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5章 小風波
神子……這是感應到我身上的歐彌貝拉血脈了？不愧是偉大存在的夢境，連細節都這麼真實……盧米安已然醒悟過來，輕輕點了下頭，迴應了格林的問候。
他跟着轉身，走了幾步，然後對格林道：
“總監，我先出去了。”
格林的職位全稱是“因蒂斯集團安保總監”。
格林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微不可見地頷了下首道：
“你的格鬥水準我很滿意，你現在先跟着徐隊長熟悉安保部門的不同崗位和流程。”
他這是在暗示李明的頂頭上司、目前也在辦公室內的安保二隊隊長徐新陽自己比較看重這個年輕人，不要刁難他。
“是，總監。”盧米安狀似有些激動地回了格林一句。
跟着徐新陽走出辦公室時，他表情逐漸沉澱，腦海內閃過了關於格林的剩餘信息：
作爲羅塞爾大帝的天啓四騎士之一，格林死於迷霧海某座原始島嶼，但後來似乎遭受“偉大母親”力量的污染，屍體又活了過來，以詭異狀態獲得新生……
“我身上的歐彌貝拉血脈必須是‘偉大母親’直接創造，或是直接獲得過祂恩賜的生物才能感應到，而這些生物裡還得是不具備必要智慧的那種纔會將我誤認爲神子……
“夢境都市的格林是根據‘愚者’先生的潛意識認知構建出來的，暗藏‘偉大母親’的污染可以理解，可爲什麼他會把我當成神子？
“作爲夢境形象，本質上是不具備必要智慧的？
“也不知道‘偉大母親’有沒有藉助這種聯繫，真正地、隱蔽地污染夢中的格林，控制他幫自己做事……”
盧米安思緒紛呈間，忽然感覺有些好笑。
自己確實像是災禍引爆器，這纔來了幾天就觸發了大阿卡那牌們沒能找出的一些問題。
換上深藍色的保安制服後，盧米安被安保二隊隊長徐新陽安排去守大門，主要職責是維持大廳秩序，防止可疑人物進入大樓，阻止外賣人員坐電梯，讓他們把物品放到外賣櫃裡。
盧米安和兩名同事替換掉了之前負責這方面事務的保安，站在門口，腰背挺得筆直。
此時，還未到上班時間，還陸續有不同公司的員工進入大樓。
他們之中一些人有了詫異的感覺：
門口的保安長得真不錯啊……
新來的？
長這個樣子，當什麼保安，去直播啊，去選秀，去影城跑龍套等機會啊！
沒多久，在七樓某MCN公司上班的一個男子和一名因蒂斯集團分公司的女性員工相繼走完臺階，奔向門口。
後者眼睛忽然一亮：
門口的保安好帥……
她拿起手機，就要偷拍一張照片，分享給好姐妹們。
前者則瞬間興奮：
帥氣的保安，一點也不油膩……帥氣……保安……好題材啊！說不定能炒成熱點，再次創造一個流量奇蹟！
這種程度的帥放在普通人身上可能只屬於中上，在網上翻不起什麼浪花，可如果和位於社會下層的保安、乞丐、農民、牧民、外賣員、工地苦力等身份聯繫起來，有了對比，就具備了火的潛力。
這MCN公司的員工迅速拿起了手機，打算拍一段視頻。
盧米安察覺到了兩人的舉動，上前一步，伸手擋住他們的手機，表情嚴肅地說道：
“請不要偷拍我。
“請尊重他人隱私！”
那一男一女皆是愣住，沒想到會被阻止。
前者脫口而出：
“我覺得你有火的潛質，想拍段視頻髮網上。”
“不用。”盧米安阻止他們爲的就是不成爲網紅。
MCN公司的員工一陣愕然：
這年頭，還有人不想火？
盧米安認真說道：
“剛纔你們是不是有拍到？如果有，請刪除。”
聽到這樣的話語，感覺周圍上班的人都望向了自己，那一男一女的臉刷地漲紅，都有點惱羞成怒。
“憑什麼給你看我的手機？有本事你報警啊！”那女的惱怒回道。
MCN公司的男性員工念頭一轉，忽然大喊了起來：
“保安打人了！保安搶手機！”
我讓你以另一種方式火！
盧米安彷彿被他們逗樂，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這一笑，頓時讓那一男一女平靜了下來，有種對方如此美好，我怎能對他大呼小叫，怎能冤枉他的愧疚感產生。
保持着“魅惑”狀態的盧米安誠懇說道：
“我很感謝你們想讓我紅，但真的不需要，請刪掉照片或者視頻好嗎？”
那一男一女忘記了周圍的人和事，暈暈乎乎地將手機展示給盧米安看，當着他的面分別刪掉了照片和視頻。
“謝謝。”盧米安保持着笑容。
那一男一女戀戀不捨地走向了電梯間，三步一回頭。
等他們進入自己公司，逐漸冷靜了下來，一個覺得那保安又帥又酷，而且還有禮貌，一個則懷疑自己是不是覺醒了什麼了不得的傾向。
一樓門口，受剛纔那插曲的影響，不少上班的白領望向了盧米安。
盧米安一眼望去，發現了換上深色POLO衫，揹着個黑色公務包的周明瑞。
周明瑞似乎也認出了他，神情間有些詫異。
盧米安對着他微微一笑，指了指身上的保安制服。
周明瑞收斂住了表情，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他波瀾不驚的外表之下，內心又驚又疑：
怎麼是他，那個早戀早育的年輕男子？
他怎麼會到我們公司當保安？
我才見過他沒兩天，他就來當保安了……這會不會太巧了？
難道是爲了自動售賣機之事來的？
我成了“刺客”後，確實感覺周圍好像有人在暗中觀察我……
這個人想調查我身上的異常？
周明瑞表情如常地走入電梯間，等待起電梯。
他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辭職，搬離當前的住處，徹底擺脫暗中潛藏的那些人……
他之前不這麼做的理由是自己獲得超凡力量之事未被人發現，而且因蒂斯集團的薪水相當豐厚，在陽都屬於塔尖那種，真要辭職了，想再找到類似的好工作很難很難。
“再觀察一段時間，真有問題還是得辭職搬家，實在不行，去帝都魔都找工作……
“會不會牽連到家人和朋友……”
想到這裡，周明瑞打了個寒顫，不敢想象最壞的發展會是什麼樣子。
他可以躲，他的家人和朋友沒法躲！
而且，現在無憑無據，報警好像也不會有什麼作用。
到了十樓，揹着黑色公文包的周明瑞沒立刻進技術部，而是拐入了對面的行政部。
他要找行政部裡和自己最熟的羅珊，問一問新來保安的情況。
羅珊沒在位置上，似乎去了洗手間，周明瑞和附近幾名行政部員工打過招呼後，找了個藉口，站在辦公桌前等待。
他的目光掃過了羅珊的桌子，發現熟悉之中透出了幾分陌生。
之前就有的那些可愛掛件之外，擋板上、水杯表面、零食袋外層貼上了奇奇怪怪的畫作。
電腦屏幕旁有一瓶已經喝光的飲料，似乎由於瓶子設計得很好看，因此保留了下來，成爲了裝飾品。
周明瑞的目光落在了那飲料瓶上，越過顏色豔麗而多樣的抽象包裝，望向了較爲明顯的兩個文字：
“畫家”。
“畫家”……周明瑞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你在看什麼？”羅珊的聲音忽然在他背後響起。
他作爲一名“刺客”，竟沒提前察覺到對方的靠近。
周明瑞的臉上飛快浮現出笑容，側過身體，狀若平常地對羅珊道：
“有事情找你。
“我剛纔在一樓看見多了個新保安，他正在和兩個人爭執，說是他們偷拍他……”
周明瑞將自己旁觀到的情況講了一遍，未添加任何猜測。
他最後問道：
“是公司的保安吧？”
“對，今天剛入職的。”羅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聽人事部的菲菲提過，說是招了一個很帥的保安，還想着要不要找個藉口去安保部看看。”
說到這裡，羅珊壓低了嗓音
“我給你講啊，你別告訴其他人，那個保安才二十二歲就有孩子了……”
這我知道，他長得比實際年齡要小啊……周明瑞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羅珊繼續說道：
“你猜那孩子幾歲？7歲！”
“幾歲？”周明瑞懷疑自己聽錯了。
“7歲，初三就有孩子了。”羅珊“嘖”了起來。
“15有孩子，14歲就得那啥……這是卡在違法犯罪的邊緣啊……不知道那孩子的媽多大了……”周明瑞突然覺得新保安未必是衝着自己來的。
他真要有所圖謀，爲什麼要把這麼驚天動地、引人矚目的背景暴露出來？
這還怎麼隱蔽行事？
這不符合邏輯！
羅珊說了一堆，末了道：
“但是，他有個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名字，李明。”
“李明……爲什麼不叫李華……”周明瑞咕噥着離開羅珊的位置，走向行政部的門口。
他沒有回頭，因爲他覺得羅珊可能也有問題。
她也許已經是“畫家”。
周明瑞已記起羅珊之前抱着一堆飲料來讓自己等人抽的事情，當時，他抽中了“教唆者”，餵給了蘑菇幹，而羅珊喝了“記者”。
那個時候，周明瑞沒發現羅珊身上有什麼異常情況，辦公室內喝了類似飲料的其他同事也很正常。
現在，“畫家”飲料和羅珊位置上多出來的畫作讓他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