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好久,好久,都沒有這樣過了,坐在喬燁的別墅裡專門爲她用來看書的地方,玻璃外側的池塘,水已經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夏日滿池的盛況如今絲毫看不到,新年還差兩天就要到了,很快,很苦。
“小姐,先生回來了。”
這是她特意吩咐的,只要他回來就立刻來通知她,但不要聲張她回別墅的事情,更不要讓乾爹知道。
得到消息,她立刻放下手裡的書,快步就往前廳跑,到了那裡,果然看到乾爹在,他身後來跟着一個人,是宋辰,“乾爹。”遠遠的她喊了一聲,然後又默不作聲的低頭站在一旁,也不前進,也不靠近。
宋辰看到突然出現的凌沫悠,驚了一下,可因爲知道會是這結果,也沒太訝異,只是她現在的表情,讓他看了很不忍心,掃視一眼老闆,見他依舊無動於衷的脫着自己的外套,他真想向前把她拉到自己身邊,但那是越級的事情了,最後他還只是在心中嘆了口氣,道:“老闆,我先走了,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再多拖延幾天吧。”一直沒說話的瞿瑾睿終於開口了,可他開口說的話卻讓宋辰驚了一下,本來說好讓瞿瑾睿公司玩完的時間就是今天,是因爲小姐嗎,所以改變了?不敢多往下想,“明白,我走了。”他對凌沫悠同樣點了點頭,毫不遲疑的離開了,但心中卻是對這個小女人的祈禱。
“熱水已經放好,您要先洗澡嗎?”傭人接過他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問着,自從小姐不在別墅以後,所有人做事情都更謹慎了,因爲先生比以前更加沉默了,但如果和普通人一樣僅僅是一般的冷漠也就罷了,他的冷漠是不說話就能讓身邊的倍感壓力,心驚膽戰了。
喬燁沒有回答,在換好鞋子以後,才冷冷的開口,“凌沫悠,你跟我上來。”說完他已經擡步上樓,一路不曾轉頭看她一眼。
聽到乾爹直白的喊自己名字,凌沫悠的心中一顫,以往乾爹從來沒有這樣喊過她,不要說連名帶姓了,就只是簡單的名都很少叫的。
“小姐,不要惹先生生氣了。”在上樓前,傭人特別提醒了她一下,她們倒還好,小姐會受懲罰,不是身體的而是精神的,只怕要比身上疼百倍。
凌沫悠笑的有些苦澀,但還是點點頭跟着上去了,她有刻意去惹他嗎?在他身邊從來沒有讓她主動的機會。
看着乾爹進了書房,凌沫悠站在門口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咬咬脣還是進去了,但進到裡面卻沒有看到乾爹的身影,擰着眉,再往裡面走,突然聽到嘭的一聲,書房的門被關上了,而那個消失的乾爹正筆直的矗立在那裡,燈光暗淡,他的眸子卻勝過了一切光澤,直溜溜的看着她,沒笑,沒表情,他的雙手背在身後,像一隻烈狼正準
備伺機而動。
凌沫悠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自覺的握緊,她感覺自己面前的空氣都是稀薄的,她望着他,天然水汪汪的眼睛好不讓人心憐,可此刻她的眸子裡帶着畏懼,以往的依賴不見了蹤影。
她想退縮了,慢慢的朝書房的臥室門走過去,走的很慢,以望不被發現,當走到門旁時,她下意識的舔了下脣,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抓住門把,感覺到有打開的趨勢,心中大喜,剛想踏步出去,門就再次嘭的一聲關上了,而她的身體也被一隻大手拎起靠在門上,陰冷的氣息從她的上方傳了下來,“來了,還想去哪?”
凌沫悠雙手抵在胸前,大弧度的呼吸着,眼睛是傷感的疼痛,弱弱的回答着,“我那也不去。”
“我可沒看出來。”他冷笑着,以往那個溫潤如風的喬燁徹底失蹤了,現在的他滿含戾氣,也許只要那麼一下,他說讓她死,她可能連掙扎的機會都不會有。
“今天來我這什麼事?”他貼近她的耳旁,熱氣噴灑在她的肌膚上,酥癢癢的,還有電流穿過似,他就是在誘惑她,讓她上鉤的方法有千萬種,唯獨這一種他特別鍾愛。
“求你放過瞿瑾睿。”她將目的說出來,如果不是因爲這個,新年過後的她,可能已經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了。
“噢~”喬燁點頭,似乎給她留些餘地,將她按坐在椅子上,而他站在她旁邊,單手放在桌子上,低首看着她,無情道:“籌碼呢?”
凌沫悠一時不明,“什麼籌碼?”
“我的沫悠,你以爲在這商場上有無緣無故的接濟嗎?”他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龐,繼續道:“沒有任何回報,你覺得我會救他嗎?總該給我些好處吧,不然你以爲我這些別墅都是都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我不需要你幫助他,只要你不在害他,不再整他就可以,讓他做自己的生意,你別插手。”凌沫悠着急的很,應該不會這麼難吧,商業上的事情她沒有多懂,能做的自然有限了。
喬燁笑笑,挑起一邊的眉梢,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輕點了一下她的脣,手又轉向她的後腦,面對面,不留餘地的看着她的眸子,他邪肆笑着的臉龐蒙着一層不知名的慍怒,離爆發不遠,“你有什麼權利讓我放過他呢?商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它是一個大舞臺,沒能耐就不要在上面待着。”
稍頓,他從她的眸中看出了陌生感,她在以一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他,shit,很不爽啊!他深呼一口氣,他鬆開她,瞬間手就打在桌子上,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度,桌面上放置的古瓷倒是打碎在了地上。
凌沫悠還沒來的及驚呼,他就已經將她從椅子上拎起來,瘋狂的吻上她的脣
,帶着撕咬,拉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手上的動作一刻沒有停止,瞬間的事情已將她的衣服原封不動的脫掉,而後將她的下衣也被退到最下,突然間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衣服,她腳下一頓,感覺自己的身體就要落下,心中大駭,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腹中的孩子。
心尖一疼,原來她是如此害怕失去寶貝的,“嗯。”悶哼一聲,倒在地上的不是她,是喬燁,而她趴在喬燁的身上不僅完好無損,而且被護的好好的。
“乾爹。”看到身下的乾爹,凌沫悠大驚,有血從他後背正流淌出來,不斷的,很多,“我去叫醫生。”說着她就起身要跑出去,突然手上一股拉力,在原地硬是跑不動,她急了,帶着哭色,“你再怎麼生我氣也要把傷看了,放開我。”
“把衣服穿上。”喬燁剋制自己不去看她,該死的下身與背後的傷相比更激烈啊。
別墅裡,醫生來了很多,當聽到是喬燁受了傷時,他們先是驚愕,隨後看到凌沫悠,也就不覺得奇怪了,立刻忙碌起,將一間客房變成了手術室。
凌沫悠手上還沾着喬燁身上的血,已經涼了,牢牢的幹在她的指甲裡,手掌心,就連衣服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去了。
那本該是她所承受的一切,偏偏他承受了,這樣的他,讓她要拿什麼態度來對待呢?恨不得,愛不得,可處處受傷。
她就一直蹲在喬燁所在的房間門口,環抱着雙腿,沒哭,只是愣愣的等着,傭人來叫了她好幾次,她都沒有回答,直到醫生從房間裡出來,她纔像又有了生命一樣,猛然的站起來,拉着醫生的手,“乾爹,怎麼樣了?”
醫生是跟在喬燁身邊很久的人了,他簡單的看了看凌沫悠,輕嘆口氣:“還好扎的地方不是致命點,那可是古瓷中的疊瓷,一片上就有幾十層,稍有不慎在手術時留了一片在裡面,那就等着後遺症發作吧。”
“到底……怎麼樣?”她不知道的,如果她知道乾脆扎到她好了,不要救她更好。
“沒生命危險,只是最好每天要有專人照顧,照我看來,小姐這件事就只有交給你了,我們走吧。”醫生說完,就帶着自己的團隊離開了。
主治醫生坐進車裡,車子剛從別墅裡開出去,坐在他旁邊的人就開問了,“醫生,老闆雖然傷的不輕,可以他的體質再來一下都是小玩,你剛剛怎麼……”
醫生無奈的打了一下說話人的腦袋,恨鐵不成鋼道:“你沒看出來老闆和小姐關係僵硬嗎?”
“噢,原來這麼回事,師父,你可真是老奸巨滑呀!”
“你個臭小子會不會說話。”說話間又是一拳,不過卻是帶着笑意的,如果老闆能和小姐真正和好,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