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覺得這個老王八蛋根本就是個變態,
大變態,
難怪嶽羣會被他虐成狗,
曾經,林澤一度認爲只要自己全力以赴,縱使不能贏,也未必會輸得很慘,
他不是沒想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可當一個人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自信的時候,總會有一定的僥倖心理,
可如今,當他在白十二手上吃過敗戰,又被林天王虐得體無完膚之後,他終於放棄了那點小自信,
在這個老王八蛋面前,自己根本就是一坨啊,,
還是任由其搓扁揉圓的那種,
砰,
林澤重重摔在了地上,滿地找牙,,
“五分鐘。”
嶽羣興奮地從躺椅上跳了起來,也許是因爲動作太過激烈的原因,擱在大腿上的綠茶被他掀翻,沒來得及繼續爲林澤吶喊,他迅速扶起綠茶,將撒在瓶蓋上的綠茶一飲而盡,砸吧着嘴巴道:“好茶。”
陳瘸子那木訥的臉上也浮現出笑意,雙眼放光,
薛白綾脣角微微囁嚅,有一份不捨,但更多的是震驚,
她跟林澤已經有過很深層的瞭解了,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終究太少,要讓薛白綾完全瞭解,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如今在老林家住了一段日子,她總算是開了眼界,
被林澤那股子倔強折服,
太刻苦,
對自己太刻薄了,
爲了強大自己,林澤真的沒把自己當人看了,
一次次被林天王放倒,而後一次次爬起來,這份執着到偏執的精神,薛白綾相信林澤放在任何行業,都將是業界翹楚,風流人物,
如今,
林澤已不需要嶽羣扶回去了,躺在地上大口喘息,
林天王大搖大擺朝他走去,從口袋摸出一包香菸,啪嗒給自己點了一支,隨手又扔給林澤一支,一屁股坐在他旁邊,仰頭望向皎潔的月光,大大咧咧道:“不錯,才一個月就能堅持五分鐘,放眼全球,能在我手上走五分鐘的,不超過三個,不對,現在只剩兩個了,其中一個是你。”
“裝比。”林澤翻了個白眼,吧唧着嘴角的香菸,
林天王嫺熟地彈了彈菸灰,擡起自己的右拳:“我有這個實力。”
林澤啞口無言,抽着煙,跟老王八蛋一樣盯着天空發呆,
事實上,他對自己現在的戰鬥值也是有着很大欣慰的,也許別人不清楚,在經歷一個月的魔鬼訓練後,他對老王八蛋的實力可是有了全面的瞭解,
還是人嗎,
根本是神嘛,
倒不是因爲兩人的關係林澤吹噓,而是真心實意地佩服林天王,
“老東西,能說說你過去的事兒嗎。”林澤嘟噥着問道,
一起住了快半年,林天王卻從不提自己的過去,林澤也沒問過,
今兒他雖然被打得只剩一口氣在,但較之以往,至少還能平躺着聊天,再加上好奇心作祟,忍不住開了這個口,
“哪方面的。”林天王躺在林澤旁邊,蹺起二郎腿,
“全方面。”林澤說道,
“如果我先說情史,你會不會覺得我爲老不尊。”林天王問道,
“你什麼時候尊過。”林澤撇撇嘴,
“好吧,。”林天王嘆息一聲,像是被林澤這話打擊了積極性,續了一支菸道,“你媽是真讓我無法抗拒。”
“嗯。”林澤輕輕點頭,忍不住問道,“因爲我媽人好。”
誰家爹媽對自己孩子不好,
誰家孩子認爲自己爹媽不好,
例外的全是畜生,
“好,當然好。”林天王傻呵呵地笑了起來,“對我好,對我的兄弟好,對同事好,對朋友好,持家有道,廚藝精湛,根本挑不出毛病。”
“那她肯定也是個,。”林澤嘴巴有些苦澀,“是個好媽媽。”
林天王神色微微一滯,旋即便是笑着打岔了氣氛:“國防部那個老東西,曾經就是你老媽的追求者之一。”
“那爲什麼最後就被你佔了先機。”林澤問道,
那位國防大叔,林澤見過,是個極有手腕和能力的男子,渾身也透着一股成熟穩重的範兒,想必在當年,也是極有女人緣的男人,
“我這麼帥,還這麼有才,哪家姑娘不喜歡。”林天王摸了摸下巴,
“,。”林澤一陣乾嘔,又道,“我知道薛家的寧姑跟你關係挺曖昧的。”
“那小丫頭啊。”林天王含蓄地笑了笑,說道,“算得上武學奇才,可惜沒把心放在這上面,否則也不至於到現在還卡在破鏡邊緣,不上不下地看着人着急。”
“那你跟人家啥關係。”林澤好奇問道,
“曖昧關係。”林天王一聲唏噓,“那時候年輕又熱血,哪能像現在這麼坐懷不亂,自控力巨吊。”
“你確定是不亂,不是不舉。”林澤惡毒地問道,
“滾。”林天王大罵,“老子現在還有晨-勃呢。”
“,。”
薛白綾聽着這對父子的談話,心頭微微有些不適的同時,還很吃驚,
寧姑居然跟這位爲老不尊的林天王有曖昧關係,太不可思議了吧,
“英女皇呢。”林澤試探性地問道,
“伊麗莎白。”林天王似乎內心某處被觸動,捻滅了菸蒂,憂鬱道,“她暗戀我。”
“,。”林澤臉色大變,怒罵,“草你大爺。”
“都跟你說了,我沒大爺。”林天王板着臉道,
“她,,她真暗戀你。”林澤斷斷續續地問道,
“很奇怪嗎。”林天王撇嘴,“她女兒不是一樣暗戀你。”
“,。”
“哈,事實上,還有一個女人曾對我動心。”林天王似乎不知道醜字怎麼寫,一半明媚一半憂傷道,“說起來,這個女人比起薛家那丫頭還要強大。”
“誰。”
“誰。”
林澤跟薛白綾異口同聲地問道,
“陳逸飛的母親。”林天王說道,
“是她,。”薛白綾陷入一陣沉思,旋即問道,“天王,依您看,若是她還在世,。”
“她要還在,燕京就不是現在這局面了。”林天王猜中薛白綾心思,眯起眸子說道,“陳逸飛在你們這代,算得上才情第一人,你還別不服。”林天王瞥了薛白綾一眼,“他要不是壓抑得太厲害,路又沒你順,你對上他,根本佔不到便宜。”
薛白綾抿脣笑了笑,沒吱聲,
她從不否認陳逸飛的驚豔,但有些東西,不真正拿來比一比,誰也給不出結果,
權威這個東西,可不是從年紀大的嘴裡說出來的,而是靠事實,
幾人又瞎掰了一會,林天王起身拍拍屁股,道:“不扯淡了,該睡美容覺了。”
說罷大步進了別墅,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倒不是怕薛白綾受刺激,而是因爲林澤在,
陳家女皇若是在,,現在的燕京,未必有韓家這個新貴,
“老東西。”林澤掙扎着爬起來,喊住林天王,
“咋了。”林天王回頭,
“韓鎮北口中那個拉了他一把的人,是你嗎。”林澤直面問道,
林天王咧嘴笑了起來,
笑得有點苦澀,
眼中滿是心疼,
“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