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朱允文問了鍾離清一個他想了整整一年年的問題，這個問題，他就算對江凱都沒提過。
“鍾離清。”朱允文輕聲道。
鍾離清一愣，他抱拳道，“鍾離清在。”
“你怎樣看兀良哈三衛的女真人？”
這個問題太關鍵了，這一年年，朱允文一直在思考怎樣對付女真人，朱元璋可是表示過將建奴女真收納入明朝，朱允文不能直接進行屠殺，因爲那會讓大明陷入被動，損失作爲天朝的威信，就連那些與大明海貿的西洋人也會對大明敬而遠之。
但是如果不處理，朱允文不能保證自己的子孫後代不會遭了那羣反骨仔的道，畢竟在前世的歷史中，建奴可是在大明內憂外患的時候，反了。
“必須遏制！”鍾離清淡淡的說，“一時能制住他們，不能一世都制住，我接觸過這些女真人，他們。。不會是一個忠誠的下屬。”
朱允文皺着眉頭問道，“鍾公子何出此言？”
“因爲眼神！”鍾離清篤定道，“從他們的眼神中我看出了渴望與懼怕，懼怕是因爲現在大明強盛的實力，他們鬧不起來，渴望則是希望得到土地，財富，權利，他們那如同財狼一般的眼神，我永遠忘不了，皇上，你既然問我這個問題，代表你也注意到了吧？”
“是的。”朱允文沉聲道，“先皇遠在應天，他在晚年沒有發現女真的虎狼之心，但我發現了。”
鍾離清眯着眼說道，“皇上既然與我同樣的想法，那溝通起來就簡單了，我可以猜測到，燕王應該對那些女真也有敵意，但。。這不好辦啊，我們不能主動揮起屠刀，師出無名，部隊會缺少士氣的。”
“有沒有可能請北元幫忙？”朱允文說道，“大明與北元有了君僕關係，我們可以讓他們動手，然後出面制止，但不派軍隊，這樣就可以借北元的手除掉女真人。”
“不妥。”鍾離清說，“就算是君僕關係，北元也沒有理由犧牲自己的利益來成全我們，到時候他們還會背上屠殺的黑鍋，北元人也不是蠢的。”鍾離清並不知道朱允文與孥雅拉赫的特殊關係，事實上，大明知道這件事情的都沒有多少人，他們只知道大明勝利了，那些見證過勝利的士兵也被警告過了，所以這件事還沒流傳開。
“北元女皇孥雅拉赫應該可以爭取一下。”朱允文笑道。
鍾離清奇怪的說，“孥雅拉赫，這個我知道，北元女皇，說到底，還是皇上你扶持上去的，但我覺得她既然能把這個位置坐穩，手段和實力都還是有的，如今她還受不受皇上的控制，很難說呀。”
“是嗎？”朱允文立在那裡，他回頭對鍾離清說，“如果北元是我的呢？”
“什麼意思。”鍾離清難得的愣了。
朱允文眨了眨眼睛，“孥雅拉赫可是有我的孩子哦。”朱允文可還記得，那個瘋女人偏要朱允文的龍種，不然就不讓朱允文走，朱允文沒辦法，只能在邊境線做了幾天的工具，只能說那種感覺是痛並快樂着，就叫耶魯黎倩都被拖着一起上。
“什麼！”鍾離清瞪大雙眼，說的通了，他還在奇怪爲什麼精於算計的朱允文會扶持一個女人上位，原來是這樣，再過幾十年，北元不就是大明的北元了嘛，他不知道的是，關於孩子的事情，孥雅拉赫是佔了主動的。
“那就好辦了。”鍾離清摸了摸手笑道，“讓北元出手，建奴女真還不是隨便收拾。”
“從長計議吧。”朱允文拍了拍鍾離清的肩膀，“走吧。”
鍾離清止住朱允文說，“皇上，今天能遇見你，是我的福分，既然是第一次見面，我就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不得不說，鍾離清的心理素質極高，他面對皇帝時完全沒有一般人的恐懼和驚訝。
朱允文挑眉道，“不會是青樓吧。”朱允文都快瘋了，每次別人說的好地方都是青樓，京城三大樓他都逛遍了，就連最特別的柳欣樓都被他收到了手下，鬼知道這次鍾離清要帶他去哪個青樓。
鍾離清連忙擺擺手說，“皇上這是哪裡話，我鍾離清是那種人嗎？我帶你去的，可是，嘿嘿，真正的好地方。”
朱允文這倒是好奇了，既然不是青樓，那鍾離清這種人所說的好地方會是哪？
朱允文隨着鍾離清左拐右拐的來到了一個小巷子前。
朱允文問道，“這是哪裡？遠離鬧市，而且這周圍的環境也太詭異了。”
鍾離清臉上的笑逐漸消失，他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他一字一句的說，“當然是一個好地方！皇上，敢不敢跟我進去看看？”
朱允文眼神掃了一下，顧曉的身體露了一下就消失了，朱允文淡笑道，“當然敢，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好地方，如果不好玩，我就降你一個欺君之罪！”
“是！”鍾離清認真的說。
朱允文感覺到，鍾離清的氣息變了，從隨意變成了憤怒，急促。
小巷子的最裡面有一間小門，鍾離清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一個人露出了一個小頭，他長得賊眉鼠眼了，那人瞄了一眼朱允文和鍾離清說，“幹什麼？”
“買貨。”鍾離清淡淡的說。
“沒貨！”那人說道，“有病嗎？”
鍾離清止住了那人，他認真的說，“別裝了，我是經人介紹來買貨的。”
那人眼神變了，他問道，“誰？”
鍾離清說，“老狗子。”
那人一愣，他笑道，“原來是自己人，我叫小蛇，你們進來吧。”
朱允文還是愣神狀態，貨，什麼貨？
顧曉在房頂上注視着下面的一舉一動，他進不去了，但他並不擔心，顧曉知道，朱允文身上還有個殺神呢。
小門就去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屋子，小蛇來到牀邊，他手一翻，牀打開了，裡面一個人把頭伸了出來，“小蛇，什麼事？”
小蛇說，“這些是老狗子叫來的人，買貨的，帶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