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這羣人自街道走來,酒樓裡每個人的臉色都微微變化,顯露出一絲忌憚之色。走在最前方的是一名穿着紫色華服的青年,腰間用紅線吊着一塊玉佩,玉佩呈現血色,隱隱有血絲縈繞,顯然是一件不弱的法寶,對方如此大搖大擺掛在腰間,看來極爲
自信,根本不怕有人打他玉佩的主意。
青年面容不算難看,但白皙的皮膚讓他整張臉龐都帶着一絲陰騭的味道,嘴角懸掛着一抹桀驁不馴的弧度。“大爺、大爺,給我一些錢吧,我想買吃的……”忽然,一旁鑽出一個小女孩,蓬頭垢面,小臉滿是泥污,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手臂膝蓋處都是補丁,髒兮兮的小手抓着錦
服青年的衣角,擡起頭,一雙單純的眼睛仰望着對方。
錦服青年低下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真是一個可憐的女孩。”
“大爺,我很久沒吃飯了,求求您給我點吃的吧。”小女孩抿了抿嘴脣,喉間蠕動,吞嚥了一口口水。“好,我給你吃的。”青年淡淡一笑,手掌一揮,一道清風去將小女孩吹得倒飛出去,旋即,雙眼逐漸涌現出陰騭之色,冷笑道:“臭乞丐,弄髒了我的衣服,像你這種人活
在世界上也是受罪,不如讓本公子送你一程,早登極樂,下輩子投胎到富貴人家,也算做一件好事。”
跟隨在錦衣青年身後一名男子走到小女孩面前,嘴角抹現出一抹冷冽弧度,伸出手掌,一團熾熱的火焰凝聚掌心,怪笑道:“小丫頭,季公子的好意,你就心領吧。”
乞丐女孩摔在地上,小手擦破了皮,鮮血不斷溢出,擡起頭望着黑衣男子臉上猙獰的笑容,還有那熾熱的火球,小小的身子急劇顫抖,雙眼蓄滿淚水。
誰能想到,她只是想要一個饅頭填飽肚子,卻爲自己招惹了殺身之禍。酒樓裡其他人見狀,雖然有些氣憤,但卻沒人敢站出來幫忙,畢竟那錦服青年的身份和地位都很不一般,最重要的是對方實力不弱,強行出頭的話,怕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
黑衣男子掌心凝聚火球,忽然直接扔向小女孩。就在此時,一道罡風掠過,那顆火球忽然在空中爆裂出無數火星,四散墜落到街道,躺在地上的小女孩忽然消失不見,黑衣男子眼瞳猛地一縮,能在他眼皮下救人,顯然
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嗯?”錦服青年皺了皺眉頭,視線挪移,望向寬闊街道前方,一名穿着勁裝的黑髮青年正懷中正抱着那個乞丐女孩。
“沒事吧?”卓不凡看了看懷中的小女孩,然後將她輕輕放下地面,“躲在我後面。”
小女孩嚇得面色蒼白,聞言,連轉身躲在了他的身後。
酒樓內的人見狀,現實一愣,旋即,紛紛起身,諸多視線凝聚到卓不凡的身上。
“想不到真有人敢出手……”
“那小女孩雖然被救了,但恐怕那位少俠會惹上麻煩。”
“惹上血月宗的人……都沒有什麼善終的結果。”
錦服青年眼神微微虛眯起來,一絲絲毒蛇般陰戾的光芒自瞳孔發散出來,冷笑道:“呵,居然有人敢管我的閒事?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什麼阿貓阿狗我不知道,但連一個小女孩都不放過,你倒是我見過最人渣的傢伙。”卓不凡捏了捏拳頭,目光直視對方,精芒掠閃而過。
“連我季琰的事都敢管,活得不耐煩了!”
錦服青年眼神驟然一寒,身旁跟隨的書名黑衣男子已經瞬間掠身而出,將卓不凡團團圍困起來,一共六人,均是達到界王境的強者,散發着絲絲厲氣。
六人手中一動,元力凝聚間,直接將卓不凡籠罩其中,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尋死!”卓不凡眼神一寒,右臂肌膚涌出猩紅的血氣,纏繞手臂,元力如同山洪爆發般咆哮而出,猩紅煞氣頃刻間化作一隻巨大的龍爪,驟然撕裂空氣,猛地探出,抓向正前方兩
名黑衣男子胸口。
身體表面立刻涌現出元力屏障,如同玻璃光罩倒扣,將卓不凡和乞丐女孩罩在其中。
篷!
六道元力轟在光罩之上,霎那間響起悶聲,光罩瞬間破裂,但同時也抵消了元力攻勢。
此時,兩面站在前方的黑衣青年,面對巨大的籠罩,眼神恐懼,所謂的防禦不堪一擊,兩人胸口直接被龍指洞穿兩個血窟窿。
咻咻咻……修羅血刺從其餘四人腦後的虛空爆射而去,直接貫穿四人頭顱。這一切發生的電光火石,不僅酒樓內的修行者們愣在了當場,連季琰臉龐也露出駭然之色,沒想到後者實力如此強橫,竟然一瞬間解決了他六名手下,這六名屬下的實力
可都不弱啊。
不過這六人連元力漩渦都未曾凝結,在卓不凡眼中只是土雞瓦狗罷了。
“得罪我血月宗,你難道想死?”季琰眉頭大皺,眼睛裡滲透出厲鬼般陰冷的光芒。
嗚!
猩紅龍爪化作數十丈大小,撕開空間,驟然出現在季琰面前。
“不知死活的東西,我一定要將你挫骨揚灰……”季琰神色一變,手中凝結法印,一輪血色月輪在胸口凝現,化爲血盾。
龍爪呼嘯而至,抓住血色月輪,五根龍指猛地收縮,咔擦咔擦……血色月輪上頃刻間浮現出密密麻麻裂紋,閃電般蔓延開,最終徹底爆裂。
龍爪再度以一種極端凌厲的姿態轟擊在季琰的胸口,後者如同斷線的風中,霎那間倒飛出去,身體在街道石板上搽出一道長長的痕跡,口中溢出一縷鮮血。
“今天只是給你一些教訓,下次再遇到我,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卓不凡說着,抱着乞丐女孩,瞬間飛掠向黑暗處,消失在衆人視線裡。
“可惡……”季琰捂着隱隱作痛的心口,咬牙切齒,陰暗的臉龐掠過一抹猙獰之色。
而後,天空中幾道身影落在了酒樓面前,同樣穿着血月宗的宗服。
爲首的是一身體欣長青年,面容人畜無害,但那隱隱透露的氣息,卻宛如一頭沉睡中的兇殘蠻獸,透着讓人心悸的味道。“師兄。”季琰見到此人,眼瞳中的陰冷頓時收斂,微微垂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