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蔡琛終於明白了自己家到底是誰當家做主的,自己這沒用的爹,在面對發飆的孃的時候,大概也就剩下乖乖的坐在一旁看着自己被打了,哦,他自己也差點被打。
“娘,我知道錯了。”陳裕在自己弟弟吃了竹筍炒肉之後,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以及氣的頭髮都有些飄起來的姨娘,非常果斷的承認錯誤,原本感覺沒啥智商體現的大腦成功佔領了本就應該屬於自己的位置,並且在說這句話的第一時間,就五體投地,流暢的讓陳曦目瞪口呆。
蔡琰見此深吸一口,壓下自己的怒火,自家的乖寶寶怎麼轉了兩圈回來就成這樣了,走路都這麼囂張,不學好是吧。
“陳子川!”蔡琰最後還是沒收拾陳裕,而是看向陳曦,聲音略微提高了一截,說實話,陳曦也是第一次見到什麼時候都不緊不慢,溫和善良的蔡琰爆發出這樣的戰鬥力,起碼蔡琛今天得趴着睡了。
“在!”陳曦果斷收斂了自身多餘的想法,神色沉靜,一副自己是失敗老爹的蠢樣,反正這個時候就是甩鍋,絕對不能承認是自己教的。
蔡琰看着陳曦的樣子,就差氣笑了,她能不知道怎麼回事嗎?自己生的崽怎麼發育成這樣的,真當自己不知道,不就是因爲孩子他爹瞎教嗎?
“給你兒子教點好的!”蔡琰氣呼呼的說道。
“哦哦哦,裕兒,給你弟弟教點好的。”陳曦果斷叮囑自己的兒子,至於陳泰,這個時候顯得異常尷尬,自己兩個弟弟,一個在挨親媽的錘,一個在被親爹教育着要和弟弟有福同享,而自己在這裡,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還不如挨一頓錘,起碼不尷尬。
蔡琰眼見陳曦近乎是條件反射,非常流暢的對着自己兒子叮囑,多少有些胸痛,就算是蔡琰這種性格,有些時候都會覺得陳曦有些不着調,該說是枕邊人當的時間長了,多少有些幻想破滅的意思。
“你照顧着這幾個孩子,我先去給你們做飯。”蔡琰錘孩子是錘孩子,但飯還是要給孩子吃的,算了算時間,也覺得差不多了,而且打蔡琛的時候,蔡琰也心疼,覺得晚上還是給兒子吃好點,再說最主要的一點在於,蔡琰確實拿陳曦沒啥好辦法,這個爹啊,多少有些毛病。
“好的。”陳曦第一時間展現出自己對於這個蔡家家主的順服,然後蔡琰嘆了口氣,路過趴在地上啜泣的蔡琛,將對方抱起來,然後拍打幹淨身上的灰塵才離開這裡。
“爹!”蔡琰離開的第一時間,蔡琛就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顯得非常的委屈,明明自己親爹就在旁邊,爲什麼之前完全沒用,說好了當英雄將自己從魔爪之中救出來的,怎麼就坐在那裡幹看着了。
“打的很好,很堅強,就是有些太弱了。”陳曦毫無底線的一邊幫蔡琛擦眼淚,一邊開口說道,“你應該向你哥哥學習,在你娘打你的時候,你應該說,娘你要是餓了的話,先去吃飯。”
蔡琛不明所以,頭上浮現了一圈的問號,而一旁圍過來的陳裕都感覺自己的腦殼有些疼了,自己說過這種話嗎?算了,這不重要,就當自己說過得了,只不過這話是這種時候能說的嗎?
“還痛嗎?”陳曦給蔡琛揉了揉之後,笑着詢問道,蔡琛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多少還有些疼,但畢竟是小孩子,恢復的超級快,痛是有點痛,但沒問題了,而且事情來的快,去的也快,雖說被錘了,但緩過勁兒之後就又開始禍害了。
“很好,很有精神,完全展現了什麼叫做記吃不記打,這很好!”陳曦看着自己的兩個崽笑的很開心的說道,以後蔡琛要挨的打絕對不會少了,畢竟有了第一次錘兒子的經歷,蔡琰下次下手就更沒有心理負擔了,很好,自己爲兒子和兒子他媽都拆掉了一個負擔。
以後估摸着蔡琰打蔡琛也會成一種習慣,而蔡琛自己應該也會和自己的兄長一樣磨練的皮糙肉厚,有一說一,陳曦還是喜歡陳裕的,真的皮實啊,耐揍,非常的耐揍。
晚飯吃完,天象還有些早,距離晚上還有點時間,陳曦帶着一天一個字也沒寫的陳裕邁着囂張的步伐往回走,先將陳泰送回陳家,然後帶着自己兒子往自家走,回去陳裕就捱了一頓打,繁簡給陳裕留的作業,那是一個沒做,不是去耍水去了,就耍朋友去了。
看着這兇殘的一幕,陳曦很是安心,相比於蔡琛被打時,陳曦的擔心,陳裕被打的時候,陳曦那是一點都不擔心,三拳能錘翻張苞的戰鬥力,那真的不是說笑的。
“這可真的是平淡而又寧靜的生活啊,真好啊,沒屁事的每一天過得好自由。”陳曦出門笑嘻嘻的瞎轉,別人爽不爽,陳曦不知道,但他爽了,真的爽,看親孃揍兒子,陳曦多少有些想笑,偶爾想想他也挺壞的。
“子川,你這是?”劉備帶着許褚瞎轉,看到陳曦揹着手,邁着囂張的步伐,有些好笑的詢問道。
“沒啥,就是快樂。”陳曦笑着說道,“玄德公,你這是從北邊回來了?幷州那邊沒發生什麼吧。”
“嗯,剛從幷州回來,還好了,北疆的草場出了點蝗災,我以爲是非洲那些飛過來的,所以去看了看,還好了,就是本地蝗災,去年當地雖說在冬季組織了翻地,將大多數的蝗蟲卵凍死了,但北方草原那邊還是有些遠,多少有些人手不足,到現在還是爆發了蝗災,好在規模不大。”劉備給陳曦做了一個動作,倆人隨便找了家熟悉的店面就拐進去了。
其實這波北疆的蝗災規模挺大的,只是見了非洲超級大蝗災,開了眼之後,劉備對於蝗災的規模認知有些異化,沒覺得這波上億規模的蝗災有什麼可怕的,甚至還帶人以非常蠢的方式殲滅了一大堆的蝗蟲,大概打死了上千萬的樣子。
有了這麼一個對比之後,劉備尋思着北疆的蝗災也就這樣了,也不算太嚴重,吃點草場就吃點草場吧,反正自家草場大,也不怕被吃。
“江東那邊的事情解決了沒有,我之前聽說情況差不多了。”劉備入住之後,帶着幾分好奇詢問道。
“公瑾算是被我放出來了,不日就能復活,但我看公瑾的樣子,其實也不是很有把握,不過這樣纔對,畢竟這個計劃本身就是找補,怎麼可能像公瑾所講的那麼流暢。”陳曦帶着幾分隨意開口說道。
“那馬六甲開戰之後,恆河這邊會不會受到波及,也跟着開戰?”劉備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問出了自己疑惑。
“不太確定,但馬六甲開戰之後,雙方之前擬定的停戰時間已經廢棄了,也就是說恆河這邊如果要爆發戰爭的話,也是隨時會爆發的。”陳曦搖了搖頭說道,現如今的情況,貴霜不大可能在恆河地區動手,但海軍動手之後,之前籤的停戰協議已經算是撕毀了,那麼貴霜有了機會在陸軍動手也不是不可能,重要點只在於有沒有機會。
“雲長的傷勢可能需要大半年才能解決。”劉備憂心忡忡的開口說道,關羽那道脖子上的血線在回來的時候可是將劉備嚇到。
好在關羽也給解釋了,他現在的傷如果要恢復的話,也能快速恢復,如他這等頂級破界其實都具備將外來金性排出的能力,只是這種外來金性對於他們而言也是一種考驗,如果能靠着自己的力量將之抹滅,對於他們而言也是瞭解金性,認知不滅的一種過程。
順帶關羽也說了,這道傷對於他沒啥影響,只是讓他在近期沒辦法全力出手,而抹滅自己體內的金性大概需要大半年的時間。
劉備確定關羽沒有在傷勢上矇蔽自己,又找人專門看了之後纔算是安心了下來,也就沒打算讓關羽去恆河,只是現在陳曦表示馬六甲一開戰,恆河那邊有可能受到波及,劉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關羽。
相比於其他的將校,劉備最信任的還是關羽,這種信任除了忠義層面的信任,還有能力方面的信任,現在的關羽可是實打實的大軍團統帥,沒有什麼明顯短板的那種。
也只有這種級別的統帥坐鎮在恆河,劉備才能放心,可現在關羽受傷得修養大半年,劉備又不是那種薄情寡恩之人,當然不會讓關羽在這個時候前往恆河,甭管關羽是不是在有必要的情況下,只需要一天時間就能將那一抹持續傷害自己的金性從體內排出,對於劉備而言都不會讓關羽在這個時候前往恆河的。
畢竟武道對於關羽而言也是很重要的,有機會更進一步的情況下,自己這個做大哥的不去幫忙,還要添堵的話,那可就太過分了。
要知道不滅金性這種層級的體悟,過了這一次,也沒有別的機會了,當前三大帝國所有的高手都在體悟不滅金性帶來的感覺,但凡能抗住的,熬過了這一波之後,都會有巨幅的提升。
誠然只要劉備開口,以關羽的性子,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放棄掉武道升級的機會,而選擇爲劉備掃平前路的波折,但劉備是這種消耗自家兄弟前途的人?所以恆河這邊無論如何還得再找一個人代替一下關羽。
“那也就文則和子義他們比較合適了。”陳曦想了想開口說道,關羽、張飛還是別讓去恆河的好,不滅金性的體悟,也就這段時間了,相信兩人最多大半年也就徹底抹滅了金性,在武道上邁出至關重要的一步。
這麼一來只能選擇那些沒受傷,或者受傷很輕,並不在乎所謂的不滅金性的將校去恆河坐鎮了,考慮到恆河的局勢,去的人還得具備一定的大軍團指揮能力,以及相當不錯的判斷能力。
這麼一來的話,也就於禁、趙雲、太史慈比較合適了,至於說黃忠,黃忠之前也參加了東非狩獵,他現在也在長安窩着熔鍊自家的金性呢,沒辦法,頂級好手當時都參加了,要知道連蒙康布這種都參加了,若非蒙康布的戰鬥力偏弱,對於磨滅金性基本沒啥想法,他現在也應該蹲在某個角落裡面慢慢的磨滅金性之中。
有一說一,蒙康布有時候就覺得自己之前表現的太蠢了,早知道就不花那幾天將影響自己實力的金性從體內排出,而是先看看情況,裝出和其他人一樣磨滅金性的舉動,這樣竺赫來等人來找事,他也可以說自己現在被體內的金性制約,無法出擊,可惜,他是第一波積極排出金性的將校。
“文則啊。”劉備想了想,和他想的一樣,至於太史慈這個,其實沒啥說的,劉備腦子很清楚,太史慈作爲最早期的將校,勇猛有餘,但智略不足,換句話說就是隻適合作爲衝將,不適合作爲獨當一面的將校。
這也是這麼多年太史慈這些年沒有獨當一面的原因,而陳曦現在的意思是給太史慈一個機會,讓太史慈試一試,這個怎麼說呢,劉備想了想覺得倒也可以,再怎麼說也是最早加入自己麾下的將校,一直作爲軍團長,確實有些不夠。
對於劉備而言,只能作爲軍團長這個層次的話,他所能安排的爵位也就是許褚這種程度了,亭侯就是極限,哪怕自己和陳曦已經是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大人物了,有些規則還是必須要遵守的。
列侯已經屬於這個國家的股東了,所以每一個列侯的封賞都是需要仔細考慮的,而太史慈如果像許褚一樣只能帶一個軍團,那麼找一個機會讓太史慈立下大功,將亭侯的封賞稍微移一移就是極限了,再往上就別指望了,而太史慈如果能抓住機會作爲方面軍統帥,哪怕差一些,鄉侯在大決戰之後,也是可以指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