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此物能夠匯聚世界本源?”
倉浮子吃驚地看着面前的青銅小盆,飄忽的身影繞着青銅小盆旋轉。
一邊從其中捏起一顆小小的透明珠子,驚詫不已。
王魃搖搖頭,糾正道:
“是海珠。”
“對對對,是海珠,不過差別不大,費點手腳也是可以收回去的……你確定真的能夠凝聚出來?”
倉浮子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王魃遲疑着再度搖頭。
這件先天道寶內的先天雲禁他還沒有半點頭緒,自是無法確認其中的效果。
“不過想要驗證也簡單,按照你的說法,界域本源需要吸收道意、渾沌源質才能逐步誕生,這麼說的話,只需要提供給這件先天道寶部分道意或是混沌源質,便應該能看出點什麼。”
倉浮子遲疑了下,點點頭。
隨後從自己保存下來的混沌源質中,抽取出了一小部分,丟入了其中。
兩人的目光立刻緊緊盯着這青銅小盆的四周。
果然,幾乎沒過多久,兩人便都察覺到那少許的混沌源質一點點消失在了這青銅小盆周圍。
速度雖慢,卻讓王魃心中一跳!
有戲!
他迅速看向這青銅小盆之內。
卻發現這小盆之中並無明顯變化。
兩人互視了一眼,又接着耐心看了下去。
一直過去了小半個月,這小盆底下,才終於隱隱冒出了一點頭髮絲粗細的透明小珠子。
“真的可以!”
倉浮子目露驚喜!
王魃也頓時鬆了一口氣。
隨即眼中生出了一抹喜悅和複雜交織的神色。
喜悅自然不必多說,有了這青銅小盆,便間接等於找到了額外補充世界本源的途徑,而之所以複雜,是因爲困在此處,總體資源是有限且近乎固定的,多了這個青銅小盆,只會間接加快他們消耗小倉界本源的速度。
一增一減,約等於不變。
對於眼下的困境,實際上並沒有任何改善。
“罷了,先煉化再說吧,這裡面的幾道先天雲禁,卻是我從未遇到過的類型,也算是增加底蘊了。”
王魃心中想着這些,倒也並未太過失望。
反正是憑空得來,說不準能離開風災區域,到時候這青銅小盆自能發揮出作用來。
看了眼界外的戊猿王,微微頷首。
這些日子一人一猿合力從白霧之中撈取過往寶物,他也大致清楚了戊猿王的實力。
單說境界,並不算太出挑,差不多也就是二階道域的樣子。
但佛法的加持,加之其勇猛精進的道心、意志和肉身,卻已經無比接近三階道域的層次。
短時間內闖入外面的白霧中,以戊猿王的實力,至多隻是皮外傷,並不需要太過擔心。
尤其是戊猿王雖寡言少語,卻心思沉穩細膩,令人尤其放心。
是以他略作沉吟之後,給戊猿王傳了訊,隨後便帶着那青銅小盆,回到了珠子秘境中,安心煉化。
依照煉化之前驅風杖的經驗,他本以爲煉化時間不會太久,只是沒想到這青銅小盆看似只比驅風杖多了兩道先天雲禁,可參悟、煉化的難度卻明顯高了一大截。
“這玩意……怎麼感覺什麼都包含了?”
王魃盤坐在帝柳和火桐樹下,周圍的金色蓮姑正頑皮地互相吐着岩漿,一條條黃紅色的岩漿高高射出,又飛快落下。
他卻完全沒有心思關注這些,目光盯着手中的青銅小盆,眉頭緊皺。
十年過去,他至今仍舊困在第一道雲禁中。
這雲禁和之前他遇到的驅風杖裡的雲禁,完全不同。
一開始參悟之後,他隱約分析出了其中似乎涉及到了陰陽之道。
心頭欣喜了沒多久,他便又發現了五行之道,又過了沒多久,諸如風、雷、冰、元磁、星斗……他竟然都依次看到了。
不過諸如神紋、肉身、神魂、空、真武之類的,他倒是沒有看到。
雖然這些道,他幾乎都有修行。
但當這些道彼此交織甚至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時候,參悟的難度仍舊是超乎了想象。
這就像是一條路,時而是崎嶇的山坡,時而是幽深的水潭,時而又是一片斷了的懸崖,而他卻要穿越過這些路途,直至抵達終點。
也就是他修的是萬法脈,本就有深厚的基礎,雖然頭疼,但也不至於兩眼抓瞎,換了其他任何人,只怕即便能煉化,要麼強憑境界碾壓,要麼耗費上成千上萬載也不止。
心中想着這些,他再次將心神沉入了這第一道先天雲禁之中。
轉眼,便又是三十餘年。
這一日。
珠子秘境中,伴隨着一道空靈的嗡鳴之聲響起。
一時間,秘境穹頂之上,金光搖盪!
王魃盤坐在帝柳和火桐樹下,看着面前青綠退卻,露出其中湛然一新的金燦小盆,緩緩流露出了一抹笑容。
“總算是煉化了……名字是叫‘仙蘊’麼?”
金燦小盆之上,天然生着種種異獸的紋案,銜雲叼月,吞吐靈光。
衆獸拱衛之中,銘着兩個古樸晦澀大字。
其中真意顯現,赫然便是‘仙蘊’二字。
“這般能夠凝聚海珠的寶物,稱一聲‘仙蘊’倒也並不爲過。”
王魃輕輕一招,仙蘊寶盆迅速縮小,落入了他的手中。
乍一看去,便像是託着一隻手爐一般。
四十餘載只煉化了第一道先天雲禁,只是王魃的心中卻沒有半點倦意和無奈,反倒是心中少有的喜悅。
將仙蘊寶盆輕輕託至眼前,打量了一番,隨後滿意地點點頭。
也不耽擱,當下目光微移,在看到周圍岩漿中伸着金蓮腦袋的蓮姑們之時,眼睛一亮。
當下竟是將仙蘊寶盆徑直丟入了這岩漿之中。
嚇得本就膽小的蓮姑們慌忙鑽入了岩漿之底。
仙蘊寶盆卻是很快便從岩漿中飄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在流動的岩漿中緩緩移動。
王魃也只是靜靜地望着。
沒過多久,岩漿表面,小心探出了一點金色。
正是膽子略大的蓮姑伸出來的腦袋。
小心窺探了下四周,眼見風平浪靜,很快整個身體便從岩漿中舒展開來,在火紅的岩漿中招搖婷婷身姿。
有一個冒頭,其他的蓮姑們也按捺不住自己喜鬧的性子,‘嘻嘻喳喳’地紛紛從岩漿中冒出。
互相吐起了口水——那是一道道火紅的岩漿。
很快,便有蓮姑發現了岩漿表面上飄着的金色寶盆,眼睛一亮,朝着同族們‘嘻喳’地喊了一聲,隨後朝着那金色寶盆噴出了一口岩漿。
其他蓮姑見狀也都來了興趣,全都圍了過去,挨個對着寶盆噴岩漿。
每一道都精準無比。
然而它們卻樂此不疲,追逐嬉鬧間,對着寶盆不時噴了過去。
王魃便盤坐在樹下靜靜地看着。
眼中掠過了一絲期待。
直至數月之後,他心中微動,擡手一招。
仍舊被蓮姑們當做嬉戲玩鬧工具的仙蘊寶盆,便徑直從岩漿中飛起,迅速落入了王魃的手中。
四周的蓮姑們頓時嚇得再次躲入了岩漿底下。
王魃朝着仙蘊寶盆內看去。
金燦燦的寶盆內,赫然便凝聚着一顆如塵埃大小、微乎其微的透明小珠子。
若不是煉虛修士的目力,他甚至都未必能看得清。
看到這顆小珠子,王魃也終於長長鬆了一口氣,眼中隨之而來的,便是難以遏制的喜悅!
“果然是真的……這仙蘊寶盆不止是吸收混沌源質和道意能夠轉化海珠,甚至遭受外力,也同樣能夠轉化出海珠來!”
“只是轉化的效率極低,也極慢而已。”
“不過隨着先天雲禁的煉化,應該可以提升效率。”
這樣的能力,放在封閉的世界內,不過是拆東牆補西牆,畢竟無論是法力還是元神,都需要從所處的界域中耗用資源才能成就。
小倉界無疑也是一個封閉的世界,總體資源近乎不變,這仙蘊寶盆放在界內,也不過是多了一個循環的方向。
“但……”
王魃眼睛微亮:
“界外……那些白霧和風力近乎不絕,還有比這裡更合適仙蘊寶盆的地方嗎?”
儘管受限於仙蘊寶盆的轉化效率,轉化出來的海珠,必然是跟不上小倉界內消耗的,但這種時候,多了這仙蘊寶盆,無疑便是開闢出了一條獲取資源的嶄新渠道。
不管再少,都比沒有好。
“大毛果然是我的福星!”
“若非它教我諦聽之術,想來也只會與這般寶物失之交臂。”
王魃欣喜之下,卻也沒有急着將仙蘊寶盆放出界外。
這個時候,花費點時間煉化仙蘊寶盆內的先天雲禁,提升轉化的效率,遠比現在就丟出去要划算得多。
不過爲了確保他的想法沒有錯,他還是出了一趟界外。
將仙蘊寶盆放在了防護罩之外。
戊猿王見王魃到來,當下便將它這些年的收穫,都拿給了他。
只是自上次撈到仙蘊寶盆之後,似乎也耗盡了氣運。
這四十餘年中,戊猿王也只感應到了兩次,一次太遠,它也不敢深入,另一次則是一張看起來普普通通,類似於小倉界符籙的黃紙。
“應該是符籙,不過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
王魃翻看了下,黃紙的材質是他從未見到過的。
其上的紋路,與神紋相似,卻又並不相同。
且也並不像是仙蘊寶盆那樣真意外顯。
王魃思索了下,還是收了起來,準備回去之後,送到百藝學宮,讓那些鑽研符籙的人一起研究。
不過轉頭看到在白霧中任由風吹的戊猿王,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寶物雖然重要,但你也莫要耽誤了修行,實在不行,我讓其他人來換你。”
戊猿王搖搖頭,擡起毛絨絨的手指,指着白霧,悶聲悶氣:
“這……也是……修行。”
王魃遲疑了下,點點頭。
耐心等待了一番。
數日之後,他便心中一動,將仙蘊寶盆召回,不出意料,果然在寶盆盆底處,看到了一顆微小如塵埃的海珠。
這樣的海珠,效果只怕連一階都不如。
但卻讓王魃心中一下子有了底。
又和戊猿王交代了幾句,他便重新回到了界內,查看了一番百藝學宮的進度。
如今百藝學宮已經步入了正軌,並且按照萬象宗地物殿二十五部的規則,開設了諸多學科。
雖然暫時無有什麼進展,但百藝方面的研究,本便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是以他也便安心開始第二道先天雲禁的煉化。
只是相比起第一道雲禁,第二道雲禁的難度,卻又有了極爲明顯的上升。
哪怕是以王魃在諸道之上的造詣,都隱隱有種無法參透的感覺。
“這件仙蘊寶盆,怎麼煉化的難度那麼高……”
王魃心中少有地生出了一絲吃力之感。
看着這第二道雲禁,他就彷彿是站在一座通天高山的山腳下,望而興嘆。
不過參悟的過程,卻也是他拓寬諸道視野、提升他對諸道領悟的過程。
是以雖沒有修行,但對各類本質的領悟,卻並未有慢上多少。
只待之後觀閱界海星辰圖,便可一日千里。
這便與他昔日身融小倉界是一般的道理。
只不過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閉關沒過多久,萬象宗負責百藝學宮的汲嬰便親自跑了一趟萬法峰。
“你這秘境如今只怕比起宗內最上等的修行秘境還要適宜修行啊。”
汲嬰目光掃過四周,與王魃相對而坐,看着參天的火桐樹、靈性驚人的帝柳,和四周濃郁無比的靈氣,不禁感嘆了一聲。
王魃一邊花費了幾顆靈果,招呼紅毛長臂猿待客。
一邊笑着隨意道:
“不要嫌棄這裡臭烘烘便好。”
這裡畢竟養了極多的靈獸,哪怕有陣法隔絕,但總歸會有異味傳來。
“呵呵,勝在自然,何臭之有?”
汲嬰笑着道。
王魃聞言,也只是搖搖頭。
說話間,紅毛長臂猿手指扣在茶碗裡,端來了茶水,仰着鼻孔,丟在了兩人面前木樁做成的桌子上。
王魃苦笑着將靈果遞上。
紅毛長臂猿沒好氣地甩了王魃一個白眼,隨後方纔端茶水的手指摳着咯吱窩,一邊嚼着靈果,搖搖晃晃間揚長而去。
汲嬰看得臉上的笑容都有些維持不住了。
也不是外人,當即搖頭道:
“我這就調兩位宗內的真傳隨侍你左右。”
王魃笑着擺擺手,解釋道:
“此猿跟了我許久,一直替我打理秘境內諸多靈獸,我也習慣了它的伺候,真傳弟子每一個皆是不易,需要好好打磨,怎能到我這裡來做這等髒活。”
汲嬰聞言,卻並不贊同:
“你如今境界太高,也唯有真傳弟子跟隨左右,纔能有所領悟,並且相比旁人受益更大,說起來,如今除去王清揚和宋東陽二人皆在你萬法峰弟子名冊之中,你膝下並無其他弟子……”
猶豫了下,他還是苦口勸道:
“雖說收了弟子,多多少少會影響你的修行,但王清揚至今尚未突破五階,宋東陽走的又是神道……卻是無人繼承你萬法峰的衣鉢啊。”
聞聽此言,王魃隱約明白了汲嬰前來的目的,笑容微斂,輕輕搖首道:
“我尚有一弟子,名爲王旭。”
“王旭……我知道,可……他畢竟已經隕落了,何況他修的也是真武之道,如何能繼承你萬法峰的道法?”
汲嬰苦口婆心地勸道。
王魃卻只是笑笑:
“我暫時無有收徒之念,不過若是遇上合適的,或許也會收下。”
說着,他輕輕端起了茶水,微微一吹。
茶葉雖然看似粗糲,如同隨意從樹枝上摘下來的,但這一口吹去,竟盈盈升起了一團有若實質的靈霧。
汲嬰微有些意外和動容,也端起茶水來,輕輕抿了一口,驀然微怔,隨後讚不絕口:
“我雖不通茶道,但此茶確是生平少有的好茶!”
王魃聞言,笑着道:
“此茶便是那紅毛猿兒以一些邊角糞料澆灌,誤打誤撞養成,僅有一株,雖非五階靈植,但無論是味道還是靈氣都不遜於五階靈茶,只少了些效果……汲嬰長老若是喜歡,我讓那紅毛猿兒摘些送你。”
“這……這倒不必啦,特意跑一趟,也不是爲了這個。”
汲嬰搖搖頭,正色道:
“此次前來,卻是有兩個好消息,和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消息。”
王魃微微一怔,有些意外,隨後便來了興趣,開口道:
“這不知是好是壞的消息是什麼?”
汲嬰倒也沒有隱瞞,開口道:
“你之前送到百藝學宮的那些東西中,有一張似是符籙的黃紙,你可還記得?”
王魃點點頭,也沒有說話,靜等汲嬰開口。
汲嬰倒也沒有賣關子,面色多了些凝肅:
“符籙科的那些師者,別看修爲都不算高,甚至裡面還有些散修,但這符籙上的造詣的確了不得,這符籙上的花紋他們一開始也都不認識,不過他們卻根據這上面花紋的每一處細節都復刻至其他的符紙上,進行了測試……”
“不過分開都測了出來,合在一起卻亂了。”
“最後,還是那個陳許完成了對整個符籙最初級的解析,推測這極可能是一張從未出現在小倉界內,介乎於七階和八階的符籙。”
“七階和八階之間?陳許……”
王魃隱隱想起了這個人,之前提出以符代器,建議使用懸空符代替懸空法器的人,便是他了。
也算是王魃看好的符籙大師的苗子。
卻沒想到這麼快便嶄露頭角。
“那這符籙的效果是……”
“是封印。”
汲嬰面色凝重道:
“陳許推測,這張符籙已經被使用,這其中,很可能便封印着某樣東西,或是某個生靈,又或者其他危險之物,總之,能夠動用一張七階或是八階的符籙封印的東西,若是無害還好,若是有危險的話……”
王魃目光微凝,語氣也帶上一絲鄭重:
“這張符籙在哪?”
汲嬰猜到了王魃的想法,連忙道:
“已經被我收了起來,目前暫時終止了他們的研究……不過其上的紋路變化他們也都拓印了下來,雖然沒有其中的真意,但說不準也能對他們有所啓發。”
王魃頓時點點頭,讚許道:
“還是汲嬰長老穩重……此物務必小心保管。”
汲嬰肅容點頭,王魃的決斷和他的想法一樣,不過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重要,必須要和王魃做個彙報。
“還有兩個事情。”
汲嬰語氣微頓,臉上倒是浮起了一抹笑容:
“也是之前你送進來的那些東西,有一塊好似水晶一般的石頭,還有一個像是日晷的石盤。”
“它們怎麼了?”
王魃立時便想了起來,有些好奇。
“那塊石頭雖然在小倉界內從未出現過,不過煉器科的師者們嘗試着對此物進行了研究,發現此物之堅硬,只怕比翻明還要強上許多,唯有在使用五階靈水和靈火交替浸泡的時候,其便會在煉器師的想法下分離成無數個,但它們卻又可以在短時間內重新合併……據此,煉器科的一位師者農雨時,規劃了一個組合法器的藍圖。”
汲嬰說着,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玉簡,遞給了王魃。
王魃好奇地接了過去,神識掃過,很快便不禁面露驚容。
“組合法器……此人倒是奇思妙想,將這石頭分成成千上萬份,各自練成一件法器,埋入小倉界各個角落,一旦遇敵,所有法器便在一瞬間抽空小倉界的力量,併合力發出致命一擊……他這是害怕咱們活得長啊!”
小倉界的力量一旦被抽空,也就意味着徹底走向滅亡。
這無疑是魚死網破的舉動。
不過按照藍圖中描述的這件組合法器的效果,其威能是與小倉界狀態密切相關,以眼下小倉界的狀態,一旦這件法器成型,全力施展,未必能殺死昔日玄元子尚在的玄龜,但多半也能有重傷它的能力。
這已經是極爲了不得的能耐。
聽到王魃的話,汲嬰不由心中微沉。
不過很快他便見王魃點頭道:
“這件組合法器,我贊同他們煉製,魚死網破,總好過被人隨手斬滅,關鍵時候,說不準也有奇效。”
汲嬰頓時鬆了一口氣。
隨後精神一振,又說起了另外一件東西。
“那日晷石盤之上,陣法科的人的確看出了其中陣法的痕跡……只是這陣法實在晦澀,學宮內所有陣法師都已經苦苦鑽研,卻進展不大,只隱隱分析出一個框架,他們喚之爲‘周天一氣陣’。”
“此陣能夠匯攏海量修士之力,一旦施展,有通天參地的威能。”
“周天一氣陣……”
王魃念着這幾個字,有些疑惑:
“這不是挺好的麼?又爲何要來找我?”
汲嬰聞言,遲疑了下,終於道出了此次前來的目的:
“無論是符籙、煉器還是陣法,任何突破都需要一代代人的苦心鑽研和大量的時間……”
王魃微微皺眉:
“汲嬰長老怎地不爽利了?到底是何事?”
汲嬰無奈苦笑道:
“是海珠,他們聽說你這邊有一顆六階海珠,想要借海珠推演,尤其是陣法。”
“海珠?”
王魃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倒是能夠明白百藝修士的心理,就如同遇到了一處難題,想了諸多的辦法,卻也不清楚到底能否解決,於是格外期盼能夠見到答案。
但六階海珠,便是他都捨不得用,又豈能……
等等,有仙蘊寶盆在,這六階海珠,是不是可以加快補充速度了?
想到這個思路,王魃頓時眼睛一亮。
也許,可以更早一點便能發揮出仙蘊寶盆的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