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4章 謀算

羅馬現如今的局勢確實不太好,非洲超級蝗災雖說是鎮壓下去了,但在蝗災肆虐期間的損失,卻無法挽回,羅馬帝國今年是實打實的缺了數百萬人的口糧。

縱然靠着封建帝制特有的鐵拳,以及強橫的軍事力量將動亂壓制了下去,儘可能的穩住了局勢,但實質性的問題並沒有解決,缺糧就是缺糧,沒有五魚二餅的本事,沒糧就得死!

所以當前的羅馬帝國說一句內憂外患絕對不是胡說,但縱然如此,也絕對不是西普里安在羅馬元老院大放厥詞的理由。

“內憂外患?”克勞狄烏斯家族的代族長塞爾吉奧瞥了一眼西普里安,帶着一抹冷笑說道,“你所謂的外患是什麼?內憂又是什麼?”

“奧丁不是?缺了那一口飯的蠻子不是?”西普里安毫不客氣的反駁道,“也許在之前奧丁確實拿羅馬帝國沒有什麼辦法,可現在,環地中海理想鄉已經破碎,奧丁真要玩命衝進精華區,失去了大規模高效調節天地精氣能力的羅馬,還能瞬間將之煉化?”

神衛的本質到現在三大帝國其實已經很清楚了,就是精銳天賦具現化的實體天地精氣,這玩意兒猛是真猛,不需要吃喝拉撒,戰鬥力也靠譜,如果衝到三大帝國的精華區,燒殺搶掠,三大帝國都頂不住。

可其本質註定了面對某些比較離譜的玩意兒會被頃刻煉化,縱然這種頃刻煉化的手段,所需要的前置比較多,但三大帝國的本土都是有進行建設的,甚至如果有貴霜那種冤大頭提供足夠的能量,在北歐奧丁肆虐的地方直接建造這麼一個東西都是沒啥問題的。

實際上在三大帝國聯手乾死非洲蝗災的時候,羅馬和漢室最後動用的那些特殊手段,都屬於頃刻之間就能連奧丁一起煉化爲能量的玩意兒。

按照當時的那個輸出,整個北歐勢力,能抗住的恐怕只有齊格魯德和貝奧武夫兩個混子,其他的只要做不到完全掌控自身力量的傢伙,都會被瞬間化爲虛無,當做能量充入到法陣的循環之中。

故而三大帝國也就早期將北歐之災當回事,後面在意識到神衛的本質之後,其實並不怎麼慫奧丁,頃刻煉化的玩意兒,有什麼好慫的,最多就是投入產出比的問題罷了,真到了必要的時候,直接煉化!

但這是之前還沒打非洲蝗天,等打完非洲蝗天,貴霜帝國的能量儲備被榨乾了大半,羅馬帝國的環地中海理想鄉因爲極限輸出,出現了大量的破口,短時間除非還有貴霜帝國那種大冤種願意投入如此規模的能量,否則羅馬帝國壓箱底的防護,根本沒辦法開啓。

這麼一來,原本已經不再是災難的北歐之災,再次成爲了災難,甚至考慮到目前羅馬帝國缺糧嚴重,如果奧丁逮住機會選擇南下,和羅馬帝國內部的蠻子攪合到一起,羅馬帝國這次是真的要遭重了。

故而單從邏輯上講的話,西普里安其實還真不是在亂說,他還真是站在羅馬帝國的立場上考慮問題,只是這個語氣,這個神情,真的讓這些羅馬帝國的高層非常不爽——他媽的,外地的臭要飯的居然來我們元老院搞事了,可真是有種啊!

再加上西普里安乾的事情,到現在羅馬高層基本也都清楚了,天舟神國的爆破可不是隨便就能晃過去的,西普里安最起碼也是主謀級別的。

只是當前礙於對方當前的身份,明顯是東歐邊郡公爵袁譚弄過來噁心人的元老,元老院的高層就算有些想法,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實施。

故而面對西普里安的嘴炮,這羣人也只能先聽一聽,畢竟再怎麼惡意的提議,只要對方的腦子不是有問題,最起碼都會有一個內中的邏輯,而當前西普里安表現出來的特質雖說不算很明確,但也確實是在爲羅馬帝國的穩定考慮,只是怎麼說呢,這種通緝犯嘴裡出來的話,怎麼能相信。

“怎麼?羅馬帝國難道還有憑空造糧的能力不成?”西普里安帶着幾分調侃的語氣開口說道。

“倒也不是沒有。”塞爾吉奧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然後趁着其他人震驚的時候,塞爾吉奧繼續開口說道,“西普里安你曾經做下的事情我們也不太想追究,畢竟因緣際會之下,你憑藉東歐邊郡公爵的身份出現在了元老院之中,成爲了羅馬元老,所以過去的事情我們不會太過糾纏。”

西普里安面無表情的看着塞爾吉奧,純當對方是在放屁,而許攸則是饒有興趣的看着元老院之中的衆人,最近羅馬元老院一直在商議的東西就是如何穩定內部局勢,而他們作爲衆所周知的二五仔,就坐在元老院之中旁聽,甚至時不時的發言,這種感覺不差。

更重要的在於,許攸坐在羅馬元老院之中,才能更進一步的看清楚羅馬帝國,而最近這裡商討的一切讓許攸對於這個一直壓制着他們仲國的帝國有了更爲清晰的認知,很強,非常強,但並不至於無敵。

“優西代,將那份資料拿過來。”塞爾吉奧對着在這邊當記錄員的自家子侄招呼道,還是那句話,打雜能打到這種地方來,基本都相當於這些位置的後補人員了,誰讓優西代也姓克勞狄烏斯呢,人在這裡是真的有位置需要繼承的,這可不是玩笑話。

“西普里安你確實是天縱奇才,但這個世界上只有三個帝國,你並不明白這句話的真實意義。”塞爾吉奧平淡的對着西普里安說道,然後將優西代帶來的資料遞給西普里安。

西普里安不明所以,但僅僅是掃了一眼資料上的拉丁文,瞳孔就猛地一縮,然後迅速的閱讀了起來,閱讀,分析,掌握,西普里安當場抄起自己手邊盛水的木杯嘗試了起來。

特殊的秘術從西普里安的指尖釋放了出來,在環地中海理想鄉這一特殊法陣的影響下,木杯當場被分解,然後西普里安伸手點了點殘留物,而後神色變得凝重了很多。

“這是高等秘術——造糧術,在特殊的秘術作用下,可以將木頭和水轉化爲可以吃的澱粉。”塞爾吉奧平淡的說道,“所以,你不需要擔心羅馬帝國缺糧,我們只是想看看誰有這個心思,至於平叛的武力,我想就算是站在我們對立面的你也有絕對的信心,對吧。”

毫無疑問,西普里安對於羅馬帝國的武力是有着自信的,連天舟神國都能打爆的強大武力,根本無需考慮實力的問題,說句過分的話,除了現在正在互毆的漢室和貴霜,其他玩意兒對於羅馬而言,連對手都算不上。

與此同時,在塞爾吉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元老院之中待在某幾個角落的元老也都不由的浮現了些許的異色。

“居然是將木頭和水製造成可吃的澱粉的秘術嗎?”許攸震驚的看着塞爾吉奧伸手摸向由西普里安使用秘術用木杯和水製造出來的產物,嚐了一下之後,神色變得古怪了很多。

並非完全轉化爲澱粉了,內中還有很多的木渣,但這種程度真要說的話,已經屬於吃不死人的程度了,用來應付蠻子的話,無論如何都足夠了,甚至放在二十多年前的漢室,這都屬於救命糧了。

“技術好像還不算成熟。”西普里安用指尖捏着細碎的粉末開口道。

“已經吃不死人了,更何況非公民吃點帶木渣的澱粉是問題?”塞爾吉奧很是平淡而又直接的說道,階級就是這麼的明顯,羅馬帝國是爲了羅馬公民負責的帝國,至於非公民,有帶木渣吃的澱粉已經不錯了,沒死就是勝利,還想要什麼。

“更何況,技術?哼,這個世界上只有三個帝國,你當是在對誰說的話?”塞爾吉奧帶着一臉傲慢之色看着西普里安說道。

“倒也確實不算有什麼問題。”西普里安沉默了一會兒,不再糾纏於這個技術,塞爾吉奧既然能拿出這個技術,而且讓西普里安當場學習並使用,那已經足夠說明這個技術的成熟程度了。

“那就進行下一個議題。”塞爾吉奧眼見西普里安不再多話,看向蓬皮安努斯開口說道,而蓬皮安努斯也是一副見鬼的表情看着自家的代家主,家裡還有這等離譜的秘術?臥槽,我咋不知道!

元老院的會議開了一早上,許攸等人也算是大開眼界,散會的時候這羣人作爲東歐邊郡公爵的勢力,集體包了一個浴場去玩了,沒辦法,羅馬就是這麼一個風俗,許攸就算有些不太樂意,也得入鄉隨俗。

“造糧術是怎麼回事?”在散會之後,羅馬元老院之中真正的實權高層窩在另一個地方開小會,畢竟大事開小會,速戰速決。

“是啊,家族裡面還有這種秘術嗎?沒聽說過啊,要是有這種秘術,我們爲什麼要給袁家那麼多的利益,沒事找事嗎?”烏爾比安很是不爽的看着塞爾吉奧詢問道,西普里安當場學習並掌握的那個秘術,所製造出來的澱粉烏爾比安也嚐了,就像是塞爾吉奧所說的,有木渣咋了,你就說是不是澱粉,能不能餓不死人吧。

毫無疑問,當場學習並掌握了這個秘術的西普里安,拿着元老院配發的木杯直接製造出來了可以拿來充當蠻子口糧的玩意兒,就這羅馬帝國何必給袁家割讓利益?

“這也太野了吧,直接拿木頭製造澱粉,這到底是哪個研究出來的?這也太逆天了。”希羅狄安也帶着一副驚奇之色看着塞爾吉奧。

“不是我們搞出來的,是我們找貴霜帝國要的,而且這個東西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好,西普里安當場學會並使用出來,那是因爲在元老院,外加西普里安的資質確實非比尋常,否則根本不可能實現。”塞爾吉奧沒好氣的說道,“這是帕比尼安穩定國內的計劃。”

木頭在一定條件下本身就能轉化爲澱粉、蔗糖、葡萄糖,實際上在現實之中,白蟻體內的一種酶就能做到這種事情,化學之中的濃鹽酸法也能做到這種事情,再還有水解之類的手段也都能達到這種效果。

本質上講,貴霜帝國的這個秘術,只是相當於加快了這個轉化的過程,而且期間還存在一些無法轉化的問題。

至於這個秘術的由來,實際上是貴霜某些研究員見達利特曙光成員啃噬木材,獲得營養,甚至強化自己,感覺到甚是奇怪,特意進行的研究,雖說研究的方向出現了一些問題,但貴霜這邊的研究員,確實是搞出來了將木材轉化爲澱粉的特殊秘術。

只不過這個秘術的能耗很高,而且掌握的難度也很高,別看西普里安看了一遍,就迅速掌握了,問題在於,西普里安這個級別,哪怕是放在世界史上都是能數到的。

當然大多數羅馬元老都不知道西普里安的真實水平到底有多離譜,可如塞爾吉奧這種克勞狄烏斯家族的掌舵人,他是必須要對於有可能威脅到羅馬帝國存在的人進行偵測管理的,所以西普里安的真實水平哪怕塞爾吉奧沒有探到底,也會有一個相對比較準確的評判。

確定資質這種能力,對於帝國這種級別,想要的話,只要捨得投入,當場就能有,更何況,羅馬帝國也不是吃素的,最多是以前不值得如此,這次值得如此了。

故而老法官帕比尼安讓塞爾吉奧在元老院借西普里安的手給元老院的元老們演了一場戲,一場名爲傲慢的羅馬帝國是能搞到足夠糧草,只是想看看到底還有多少人不服從羅馬帝國管理的戲。

畢竟從東歐公爵指定西普里安來元老院開始,西普里安所表現出來的桀驁不馴,讓所有的元老院元老都意識到這人就是來拆臺的,而且年輕氣盛的西普里安根本不可能和羅馬帝國的核心力量克勞狄烏斯家族媾和,那麼由西普里安整出來的玩意兒,絕對不會是特意的配合。

“元老院之中存在一些真正意義上的叛國者。”塞爾吉奧緩緩地開口說道,“死灰復燃的蠻族動亂,其背後是有元老院之中的某些人推動的,這些人懷揣着不同的想法,但大體上對於我們都是不滿的。”

克勞狄烏斯家族太龐大了,龐大到光是存在就已經擠壓其他元老生存空間的程度了,本來就算是缺糧,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就開始爆發動亂,因爲去年的糧食到現在還沒完呢,更何況背靠地中海,羅馬蠻子沒糧的時候補充點魚肉要是能撐一段時間的。

理論上來講,羅馬帝國真要因爲缺糧而出現動亂,也應該是從現在纔開始的,實際上羅馬帝國的動亂從第一輪蝗災就開始了,要知道第一輪蝗災的時候,羅馬帝國可還多多少少有進行賑災。

在這種情況下,迅速爆發的動亂,背後是不是有什麼推手,元老院的高層其實都心裡有數,只是當時塞爾吉奧等人還真沒考慮過敵在元老院這種事情,只是越往後,這種可能性越明顯,這纔有了帕比尼安的建議。

“西普里安是不可能配合我們的,他巴不得拆我們羅馬的臺,所以由他出手使用這個真實無誤的秘術,直接將木杯轉化爲澱粉,最能說明問題,這點非常重要。”塞爾吉奧神色深沉的開口說道。

“秘術交給我,讓我試試。”烏爾比安對着塞爾吉奧開口說道,塞爾吉奧也沒拒絕,烏爾比安接過之後,迅速的看了兩遍,然後閉目思考了一下,擡手施展了出來,面前的木盤直接被轉化爲混雜着木渣的澱粉。

“這麼說的話,這門秘術沒啥問題。”蓬皮安努斯捏了點細末,感受了一下,有細膩的澱粉,也有粗糙的木渣,“確實是造糧術。”

“廢話,假的那不得被人拆穿了,當然是真的。”塞爾吉奧冷笑着說道,“實際上這個造糧術是真的能將木頭轉化爲澱粉的,就是能耗非常高,你們現在的這種程度,已經是我儘可能平衡能耗和產出的結果了,可能耗依舊高的誇張,甚至若非我們處在環地中海理想鄉的中心區,這個秘術是無法施展出來的。”

“哦,貴霜靠超模雲氣,理解了。”烏爾比安調侃道。

“總之秘術是真的,起了異心的那些元老會反覆對照,最後肯定會確定這一點,這麼一來,問題就變成了傲慢的克勞狄烏斯家族想要看看到底有多少垃圾想要和他們作對。”塞爾吉奧冷笑着說道。

“這倒也確實是一種解決問題的方式,最起碼見到了這個操作之後,就算有異心的元老,也得掂量着處理這件事了。”希羅狄安點了點頭。

造糧術因爲能耗的問題其實造不出來多少的糧食,但其他人並不知道這一點,他們能確定的只有一點,克勞狄烏斯家族的代族長拿出來了這個東西,完全不可能和克勞狄烏斯家族媾和的西普里安當場學習掌握了這個秘術,然後拿木杯製造出來了澱粉。

木渣不木渣就無所謂了,塞爾吉奧那句話就是說給所有人聽的,傲慢的克勞狄烏斯家族發表這種感言聽起來很離譜,但仔細想想,真結合實際的話,卻也沒啥問題。

“這個操作也算是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內亂的強度,我們的糧食儲備本身就不足,如果再因爲動亂造成損失,那麻煩只會更大,所以現在先穩住有異心的傢伙,讓他們覺得我們故意如此,有糧也不放。”塞爾吉奧對着這羣本家的核心人物叮囑道。

“我會記得催糧草的,府庫空了我就會催你。”蓬皮安努斯開口說道,而塞爾吉奧聞言也沒反駁,實際上府庫空了的時候,克勞狄烏斯家族儲備的糧草恐怕也剩不下多少了,但戲還是要演的。

“給公民超發一些。”烏爾比安半闔着雙眼,像是狐狸一般。

“特意製造矛盾,外加展現出我們確實有糧草,以及符合我們這次在元老院的表現嗎?”塞爾吉奧有些爲難的說道。

沒別的意思,塞爾吉奧怕度沒把握好,導致蠻子羣情激奮,整體爆了,那樣羅馬鷹旗軍團就算全部在手,要壓下去也不容易。

更何況真到了那一步,其他元老肯定會挾輿情讓克勞狄烏斯家族放糧,再不濟用造糧術造出數量龐大的含有木渣的澱粉,以維持羅馬帝國的穩定,可這兩個本身都是西洋鏡,一旦被戳穿,那真就爆了!

“你總有幾個人選吧。”烏爾比安看着塞爾吉奧說道,有異心的元老是誰,總不至於一個都不知道吧。

“還是有些危險,我把握不住這個度,中亞正在發生的事情告訴我,所有認爲自己能掌控饑民的人,都被饑民吃了。”塞爾吉奧沉默了一會兒拒絕了烏爾比安的提議,對方的提議很好,但羅馬帝國的現狀註定了現在必須要求穩,根本不可能在這件事冒險。

“那還是別了,就先維持現狀,而且你該釋放出去的信息也釋放出去了,大體上以克勞狄烏斯家族的表現,其他人還是信得過的。”蓬皮安努斯想了想,也覺得這個時候不能搞這些玩意兒,實在是太過冒險。

“那就這樣吧。”烏爾比安眼見在場幾人都不支持,無奈放棄了自己這個激進的想法,“說起來,造糧術現在我們這邊由誰在牽頭優化?”

“短時間出不來的,貴霜帝國給的結論,秘術方面我們和那邊差的有點多。”塞爾吉奧嘆了口氣說道,“不過現如今沒人知道真實情況,這等程度已經夠用了。”

另一邊從大浴場回來的許攸等人,回到東歐邊郡公爵駐羅馬辦事處之後,第一時間就讓西普里安再次使用造糧術。

反覆使用了十幾次造糧術,製造了不少富含木渣的澱粉之後,許攸讓西普里安停手,然後找專業人手,使用特殊的手段對於這些澱粉進行了分析,最後確定,這些澱粉除了雜質比較多,和正常獲取到的澱粉沒有任何區別,就是實打實的澱粉。

這麼一來,問題就轉到了塞爾吉奧之前所說的那句話,裡面含不含木渣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確實是澱粉,是能讓人吃飽的東西!

“羅馬帝國,居然還有這樣的手段。”許攸看着這些使用西普里安製造出來的澱粉做出來的饅頭,拿起一個,啃了一口,有些扎嘴,吃着口感也很糟糕,嚥下去的時候還有些剌嗓子,但說這東西是能填飽肚子的饅頭,還是沒問題的。

“現在新問題來了,羅馬帝國有這種手段,爲什麼還要將仲國公編入到羅馬帝國之中,成爲邊郡公爵?”司馬懿咬了一口這種富含木渣的澱粉饅頭,艱難的嚥下去之後,就將咬了一口的澱粉饅頭放在了一旁,然後看着許攸面無表情的將整個饅頭吃了下去。

“這也是我的疑惑,目前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這個秘術出現在拉攏我們種田之後。”許攸嘆了口氣說道,“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秘術改變了很多的東西,克勞狄烏斯家族確實是異常傲慢啊。”

“西普里安你怎麼想的?”司馬懿看向西普里安詢問道。

“我只是在想對方爲什麼要讓我看到這個秘術?”西普里安眉頭皺成一團,“按說這個東西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出現在我的手上,這不是克勞狄烏斯家族傲慢不傲慢的問題,而是更爲現實的,我憑什麼能接觸到這個秘術,別的不說,這個秘術絕對不啻於任何特殊的大秘術吧,這已經屬於國本級別的玩意兒了,我在羅馬順位第幾,憑啥能拿到這種東西?”

司馬懿一挑眉,看着西普里安也是一副驚訝之色,局中之人所看到的東西,和局外人所看的東西完全是兩碼事,故而當局中人將某些信息告訴局外人的時候,局外人所能得到的東西,甚至會遠多於局中人。

“塞爾吉奧在拿西普里安作法。”許攸側頭看向司馬懿開口說道,司馬懿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認爲的。

“西普里安能使用這個秘術應該是非常重要的要素。”司馬懿神色認真的看着許攸說道,“西普里安講解一下這個秘術,哪怕這個秘術上存在特殊的禁言,想來以你的能力應該能繞過吧。”

西普里安沉默了一會兒,左右開始試探這個秘術上的禁言邏輯,很快就摸索出來一些痕跡,然後開始給司馬懿展示,司馬懿看了好久之後,最後確定單憑這些部分,他很難學會這個秘術。

“這個秘術很難,比我之前學過的玩意兒都難。”司馬懿眉頭皺成一團,“這看來也是一個因素,西普里安能當場學會並使用,則是另一個因素,看來這裡面的算計並不少了,不過不是算計我們。”

玩陰謀,西普里安不如司馬懿,在信息如此殘缺不全的前提下,西普里安所能摸索出來的東西和司馬懿所能摸索出來的東西完全是兩碼事,最起碼在當前西普里安還雲裡霧裡的的時候,司馬懿基本確定,西普里安已經被克勞狄烏斯家族當做工具人用了一遍。

好在,西普里安並不是對方的目標,這麼一來的話……

“元老院之中存在有異心的傢伙。”把玩着一枚鴿子蛋大小的圓潤玉髓的許攸給出了自己的判斷,“仲達,交給你去聯絡了。”

司馬懿聞言很是無奈,但也沒有拒絕,畢竟許攸纔是這羣人之中的主事人,其他人不管是他,還是西普里安其實都只是副手罷了。

“是要光明正大的聯繫,還是?”司馬懿看向許攸詢問道,雖說都可以,但兩者代表着不同的態度和路數。

“光明正大的聯繫,很早就給羅馬說了,我們不是來加入羅馬的,是來掀翻羅馬的,那這種聯繫我們何必隱瞞。”許攸隨口說道。

司馬懿聞言點了點頭,帶人迅速的離去,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找到這些有二心的傢伙,將他們拉攏到東歐公爵的陣營,這樣就算這些人搞某些事情翻船了,也有那麼一張避死的金牌。

畢竟羅馬東歐公爵袁譚那可是公開反羅馬的,羅馬上上下下都應該知道,故而某些投靠東歐公爵的傢伙,做點反羅馬的事情那是問題嗎?得包容,最起碼這個時候需要包容。

這麼一來不就是一枚免死金牌嗎?

羅馬元老院的元老再怎麼垃圾,那也是幾十萬人之中出一個的拔尖人物,他們可能因爲屁股問題犯蠢,但絕對不至於完全沒有腦子,故而在一步踏錯,徹底完蛋的時候,接一枚來自東歐邊郡公爵的免死金牌,那妥妥是合則兩利的事情。

“西普里安,有沒有想去漢室看看的想法?”許攸在目送司馬懿離開之後,看向一旁皺眉思考的西普里安詢問道。

“去漢室看看?”西普里安聞言微微一愣,“倒也可以,羅馬帝國我已經轉了很多地方了,連元老院也見識了,反倒是另一個強盛的帝國我還真未曾見識過,有機會去的話,只要不是太忙,我倒也想去看看。”

“明年年初,將是漢室第三個五年計劃,袁氏需要派遣有力的人手前往漢室,目前主公、王妃、側妃都無法離開封地,而我需要待在羅馬,只能由友若帶隊,所以問你是否前去。”許攸倒也沒有隱瞞,照實說了。

“明年年初啊,那時間來得及,到時候我跟着去也行。”西普里安略一思考確定自己有時間,興致勃勃的開口說道。

畢竟那可是和羅馬一樣傲立於世界之巔的漢帝國,有機會去參與這種帝國的最高層會議,西普里安自然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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