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止周陪了方方一週,方方意外沉默,說話很少。
他們一起回到桐城。
方方站在以前的家門口,看着已經被貼了封條的莊園,突然覺得很多事情已經無事無非。
傅止周站在旁邊抽菸,想到老潘的話,並沒有多說什麼。
說句實話,他甚至不知道錢權到底死了還是活着,哥沒有和他提及,大概是考慮到他參與過那個任務。
他也不敢問。
錢方方站在風口,站了很久,感覺到身上披了一件衣服,纔回頭看了一眼傅止周,靜靜地折了步子,也不知道要走向哪裡,只是漫無目的的走在這個她從小長大的城市,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又是那麼陌生……
原本那些心結,早就沒有了。
到現在,她才明白,爸爸對她是最重要的,媽媽已經不在了,爸爸開心就好,她不該心裡一直對那個女人心存芥蒂。
如果不是她表現出來的敵意,是不是現在不會是這幅模樣?
許久,她走累了,靠到了傅止周身邊。
傅止周將她抱在懷裡,感覺她身上冰涼,手握住她的冰冷的手。
過了一陣,錢方方喘了一口氣,“我好像錯了。”
傅止周想把一切都告訴她,又怕她誤會自己,失去她,最後什麼也沒有說,有些事情,有些時候,不需要言語安慰。
他想,他陪在她身邊就是最好的方式,她最會想開。
看方方的狀態,他也沒有提結婚的事,這個時候,她大概沒有心情。
回到青江市,已經是三天後,聽說小傢伙在做眼角膜移植手術,兩個人直接去了醫院。
因爲之前,她也做過這樣的手術,卜綿綿並不緊張,只是心裡有一點點怨,怨傅止深瞞着她。
不過,她知道他是爲了她好,所以只有一點點怨。
看到方方,知道最近的事,知道她心裡不好受,她走過去,只是抱住了錢方方。
錢方方沒有出聲,也用力地抱卜綿綿,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身邊每一個溫暖的懷抱對於她的重要性。
她想,她以後不能再那麼任性。
她要學會珍惜所有她愛的人,在乎她的人。
抱了好一陣,兩個人才分開。
卜綿綿朝着錢方方莞爾笑了一下。
錢方方感覺心頭積壓了好多天的陰霾突然驅散了很多,對卜綿綿笑了一下,又回頭看傅止周。
傅止周站在那裡,問傅止深小傢伙的情況。
傅止深說手術沒有任何風險。
聽到這話,不但是卜綿綿和方方,就連在一邊的老爺子、傅止康他們心裡也莫名地有了主心骨。
整個手術整整經歷了兩個小時,很漫長,也格外熬人。
醫生走出來,說手術成功的時候,大家才從鬆了一口氣。
小傢伙被推回病房,臉上蒙了一圈白色的紗布,小臉很白。
老爺子坐在那裡,看着小傢伙,什麼話也不敢說,就靜靜地看着,除了上一次博誠在搶救室,他還從來都沒有這麼提心吊膽過,這是第一次。
小傢伙抿了抿小嘴,什麼也看不到,只聽到大家出氣的聲音,小大人模樣地出聲,“我沒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