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接下來姜宬的一句話像一盆冷水潑在卓不凡頭頂。
“凝聚的元力漩渦越多，想要晉級也越困難，當初我從界王境到界皇境足足耗費了兩萬年，其中還有着不少的機緣和寶物輔助，否則的話，我現在恐怕還停留在界九六王境。”姜宬緩緩地到。
卓不凡愣怔了下，如果將界王境比喻成一顆雞蛋，那麼雞蛋的彈殼越硬越不容易摔碎，但是想要突破界皇境，就需要從內部擊碎蛋疼，破殼而生，如果蛋殼太硬，那麼想要破開的難度也越高。
“所以凝聚更多的元力漩渦有着不弱的好處，也有着壞處，關鍵要看你如何抉擇！”姜宬淡淡一笑，一雙如星辰般的眸子看着卓不凡，精芒掠過。
卓不凡捏了捏拳頭，旋即鬆開，那張緊繃的面孔逐漸浮現笑意道：“姜宬盟主，如果之前我不知道你凝聚了一萬個元力漩渦的事情，恐怕我會毫不猶豫選擇突破，但現在麼……”
“我本身並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但在修行者的世界裡，實力爲尊，既然知道了凝聚元力漩渦的上限，那麼現在想要讓我輕易放棄，恐怕有些難了！”
“哈哈。”姜宬忽然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師傅選中的弟子，我就知道你會做出這個選擇。”
真正具備成爲強者的品質，就是不斷挑戰艱難的事物。
“只是，如果你選擇這條路，那麼其中的艱辛和苦難，而且需要你一個人去面對，你得做好心裡準備。”姜宬收斂笑容，鄭重說道。
“弱者不會幸福，但強者永遠孤獨。”卓不凡淡然一笑。
“等龍族歷練結束後，你回星空聯盟，到時候再來找我。”姜宬微微一怔，點點頭，道。
卓不凡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問道：“姜宬盟主，我還有一件事情……”
“是關於古奧星荒獸的嗎？”姜宬道：“以你現在的實力，也應該知道一點關於以前的事情。”
“遠古時代，我便跟隨在師傅的身邊，那時候大師姐已經是一名聖者境，而我只是一名界王境。”
“師傅還未曾封帝，那個時候他叫殤聖，帶領我和師姐二人在宇宙探險……”
“不知道何時，一羣外域強者進入了太乙宇宙，他們發動星系星域和羣族間的戰爭，瘋狂掠奪宇宙修煉資源。”
“師傅和師姐則在宇宙各處尋找他們的蹤跡，將他們鎮壓擊殺，或者是驅逐到黑暗宇宙……”
“當年，師傅就用了一塊聖者武裝的碎片鎮壓荒獸。”
卓不凡聽着姜宬的講述，心裡愈發震驚，域外的強者，跟青龍聖碑裡那古怪的氣息也有關係嗎？而且他曾經在道君和弗利塔的身上都發現了那種詭怪的氣息，難道，他們曾經獲得了域外強者的傳承或者寶物。
“除了太乙宇宙，還有其他域外強者？”卓不凡皺眉，問道。
“宇宙浩瀚無邊際，哪怕是我，也未曾探索到宇宙邊界在哪裡。”姜宬搖搖頭。
卓不凡暗暗思忖，或許，只有到了帝君境界，纔有資格去探索宇宙的邊際，這些都離現在的他太過遙遠，況且，即便域外強者再度來襲，以他的實力，估計也會輪爲宇宙戰爭中的炮灰。
姜宬道：“二師兄，師傅曾經參悟大命運之術，對你給予了很高的厚望，我相信你，將來某一天的成就，不會在師傅之下。”
“姜宬盟主，你這麼說，我倒是不努力都不行了。”卓不凡玩笑道，也緩和了一下這種比較緊繃的氣氛。
姜宬忍不住哈哈大笑，旋即說道：“我馬上就準備離開，還有一件事告訴你，你應該吞噬了荒獸血脈吧？”
卓不凡點頭。
“你原本修煉的‘修羅體’是當年修羅界主擊殺了一頭在宇宙遨遊的巔峰生物‘杌’，這頭宇宙霸主級的兇獸以性格殘暴，嗜血貪婪著稱，它的血脈十分奇特，可以融合其他血脈，比如你吞噬龍血、龍元后，逐漸改變了原來血脈的序列，變得更加強大。”
這一點，卓不凡很清楚，如今他激活龍煞鱗體，足以媲美‘遠古聖體’層次，論肉身的強度，絲毫不輸給蠻妖族、機械族這些具備肉身天賦的羣族。
“但同時你也要注意，‘杌’的血脈本質上是嗜血殘暴，會潛移默化影響你的道心和心境，如果道心不足夠穩定，心境不夠平和的話，很容易被其影響，墮入魔道，變成嗜血嗜殺之人。”姜宬神色鄭重道。
“嗯，這一點，我有感觸，那次擊殺柳玄宗便已有了入魔徵兆。”卓不凡劍眉凝蹙，“這些年便隨着戰鬥，殺氣潛移默化影響着我，稍有不慎就可能入魔。”
“肉身，元力，心境、道心、精神，這些都是修行者需要修煉的東西，不可一味追求最強的力量，最後反而會被力量控制自己。”姜宬提醒道。
“你的血脈融合了龍元龍血，如今又再度融合了荒獸血脈，這幾種血脈都是宇宙最頂尖霸主血脈，或許有機會讓你修煉出‘太古聖體’層次。”
“你知道金鵬族長爲何讓你去古奧星拿取荒獸血脈嗎？”姜宬問道。
卓不凡搖搖頭。
姜宬笑道：“金鵬族長邁入了準聖境，而且這些年四處收集宇宙奇珍異寶，想要進化血脈，激活太古聖體，然後再去初始宇宙歷練，爭取真正跨入聖者境。”
卓不凡聽得姜宬的話，眼中悄然劃過一絲冷意，“哦，金鵬族長還準備了大量寶物修煉‘太古聖體’？”
“哈哈，龍族歷練結束，回星空聯盟找我，二師兄，我先走了。”姜宬笑了笑，旋即步伐跨出，空間裂開一條裂縫，直接消失不見。
於此同時，感應到姜宬氣息消失後的金鵬老祖、金鵬族長也是瞬間出現在宮殿內，見到卓不凡還留在宮殿裡，兩人同時愣怔了一下，前者雖然殺了金鵬郎君、金翅界皇，但畢竟有着姜宬這種靠山，他們還真不敢對卓不凡不客氣。
更何況達到了他們兩人這種境界，生命無限漫長，哪怕對羣族內的事情都有提不起興趣，他們的目標是獲得更高層次的力量，去衝擊那虛入飄渺的帝君之境。
“卓不凡，你跟我們金鵬族的恩怨一筆勾銷，你現在可以離開我金鵬族了。”金鵬族長看着卓不凡，知道如今卓不凡背景深厚，已經無法殺他，乾脆大度一揮手，道。
卓不凡嘴角擴散出一抹古怪的弧度，緩緩說出一句話，“我現在，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