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一點重要的事。”朱允文眯着眼說,“首先,你派人去保護剛剛離開這裡的鐘離清,別讓他知道,也別暴露,一切都要秘密進行,他在接觸別人時,你們也不準察看。”
“是!”
“還有。”朱允文沉思了一下說,“你去給藍玉和徐輝祖帶句口信,就說朕和他們已經說成了,大明將會派出軍隊增援蘇祿國,而且西班牙帝國也會從陸路增援我們,這次的幫助是無償的。”無償只是好聽的說法,到底有沒有償,顧曉和朱允文心裡都有數。
顧曉遲疑道,“皇上,大殿上的情況臣也瞭解一二,難道你已經決定了嗎?大明不是在出兵,財政就要吃不消了嗎?”顧曉作爲朱允文的貼身錦衣衛,朱允文在上朝時他則一直在殿外守候着,裡面的動靜,顧曉想去聽,還是聽得見的。
“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朱允文神秘一笑,“只是放出這個風聲,至於後續,我自有安排。”
顧曉心思一動,聯想起剛纔鍾離清抱着聖旨急匆匆的離開了皇城,顧曉好像明白了什麼,不過作爲老狐狸,他可是不會說出來的。
“是!”說罷,顧曉閃身離開了御書房。
待房間裡只有朱允文的女人後,一隻金絲雀從房間外飛了進來,她立在書桌上,啄了幾下案臺上的奏疏,然後白光一閃,化爲了一個嫵媚婀娜,應該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人。
花惜蕊警惕的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其實從朱允文剛剛回來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個經常出現在朱允文肩頭的金絲雀,當時花惜蕊就覺得這個金絲雀身上的氣息很熟悉,不過花惜蕊也沒有去多想,只以爲是自己感應錯了,畢竟誰會想到這是一個人化成的金絲雀呢。
柳欣挑眉看了眼花惜蕊,“怎麼,很驚訝?”說着,她還將柔弱無骨的手伸到了朱允文的下巴下,然後挑了起來,朱允文眯着眼笑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在玩火,你要知道,你現在可是在求我。”
“求你?”柳欣笑了笑,“這算是一場交易吧?而且我覺得你獲得的利益更大。”
朱允文反手抓住柳欣的手,“你就不怕,我對你動手?”通過兩人這樣的反應,花惜蕊起碼可以判斷這個柳欣不是什麼敵人了。
。。。。。。。。。。
“是的皇上。”顧曉點頭道,“這福王是少有的帶兵王爺,他擁有一定的海軍,以抵禦倭寇,現在倭寇之亂減少了很多,這些海軍就擔任起了保護外貿船隊的責任。”
福王。。。朱允文對這個叔叔有點印象,跟朱棣的剛強不同,福王朱淇很是陰柔,朱允文在皇宮裡見過福王一次,當時他就覺得這個福王不簡單,如果說朱棣是以前朱允文的心腹大患,那這個福王絕對是朱棣第二。
越是這種跟你笑嘻嘻的人,越是危險,福王的心思縝密,甚至在朱元璋面前,他都不會將自己的心思暴露太多。
福王有自己的宮殿,但是其奢華程度跟應天皇城肯定是比不上的,福王藉着福州海貿,可以說是很有錢了,但他卻一點都不高調,足以看出他的自律和隱忍。
不過朱允文也找朱元璋很側面的問過福王的情況,朱元璋是這樣形容的,“燕王胸有大志,但福王只想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如果未來你要動手,可以考慮留着他。”
。。。。。。。。。
“還不止呢。”朱允文說,“讓我繼續往後推,這件事情之後,某個人在給福王爺下讒言,福王爺想想,爲何這個幕後黑手不選擇王村李村,偏偏選擇這個喬村呢?”
喬村?福王爺仔細回味了一下,喬村!江北喬家的姓,是啊,到時候如果奸人獻讒言,福王想到喬村的事情,惱羞成怒,就會以爲是江北喬家指使喬村乾的,這微妙的東西聯繫在一起,就是一番驚濤駭浪,實行這件事的人,真是好心計。
如果今天朱允文沒來,只怕福王爺和江北喬家的樑子就要種下了,剛開始只是互相不爽,以後可能就要在明面上開戰了。
這一切的一切中,最重要的一環便是這個喬其,因爲他知道,那個幕後黑手到底是誰,就算不知道,也能從那個家丁口中問出來,福王爺來到喬其前面,憤怒的問道,“說!是誰指使你乾的。”
福王一怒,那還真是有氣勢,一股皇家威儀瞬間釋放出來,無形的氣場壓得喬其很不舒服,朱淇這樣的笑面虎很少動怒,但他憤怒起來,福州沒有人能夠抵抗得了。
朱允文笑着搖搖頭,喬其肯定堅持不住了,剛纔自己一直微笑着,雖然很可怕,但給人的感覺就是不疼不癢的,只怕現在喬其要說了吧。
“王爺,王爺,饒命啊。”喬其哭着喊着磕了幾個頭,“小民。。。小民再也不敢了,福王爺,繞我一命吧。”
真的是他乾的,不止是在場的官員,就連喬村居民都憤怒的看着喬其,就是因爲他,他們纔會那麼狼狽的來到慶功會找福王爺!
福王爺一揮衣袖,“說,誰做的!只要你說出來,本王今天就不治你的罪,你的罪行,全部交給你們喬村自己去解決,說!”
喬其又磕了幾個頭,他哭道,“王爺,王爺,我說,我說。”說罷,喬其指着福王爺身後的謝水淩說,“他,就是他給我的銀子!”
。。。。。。。。
顧曉指着跪坐在地上的女人說,“沒有別的理由,就是看不慣這些蛇頭拿年輕女子來運貨物,她們這樣的身體,能承受得了這樣強度的工作嗎?”
劉先生指着顧曉罵道,“你真是多管閒事,你說你這人怎麼那麼欠呢,我給錢,她們做事,就算聖上來了,我也有理!”
李紳臉色一變,旁邊的徐玉也略微不爽,這個劉先生說就說嘛,竟然還拿出皇上來壓他們,這是不是太囂張了?不過劉先生說的也沒錯。
朱允文心中冷笑,皇上來了也有理?我就是理!如果顧曉處理不了,朱允文就會站出來,本來這樣的潛規則朱允文是不想去強行改變的,但劉先生對少女的態度,還是讓朱允文心軟了。
顧曉冷哼道,“那麼我就要問問了,皇上哪條旨令告訴你,你可以讓這些無辜少女來搬運貨物?你真當我不知道,她們都是被自己家人賣過來的!你們這樣的存在,根本不合法。”
劉先生臉色大變,他求助般的看着李紳,李紳也是頗爲爲難,這顧曉吧,他雖然是官,但亂了福州港的規矩,如果以後這些蛇頭不來福州港了,那他們的貿易額要少很多,但是如果幫了劉先生,那他這個官的名聲,將會變得很差。
朱允文看出了李紳的爲難,他知道自己該出場了,朱允文走上前來,他拍了拍顧曉的肩膀,“你等一下。”
顧曉知道朱允文是出來唱白臉的,而自己紅臉也唱夠了,顧曉放開了劉先生的手腕,他退到了朱允文身後,“公子。”
公子?李紳又看了一眼朱允文,他看出了朱允文是這羣人中的領頭者,還以爲他們是一起來福州港玩的,但沒想到,這個魁梧男人竟然是朱允文的下人。
朱允文抱拳道,“你叫劉先生對吧。”劉先生疑惑的看着朱允文,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做什麼,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劉先生還是點了點頭,“是我,怎麼了?”
。。。。。。。。。。
鍾離清好奇的接過東西,只見這是一個有六面的小玩具,鍾離清輕輕滑動,其中一面就帶着剩下的幾行開始運動,圖案也發生了改變。
“這。。這倒是有趣。”鍾離清又轉了幾圈,“這到底怎麼玩的?”查理斯拿着那個東西,“這個在我們那裡,叫做魔方,意爲有魔力的方塊,將這些圖案拼湊在一起,形成完整的六面,魔方就算轉成了。”
鍾離清興趣大增,他轉動了幾次,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將那些圖案還原,越是這樣,鍾離清越是想嘗試,他一直覺得自己的才智出色,現在可能在這樣一個小玩具上丟了臉。
“哈哈哈哈,看起來鍾大人對這個東西很感興趣呢。”查理斯站起身,拍了拍鍾離清的肩膀,“鍾大人,再次感謝你將這個情報告訴我們,我本來準備過幾天再回英吉利,但現在我決定了,現在就回去。”
“這個魔方,就當我留給鍾大人的禮物。”查理斯用大明的告別方法,他抱拳道,“鍾大人,後會有期。”鍾離清也站起身抱拳道,“查理斯先生,後會有期,機不可失啊,請英吉利速速決斷。”
雖是這麼說,但鍾離清很清楚,查理斯這次回到英吉利,肯定能成功,鍾離清有十成的把握,聽皇上說英吉利皇室貪圖享樂,但是對於這樣的機遇,他們不會放棄的。
鍾離清看着查理斯離開的背影,大明已經在不知不覺見,跟西洋國家,靠的很近了,鍾離清有時候多不得不感嘆朱允文的高瞻遠矚。
李紳和徐玉看到查理斯離開了,他們一起走了進來,李紳行了一禮,“鍾大人,事情已經說完了嗎?”徐玉也好奇的看着鍾離清。
。。。。。。。。。
“我。。我知道。”馬藍靈嘆了口氣,“我是個不要臉的人,我看着家族的人受到威脅,我能爲了家族出賣自己,但我不是一個不要氣節的人,我懂,如果沒有朝廷就沒有我們了。。我不希望你這樣。”
朱允文淡淡的看了一眼馬藍靈,不得不說,他倒要高看馬藍靈一眼了,沒想到這個女人對於國家與家還有着這麼明確的認知。
“哈哈哈。”朱允文大笑道,“你真可愛,你只看到了兵部尚書的權利大,但你貌似忽略了我。”
“你。。你怎麼了?”
“我是皇帝啊。”朱允文眯着眼說,“大權在我手上,只要我願意,兵部尚書可以有十個,二十個,一切的廢立都要聽從我的心意,你說對嗎?”
馬藍靈呆了,對呀,他竟然忘記了這個,朱允文可是皇帝,爲君者,怎麼可能不瞭解權力的制衡,只要他在,下面的大臣就掀不起風浪,就算朱允文不在了,也有他的子孫後代來制衡,這不是唐宋,皇帝的權力可不會像以前那麼容易受到牽制,不得不說,朱元璋的鐵血手腕,爲他的子孫後代贏得了太多放縱的機會。
“滿意了吧?”朱允文笑道,“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你走吧,承諾我會履行的。”
“不走。”馬藍靈直直的看着朱允文。
“不走?”朱允文笑了,“那你還想讓我留你下來住一晚上?”
“爲什麼不行呢?”
朱允文一愣,下一秒,他的鼻尖涌來了一陣蘭花香,馬藍靈已經抱住了他。
朱允文嘆了口氣,“馬藍靈,我們還沒有感情,你這樣划不來。”
“切,那又如何。”馬藍靈賊賊的笑了笑,“這都是交易,這一次,換峰會所有潼湖山莊人的命。”
朱允文挑眉,“那還可以。”
顧曉貼在院外的牆壁打瞌睡,他打了個哈切,這皇上還說他跟馬藍靈沒啥關係,這聲音都傳到外面來了,大早晨的,也不知道害臊的。
。。。。。。。。。
“喂,你還騙門主呢。”馬歡喊道,“剛纔都被我戳穿了,你還騙人,副指揮使,門主,我給你說,他們敢對皇上不敬!剛纔那個年輕人竟然敢自稱皇上!”
馬建成聽完馬歡的話,後背上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放下刀!聽見沒有,放下刀!”這個令牌沒有假,副指揮使是真的,那。。那個年輕人說的不也就是真的了嘛,那個年輕人是皇帝朱允文!怪不得剛纔覺得熟悉,原來是這樣,換了一身衣服,馬建成還真沒認出來,至於顧曉,他一向深居簡出,馬建成沒見過也是正常。
“怎麼了,門主,你竟然還相信了?”馬歡好笑的看着馬建成,但她發現馬建成的臉色越來越凝重,馬歡乾笑道,“什麼意思。。難道是真的?不可能吧。”
顧曉抱着胳膊說,“怎麼樣,馬門主,皇上可是爲了你的事專門跑一趟,我們能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