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司徒牧曲臉色凝重,臉皮狠狠抽搐了一下,頂着巨大壓力道:“尺蠖少主,這件事情我還得去問問小姜才行,我雖是她的師傅,卻也不能幫她做主,當請尺蠖少主到客廳暫且休息!”
尺蠖聞言,也不動火,微微頷首,帶領着一批手下掠下飛舟,走向紫炎宗宗門大殿,大馬金刀坐在首位。
首位,一般只能掌門落在,如今尺蠖坐下,幾位長老面面相覷,卻不敢多說什麼。
“尺蠖少主,還請你在這裡稍等,我等下過來。”司徒牧曲率領着衆人離去。
“這什麼狗屁掌門,我們少主一出現,就嚇的他屁滾尿流!”
“還不趕緊乖乖把姜仙子送過來,讓她嫁給少主,信不信我滅了紫炎宗!”
“嘿嘿,我剛纔看見,紫炎宗還有幾位仙子,模樣也長得極爲水靈,要是能讓我們玩玩,就好了。”
客廳內的魔族,口中說着各種污言穢語,絲毫不顧及還有紫炎宗弟子在場,放肆怪笑。
紫炎宗弟子,個個捏指握拳,臉色鐵青,卻不敢反駁,他們也知道,連掌門都要卑躬屈膝,他們這些弟子,更是受魔族欺壓,想殺就殺,命如草芥。
……
宗門後山,有一處僻靜的宅院。
平日裡卓不凡便住在這座宅院,大多數時間,卓不凡都在靜室內閉關,實則神遊‘大贏疆域’,探明這座疆域內魔族的勢力和秘密。
大贏疆域內,一共有三大魔主,都是五重劫境的修爲,而在他們之下則有十八魔將,統領紫炎宗區域的是一名叫‘天樞’的魔將,此人生性殘暴,喜好吞吃乾淨的靈魂。
而且這片疆域之所有被魔道斬殺,是因爲在一顆星辰之中,有一處魔巢,接引魔道,慢慢侵佔了這片天地,改變了大道氣息。
“殺了這些魔族高手,然後摧毀魔巢,‘大贏疆域’應該就能恢復正常。”卓不凡心中思忖着。
“嗯,居然有魔族的人上門,真是找死!”
卓不凡神念何等強大,即便不主動館主,紫炎宗整個區域也在他神念籠罩範圍內,感應到尺蠖等人的出現,如今就坐在大廳內,似乎有什麼事情。
“先看看。”卓不凡也不着急出去,這次來的,只是小角色而已。
這個尺蠖是‘天樞’魔將的兒子!
後山,一青竹密集的竹苑,仙氣飄渺,有五彩神光氤氳籠罩院子。
院內栽種着一排排筆直的青竹,還有一些仙草、鮮花,落英繽紛,四周有光輝鋪灑,光華如小溪流淌而過。
姜歡和魚涵兩人坐在一石凳上,纖纖玉手扔着些餌食,魚池內斑斕的錦鯉爭先恐後,水花翻滾。
“真不知道那個卓不凡怎麼想的,他就那麼傻,看不出姐姐你的心意?”魚涵撇嘴,有些忿忿不平的說道。
姜歡秀眉輕皺,“魚涵,你別胡說,我只是欣賞卓道友而已,對他沒那方面的意思!”
“欣賞?”魚涵鼓起腮幫子,搖搖頭,“我纔不信,你明明對卓不凡有那意思,可他偏偏裝作看不出來,整天躲在靜室內修煉!”
“哎!”姜歡盯着池塘中的倒映,最近流露出一絲苦澀,輕輕嘆息。
“姐姐,其實你不應該喜歡他,我覺得他就是一個膽小鬼而已,故意躲在我們紫炎宗,尋求庇護,要是魔族的人來了,他第一個就得嚇的屁滾尿流。”魚涵對卓不凡,頗有偏見。
“卓不凡,應該不是那種人……”姜歡搖頭,她總覺得卓不凡有不凡之處,絕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你呀,就是着了他的道,處處替他說好話,真是鬱悶死了。”魚涵將一石子扔進池塘,嚇的魚兒四散逃開。
正說着,兩人忽然起身,望向竹苑上空。
三道流光降臨,正是司徒牧曲和兩位白髮會老,在宗門內地位極高。
“見過掌門,見過兩位長老!”
姜歡和魚涵連欠身行禮,恭恭敬敬。
“歡兒,今日我宗門遇到災劫,只怪爲師沒用,現在只能來求你!”司徒牧曲神色嚴肅,語氣自責,“如果你不願意,師傅也不強迫,我們受魔族壓迫太久,許多弟子對我這個掌門都有微詞了。”
“師傅,怎麼了?”姜歡連問道,她感覺遇到了大事情。
“是尺蠖,他來提親,甚至因爲宗門弟子言語過激,他直接殺了幾名弟子!”司徒牧曲捏着拳頭,心中屈辱。
姜歡臉色煞白,咬住下嘴,“是他!”
這個尺蠖騷擾了她許久,她一直儘量躲避,沒想到尺蠖這次直接上門提親,她如果躲避開,必定會給紫炎宗帶來滅頂之災。
“掌門,我跟他去!”姜歡臉無血色,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姐姐!”魚涵眼淚撲簌簌落下,抓住姜歡胳膊,她心裡清楚,姜歡一旦落入尺蠖手中,將面臨什麼樣的折磨。
姜歡微笑着搖搖頭,“我無父無母,是掌門撿到我,撫養我培育我,現在是我爲宗門奉獻的時候,如果用我一個人能換宗門數千人的平安,我九死無悔!”
她已經決定好,等跟隨尺蠖離開後,想辦法自爆靈魂,不讓尺蠖折辱。
司徒牧曲和兩位長老,也感覺顏面掃地,連宗門弟子也無法保護,憋屈、憤怒、不甘、絕望!
大廳內,尺蠖虛眯眼睛,手指敲打着石扶手,見到司徒牧曲等人去而復返,身後跟着姜歡和魚涵,頓時眼睛發亮。
連站起來,大步走上前去。
“好好好,姜仙子,我等了你很久,今日你便是我尺蠖的雙修道侶,趕緊跟我們回魔門!”尺蠖眼神熱切,涌動着淫邪之火。
就在此刻。
後山突然爆發出一道強大威壓,瞬間籠罩紫炎宗。
“想帶走我紫炎宗的弟子,你有那個資格嗎?”一道蒼涼且雄渾的嗓音,傳遍四周,如煌煌大音,深入神海內部。
“誰想死?”尺蠖眼中爆射兩團精芒,寒意迸射而去。
紫炎宗所有弟子擡起頭,望向天穹,後山一道金光劃過蒼穹,落在正殿前方的廣場之上,一鶴髮童顏,白髮白鬚的老者,負手而立,身上氣息飄渺,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