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止深低頭掃了一眼卜綿綿,聲音壓得極低,“衆目睽睽下,這麼直勾勾地看着我,想做什麼?”
卜綿綿的臉比剛纔還紅了,很快移開了視線,腹誹地盯着他禮服的扣子,心裡默默地問候,從那天傅止周跟方方求婚,她表示了羨慕之後,連着這一個多月,他每天晚上堅持求婚,她都要被他折磨瘋了。
腹誹了一陣,還沒有回過神來,腳落在地上。
她站在那裡,有種不太真實的虛浮感,感覺腳底在飄,想到爸爸,想到媽媽,也想到了去世很久的外婆。
外婆要是看到她穿着婚紗的模樣,一定很開心。
她看了一眼方方,方方看了一眼卜綿綿,兩個站在那裡,相視一笑,做了那麼多年的朋友,做了那麼久的舍友,沒想到會在同一年舉行婚禮。
兩邊有牧師開始吟唱頌歌,莫名地讓人有一種神聖莊嚴的感覺。
傅止周側頭看了一眼方方,朝着她淡淡一笑,暗暗握了握她的手。
方方站在那裡,和並排的卜綿綿,像一對美麗的白天鵝,白色長長的婚紗後襬拖在後面,蜿蜒成一道旖旎的風景。
隔着一層薄薄面紗,望着彼此託付終生的人,卜綿綿有種說不清的情愫在心裡蔓延,方方心裡多了一絲嚮往,她希望,她一定也可以和綿綿一樣幸福,享受老公的寵愛,生一對可愛的龍鳳胎寶寶。
很快,兩對新人在牧師的主持下,交換戒指,許下海誓山盟。
在牧師的支持詞裡,卜綿綿和方方第一次知道古人認爲左手無名指的血管直通心臟,所以結婚戒指要戴在無名指上。在結婚典禮上,新郎讓新娘子站在自己的左邊,一旦情敵出現,就可以立即拔出佩劍,擊退敵人。
卜綿綿低頭看了一眼隔着手紗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又偷偷地看傅止深手上的戒指,往他身邊靠了靠,突然想到了卜顏顏。
他偶爾提過,卜顏顏好像傳染了,治好了,不過發病時間太長,容貌受損,身體重要的部位也受損,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大概是人之將死,那些恨也淺薄了很多。
……
很快到了新娘拋捧花的時候,方方朝着卜綿綿遞眼神,兩個人一起講花球拋到了兮兮懷裡,結果一個陰差陽錯,落到了周瑜明手裡。
周瑜明看着砸向自己懷裡捧花,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傅止深和傅止周的方向,“誠心的吧?”
傅止深淡淡地說了一句,“希望你早點嫁出去。”
周瑜明玩味地看着傅止深,“小心我今晚灌你,讓你沒力氣洞房。”
傅止深剮了一眼周瑜明,似乎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
婚禮結束,婚宴設在莊園裡,賓客不算很多,都是一些至親的人和重要的人,周瑜明一直想灌一下傅止深和傅止周,結果三五個回合,最後被傅止深和傅止周兄弟二人組喝趴下了,醉洶洶地爬在那裡。
老爺子看了一眼,讓人扶着周瑜明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