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他想起第一次見她,似乎也是短短的波波頭,一臉的質樸。
那時候她才十六歲,算算應該剛上高二,來青江市一年左右吧。
第一次見,竟然莫名其妙對他有了感覺——
時光苒荏,一晃就是三年。
再遇到她,任由她一點點靠近自己--
看了一陣,他回過神來,擡頭看向卜綿綿,“年助理過來拿,應該很快,我先送下去。”
卜綿綿“嗯”了一聲,不敢亂走動,看向傅止深的方向。
等他出去了,她才深吸了一口,咬了咬脣,揉了揉眼睛,看到旁邊外婆遺物,從裡面翻出外婆織了一半的毛衣,捂住臉絕望地哭出了聲,心裡默默地出聲:
外婆,我可能穿不了婚紗了,但是我願窮極一生做一場有他的夢。
過了一陣,她摸了摸毛衣,想要自己織兩針,卻看不清,無奈過後,放到了一邊。
傅止深出了門,手裡捏着身份證,蹙眉看着。
過了一陣年兆開車停到了門口,傅止深走過去,卜綿綿的將身份證遞給年兆,“去辦護照和簽證。”
年兆看向傅止深,“傅總,卜富城和周桐這幾天一直在過問DNA鑑定結果。”
傅止深看向年兆,嗓音低冷地出聲,“讓他們等一週。”
年兆頓了頓,想到下一週有幾個重要的應酬,“是,傅總,公司那邊這些天……”
“所有的應酬暫時推後,等我從國外回來。”負債四眸色深斂了幾分,薄脣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年兆將這幾天卜富城夫婦的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全部稟報了一遍。
傅止深身形修長地站在那裡,靜靜地聽着,沒有什麼重要的信息,“繼續盯着。”
年兆將一個U盤遞給傅止深,“這是他們這幾天的全部通話記錄。”
傅止深接過,低頭看了一眼,“關少晨那邊,也留意着一些,周志軒……”
想到周志軒這三年一直和綿綿沒有過交往,那天似乎站在那裡說不來不少話,他頓了頓,看向年兆,“也留意一下週志軒的行蹤。”
看着年兆離開,傅止深拿着U盤到了書房,打開裡面的音頻文件,的確沒有任何重要的線索。
他呼吸一陣深濃,將U盤鎖進抽屜裡,轉身出了書房。
回到臥室,推開門,看到卜綿綿坐在那裡安靜的有些不正常,他靜靜地站在門口看着。
卜綿綿聽到動靜,擡頭看向傅止深的方向,朝着他一笑,有些緊張,怕他會看出來什麼。
傅止深蹙了蹙眉頭,總覺得不對勁,一時之間,卻看不出來哪裡不對,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很不舒服。
卜綿綿暗暗捏緊了牀單,“你站在那裡,怎麼不過來?”
傅止深沒有出聲,靜靜地凝視着卜綿綿,細碎的陽光透過窗外密密麻麻的銀杏樹葉子,斑駁地打在她臉上。
那張臉,因爲淺淺一個笑,燦爛地不可直視,像瑩潤的珍珠一樣要放出光亮來,亮晶晶地,說不出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