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鮮卑犯邊,吳質醻對!

第670章 鮮卑犯邊,吳質醻對!

護烏桓校尉府此刻便坐落在代郡北面。

至於他的歷史,就值得好好說道了。

西漢初,烏桓爲冒頓單于所破,自此受匈奴奴役,貢物過期不具,輒沒其妻子。

武帝時,霍去病擊破匈奴左地,乃遷烏桓人於上谷、漁陽、右北平、遼東等郡塞外。置護烏桓校尉,擁節,秩比二千石,以護內附烏丸,擁節監領之,使不得與匈奴交通。既而並於匈奴中郎將。

中興初,班彪上言宜復此官,以招附東胡,乃復更置焉。擁節,以監領其衆,並領鮮卑。東漢、魏、晉沿置。又名“護烏丸校尉”。

此時,在護烏桓校尉府的巍峨城郭之外,廣袤的草原上星羅棋佈地散落着衆多與草原異族進行交易的聚落。

這些聚落宛如草原上的明珠,熠熠生輝,吸引着來自四面八方的商賈與旅人。

每當晨曦初露,這裡便呈現出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走進這些聚落,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各式各樣的攤位和篷帳,它們用五彩斑斕的布匹和獸皮搭建而成,既顯得粗獷豪放,又不失獨特的風情。

攤位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商品,中原的商人帶來了他們引以爲傲的酒水,那醇厚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引得過往的草原漢子紛紛駐足品嚐;絲綢更是這裡的搶手貨,那光滑細膩的觸感,絢爛奪目的色彩,讓草原上的女子們愛不釋手,紛紛用自家的皮草來交換。

除了酒水和絲綢,中原的商人還帶來了神秘的五石散,這種據說能提神醒腦、強身健體的藥物,在草原上也有着不小的市場。

而那些精美的瓷器,無論是青花瓷還是白瓷,都以其獨特的工藝和優雅的造型,成爲了草原上貴族們爭相追逐的奢侈品。當然,最不可或缺的還有鹽巴,這看似平凡卻至關重要的物資,在草原上幾乎與黃金等價,每一次交易都能引起一陣小小的騷動。

而草原上的異族人也帶來了他們豐富的物產。

鮮卑人的皮草,厚實而溫暖,是中原人冬季的最佳伴侶;匈奴人的牲畜,健壯而耐力十足,是農耕文明所稀缺的勞動力;烏桓人的戰馬,更是以其矯健的身姿和驚人的速度,成爲了戰場上不可或缺的利器。

每一匹戰馬的交換,都伴隨着激烈的討價還價,但最終總能以雙方滿意的價格成交。

在這片熱鬧非凡的交易場上,語言不再是障礙,手勢、表情甚至眼神交流,都足以完成一筆筆利潤豐厚的買賣。

商人們臉上洋溢着滿足的笑容,他們知道,在這裡,每一筆交易都能帶來數倍甚至數十倍的利潤,這樣的機會怎能不讓人心動?

夕陽西下,聚落的喧囂漸漸平息,但那份繁榮與活力卻彷彿凝固在了空氣中,成爲了草原上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夜幕降臨,篝火燃起,商人們圍坐一圈,分享着一天的收穫與趣事,而草原上的歌聲與琴聲也隨之響起,爲這片土地增添了幾分浪漫與神秘。

然而.

就在衆人沉浸在交易的歡樂與滿足之中,草原以北,一陣低沉而有力的震動聲突然傳來,那聲音彷彿是大地的脈動,又似是遠古的呼喚。

草原上的人們,對這聲音尤爲敏感,那是馬匹奔騰時特有的轟鳴,如同雷鳴般在草原上回響。

如此震撼的聲響,絕非小數,必是萬馬奔騰,氣勢磅礴。

“萬馬以上……”一位匈奴老者喃喃自語,眉宇間透露出深深的憂慮。

“難道是鮮卑人來打秋風了?”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面色各異。

魏國不是剛封了軻比能爲附義王嗎?

爲何鮮卑人會如此迅速地撕毀盟約,南下侵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滿了疑惑與不安。

然而,疑惑與不安並未持續太久,因爲鮮卑騎兵已經如狂風般席捲而至。

他們高呼着鮮卑語,聲音中充滿了野性與狂熱,如同從地獄中掙脫的惡魔,帶着毀滅一切的力量。

他們的眼神中閃爍着貪婪與殘忍,彷彿是草原上最兇猛的狼羣,見到了久違的獵物。

“殺!”

鮮卑騎兵的吶喊聲震耳欲聾,他們衝殺入內,如同潮水般洶涌澎湃。

他們的目標明確,見男人就殺,見女人就搶,見值錢的貨物也搶,他們的行爲就如同土匪一般,毫無顧忌,毫無道德可言。

聚落中的衆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

他們原本以爲,在這護烏桓校尉府的庇護下,可以安享和平與繁榮,然而現實卻殘酷地打破了他們的幻想。

“逃啊!”

“跑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他們紛紛丟棄手中的貨物,四散奔逃,只希望能在這場浩劫中保住性命。

一位年輕的商人,手中還緊緊抓着一匹精美的絲綢,那是他準備用來交換戰馬的貨物。

然而現在,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鮮卑騎兵衝向他,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他想要逃跑,但雙腿卻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法挪動分毫。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喃喃自語,眼中流露出絕望的神色。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位戍守在據點的護烏桓校尉府的魏兵衝了過來,將他一把推開,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鮮卑騎兵的衝鋒。

“快跑!”士兵大聲喊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與決絕。

年輕的商人如夢初醒,連忙轉身逃跑,他的心中充滿了感激與敬意。

他知道,是這位士兵用自己的生命爲他爭取了逃生的機會。

聚落中的其他人也紛紛逃命而去,他們有的騎着馬匹,有的徒步奔跑,有的則躲進了附近的草叢或帳篷中。

他們的心中都充滿了恐懼與不安,他們不知道這場浩劫何時能結束,他們只知道,他們必須活下去,爲了自己和家人。

草原上的風呼嘯而過,帶走了聚落的繁華與安寧。鮮卑騎兵的肆虐還在繼續,他們的笑聲和吶喊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死亡的樂章。

然而,在這樂章之中,也夾雜着一些微弱而悽慘的聲音,那是聚落中的人們在爲自己和家人的生存而掙扎的聲音。

夜色如墨,月隱星藏,護烏桓校尉府城中一片寂靜,唯有偶爾傳來的夜風呼嘯,似乎在訴說着不爲人知的秘密。

閻柔本已沉入夢鄉,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所驚醒。

他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多年的軍旅生涯讓他迅速收斂了情緒,若非緊急情況,親衛絕不會如此冒昧。

閻柔迅速起身,動作敏捷而不失穩重,多年的征戰生活讓他即便在睡夢中也能保持高度的警覺。

他一邊穿戴盔甲,一邊走出寢室,夜色中的他顯得格外威嚴,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容小覷的氣場。

“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如此焦急?”閻柔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親衛見狀,連忙上前,神色緊張地彙報道:“鮮卑犯邊,城外的聚落村寨,幾乎都被鮮卑騎兵肆虐了,可要出兵馳援城外?趕走這些鮮卑騎兵?”

閻柔聞言,臉色一沉,眉宇間凝聚起厚重的陰雲。

鮮卑人雖然不如漢人驍勇,但他們人數衆多,此刻的形勢不容樂觀。

閻柔沉吟片刻,問道:“對面來了多少人?”親衛愣了愣,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詢問打了個措手不及,他匆忙回答:“事發於肘腋之間,外面茫茫多的鮮卑騎兵,不知道具體多少人數,但至少有萬人以上。”

閻柔冷哼一聲,心中暗自盤算。

他想到前幾日,僞漢的使者秘密會見軻比能,那時的他就已預感大事不妙,如今看來,這一切怕是早有預謀。

他心中暗道:“前番僞漢使者見了軻比能,這才幾日,鮮卑便南下侵犯我大魏,興許是傾巢出動,此戰非同小可。”

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已轉過千迴百折。

此刻的代郡,由於魏國與漢國的爭鋒,精銳魏軍大多被調往了前線,城中只剩下萬餘人,每一分兵力都顯得尤爲珍貴。

他不能輕舉妄動,更不能讓這萬餘將士無謂犧牲。

“不可隨意出擊,”閻柔的聲音冷靜而堅決:“派人去搞清楚情況,我要知道他們的確切人數,部署,以及是否有後續增援。同時,立刻向洛陽求援,此事關乎邊疆安危,不容有失。”

親衛聞言,當即應諾,轉身離去。

閻柔望着親衛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這一戰關乎到大魏的邊疆穩定。

他嘆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思量:“魏國與漢國的爭鋒,已經讓代郡的防線變得脆弱不堪。如今,代郡之中,只有魏軍萬人,我必須謹慎再謹慎,否則,一旦失守,後果不堪設想。”

夜色依舊深沉,閻柔獨自站在校尉府的庭院中,望着天邊那抹隱約可見的曙光,心中涌動着複雜的情緒。

他既擔憂邊疆的安危,又憂慮國內局勢的動盪。

他回想起自己多年的征戰生涯,每一次勝利的背後,都是無數將士的鮮血與生命。

而今,面對如此嚴峻的局勢,他更需冷靜應對,不能讓任何一名將士白白犧牲。

“但願洛陽的援軍能及時趕到。”閻柔在心中默默祈禱。

“否則,僅憑我手中的萬餘人,要抵擋鮮卑的數萬大軍,實在是難上加難。”

他再次嘆了口氣,轉身步入書房,開始籌謀應對之策。

這一夜,是他人生中最漫長、最艱難的一夜。

他必須制定出完美的戰略,既要保護邊疆的百姓,又要儘可能地保存魏軍的實力,等待援軍的到來。

。。。

另外一邊。

草原之上。

軻比能此刻並非是草原下。

他深知,一旦決定南下,便必須將全部人馬帶走,否則留在草原上的族人,只會成爲其他部落爭奪的戰利品,遭受無盡的苦難。

於是,他驅趕着牛羊,攜帶着鍋碗瓢盆,率領着二十餘萬鮮卑人,無論男女老幼,如同一股洶涌的洪流,向南方的漢地進發。

這場南下的行動,不僅僅是簡單的侵擾,而是一次大規模、有組織的入侵。

軻比能的目標,是要在這片富饒的土地上,奪取更多的資源,爲他的部落謀求更大的生存空間。

於是,幽州,這片寧靜的土地,瞬間被戰火所籠罩。

鮮卑人的鐵蹄踏破了漢地的寧靜,他們如同狂暴的野獸,四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代郡、漁陽、右北平,處處都能見到鮮卑人的蹤跡。

他們騎着高大的戰馬,揮舞着鋒利的刀刃,肆意地屠殺着無辜的漢人百姓。

那些曾經繁華的村莊,此刻只剩下斷壁殘垣和滿地的屍體。

鮮卑人的殘暴行徑,令人髮指。

他們不僅搶奪財物,更是對漢人百姓進行了殘酷的凌辱和殺戮。

那些無辜的漢女,被鮮卑人當作玩物一般肆意凌辱,她們的哭泣和哀求,在鮮卑人的狂笑和肆虐中顯得如此無力。

而那些英勇的漢民,則被迫拿起武器,與這些殘暴的入侵者進行殊死的搏鬥,但往往因爲寡不敵衆,最終倒在血泊之中。

在這場殘酷的戰爭中,漢人百姓的苦難達到了極致。

他們失去了家園,失去了親人,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那些曾經溫馨的家庭,此刻只剩下孤獨的老人和孩童,在廢墟中無助地哭泣。

而那些曾經繁華的街道,此刻也只剩下滿目的瘡痍和荒涼。

軻比能率領的鮮卑大軍,如同一股無法阻擋的洪流,肆意地在漢地上肆虐。

他們的殘暴行徑,不僅讓漢人百姓陷入了無盡的苦難之中,也讓整個幽州地區陷入了一片混亂和恐慌之中。

幽州百姓紛紛逃離自己的家園,尋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避難。

而那些無法逃離的人,則只能默默地承受着這場戰爭帶來的苦難和摧殘。

。。。

半個月後。

鮮卑犯邊的消息,如同一股凜冽的寒風,吹到了洛陽城中。

曹叡聽到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青州被漢軍奇襲,幽州鮮卑犯邊,壽春漢軍猛攻,而河東、潁川、弘農、汝南的漢軍也是蠢蠢欲動。

魏國雖然強大,但面對如此多的敵人,也是一拳難敵四手。

尚書令陳羣在一旁,看着曹叡緊鎖的眉頭,沉聲道:“此事必須上報陛下。”

剛從潁川歸來的曹真也點了點頭,鮮卑人人數衆多,閻柔他們恐怕難以抵擋。

“鮮卑數十萬人南下,閻柔他們擋不住,必須有兵源前去支援。”曹真的語氣中充滿了焦急。

吳質在一旁,眼神閃爍,心中似乎已經有了其他的想法。

很快,衆人便來到了宮中,見到了一臉病懨懨的曹丕。

得知鮮卑南下的消息後,曹丕的面色也變得嚴峻起來。

“此事該如何解決?”曹丕的聲音雖然有些微弱,但語氣中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曹真當即上前一步,沉聲道:“幽州若破,冀州首當其衝。一旦讓鮮卑與青州的漢軍合流,情況將不堪設想。以末將之意,必先解決一方。”

曹丕聞言,點了點頭,示意曹真繼續說下去。

“青州的漢軍不是短時間能夠擊敗的,而鮮卑人雖然看起來人數衆多,但實際上就是烏合之衆。”曹真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如果我們能夠擊敗鮮卑人,再將他們的俘虜用作討伐青州漢軍之用,那麼我軍必勝無疑。”

曹丕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好好好!”

他連說三個“好”,顯然對曹真的計策十分滿意。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陳羣卻是站了出來。

“北海、東萊的漢軍,已經是得到當地士族的支持,如今正在練兵。”陳羣的聲音沉穩而有力。

“齊郡、樂安郡經常可見漢軍斥候,恐怕那趙子龍有意攻樂安、齊郡。”

曹丕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如果放任青州漢軍不管,那麼他們將會成爲魏國的大患。

也就是說,魏國必須先解決青州的漢軍。

但這樣一來,幽州的鮮卑又該如何對付呢?

就在這個時候,吳質哈哈一笑,上前一步道:“陛下,臣有辦法同時對付青州的漢軍以及幽州的鮮卑。”

曹丕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看向吳質,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可以採取分兵合擊的策略。”吳質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一方面,我們可以派遣一支精銳部隊前往幽州,與閻柔他們合兵一處,共同抵禦鮮卑人的進攻。另一方面,我們可以派遣另一支部隊前往青州,對漢軍進行牽制和打擊。同時,我們還可以利用各地的士族力量,對漢軍進行騷擾和破壞。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同時對付青州的漢軍和幽州的鮮卑了。”

曹丕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

他看向吳質,點了點頭道:“此計甚妙!就按照你的計策去辦吧。”

吳質聞言,心中一陣竊喜。

這場戰爭將是他展示自己的最佳舞臺。

只要能夠成功擊敗青州的漢軍和幽州的鮮卑,那麼他在魏國的地位將會更加穩固。

甚至是超過那個司馬懿!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曹真卻是站了出來。

他看向吳質,語氣中充滿了擔憂:“都督的計策雖然巧妙,但分兵合擊需要極高的協調能力和指揮能力。如果我們不能做到這點,那麼很可能會被敵人各個擊破。”

吳質聞言,心中一陣不悅。

他看向曹真,冷笑道:“曹真將軍,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

曹真搖了搖頭,沉聲道:“我不是在質疑你的能力,而是在擔心我軍的素質。分兵合擊需要極高的協調能力和指揮能力,這是我們不能忽視的。”

吳質聞言,心中一陣無奈。

曹真說的有道理,他一時間也無法反駁。

分兵合擊確實需要極高的協調能力和指揮能力,同時魏軍也必須是精銳,否則很容易被敵人各個擊破。

但如今,魏軍的精銳都在前線,剩下的兵卒,恐怕就沒有這個能力了。

就在曹丕面露失望之色之時,吳質上前一步,眼神閃爍,對着曹丕說道:

“若是分兵之計不成,臣下還有一計,可解幽州之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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