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璐離開的這些日子,他的生活沒有日夜,只有無盡的痛苦。
整夜整夜用酒精麻醉自己,以爲這樣就不再有痛苦。
卻不知這樣會更痛。
酒精麻醉後清醒的一刻,他甚至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這就是你們無法在一起的原因,可以愛到爲對方去犧牲,卻無法毫無負擔的生活在一起,南門貞,宋璐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放手吧,放手了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種解脫,”
這些日子,南門貞經常來找他喝酒,徹底醉倒後,嘴裡唸的永遠都是宋璐的名字。
什麼時候開始的愛情,已經那樣根深蒂固的存在了他的生命裡。
“放手,放不掉的,我怎能放掉我那麼愛的輕輕呢?”南門貞呢喃一般的說道。
卷閘門口出現輕微的聲音,鑽進來的南希,看到面前的人後,皺了皺眉。
“哥,別喝了,已經很晚了,”南希搶下南澈手裡的酒瓶。
“很晚了,就該回家了,我不再輕輕一個人會害怕的,”南門貞起身,搖搖晃晃的身體。
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玻璃酒杯。
往前邁的腳步一個不穩,直直的倒在了玻璃碎片上。
嚇的南希尖叫起來。
“陸總,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那裡,“南希去拉南門貞。
他卻癡癡的笑了起來,“當然沒事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那麼容易有事,告訴你個秘密哦,我以前裝作摔倒很疼,是想要輕輕先疼我,其實啊,一點都不疼。“
地上的人搖搖晃晃的爬起來,接着往外面走去。
南希害怕卷閘門撞到他,連忙全都拉了上去。
店外面的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積雪。
南門貞走過的地方,鮮紅的雪,融合白色的積雪,觸目驚心。
嚇的南希再次尖叫起來,“陸總,你那裡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不用去醫院,“南門貞去摔南希扶他的手臂。
一個不留神,整個人便甩了出去。
“不去醫院,那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南希哭着說道。
她那裡會想到,心中如神帝一般的人,有一天居然變成脆弱不堪的模樣。
“輕輕都不在了,我那裡還有家,“一句話,說出的卻是心中最痛的難言之隱。
“哥,我不管了,再不告訴陸總,宋璐的下落,他會死的,“南希歇斯底里的一句話,驚擾了屋裡屋外的兩個男人。
睜着眼睛,一夜無眠,從離開到此刻,她幾乎整夜整夜的都難以入眠。
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閃過南門貞的臉,耳邊就會臆想到他歇斯底里的質問。
猶如夢魘一般,讓她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那個清晨,南門貞的睡顏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可她卻清楚的知道,自己再也觸不到他了。
附在他脣角的吻痕,伴隨着突兀滑落的眼淚,滴到了南門貞的臉上。
睡夢中的他不悅的皺眉,看的宋璐情難自禁,捂住嘴巴,因爲哭泣,整個身體都在顫慄。
天知道,她有多愛南門貞,多愛面前的這個男人。
愛到連自己都可以不要。
以前那些人用道德和倫理,甚至用性命威脅,她都捨不得離開他是因爲在成全自己,成全自己的愛情。
可是這一刻,她卻必須離開他。
因爲她在成全南門貞。她捨不得她愛的男子那麼辛苦和無助。
***
室內的溫度越來越低,宋璐猜想大概是爐子裡沒有煤炭了。
起身穿好衣服下牀,從牀頭摸出了一個電筒。
電筒是南澈的外婆給她留下的,怕她晚上睡迷糊了起牀上廁所不方便。
其實,很多的時候,根本用不着,因爲她睡不着,怎麼會迷糊。
日子比之前還要難捱。
因爲她不知道南門貞過的好不好。
心境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荒涼。
網上的報道上有他和孫怡然宋婉站在酒吧門口的照片,報道上還說,當晚南門貞送孫怡然回的家,隔天中午才從她家走了出來。
地下車庫裡拍的照片不是很清晰,可宋璐依舊認出了南門貞的那張臉。
依舊穿着黑衣黑褲,低着頭快步行走,身形似乎比以前消瘦了幾分,頭髮已經密密麻麻的長出了許多。
之前的很多次,兩人靠在一起時,宋璐總是喜歡去摸南門貞的頭髮。
和他給所有人冷,硬的感覺一樣,他的頭髮也是如此。
刺的手心微,癢,像是挑撥着她的心尖一樣。
有一次,宋璐和季嫣然聊天。
想來口無遮攔的季嫣然聊起了她和厲爵銘的私密事。
說他們每次做的時候,她都喜歡抓着厲爵銘的頭髮,掌心裡的刺痛感,總是能伴隨着她身體的愉悅,一起帶來難以泯滅的快感。
宋璐聽到後羞紅了臉,一瞬便想起每次抹南門貞頭髮的情景。
順便腦部出了一場少兒不宜的動作片。
等到接下來實踐的時候,發現比想象中的還要刺激。
宋璐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保守的女孩。
和婁譯在一起了那麼多年,也有過情不自禁的時刻。
可每每到那時,她都能理智的喊停。
而和南門貞在一起之後,她的理智早就丟到了外太空。
一個吻,就已經足夠她迷失和失控。
***
打開火爐,裡面的煤炭果然快要燃盡。
老舊的房屋裡冷到連骨頭都滲的生疼。
電筒的光照下宋嘉寞熟睡的臉龐安然祥和,宋璐附身幫他拉了拉滑落在胸口的被子。
無意識的嘆息,從她的喉嚨裡發出,連火爐邊僅有的一點溫度都像是被冰封了一樣。
寒意順着腳底直往上躥。
“小語妹妹,爲什麼南門貞弟弟還不來接我們,我想那些小朋友了,”每個黃昏,宋嘉寞都會搬着凳子,坐在門口等南門貞。
永遠重複的同一句話,讓宋璐所有的話都噎在了喉嚨處。
她無從解釋,更無法解釋。
“南門貞弟弟,”睡夢中宋嘉寞無意識的呢喃,讓宋璐拉着棉被的手生生頓住。
她突然發現自己殘忍的可怕,讓宋嘉寞經歷這樣心理上的大起大落。
煤炭堆在院子中間的簡易工棚下面,宋璐一隻手提着裝煤炭的鐵桶,一隻手拿着打開的電筒。
還未停止的雪花,被燈光一照,晶瑩剔透。
踩在積雪上的吱呀聲,在空曠的院子裡格外寂寥。
突然,院子里老舊的木門,被人大力的推開。
嚇的宋璐心頭一縮,手裡的鐵桶應聲落地,尖銳刺耳,尋着聲音望過去。
晨曦光景裡,那張寫滿了各種情緒的臉龐,一眼就讓宋璐僵住了身體,愣在了原地。
入目的皆是身形高大的男子,一身黑衣黑褲,臉上和周身籠罩在一片戾氣和清冷之中,看向她的眼神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身體本能的輕顫起來,恐慌的轉身便準備逃開,才跑幾步,身體突然被人從後面緊緊抱住。
力道大到快要勒斷她的骨頭。
依舊冰冷一片的懷抱,卻已然沒有了她想要的溫度。
慌的宋璐不知所措。
身後擁抱的力量像是要將自己鑲到他的身體裡一樣,連心臟的地方都勒的生疼。
“輕輕,你怎麼能逃,你怎麼敢逃,”南門貞覺的自己說出來的話,震的自己胸腔發麻,“你說過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你然你說到做不到,不如還我來做,從今以後,不管用什麼方式,我都會把你留在我身邊,”南門貞說話的語調了,甚至帶着很輕的笑意。
宋璐的身體開始顫抖不止,南門貞話裡的殘忍和冷漠,她感受的徹底。
陌生的像是從未認識過一樣。
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逃,就像離別時,她知道自己再也觸不到他時一樣。
有些東西,她在否認,已經改變,說出口的解釋,反倒狡辯多餘事實。
將她的逃離認定成了不忠的舉動。
那一刻,宋璐突然想起陸璟行曾經說過的話。
‘你當真以爲南門貞入你想象中的美好嗎?若是真是那樣,你覺的他是憑什麼本事將’陸氏‘經營的那麼好,又是憑什麼本事讓人聞風喪膽的。“
那時的宋璐滿眼都是南門貞的好,那裡會看得到他的另一面呢?
黑暗中,他侵佔自己的力道帶着摧毀的痕跡。
宋璐想要說出的話,都掩蓋在了無聲的黑暗和恐懼中。
***
陳媽走過來喚她吃飯,宋璐順從的走到餐桌旁。
安靜的吃飯,她知道自己在‘陸宅‘的一舉一動都有人會告訴南門貞。
她不忍讓那些下人爲難,所以,總是極力的在配合。
她吃飯的模樣乖巧安靜的讓人心疼,陳媽忍不住的想要開口。
千言萬語卻只化成了一句‘你多吃點。“
宋璐微笑着道歉,卻不知道她的笑,蒼白的比哭還要無力。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宋嘉寞興奮的聲音傳來。
他前天去了‘永愛屋‘短暫的分別,讓他和孩子之間的感情更甚。
往日的笑聲傳進宋璐的耳裡,多少讓宋璐得到了些許安慰。
用她的自由來換宋嘉寞的自由。
這樣其實也不錯。
午飯後,實在閒的慌,宋璐索性準備在客廳看電視打發時間。
以前的時間都用在最愛的工作和最愛的男人身上,很多時候都覺的不夠用。
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時間漫長的像是走不到盡頭。
畫面閃現,宋璐再熟悉不過的那張臉出現在了電視屏幕上。
黑衣黑褲,剛勁的短髮,低頭急步而行,嘴脣緊抿,伸手護着懷裡的女子,面無表情。
對記者提出的問題恍若未聞。
伸出去的雙臂剛勁有力的將那女子圈在安全的範圍之內。
郎才女貌,羨煞旁人。
“陸總,你今天帶孫怡然小姐來醫院是來產檢的嗎?外界盛傳孫小姐已經懷有身孕。”
“陸總,請問你們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陸總你們的婚禮在國外還是國內舉行。”
記者拋出的一個個問題尖銳無比,南門貞低着頭始終沉默不語。
那些字眼,清晰無比的飄進宋璐的耳裡。
震耳欲聾到幾近失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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