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車體顛簸了幾下。
傅止周的車頭微微變形，對面的車子車頭被擠成了一堆。
看到是常顏顏的車，他打開車門下車，修長的雙腿邁過去，看了一眼變形的車頭，敲駕駛位的車窗，“沒事吧？”
常顏顏坐在那裡沒有動，心跳異常，過了一陣，感覺到腿上疼纔回過神來，摸了摸腿上，黏糊糊的，低頭一看有血，腿上被前面撞碎的車窗玻璃渣子扎破了，傷口很重，要是留了疤痕，只怕以後沒辦法穿裙子了。
她打開車門，準備算賬，看到是傅止周，愣了好幾秒。
傅止周看着常顏顏，眸色諱莫如深，“前嫂子？”
常顏顏臉上很快恢復了常色，“你認錯人了吧？”
傅止周看常顏顏腿上受傷了，低頭掃了一眼，站在那裡打電話叫救護車。
常顏顏坐在那裡，聽得很清楚，傅止周要的是傅衽醫院的急救車，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
她沒有經過這條路，難道傅止周早就踩點了，計算好了時間？
想到這裡，常顏顏看了一眼傅止周，“先生，我有急事，不能去醫，只是腿上一點小傷，不要緊。”
傅止周看向常顏顏，眸色很深，“我撞了你，必須負這個責任。”
常顏顏忍着痛笑了一聲，“怕我讓你賠車？我買了保修，不會要你賠。”
傅止周點了一支菸，搖頭，“不，不是你讓不讓的問題，我撞得，我必須賠，也必須送你去醫院。”
常顏顏坐在那裡又和傅止周說了半天，傅止深始終這一句話，氣得常顏顏幾次演技差點破功，勉強保持着笑容。
傅止周站在那裡，手握着常顏顏的車門沒有鬆開，“這位小姐怎麼稱呼？和別人有些不一樣。”
常顏顏說了名字。
傅止周眼中閃過一抹修飾過的意外，“原來你就是常伯伯說的顏顏。”
常顏顏也裝出一副很奇怪的姿態，“你認識我爸？”
“他和我爸是老戰友，一個戰壕裡面出來的。”傅止周解釋了一句，站在那裡給老常打電話，“常伯伯不好意思，我剛纔不小心撞了顏顏的車，撞得很嚴重，車子應該沒有辦法開了，我想送她去醫院，她不肯，沒轍，只能給您打電話了。”
老常“嗯”了一聲，臉色刷地黑了，不確定這是不是試探，是傅止周自己的注意，還是傅家的意思。
他給卜顏顏打電話，“讓傅止周送你去醫院，我看能整出來什麼花樣。”
常顏顏還想說什麼，因爲爸爸這一句話，將後面的話全部回吞到肚子裡，看向傅止周，“那好吧。”
傅止深“嗯”了一聲，站在一邊等人救護車。
常顏顏表情沒有多餘的什麼，心裡卻一直盤算着該怎麼更輕易地混淆過去？
仔細想，也未必是壞事。
她遲早是要正面見卜綿綿和傅止深，早一點比遲一點好。
二十來分鐘之後，救護車過來了。
傅止周站在一邊，看着護士將蔣嬌嬌帶上救護車，站在一邊打了一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