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經歷的一切彷彿是一場夢境,朦朦朧朧,模模糊糊。
若非修行者堅守本心,很容易陷入無盡的幻境之中,靈魂受束無法掙脫。
“這輪迴橋跟冰帝有關係?”卓不凡暗道。
隨後,卓不凡擡首看向前方,繼續邁出腳步,肩膀擦過三生石繼續朝前方走去。
如今的種種所見,都證明冰帝和殤帝跟地球有密不可分的關係,而他是地球人,甚至重生回了地球,這一切,預示着什麼呢?
輪迴橋最後一重,彷彿沒有盡頭,不知道行走了多久,血魔縢肉軀被死氣侵蝕不斷衰竭死亡,幸虧暗空間內的血魔縢足夠龐大,遠遠不斷爲分身補充新的軀體使用。
至於靈魂,幽憐冥火靈魂已經忘記了所有過去的記憶,還有一絲和妖曇冷焱的關係,才讓卓不凡能夠控制分身,通過分身觀看周圍的情況。
通往彼岸的身影挺拔如槍桿,邁出的每一步都篤定有力。
一陣風吹來,身體像棉花被撕扯成碎片,化作虛無,而在下一刻又再次形成一具筆挺身軀。
反反覆覆,靈魂與血魔縢已經完全融爲了一體。
等卓不凡再次踏出一步,四周的彼岸花隨風消弭,黃泉消失不見,腳下的橋面也消失不見,四周都變成了黑暗的虛無。
終於通過了輪迴橋。
“最後一重輪迴橋居然行走了兩百年?”十重輪迴臺上,卓不凡本尊睜開眼睛,喃喃自語。
對他而言,而兩百年來如同過去了數個紀元般漫長。
“我進入幽冥道地一共五百年,本尊通過了輪迴橋十重,分身通過輪迴橋十八重。八十一根修羅刺成爲‘生死級’法寶。”
心境、道心的感悟無法具量化,但是卓不凡有信心,如果再和金霄界皇戰鬥一場,他即便不借助風雷山也能輕易葬絕金霄界皇。
看着十重輪迴臺上的青銅鏡,卓不凡探入精神力準備溝通青銅鏡離開這裡。
精神力滲入青銅鏡,鏡面頓時熠爍着金色光華。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天炁界主並沒有出現在青銅鏡面內,反而一個金色的漩渦出現在青銅鏡裡,順時針轉動。
“難道第十重輪迴臺無法溝通天炁界主?”卓不凡微微蹙眉,控制着分身進入暗空間後,他一腳踏入了金色漩渦。
一陣時空變幻,等他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座無比恢宏的大殿內。
大殿正前方的王座上,端坐着一名氣度莊嚴的中年男子,雖然沒散發出任何氣息,但那種久居高位養其威儀的感覺卻讓人不由產生敬畏。
“是他!”
卓不凡望向王座上的男子,心裡一驚。
這名中年男子他再熟悉不過,正是那位在他頭部點了三下,指點過他的前輩。
“影殺界侯卓不凡,拜見盟主大人。”卓不凡說着,單膝跪在地上。
卓不凡就算再傻,如今也能猜出這名中年男子的身份,明鑑本心之後,即便是見到聖者他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氣息,可面對眼前的中年男子,對方就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沒有任何強悍的氣息,但越是這樣,越能說明對方的修爲已經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層次。
“起來吧,不用拘禮。”姜宬說着,從王座上飛了下來,來到卓不凡的面前,臉上帶着笑意。
卓不凡做夢也沒想到,他走進輪迴臺的青銅鏡,竟然來到了姜宬盟主的行宮內。
“你不用疑惑,是我讓你來的。”姜宬說道。
卓不凡反而更加迷惑不解,說道:“盟主大人,不知道您爲何……”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可以慢慢告訴你,解除你心中疑惑。”姜宬說道,“現在,你先跟我去一個地方。”
說着卓不凡感受身體受到一種強烈的吸引力,然後兩人同時消失在了行宮內。
片刻後,等卓不凡意識再度迴歸,發現自己已經處於一片夢幻的璀璨星空,姜宬站在自己旁邊,在不遠處一道道悶雷般的聲音震嘯寰宇。
卓不凡擡起頭,不由瞪大眼睛,張開嘴巴。
只見遠處,一尊體型約莫數百顆恆星大小‘巨人’,手掌抓握着一柄巨錘不停的舉起落下,巨錘上纏繞一條條道的秩序,不停地砸落,砸落處演繹着法的軌跡,神光熠爍,彷彿在錘鍊某種宇宙至寶一般。
卓不凡驚訝的微微張開嘴巴,連呼吸都停滯了。
他的血魔縢如今堪比地球大小,已經算是行星級大小了,可在這尊巨人面前,估計就如一枚玻璃珠。
“是賜給我天雷竹劍的前輩?”卓不凡忽然道。
“這是我的本尊,這裡是‘魂空間’,我的本尊一直在這裡修煉。”姜宬說道。
“本尊?”卓不凡好奇道。
姜宬轉過頭,看着他,臉上帶着和藹的笑容說道:“對,跟你的血魔縢一樣,一名修士的心境和道心達到一定層次,便可以幻化出分身,但一般的分身戰鬥力不會太強,像你擁有兩個靈魂,恐怕整個宇宙的修行者中,只有你一人。”
卓不凡心頭一驚,沒想到姜宬盟主連他擁有血魔縢和雙靈魂的事情都知道。
隨即釋然,對方是星空聯盟的盟主,恐怕是宇宙中的至強者,自己在輪迴橋中的所有事情都瞞不過他。
“當年老師創建了星空聯盟,聚集了所有人類羣族的強者到一起抵禦宇宙中其他強大的種族,老師更是功參造化,成爲宇宙中第一帝君,哎,只可惜。”姜宬說着,輕輕嘆了一口氣,眼神望着遠處,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卓不凡道:“盟主大人,您口中的老師應該是殤帝吧?”
“嗯,星空聯盟是殤帝所創造,哪怕是我們的敵人魔族,其實曾經也是星空聯盟的一部分,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其他狀況,一部分強者讓冰帝帶走了,創造了魔族,想要毀滅星空聯盟。”姜宬說道。
卓不凡越聽心裡越是驚訝萬分,冰帝就是那個紅衣女子,她是殤帝的徒弟,怎麼會反目成仇?
“你不用心驚,我既然讓你過來,便是要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姜宬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