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奇怪的地方

朱允文皺着眉頭問道,“虛弱?具體說來聽聽。”說着,朱允文將懷中的一個小金塊放在了袁六的面前,“只要你回答得讓我滿意,這個就是你的了。”

袁六眼睛一亮,他本來還以爲這朱允文是個殺人如麻的瘋子,但沒想到自己的好奇,竟然讓他用一塊金子來換,這也太賺了吧,難道這個人是個什麼富豪大佬?

袁六笑嘻嘻的接過了朱允文遞給他的金子,剛纔的害怕現在變得蕩然無存,他思考了一下說,“要說他走路那些吧,都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不知爲何,我就是覺得他很虛弱。”

“就像,就像是那些將死之人,在死之前,迴光返照一樣,不過那個老人的狀態其實我也不敢確定。”袁六說,“但是毫無疑問,那個老人是完全帶不走我要送給徐福的人的。”

“於是在那個老人的要求下,我準備帶着要送給徐福的女人去另外一個地方。”袁六皺着眉頭說,“那是一個我完全沒有去過的地方,本來用船隻出海只需要半天的時間。”

“但是這次,我們卻走了整整三天。”

“整整三天?”朱允文略微驚訝,“你們到底是去了哪裡,竟然會這麼遠?你們是乘坐馬車去的嘛?”

“肯定是啊。”袁六奇怪的說,“畢竟還帶着一個老人和女人,我們也不可能揹着去嘛,在這福建啊,有一處千里羣山,那裡人跡罕至,許多飛禽走獸都在羣山中生活。”

袁六所說的這個千里羣山,朱允文還算略有耳聞,這就是戰國時期,楚國龍脈的所在之地,楚國的先祖就是在這羣山之中,找到了象徵王權的龍脈的力量。

事實上,六國龍脈都隱藏在羣山之中,而華夏的秦嶺,便是這六國龍脈之中,在一眼看過去,彷彿就像一條龍的脊椎一樣,這些地方,陽氣十足,如果人生活在這裡,長命百歲都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由於秦始皇利用從秦嶺龍脈的力量,結合天書,將六國龍脈佔爲己有,楚國的龍脈也逐漸消失,失去了龍脈庇護的千里羣山,也逐漸沒有人居住了,那裡也變成了人們不敢踏足的禁區。

到了現在,也就只有那些上山採集野生植物的採藥人,纔敢去千里羣山中去了。

而當時的袁六就發現,這個老人竟然帶着他們在千里羣山中移動,袁六可是說是害怕極了,但是一想到這麼久了徐福也沒有害過他們,也就將心中的疑惑放下了。

在老人的帶領下,袁六等人竟然真的就在一條古道上行走着,古道已經非常古老了,要不是老人帶着袁六等人走,可能那裡永遠都不會被人發現。

因爲千里羣山距離福州不遠,所以袁六等人也僅僅在千里羣山中呆了三天便到達了目的地,袁六發現,他們來到了一個羣山包圍的地方,也就是說,老人將他們帶到了山谷裡。

老人帶着他們進入了山谷,左拐右拐後袁六發現,他們竟然來到了一處村莊,這個村莊屋舍儼然,人們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就像是沒有看到袁六一樣。

袁六心中放下了警惕,有人就好,有人就代表這裡其實沒有那麼隱秘,不就是一羣隱居山林沒有出去的人嗎,不過這羣村名的冷漠程度,倒是讓袁六微微不爽。

這已經不是冷漠了,是完全不去搭理啊,就連打聲招呼都不打的,而且老人就像是司空見慣一樣,也不去爲袁六等人介紹。

袁六想到自己和徐福也僅僅是交易關係,他也就釋然了,別人也確實沒有什麼義務爲自己解答,最後,老人將他們帶進了一個陰暗的屋子,在那個屋子裡,袁六感受到了以前沒有感受過的陰冷。

但是。。徐福依舊沒有出現,老人將一些銀子交給了袁六,然後示意他可以離開了,如果僅僅是這樣,袁六或許對這裡還不會產生興趣,可問題是,當時的袁六,非常好奇的問了一句:

“徐福呢?他在這個村莊生活,可我看他乘坐的船,根本就不像這羣村民能夠買得起的啊。”

那個老人眼含深意的看着袁六,“袁六啊,有些事情,你就不要問的那麼明白了,沒有任何意義,你只需要帶着你的錢離開就好了。”

袁六收起錢,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老人,然後提着錢,離開了那個小木屋,他朝着山谷外走去,經過一處房舍時,他下意識的朝着那個正坐着嗮太陽的人說道,“請問你們在這裡生活了多久了啊。”

那個人就像是沒有看到袁六一樣,依舊眯着眼睛看着山谷上方,袁六好奇的來到那個人面前,順着他的目光向上看去,可是上面什麼都沒有,袁六有點無語,難道這個村子裡的人,都是啞巴嗎?

可是下一秒,袁六就被嚇到了,他忍住心神,帶着自己的手下,趕緊的離開了山谷,從那以後,不管什麼樣的情況,袁六都不敢帶着人去那個山谷了。

朱允文聽到這裡,他問道,“那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那麼害怕?”

雖然已經過了很久,但袁六的眼裡仍然掩不住驚駭,“你。。你知道嗎,那個人是在嗮太陽,嗮太陽啊。”

“嗮太陽又怎麼了?”

“可。。可我是站在他面前的。”袁六的語氣裡充滿了不可置信,“也就是說,陽光照射在我的身上打在他的臉上,卻連一點影子都沒有。。”

“那個。。那個根本就不是人。。因爲他依舊是嗮太陽的樣子,但是臉上卻沒有我的影子。”袁六害怕的說,“他們。。他們都是鬼吧。。那一刻我才感到很可怕,也對啊,十多年了,哪有人完全不變樣的啊。”

“就算保養得好,也不可能完美到那樣的程度啊,就像是。。就像是長生不老一樣。”袁六看着朱允文說,“今天你來找徐福,你應該認識他啊,或者跟他有恩怨,你能告訴我他到底是誰什麼人嗎?”

看得出來,這件事情遠比剛纔朱允文給他的驚嚇和好奇要深得多,所以袁六才能放開剛纔的懼怕,將這件事告訴朱允文,因爲這麼久了,朱允文是唯一一個表露出自己認識徐福的人。

朱允文搖了搖頭,“我確實認識他,跟他也有一點恩怨。。不過他的來歷,我不能告訴你,你只要知道,他這個人很危險,是你完全惹不起的存在,就行了。”

“是。。是嗎?”袁六嘆了口氣,“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啊,好好的在福州港混,竟然惹到了這樣一個人。”

朱允文好奇的問道,“你知道了他的恐怖,你還不離開?你完全可以拒絕跟他交易的啊。”

袁六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還不是爲了一個錢啊,我們出來混的,不就是爲了多賺點錢,這個徐福雖然詭異,但是出手闊綽,給他做事也簡單,除了那次以外,也沒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

“所以啊,爲了我自己的生活,爲了我手底下人的生活,我們還不是要繼續幹。”袁六說,“反正幹別的賺的少,幫他幹,雖然危險但是賺得多,那還不如就幹賺得多的事情,你說對吧。”

“切,說的那麼冠冕堂皇。”本來柳欣還是金絲雀的樣子,而且她對於這些事情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但是袁六說的話明顯讓她很不屑,“剛纔那三個女孩子,也沒見你對她們多好啊。”

“而且你別給我說,只有這三個女孩子,你作爲福州港的蛇頭之一,難道害的女孩子還少了?而且你送給徐福的女人,你知道都發生了什麼嘛?還說爲了手底下人的生活。”

袁六漲紅了臉,他雖然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絕美女人是誰,但是肯定是跟這個剛纔威脅自己的年輕人是一夥的嘛,袁六說,“我都說了,這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我給了錢,那些人得了錢,然後將自己的女兒給我,我用她們繼續來賺錢,這個就是筆交易,我總不可能買來還給她們好吃好喝的供着吧,我就是個討生活的,不是什麼大富豪,大善人。”

“而且我這裡的條件比起別人可好多了,其他人真的會將不聽話的女人直接丟掉或者殺掉,但是我可不會,至少這麼久了我都只是嘴上說着要處罰她們。”

“哼。”柳欣抱着自己的雙手,看起來是完全不想去聽袁六的話,朱允文笑着搖了搖頭,他對袁六說,“今天的事,不要說出去,這個小金塊,就算是對你的一些獎賞。”

“至於外面的三個女人,我們就帶着了,沒問題吧。”笑話,袁六買一個女人才花十兩銀子,這一個小金塊,可能就價值得有一百兩銀子哦。

袁六點了點頭,“沒問題,當然沒問題,大哥你慢去。”說到這外面的三個女人,袁六才忽然想起剛纔朱允文可是威脅了他的,想到這裡,袁六就覺得自己腰間一涼。

朱允文對着袁六眨了眨眼睛,“沒準,我們真的會再見哦,袁六,後會有期了。”說着,朱允文帶着柳欣離開了,臨走前,柳欣瞪了一眼袁六,然後撿起地上的石子,扔過去,將袁六擊暈了。

柳欣這個樣子讓朱允文覺得有點好笑,他看着柳欣說,“以前你不是對這些事情都很淡漠的嘛,怎麼現在那麼喜歡出來管這些閒事了?”

柳欣撇了撇嘴,她將手上的灰拍了拍,“說實話,我才懶得去管這些東西呢,只不過是現在看到了,爲這些無辜女人可憐罷了。”

“呵呵。”朱允文笑吟吟的說,“其實我已經在考慮,要不要下旨將這裡規範起來了,我覺得這樣將女人收起來搬運東西,不是自願的情況下,實在是有點有違人和。”

腦海中,朱媚兒說,“這種東西,其實也很難杜絕了,畢竟你能將一個福州港管理完善,可是那些賣女兒的村民,你都是管理不了的,福州港不能賣,他們也會將女兒賣向別處。”

“恩。”朱允文點了點頭,確實,想要根絕福州港這樣的現象很簡單,但是怎麼根絕掉這樣的現象,確實需要仔細做考慮,因爲這樣的政策,就很大了。

在朱允文的腦海中,其實對於這些問題,他還是有所考慮的,何不如效仿前世西洋的生育政策,只要你生得多,朝廷就會給予你補貼,同時爲了防止多生的現象,可以適當調整土地賦稅。

也就是說,你家裡多了一個女孩子,朝廷就會資助你一兩銀子,這一兩銀子,對於一個農村家庭來說,可就是兩個月的開銷了啊,同時,每多一個孩子,賦稅就減少一點。

這樣的話,既可以減輕村民的撫養負擔,還可以讓他們更加樂於去養孩子,不過這樣一來,朝廷所收到的農業稅收,就會變的更少,這背後,可能是一個國家經濟的變動。

朱允文知道,一個政策施行,需要另外一個政策的補充,也就是說,農業稅收減少了,他就必須從其他地方獲得這些稅收,不然的話連基礎調度都不行的話,那就未免有點得不償失了。

這開了海禁,也確實給了朱允文一定的底氣,海貿的貿易額變大,他施行這個政策的可行性就越高,而且如果未來將西域各國收復,就可以連通陸上絲綢之路。

到時候兩邊一同貿易,就可以做到效益最大化了。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處理掉徐福的事情,其實朱允文還是很好奇,徐福是怎樣長生不老的,那個秘法,又是怎樣的存在。

而且還有另外一件事朱允文非常的在意,那就是新一代的至陰之人,柳欣是說那樣的氣息隱隱之中存在着可能是新一代的至陰之人還沒有出生,但朱允文覺得不是,因爲如果纔出生,那徐福不應該尋找得那麼清楚。。就像是。。就像是找了很久,胸有成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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