纔那個吻,那只是個失誤,是郜寧造成的二人的失誤,不必放在心上,她說服着自己。
尋韶容覺得今晚的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纔好,她理了理思緒,清了清嗓子,說道,“越南昭,今天晚上的事情,我真的沒有推葉青竹。”
“當時我正往宮外走,她在身後忽然叫住了我,說了一會兒話後,她忽然抓住我的胳膊,正當我努力想甩開她的胳膊的時候,她忽然一鬆手,我一個沒站穩扶住了亭子旁邊的柱子,再擡頭的時候她就跳下去了。“
她想起葉青竹跳下去的時候,那個微笑得意的表情,大晚上的,真是讓人毛骨悚然,葉青竹的名聲一向很好,她能做出這樣的行爲,該不會是鬼附身了吧?!
她想起曾經看過的電視劇和紀錄片,說是一個人如果性情大變,很有可能就是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有東西附身了,纔會有那麼大的變化。
越南昭沒有說話,臉上也是沒有什麼表情。
“她跳下去之後,我看到站在斜後方的丫鬟,並不急着去救她的主子,反倒開始大聲喊,‘殷王妃推我家小姐落水了!’,隨後,我也來不及多想,便跟着跳了下去。”說完尋韶容頓了頓,看着越南昭的反應,但是又什麼都看不出來,這男人雖然沒有帶面具,但是又像是帶着面具一樣,讓人看不真切。
“你相信我嗎?”尋韶容問他,心裡有些忐忑不安,生怕他說,又生怕他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