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剛纔那個殺手是侍劍二媽和她便宜弟弟請來的?爲什麼不在家族中揭穿這件事情,還要鬼鬼祟祟的派人綁架侍劍?”卓不凡說道。
廉蓮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呼,事情說來很複雜,廉家不止我們一脈,但是這一脈中我大哥掌握着廉家公司的掌舵權,熟話說家醜不外揚,如果大家知道廉勳不是我大哥的親生兒子,肯定會把他推下臺,到時候整個家族都會內亂。”
“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大哥現在身患重病,如果知道實情,恐怕活不了幾個月了。”廉蓮說完,看了一眼廉侍劍。
“爸爸他生病了嗎?小姑你怎麼沒告訴我。”廉侍劍小臉上露出了緊張之色。
廉蓮搖搖頭,嘆息道:“你爸爸根本不想讓你知道,而且……他也沒想過接你和你母親回來。”
“哦。”廉侍劍神色默然,垂下了眼簾,雙手捏着裙襬,不知道在想什麼。
卓不凡理清楚來龍去脈,問道:“那你們現在做什麼打算?”
“能有什麼打算,除非立新儲,可是……”廉蓮停頓了一下,有些失望的神色,“如果侍劍是一個男兒身恐怕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現在雖然呼籲男女平等,但是在家族和大企業之中,男性始終佔據了主角地位,接任族長位置一般都是男性。
卓不凡緘默不語。
廉蓮摸了摸廉侍劍的小腦袋,臉上涌出淡淡的笑意,“侍劍千萬不要擔心,小姑還在前面幫你頂着呢,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廉蓮小臉黯然,她擡起頭,黑乎乎的眼睛裡閃爍着複雜的情感,“小姑,我想去看爸爸。”
“你想回廉家?”廉蓮郊區輕輕顫抖了一下,皺眉道:“可是如果被他們知道你沒有死,你一定會有危險的。”
“放心好了,有我在,沒人可以傷害她。”這時,沉默的卓不凡突然開口說道。
廉蓮親眼見到了卓不凡的武功高深,心裡倒是有底,猶豫了一下點頭道:“那好吧,明天我來接你。”
說完,她站起來,深深看了一眼卓不凡說:“謝謝你了。”
最後兩人也沒離開,給葉炫回了一個電話,兩人就在這農村的小樓房裡住了下來,裡面的東西倒是齊全的很,冰箱裡還買了許多食物,想來是準備要保護侍劍幾天,結果遇到了殺手。
吃過晚飯之後,涼風習習,周圍都是空曠的田野。
卓不凡坐在院落中的葡萄架下的石凳上,桌子上泡着一杯香茶。
“公子,你說真的是我二媽派人來殺我的嗎?會不會只是一個誤會。”廉侍劍靜立在他身後,小臉上露出複雜之色,輕輕出聲道。
“你這個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心腸太善良了,你不得罪別人,不代表別人不會害你,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卓不凡仰頭就了一眼星空,“誰讓你出身在了這樣的家庭。”
他這句話又何止是說給廉侍劍聽的,前世的自己不也是被人害死了嗎?
廉侍劍大眼睛紅彤彤的道:“公子,我倒是永遠想當一個普通人,不用這麼累,也不會惹到別人。”
“老天爺幫你定下了命運,但是你必須要該寫命運。”卓不凡的目光彷彿深淵一般,充滿刺骨的寒意。
隔着他半米遠的廉侍劍突然冷的皮膚上跳起雞皮疙瘩,突然發現卓不凡面前的石桌上居然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屑。
卓不凡站起來,看着他道:“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沒人可以傷害你的。”
“公子,謝謝你。”廉侍劍輕輕說道,看向卓不凡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輕柔和羞澀。
翌日,細細的雨絲將天地連接,形成珠簾一般的雨幕,夏天總是多雨的季節。
雨滴啪嗒的的落在泥地裡,濺起小小的水花,那水滴又濺到一雙淡紫色的繡花鞋上面,繡花鞋的主人穿着一套立領中式民國風的衣服,柔順的頭髮垂落到削尖,正是廉侍劍。
卓不凡見多了聖女仙姿也不禁閃過一抹驚豔。
“廉家有規矩的,如果回家的話一定要穿中式的服裝。”廉侍劍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出聲解釋道。
卓不凡這才明白,這丫頭或許早就準備要回一趟廉家。
這時,廉蓮門口停下兩輛奔馳s320,下來幾名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鏢,打着傘走過來,恭敬的叫道:“大小姐。”
廉蓮站在一隻傘下,看了看廉侍劍又看了看卓不凡,說:“你也要去?”
“不歡迎我去嗎?”卓不凡淡淡笑道。
猶豫了一下,廉蓮道:“一起上車吧。”
車子開了近一個鐘頭,到了中州一塊青山下面,最後開進了一處裝修古典別墅區,後面青山翠綠,面前江流奔騰,而且距離市中心只有一座大橋的距離。
能在這樣的地段修建莊園,想來肯定是中州頂尖富豪居住的地方了。
三人下車,每個人身後都跟着一名撐傘的保鏢,卓不凡發現廉蓮今天也穿了一件黑色的旗袍,將曼妙的身段展現的淋漓盡致,脖頸是黑色蕾絲材料,端莊中多了幾分嫵媚。
剛走到莊園的門口,突然看見一個穿着中山裝,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身後跟着七八名保鏢,插着褲兜走過來,臉上寫滿了傲慢之色。
“喲喲喲,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野孩子回來了。”廉勳一臉陰陽怪氣的模樣。
廉蓮皺着眉頭呵斥道:“廉勳,侍劍是你的姐姐,你怎麼說話的,有沒有一點禮貌。”
廉侍劍看着這個男孩子,小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絲害怕之色,小時候她就記得爸爸和爺爺都不喜歡她,有一天廉勳把她的課本給燒了,她告訴爸爸,結果自己捱了一頓罵。
“小姑,她已經被趕出廉家了,怎麼還跑回來?”廉勳吊兒郎當,渾身都是紈絝大少的痞氣。
廉侍劍皺着乾淨的眉頭,“我聽說爸爸生病了,所以想回來看看他怎麼樣了?”
“聽說爸爸要死了,回來分家產的吧?”廉勳一臉桀驁不遜之色,指着廉侍劍的臉罵道:“也不看看你什麼身份,想要錢的話簡單,跪下來給我舔鞋底。”
“廉勳。”廉蓮氣的咬住銀牙,緊緊捏着拳頭,卻始終不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