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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軒道完全詩,旁邊的李承基也是懵逼的,他回味着這首詩的詞句,然後就開始痛心起來,心想自己難道是真耽誤了自己這個次子的前程?
李炎嘴上依然不肯服軟:“誰知道你是從哪裡抄來的?”
可他到底還是沒把‘寒蛟珏’拿回來,李軒的這首詩,他的確沒聽過。
“兄長如果懷疑,大可再與我賭一次的。”李軒已經把玉佩掛在了自己的腰帶上,同時挑釁的笑了笑:“還是應景之詩,也必須有彩頭,我就拿你這塊‘寒蛟珏’當賭注。”
李炎一陣驚疑不定,他囁嚅着嘴脣,似欲答應,可在片刻之後,這位就又轉頭往前方看了過去:“嗯哼!速度還不錯,一不注意都已經到大勝關了。”
“嘁!”李軒不禁‘呵’的一笑,滿眼的鄙薄與不屑:“真慫!”
李炎聽如未聞,依舊眼神專注地看着前方,就好像前面有什麼東西在強烈的吸引着他。
李軒順着他的視線往前方眺望,然後果見一座巨大雄偉的關城,影影綽綽的出現在他的視野中。那是晉太祖設伏敗漢王陳諒之地,後大晉在此立關,取其名爲‘大勝’。
李承基則是愧疚莫名,扼腕嘆息:“看來爲父是真的誤了你。國師明明就說過的,軒兒你天賦異稟,聰慧天成。”
“父親勿需在意。”
李軒就像是真有能力考中狀元似的,神色遺憾又豁達的一揮袖:“不能走文人功名之路雖然可惜,可孩兒入六道司後的前程,也沒差到哪去。未來如修行得法,說不定天位可期,長生有望。”
他心裡卻在想原身幸好沒走科考功名這條路,否則自己現在的處境堪憂,總不能真去當一個文抄公吧?
李軒還是有點羞恥心的,拿古人的詩詞偶爾裝裝逼可以,可如果真要靠古人的智慧吃飯,他還是無法心安理得。
自己真要這麼做了,估計也修不成儒家士子最重要的浩然正氣。
“還是委屈了軒兒你。”
李承基說完之後看了看李軒,又望了望自己的長子,一時間欣慰莫名,額外快意起來。
他的長子李炎從來都不需要他操心,這孩子一直以來都是同齡人中最出色的;而如今就連最憊懶荒唐的次子,如今也已開始知曉上進,初步成材了。
有子如此,夫復何求?
因有要事在身,三人都沒有多喝,各自淺酌了幾壺黃酒之後就停了下來。
等到他們放下筷子,那位一直恭立在側的船孃,當即手腳伶俐的爲他們撤席。李炎此時卻略覺奇怪的詢問道:“你家的那個小虎頭呢?怎麼這次不見人?”
船孃臉色微變,眼神傷感:“勞世子垂詢,我家那孩子三個月前得了一場重病,已經沒了。”
“死了?怎麼會?那麼壯實的小傢伙。”
李炎不由錯愕,他正愣神之際,就聽那坐於左側船舷處的小女孩開口:“孃親你騙人,哥哥他纔沒有死,他只是被送走了,去別人家享福——”
船上的那對夫婦瞬時都變了顏色,不遠處的老者則是身手矯健的跨步走了過去,他捂住小女孩嘴的同時,神色尷尬的朝李炎笑道:“世子大人見諒,小孩不懂事,她是太想念兄長,在說胡話呢。”
李炎揚了揚眉,然後就脣角冷挑着,把目光移向了別處,顯然是沒有追根究底的打算。
倒是李軒,不解的看了過去:“聽起來,此事似乎另有玄虛?”
“軒兒你勿需再問。”李承基搖着頭,一聲嘆息:“這船家乃是九姓漁民之後,他們將自己的孩子送給岸上富貴人家做養子,是常有之事。”
“九姓漁民?”李軒眼神茫然:“什麼叫九姓漁民?孩兒之前沒聽說過。”
“陳、錢、林、李、袁、孫、葉、許、何九姓,都是昔年漢王陳諒之後及其麾下九位大將的宗族部屬,戰敗之後被太祖貶爲賤民。說是賤民,地位卻比賤民還低。”
李炎神色淡淡的說着:“太祖有令,不準這九姓後裔在岸上居住,也不許與良民通婚,此外還要被課以重稅,所以這些漁民大多都困苦不堪,一輩子踏足陸地的機會都很少。所以這些漁民許多時候寧願斷了自家的香火,也會找機會把他們的子嗣送到岸上,讓他們改名換姓,脫離苦海。”
李軒不由眼神微動,陷入了深思。良久之後,他才收起了思緒,毫無異狀的與父兄閒聊起來。
直到二更天時間,李軒又走入到船家安排的狹小客房閉目入定,以冰雷兼修的方式修煉起了他的‘混元天象訣’。
沒有了虯鞭這種靈藥助力,李軒這次只做了六次周天搬運,就已經神念睏乏,精神力耗得一乾二淨。
可李軒最近在元神方面的壯大與進益,由此也可見一斑。在以往,這種強度的真元循環,李軒最多隻能做五次。
此外他現在入睡的時候,也只需服用一枚‘少陽丹’,就可暖化全身,不用承受寒力盈體之苦。
隨着他在‘神霄絕滅雷’上的修行,這雷法對他身體的好處一日比一日明顯。
此外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先祖的遺澤,那天結束‘神打’之後,李軒就感覺自己的雷系真元,居然提升不少,已經小有氣候。
至少在三重樓境界,他掌握的雷系真元是非常誇張的,這可是李承基的原話。後者見多識廣,不知看過多少少年英傑,甚至各大仙門,李承基也是瞭解的。
然後最讓李軒驚喜的是,他心臟部位凝聚的那些‘業煞’,也被先祖元神煉化驅逐了不少。
那日他與紫蝶妖女交手之後,李軒胸前的那塊綠斑,已經擴大到一個手掌大小。而在這次神打之後,那慘綠斑紋又縮小到了雞蛋大小,陰痹刺痛之感明顯改善了不少。
故而李軒現在對祠堂裡的那把刀,可謂是垂涎之至。遺憾的是李承基再不肯給他解封了,誠意伯認爲他連武道之‘勢’都沒掌握,再使用先祖之刀,純粹就是浪費機緣。
在這個世界,武修至初窺門徑時,就可有韻,韻到極處,則可生勢。武道之勢,能讓武修初步的融入天地,借調天地之力爲己用。一招一式,就不再是僅依靠自身的真元。
李軒那天觀初代誠意伯施展諸般武訣,已經對武道之勢有了不少感悟,可現在他除了神念之外,真元,修爲都差了點火候,招法方面的練習也不夠純熟,暫時還摸不到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