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努雪山萬年不變的積雪不知道埋掉了多少登山的人。
一個男人看了眼眼前的萬丈懸崖,他嚥了咽口水,對身後的女人說,“我們。。我們沒有去路了。”
“那可怎麼辦。”女人抹了抹眼淚,“我可憐的孩子啊。”
男人握緊了拳頭,他對女人身邊的壯漢說,“兄弟。。我們可能沒有希望了。”
壯漢急了,“大哥!我們費勁千辛萬苦來到這裡,現在你告訴我,我們完了?”
男人嘆了口氣,他說,“也是沒辦法的事,這亞努雪山不可攀登,可笑的是我們竟然想要戰勝它。”
女人目光柔和的看着懷抱中的兩個孩子,“孩子啊,別怪母親狠心,我們這,實在沒辦法呀。”
“其實有的!”男人一咬牙,“兄弟,我們將兩個孩子交給你,你帶上我們的糧食,然後走!”
壯漢急了,“大哥,不行!我們走了這麼久,我怎麼能丟下你們。”
“不是丟下我們,是帶着我們的孩子。”男人坐在雪地裡,“你要知道,我們只有這一點糧食了,你能把他們帶走,就是對得起我們了。”
“大哥!”壯漢說,“要走也是你走啊。”
“不行!”男人說,“我跟小秀要永遠在一起。”
壯漢沉默了,他頓了頓說,“大哥,將孩子交給我吧,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
女人含着淚將孩子交給了壯漢,她傷心的說,“可憐他們哥妹倆從小就要失去爹孃,大壯,要記住,不能讓這兩個孩子呆在一起,我們的結合。。會給這兩個孩子帶來劫難的。”
“我回去找他!”大壯堅定的說,“他現在是大明帝國的皇帝,他一定會接受一個孩子的,剩下的一個,我會把他送到北方草原去,他們這一輩子,都見不了面!”
“好!”男人欣慰的說,“大壯,我沒認錯兄弟。”說着,男人從衣物中取出了一張羊皮紙,然後將其撕成兩半,“這一份交給你,剩下一份我們自己留着。。留給有緣人吧。。但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人找到我們了,小秀,我們回冰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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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嬰兒,他皺着眉頭說,“這是什麼意思?”
大壯磕了一個頭,“皇上,念在以前的交情,還請您收下她!”
“怎麼可能!”朱元璋揮了揮衣袖,“當初當你們離開,我就已經被責罰了,現在你們又這樣幹,我還怎麼面對那些跟在我身邊的人。”
大壯沒有多說,他又磕了一個頭,“還請皇上恩准!”
朱元璋深深的看了一眼大壯,他對門外喊道,“將東西帶進來。”說着,一個太監端着一杯毒酒走了進來。
大壯一愣,朱元璋問道,“另一個安置好了嗎?”
“好了。”
“行,如果你想讓她活着,你就必須去死,這件事情,只有我們知道。”
大壯看了眼那個太監,朱元璋說道,“這個人你不用擔心。”
大壯深呼吸一口氣,猛地將毒酒喝了下去,過了大約幾分鐘,大壯痛哭的捂着肚子倒了下去,朱允文看了眼已經斷氣的大壯,然後嘆了口氣。
“皇上,公主叫什麼?”
朱元璋滿意的說,“這是馬皇后生的公主,賜名,朱秀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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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秀兒臉色蒼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握着書信說,“你知道欺騙皇家是何等罪過嗎?”
“知道。”男人淡淡的說,“但那也不能改變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哥哥的事實。”
朱秀兒冷着臉問道,“那我又怎麼確定,你沒騙我?”
“是不是騙你。”男人笑道,“妹妹應該很清楚吧。”
朱秀兒皺着眉頭低下了頭,這樣的結果,她太難接受了。
怪不得朱元璋從小那麼疼愛她,朱元璋的那個貼身太監,看她的眼神那麼怪。
朱秀兒輕呼一口氣,這樣也挺不錯的,她一直對自己跟朱允文的身份關係耿耿於懷,現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這就代表她跟朱允文之間的鴻溝消失了。
“那你想做什麼?”朱秀兒的語氣不由得軟了下來。
“不做什麼,我今天就會離開這裡,然後永遠的消失。”男人說,“妹妹,我並不想打擾你,我只是不希望你忘記一切,你還是你,我還是我,我走了,再見。”
“等等!”朱秀兒泯着嘴說,“你可以不用走的。。哥哥!”
“我必須要走!”男人說,“我如果不走,當年的事情就會被挖出來,你的身份也會成爲你的負擔,皇上也會頂上前所未有的壓力,妹妹,我必須走。”
“那。。那我給你送點東西。”
“不需要了。”男人笑道,“這次我是一個人來的,也希望一個人回去,妹妹,再也不見了。”
“再見。。哥哥。”朱秀兒落寞的說。
現在看來,聰明的朱允文很可能早就已經有所察覺了吧,朱秀兒嘆了口氣,不然他也不會這樣對她。
說實話,朱秀兒從來沒想過真相會是這樣,有點沉重,但更多的還是解脫。有點累,又有點開心。
朱秀兒抱住了自己的雙膝,她輕輕唱起了一首朱允文教她的奇怪曲子: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
只要有你陪,
蟲兒飛花兒睡,
一雙又一對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東南西北。
不知爲何,朱秀兒突然就想起了這個曲子,那次她在聽到朱允文唱這個曲子的時候,還覺得挺搞笑的呢。
朱秀兒還在惆悵的時候,李珊珊走進來說,“朱姐姐,那人走了嗎?”
“走了。”朱秀兒淡淡的說,“而且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呢。”李珊珊搖搖頭,“朱姐姐,我們去其他宮殿吧,大家都在,前線傳來消息,允文在北元作戰大勝,而且是以和平方式取得的成功。”
“真的嗎?”朱允文欣喜地擡起了頭,她收起了心中的愁緒與苦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