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付林深呼吸了一口氣,他知道,徐輝祖說的都是實話,這次高麗是請大明軍來的,樸付林不敢把大明軍惹急了,畢竟他們的國家還需要大明軍的幫助。
徐輝祖旁邊的副將說,“樸將軍,我們這樣真的是無奈之舉,大明軍這次只來了幾萬人,我們還沒到海岸戰場,人不能再少了。”
樸付林沉默了一會,他抱拳說道,“徐將軍,是我矯情了,你這樣也拯救了更多的高麗百姓,我們還是想辦法維護港口吧。”
“好的。”
樸付林將這件事情忍了下去,他不忍也沒辦法,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表現得曠達一點。
因爲城內港口已經被破壞了,所以大明海軍根本沒辦法進入榮城,還好榮城海道還可以使用,值得欣慰的是,雖然損失較大,但高麗重新控制了高麗以南所有的航道。
戰爭從開始,到大明參戰,已經過去了三個月,接下來的一個月,徐輝祖準備以宋榮防線爲基礎,先進行功能恢復,一味地進攻可能會適得其反。
現在以宋城爲基礎的陸上糧道和以榮城爲基礎的海上航道已經回到了高麗,徐輝祖準備開始打持久戰。
徐輝祖判斷,豐田椿樹等人可能會前往荔城前面的要塞防守,以抵抗大明部隊。
徐輝祖明白,豐田椿樹不是省油的燈,他在防守的同時,一定會派部隊去其他地方進行騷擾。
這一個月,徐輝祖準備對將來的戰場走向做一個具體的規劃。
秦婧看着已經榮城裡已經殘破不堪的房屋,她皺着眉頭說,“爲什麼要打仗?這樣。。對兩個國家都沒有好處吧。。留下的只有無盡的傷痛。”
朱允文聳了聳肩,“這件事你要去問豐田椿樹了,我回答不出來。”秦婧不是常青雨,她的腦袋裡還有小女生的幻想,所以朱允文並不準備給秦婧講戰爭背後的利益。
朱允文走到徐輝祖身邊說,“徐將軍,我想去榮城衙門看一看,可以嗎?”
徐輝祖一愣,他沒想到朱允文會提這個要求,他幾乎沒有猶豫的說,“你要去就去吧,就在港口外不遠處,你應該找得到的。”
因爲榮城的特殊性,所以這裡的官府衙門離港口也很近,在和平時期,榮城就是高麗的海上貿易中心城市,甚至高級國王來,都是坐船的,在這附近建衙門,也能更好的建設榮城。
高麗因爲經濟原因,它這裡的房屋都是低矮的,這樣一來,官府衙門的大院就顯得很突出,看來不管什麼時候,當官的待遇都很好啊。
朱允文帶着秦婧和顧曉走進官府衙門,原來莊嚴繁華的官府衙門已經人去樓空,被殺的被殺,逃的逃,甚至很多建築都被毀掉了。
不過倭國將領爲了方便辦公,還是留了一處完好的,朱允文很輕鬆的找到了那幾個完好的建築。
看來豐田椿樹就住在這裡。
朱允文看了眼地上的腳印,雜亂無章,看來從這裡出去的人一定很慌,而且再也沒有回來過。
朱允文走過去推開門,這是一個很標準的大明式住宅。
牀鋪,書架,桌子,在戰爭時期,能住在這樣的屋子裡也算是一個幸福的事情了。
秦婧和顧曉也好奇的在房間裡逛了起來。
朱允文發現,一身盔甲和寶劍還掛在房間的牆壁上,朱允文走過去摸了摸,鋼製的,這樣的盔甲可不多見,看來是給豐田椿樹穿的。
連盔甲都沒來得及穿,這足以看出豐田椿樹離開這裡時心是亂的,即便他後來用完美的方法擋住了大明軍。
朱允文挪着步子在屋裡走着,突然他一愣,書桌上,竟然有一幅畫,這副畫還沒有畫完,朱允文在畫的邊緣輕觸了一下。
朱允文看了眼自己的手指,上面還有墨跡,看來這副畫的主人被叫走時還在畫畫,不過太匆忙了,沒來得及收走畫。
畫的內容非常血腥,滿地的屍體和碎石,但就在這樣一個人間地獄的上面站着一個少年和一個少女。
少女身後有一條獵狗正凶狠的等着少年,朱允文認出來了,這個少年是豐田椿樹,別說,這豐田椿樹畫的真像,那這麼一推算,這個少女多半就是救她的那個人吧。
少年身邊有很多綠葉,看來少女畫他時很用心。
“皇上,看什麼呢?”
朱允文從思緒中脫離出來,他擡起頭,說話的是秦婧。
秦婧將腦袋湊過來說,“看什麼呢看得那麼入迷。”
朱允文指着畫說,“這個人就是豐田椿樹,我剛纔在看畫裡的內容。”
“這個就是豐田椿樹?”秦婧有點驚訝,她還以爲豐田椿樹是一個面目兇狠,上了年紀的人呢,沒想到竟然這麼儒雅帥氣。
“對。”
秦婧仔細看了看說,“這個少女應該是高麗人吧,你看,她的打扮跟我們在平壤見到的高麗人一樣,這樣一來,豈不是一個高麗人救了,還愛上了她的敵人?”
“感情這種事情,誰說的清呢。”朱允文淡淡的說,“兩個本是敵人的人,卻因爲產生了感情而在一起。”不知爲何,朱允文就想到了孥雅拉赫,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孩子也快生了吧。
秦婧搖搖頭,她還沒有愛過一個人,當然不知道那樣的感覺。
“皇上,你看。”顧曉拿着牆壁上的寶劍說,“這是豐田椿樹拿的那一把劍。”
朱允文接過寶劍,他細細的撫摸了一下問道,“怎麼了?”
顧曉笑道,“皇上看看上面的字。”
朱允文挑眉,他看見劍身上有兩個字:豐田。
“豐田?”朱允文失笑道,“有意思,我以前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秦婧眨了眨眼睛問道,“什麼沒想到?”
“豐田啊。”朱允文解釋道,“你知不知道,倭國是幕府將軍掌權,而現任的幕府將軍就叫做豐田。”
“豐田。。豐田椿樹。”秦婧反應過來了,“你。。你是說豐田椿樹是這個什麼幕府將軍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