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顧曉看向遠處的福王說,“福王爺,真是好久不見了!”
福王朱淇疑惑的看着顧曉說,“難道你認識我?”這個人叫他福王爺,看起來很熟的樣子,難道是故人,不對呀,這個人他絕對沒見過的,真是見了鬼了,今天怎麼那麼多人叫他,他卻不認識的。
顧曉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說,“御賜金牌,見此牌如見皇上!怎麼,你們難道想衝撞皇上?”
在場的人愣了,福王朱淇最先反應過來,他趕緊跪在了地上,口中喊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身後的官員也反應過來,他們跟在福王的後面,齊聲喊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帶着兵器的士兵們趕緊丟掉武器,笑話,福王都跪了,他們敢不跪?士兵們還不想死呢。
京城來的官,這是京城來的官!怪不得他們認識自己,而那個年輕人一點都不慌呢,原來是有皇帝給的御賜金牌,本來以福王的身份,他是不用那麼害怕的,但現在京城裡那位萬歲爺的心思,可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削藩!天子朱允文正好找不到理由來削藩呢,福王現在露出破綻就是給朱允文機會來削弱他的勢力,最後再吃掉福王,福王沒有燕王朱棣那樣的覺悟,也不像江南的那個王爺一樣,願意放棄所有的榮華富貴,他現在,對於京城來的官,充滿了敬畏。
不過福王又有點疑惑,自己雖然來到福州很多年了,但這個人,他並沒有見過啊,相傳皇上任命了很多年輕人才,難道剛纔那個不理會自己的人,就是皇上任命的人?在這裡福王感覺有點憋屈,在福州,自己是真正的土地主,可看到皇帝身邊的人,卻一點脾氣都生不起來。
顧曉將令牌準確無誤的甩到了福王面前,“福王爺,我們本來不準備那麼快暴露身份,但今天這件事,着實蹊蹺,我們家公子想要調查這件事,所以。。得罪了!”
“見金牌如見皇上,不得罪,不得罪。”福王認真的說,“這件事,本王也覺得蹊蹺,儘管調查,儘管調查。”公子!福王注意到了顧曉稱呼朱允文爲公子,難道說,這個年輕人是京城世家裡的人,那麼到底是常家,還是徐家的新一代?
謝水淩有兩件事情沒有意料到,第一件事就是朱允文會那麼快暴露身份,看起來新修水壩的事情他很在乎,或者說他很在乎這一百多號人,第二件事,就是朱允文雖然暴露了身份,卻不是用皇帝身份的,當然,即使謝水淩知道這件事,他也不能說出來,因爲現在他只是福王身邊的一個下人。
“噓!”朱允文又做了個靜聲的動作,他笑眯眯的看着少女,“你繼續說,這次沒有人能打擾你說話了。”
皇帝御賜金牌?少女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從福王的反應應該能看出這個金牌的貴重之處與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尊貴,想想看,在她眼裡最強大的福王都因爲這個金牌下跪呢,那這個年輕人是個什麼身份?
“我問你,你們村子,與外人接觸,或者說,每次有這樣的事宜,是誰在跟官府的人接觸?”朱允文知道,一個村落裡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能力去溝通官員,所以他們會選擇一個有文化的人來溝通,這樣的話就能把事情比較好的傳達給兩方了。
少女想了想說,“是喬其,他是我們村子裡的秀才,因爲多次科舉不能入福州的會試,索性留在我們村子裡做了一個教書先生,我們很多事情都是委託他來的。”
朱允文點點頭,“那喬其今天來了嗎?”
“來。。來了。”少女好像想到了什麼,從朱允文話中的詢問,少女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他們沒有思考過的可能,“他。。他就在村長後面,就是第二排。”
“很好。”朱允文對着少女笑了笑,然後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翡翠戒指,“來,這是獎勵你的,非常感謝你哦,拿去賣了,應該能賣個幾百兩銀子吧。”
少女愣神的接過朱允文送的翡翠戒指。。。這,幾百兩銀子,那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幾百兩銀子,夠她用一輩子了啊,這個男人,竟然這麼慷慨?
所有的官員都看着朱允文一個人在那裡表演,他這是在幹什麼?因爲朱允文聲音比較小,離得也比較遠,衆人只看到朱允文一個人在那裡走來走去,最後還送了那個陌生女人一個戒指。
朱允文看向仍然跪在地上的衆人,他尷尬的笑了笑,“抱歉啊抱歉,我這個人就是喜歡破點案,竟然忘記叫你們起來了,福王爺,得罪了,在下是皇帝的貼身侍奉小名子。”
貼身侍奉?怪不得皇上會把御賜金牌給他!貼身,貼身,那不就是皇帝身邊的心腹嘛,一般這種身份的太監,都是看着沒啥權利,但可以決定別人生死的,不過因爲這些公公很討厭被人說是太監,於是都是說成侍奉。
喬林也釋然了,原來是皇帝身邊的太監啊,誠信商行有皇家背景喬林作爲分會副會長自然是清楚的,怪不得這個人身上有兩萬兩的銀票,看來是會長拿來打點皇宮裡的人用的。
衆人皆是站起了身,福王抱拳道,“原來是宮裡來的公公,不知爲何公公今天爲何會來到福州呢?”這是福王想問的,他有也資格這樣問。
朱允文沉吟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這不是英吉利商隊來到大明貿易,皇上比較重視這件事,於是就派我來看看,福王爺不必多慮。”
原來是這樣,衆人聽得點頭,還以爲是什麼大事情呢,但福王心中卻不是個滋味,要來看英吉利艦隊,需要隱姓埋名的來,還帶御賜金牌?這簡直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不過這還真是福王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朱允文確實想要削藩,但肯定不是現在,他來這裡是因爲鍾離清的事,福王?朱允文沒有興趣去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