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當樑龍被林澤一把扯住頭髮,並死死壓制在餐桌上時,沒人認爲戰鬥會就此結束,
包括韓小藝也覺得樑龍只是出現了一次戰術上的失誤,很快就可以擺脫困境,重新投入到精彩紛呈的單挑中,
但很可惜,他們錯了,錯的很離譜,
林澤那猶如鋼鐵般的右臂將樑龍按在餐桌上,左手不停地將順手抓起的堅硬物砸在樑龍腦門上,
第一隻菜盤子拍在樑龍腦門時,他的頭皮就被割破,鮮血便已流淌而出,
而這時,圍觀者仍然認爲憑藉樑龍多年經驗可以巧妙掙脫困境,
啪,
第二隻菜盤子拍在腦門上,樑龍的掙扎力度明顯減弱,腦門上汩汩冒出的血水逐漸增多,
這時,人們開始懷疑樑龍的能力,質疑他是否可以掙脫束縛,
砰,
一直堅固的青花碗砸在他腦門上,震盪的不止是樑龍的腦門,還有餐桌上茶杯裡的茶水,整張餐桌都被林澤這兇悍殘忍的撞擊激盪起來,
啪啦,
直至林澤將一把巨大的堅固的椅子砸在樑龍身上時,他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而這幫圍觀者也放棄了幻想,
沒戲了,
這位華夏泰拳界的一流高手在林澤面前根本不夠看,連一招半式都撐不住便敗下陣來,
而且看他那死豬般的模樣,估摸着不死也得在醫院躺上好幾個月,
刷,
林澤如老鷹捉小雞般提起他,將他一把扔在地上,然後面無表情地一腳踩在他沾滿鮮血的臉龐上,淡淡道:“學了幾招三腳貓功夫就出來得瑟,不是找虐麼。”
呆了,
圍觀者呆了,
陳雪琴呆了,
就連韓小藝也有些發呆,這傢伙,怎麼可以這麼屌,怎麼可以這麼拉轟,
坦白說,今晚的講和酒她是很憋屈的,可現在她通暢了,怎一個爽字了得,若不是礙於韓家大小姐的身份和麪子,她都想落井下石地衝上去踹上兩腳,
偷偷摸摸地捏了捏自己修長筆挺的美腿,韓家大小姐滿腹遺憾,
林澤悍然彪炳的出手震懾了圍觀者,也撩起了現場的火藥味,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小卒子的鬥狠,一場不涉及家族利益,幾大豪門恩怨的表演,正如林澤當初的那番話,這場戲,各位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當個樂子看兒就好,
韓小藝對林澤的武力值是有絕對信心的,至少在她與林澤認識到現在,他可以稱得上戰無不勝,不管敵人有多強大,他都能將對手轟殺至渣,
至於陳雪琴,,
雖說對於樑龍不堪一擊的表現不太滿意,卻也只是略一發愣之後,便從容不迫地端起烏龍茶,滑蓋抿了一口,沒顯露出半點不悅,反倒有幾分正中下懷的陰謀意味,
打贏樑龍算什麼,
要在這種場合出風頭,你得全打趴,
“啪啪啪。”
正當衆人微楞間,一陣清脆嘹亮的掌聲響起,
這個聲音自陳雪琴背後傳來,拍掌聲甫落,她身後那名渾身透着陰森氣息的黑袍男子竄出,那雙狹長的陰冷眸子陰陽怪氣地掃了林澤一眼,如金屬卡殼的嗓音響起:“林先生,你很強。”
“謝謝。”林澤很虛僞地矜持笑道,
“試試是你強,還是我強。”黑袍男子沙啞着嗓音說道,那雙毒蛇般的眸子卻是死死地盯着林澤,一瞬不瞬,彷彿隨時能吞噬了林澤的肉身與靈魂,
林澤聞言,將那雙大頭皮鞋從樑龍的臉上挪開,步履穩健地釘在地毯上,似笑非笑地吐出一個字:“好。”
場面再度掀起一抹詭譎,
黑袍男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
須知,縱使是在場的這幫豪門,也鮮少見黑袍男出手,首先,他的武力值在這兒擺着,很少有機會輪到他們出手,其次,,作爲陳逸飛的兩大心腹,他們的主職工作是充當陳大少的護衛,跑腿兒、插科打諢的雞毛蒜皮是不需要他們出手的,
但現在,黑袍男卻主動向林澤邀戰,這自然是意味着黑袍男已將林澤當做同級別的強者對待了,
衆人愕然的表情下,陳雪琴卻是微翹嘴角,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慢條斯理地飲了一口烏龍,心情舒暢,
既然是打臉,那自然不能只打韓小藝的,這個要死不活,整天陰陽怪氣的林澤也是陳雪琴的眼中釘肉中刺,不打不爽,
樑龍被他打殘廢沒關係,重點是她有王牌,有兩張講和酒之前,她親自要哥哥討要的這對黑白雙煞,
有他們鎮場,在陳雪琴看來縱使林澤有三頭六臂,今兒也能被自己打腫臉,
你武力值很高,身手很強悍,
那就跟我哥的兩大王牌高手玩兒一下吧,
薛貴略有些期待地望向場中央的黑袍男與林澤,嘀咕道:“林澤比我強,黑袍男比我強,這還真是一場看點十足的好戲啊。”
“那是你太弱。”薛家姑姑滑了滑杯蓋,語調清幽道,“不提華夏,燕京比你強的也大有人在,你廝混到今日還沒被打殘,真當你蓋世無雙,戰鬥值爆棚。”
薛貴絲毫不介意自家姑姑潑的這瓢冷水,厚着臉皮道:“怕什麼,我闖再大的禍,姑姑總是會幫我擺平的。”
薛家姑姑飲茶的動作頓了頓,背對着立於身後的薛貴吐出兩個字:“孩子。”
黑袍男如鷹隼般的眸子陰沉沉地盯着林澤,封鎖全身氣機,渾身冒着寒意立在林澤對面,紋絲不動,
林澤微微聳了聳肩,慢條斯理地扭開那件被茶水淋溼的阿詩瑪鈕釦,一扯一拉,便是將那件造價不菲的西裝脫掉,露出一件質料上乘的白色襯衣,胸口少許小麥色肌膚暴露,爲他平添幾分陽剛美,
一黑一白,一陰一陽,兩個在圍觀者看來皆擁有一等一戰鬥力的男子面面相視,渾身沉寂地掃視對方,只待尋準機會出手,
場上的兩人有耐心,場下的豪門也耐心十足,高手對決,一場精彩好戲即將上演,總是要有足夠耐心的,林澤與黑袍男等得起,他們更加不着急,
嗖,
黑袍男搶先出手,如一道黑影竄向林澤,眨眼即到,快若閃電,勢若驚雷,
撕拉,
如鷹爪般的手指抓向林澤,也許是去勢太猛,竟是夾裹着一陣可怕的撕裂空氣聲,令人心顫,
啪,
赫然站立原地的林澤猛地探出右手,既快又準地拍在黑袍男手腕之處,只是一擊甫出,黑袍男另一隻手亦是襲來,
嘶嘶,
只是一抓,便將林澤手臂撕破,雪白的襯衣被拉扯出三道口子,手臂上的肌膚亦被抓破,滲出細微的血珠,
蹬蹬瞪,
林澤被擊中,掙脫黑袍男的包裹,腳步輕微向後滑動,與黑袍男子拉開了距離,
“呼,。”
手臂傳來火辣辣的同疼,襯衣上的幾條口子宛若被野獸的利爪撕破一般,看上去觸目驚心,十分懾人,
圍觀者亦是頗爲驚歎,這黑袍男果然不同凡響,出手便讓林澤吃了一記悶虧,而他卻是一臉沉穩,沒有半點佔據先機的傲然感,仍是冷冷地盯着滑開的林澤,
反觀林澤,他手臂被撕開幾條口子,卻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旋即便是手臂一緊,抹殺了那火辣辣的疼痛,
擡目,神色如常地掃視黑袍男子,那雙漆黑的眸子裡透着一抹朦朧之色,令人看不清,捉摸不透,
“奇怪,真是奇怪。”薛貴嘟囔道,“即便我對上黑袍男,保證十分鐘不處於劣勢也很稀拉平常,怎麼林澤上場就吃了悶虧,難道這小子最近疏於訓練,戰鬥值銳減。”
“你不懂。”薛家姑姑那雙狐媚眸子瞥一眼場中央的林澤,如沾露花瓣的柔脣揚起一個微妙的弧度,高深道,“很多人都不懂。”
薛貴見姑姑這般說,也不再嘮叨,期待地望向場中央,
林澤吃了悶虧,卻仍是一臉剛毅,看不出半點受挫的跡象,反而向黑袍男俯衝上去,
砰,
林澤那經歷了千錘百煉的鐵錘砸向黑袍男,如驚雷般氣勢無窮,
喀拉,
黑袍男彎身一避,旋即宛若一條靈蛇從側面襲擊林澤,那尖銳鋒利的利爪朝他胸膛抓去,
只可惜,這一次林澤沒讓黑袍男如願以償,他探出的一拳在黑袍男反擊時迅即縮回來,而另一隻手則是穩如泰山地掐住黑袍男的手腕,
噠,
遏制了那隻利爪的撕扯攻勢,林澤那隻鐵拳宛若導彈橫着朝黑袍男手腕搗去,
咔嚓,
骨骼錯位聲驟然響起,黑袍男遭受劇痛下,竟只是眉頭一皺,另一隻利爪朝林澤臂膀上抓去,
撕拉,
劇痛下的一抓對比之前一次力量更大,爆發力更猛,竟是將林澤手臂生生拉出幾條深深的血痕,極其驚悚,
砰,
雙方各皆一腳踹中對方胸膛,互損之下,紛紛向後退去幾步,
“呼呼,。”黑袍男一隻手被林澤蠻力下得骨折,初始的劇痛過後,此刻更是不由遏制地輕微顫抖起來,
胸膛承受的那一腳力量不小,踹得他胸悶氣短,難受異常,那雙鷹隼般的眸子不可思議地盯着林澤,
黑袍在經過這短短一分鐘的搏殺,便被林澤扼殺了近一半戰鬥力,林澤亦是付出了相當慘重的代價,雙臂皆被撕破,鮮血順着襯衣流淌到指骨,而後隨着指尖滴落在地毯上,
跟黑袍男比起來唯一好受些的就是,他雖然雙臂被撕破,汩汩冒着血水,但並不影響行動能力,若是雙臂的能力本來有十分,此刻也至少還有八分,但黑袍男,則直接扣減到五分,孰勝孰負,高下立判,
林澤漫不經心地瞥了眼手臂上的血痕,幾乎沒什麼停息,再度往黑袍男俯衝上去,,
這一次,林澤去勢更猛,漆黑的眸子耀出攝魂奪魄的悍然寒光,像一尊不敗戰神,釋放出滔天戰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