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後,‘天藍水境天’之外,李軒旗下的衆多戰艦緩緩減速。
駐守於這座小天境的衆多妖軍,很快就發現這些戰艦的蹤影。瞬間整個小天境的內部,都響起了蒼涼的號角聲。
鯤鵬妖師麾下的妖軍也訓練有素,短短一刻時間內,數百艘帆船戰艦就從港口中傾巢而出。
可這對於李軒的劫掠艦隊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
他們按部就班的展開隊形,打開炮門,將冰冷猙獰的大炮展露在外。
對於這些主動撞上來的太虛水師,李軒任命的諸多艦長們沒有任何手下留情的道理。。
艦上的水師,更是對此喜聞樂見。
這次遠征,李軒開出了極大的賞格,每擊沉一艘戰艦,他們都能賺取大量的功勳。
就在那三百艘太虛戰艦,都化作碎片木板在太虛漂流的時候。
這三十七艘戰艦,也用他們高達一百二十門的電磁主炮,轟碎了‘天藍水境天’的外層防禦。
這座小天境直徑一千五百里,是一個真正的水世界。裡面不是冰山,就是海洋。
李軒這次又沒攜帶任何空泡子彈,他麾下八萬天兵天將,都沒法在水下作戰。
不過此時他的麾下,還有着五極天,五神將的豪華陣容,另還有江含韻與羅煙這兩位實力強悍的‘天后’,‘天妃’。
他們這次的作戰目的,也是隻爲劫掠,而非是爲佔領。
而‘天藍水境天’的財富,大多都集中於這座世界中央的那座鯤鵬行宮。
李軒等人僅僅用了半刻時間,就強行驅散了這裡的駐守妖軍。然後所有人都無比嫺熟的,往船上搬運着各種財富。
可就在他們纔剛開始搬運的時候,李軒就聽見了一聲能將所有人的耳膜,都震到近乎碎裂的尖嘯。
當李軒側目往聲音的來處看過去,就發現一隻黑色的大鵬,猛地撞入到了‘天藍水境天’,又在接觸海面的瞬間,變化爲一隻體型高達一千二百丈的巨大鯨鯤。並以人目力難及的疾速,往行宮方向撞擊過來。
“這是誰?”
江含韻眼神驚訝,不解的問着:“它好大的膽量,駐守在這裡的那位極天妖王,都已經逃之夭夭了。”
這些極天境的存在,都極難殺死。
他們雖然也打破了十二個世界,可至今爲止,只有燃燈佛座下的一位得菩薩果的弟子,死在他們的手中。
羅煙則一聲冷笑:“應該是鯤鵬妖師的族人,仗恃它的鯤鵬神通,無人能在水中奈何得它。”
她側目看着李軒,然後嘖了一聲:“這真是自投羅網,李軒的下一艘鯤鵬戰艦有着落了,他又得心疼錢包。”
此時的李軒,正將他的‘六合誅仙劍圖’悄然展開,覆蓋住了上下一百里地域。
距離他上次斬殺那鯤鵬大帝,已經有一年時間。
此時的‘六合誅仙劍圖’又有了極大變化,李軒又融入了三塊大小不一的天地胎膜,以及兩千多條劍氣。
李軒甚至還抽時間去扶桑,藉助那九具三足金烏屍骸的太陽真火,將之融煉一體,改良法陣,性命交修,強化劍陣。
此時當那頭巨大鯨鯤飛撞過來,瞬時響起了驚天巨震。
整個海面都在這刻垮塌下來,被削去了整整一百丈的水位。
這是因那頭巨大鯨鯤,連同這附近的一百里範圍的海水,都被李軒裝入到了自己的‘六合誅仙劍圖’。
而此時在劍圖的內部,隨着五千多條劍氣的斬割,這條一千二百丈的巨大鯨鯤,頓時間血流如注。
※※※※
也就在這一天,初代誠意伯李樂興在紅巾軍的老巢裡面,再次見到了岐陽王李思本。
他發現李思本的神色竟古怪非常,尤其在與李樂興對視的時候,那目光尤其的複雜。
李樂興能看出來的,就有豔羨,震驚,尷尬與心虛這四種情緒。
“老李你還磨磨蹭蹭的做什麼?有屁快放,有話快說。那玄黃賊到底什麼來歷?”
此時以徐天德爲首的十幾人,也都圍在長桌兩側,眼巴巴的看着岐陽王李思本。
大家都對那支缺德歹毒,活該生兒子沒屁眼的玄黃賊,都非常的好奇。
可這傢伙說是一天之內,就能打探到玄黃賊的根底,卻離開了足足五日。
岐陽王李思本神色凝然:“根據我打探到的情況,這些玄黃賊應來自於凡界,其首領應該是李樂興的後人,如今的大晉汾陽郡王李軒。”
他此言一出,在場的幾人就差點連坐都坐不穩了。
“我艹!”
“狗入的,這羣生兒子沒——不,我的意思是說那羣好漢竟然是自己人?”
“不會吧,老李家的孩子,能有這麼牛逼?”
“這不可能!當時你們也看到了,足足八萬天兵!南極長生大帝積蓄萬年,他麾下七百二十萬兵將的披甲率都還不足三成——”
“這確實讓人匪夷所思,當時那些玄黃賊追擊鎮守黃都天的‘雷伯黃都神君’時,至少有十二道極天氣息。”
衆人匪夷所思之際,李樂興的眼神也是一陣發懵:“老夫倒是知道這個汾陽王,之前我與老宋就是被他牽連,不得不避至大羅天。可怎麼可能會是他?那可是八萬天兵甲士,超過十位的極天大將。”
對於李軒,李樂興還是關注有加的。畢竟真武大帝讓他轉交的信,還在李樂興的袖子裡。
可大羅天雖然地方廣大,可環境也惡劣非常,所以消息也非常閉塞。
除非不得已,少有人會來這種地方。
“我不清楚!”
岐陽王李思本搖着頭:“我還打聽到一事,他們打的旗號是‘太上彌羅至真玄黃大帝’。李兄你那位後代,似有覬覦天帝大位之意。”
李樂興當即臉色微變,心想這孩子怎麼如此狂妄?
那天帝之位,也是他一個纔剛突破天位的後進能覬覦的?
可隨後他就想到當日見到的那些戰艦,火炮與火槍,不由神思微動,開始了推演默算。
李思本則繼續說着:“我不知此事的究竟真假,不過最近兩年,燃燈古佛,鯤鵬妖師與南極大帝,還有佛門的一些菩薩,在他的手裡吃過大虧。
前兩位都有化身在凡界被斬,南極大帝也有一位機械神將損毀於凡界。不過最讓人吃驚的還是這個月,此人統率三十餘艘戰艦,連續打破三位帝君轄下十二個小天境,擄掠了無數的物資財貨,當真了得。”
此時衆人看李樂興的神色,也變得複雜起來。
豔羨,震驚,尷尬與心虛——除此之外,他們還含着幾分熱切。
李樂興凝神想了片刻,就環視了一眼身前的這羣渾人,然後怒聲叱罵:“老子入你們的先人闆闆!”
所謂先人闆闆,就是先人們的棺材板。可這幾天,他家的先人闆闆,已經被‘入’了很多次了,
換在往日,常十萬肯定第一時間罵回去。
可這個時候,常十萬卻只能訕訕一笑,他想這幾天,他們這些人確實把老李家罵得太過了。
徐天德也尷尬的摸着鼻子:“李先生,能不能聯繫你家那孩子,讓他給我們送一點糧食過來?”
之前他們都沒打過凡界的主意,只因那秦皇元封無法逾越。
可現在那位玄黃大帝,既然能以數十艘戰艦航行太虛。那麼給他們送幾船糧,應該也容易。
——如果那位給得多,那麼讓他們紅巾軍賣身效力也行。
“可以試試~”
李樂興正說到這裡,忽然神色微變:“不太對勁——”
他驀然一擡手,使得身側同時顯出了兩面內含陰陽,四象,八卦與六十四卦的金色圓盤。
那是他自制的法器,‘先天八卦盤’與‘後天八天盤’。
李樂興儒武兼修,他的浩氣是以《易經》爲本經,也由此擁有了極其強大的推算能力,甚至延伸出了強大的極天之法,能在一定程度上預算吉凶。
就在瞬息之後,李樂興神色凝重的看向虛空:“這是否卦,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貞,大往小來。主陽氣上升,陰氣下降,天地不交,萬物不通!”
常十萬聽不太懂,他一聲輕哼:“說人話!”
李樂興就側目看着他:“此卦象曰:虎落陷坑不堪言,進前容易退後難,我們現在被圍住了。”
一羣人當即變了顏色,岐陽王李思本當即施展神通,仔細監聽周圍數萬裡太虛地域,然後他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應該是跟着我來的。”
可李思本不明白,自己是何時被盯上的。
由此可見他們形勢的惡劣,這些人能瞞過李思本的神通,其力量可想而知。
徐天德當即起身離座,神色冷凝如冰:“通知所有人,我們現在就走!”
‘彌蓋大羅天’破碎之後,分裂成了三萬七千多個大小碎片,密佈於這附近的無垠太虛。
紅巾軍所在的這塊碎片大約五百里方圓,在所有碎片中只能算是中等的面積。
不過這裡的環境卻是比較好的,這裡有一座巨大的鐵磁山,非常堅固。
他們在山體之內開鑿洞府之後,可以積蓄些許靈力用於蘊養自身,還可在洞府裡面開闢數千畝田地,提供些許糧食。
不過關鍵是這座鐵磁山,不但通體都是先天成就的純淨金鐵,還有着強大的磁力,可以爲他們提供不下於極天仙陣的防護。
徐天德卻深知狡兔三窟之理,很早就步下了退路。
他也知道能讓李樂興感受到危機的事情,一定是他們無法承受的。
昔日這位初代誠意伯,就依靠這份未卜先知之能,讓太祖避過了幾次災劫。
衆人很快就藉助此地預設的法陣,轉移到了四十餘萬里的另一塊碎片。
可當他們抵達此地之後,李樂興卻發現自己的危機感,半點都未消退。
岐陽王李思本的眉頭,也是緊皺着的:“這附近的虛空也被封鎖,就在這附近三萬裡內,有至少千艘戰艦,十萬大軍,那應該是勾陳大帝的兵馬。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應該是封鎖了整個大羅天。”
“勾陳?”李樂興的瞳孔不由微微一凝,然後略含歉意的苦笑:“應該是我家那小兒連累到你們了,這是衝着他去的。”
“你我之間多少年的交情,什麼連累不連累的。”
徐天德先是不滿的一聲輕哼,隨後又眯着眼:“不過這些人好大的陣仗,卻是不可不慎。李先生,宋先生,你二人可先行從此地遁離,去尋那位汾陽王,讓他想辦法救我們脫困。”
他知道李樂興兩人,是有這等本事的。
哪怕是千萬大軍合圍大羅天,他們也能從容逃走。
“還有,讓他千萬不要急。”徐天德手握住了腰間的長刀:“我們在大羅天有許多佈置,至少能跟他們捉個大半年的迷藏。”
李樂興沒有答話,他正藉助手裡的兩件八卦盤,以真武鬥數推演着未來變化。
這天下間共有五大神數,紫微斗數,南極神數,真武神數,鐵版神數與邵子神數,可測算未來。
其中的紫微斗數,以中天北極紫微星爲主,測算結果最爲精準。
可李樂興知道那位紫微大帝與勾陳大帝是親兄弟,所以寧願降低一點精準度,改用真武神數。
※※※※
同樣正以術算之法演算的,還有‘鯤鵬吞海大帝’麾下的衆多術師。
在吞海大帝耗費巨資搭建的天象臺上,幾十位法力高強的天位高人,都在汗流浹背的藉助各種法器,推演計算那位玄黃大帝的方位。
不過‘鯤鵬吞海大帝’本人對此卻不報希望,這位面像奇偉,額頭格外寬闊,雙眼則精芒如炬的帝君,一直都在看着天象臺最中央處,那位穿着一身銀白戰甲的年輕男子。
此人儀容清俊,相貌堂堂,丰神秀整,威嚴燄然,他睜開眉心的一隻‘豎眼’,放出無量的毫光。
而此時天象臺周圍縈繞的氤氳七彩之氣,正在被這位年輕男子急速吸取,快速的損耗着。
足足三個呼吸,當那些氤氳七彩之氣損耗到一半,才停止了下來。
他轉頭與鯤鵬吞海大帝,也即古遠時代的鯤鵬妖師對視,面上則淡漠毫無表情:“其人深潛太虛,難以尋覓,不用費勁了。”
吞海大帝不禁眼神一凝:“就連清源妙道真君的太初神眼,也查探不到那個豎子的蹤跡?可據我所知,此人及其部屬,還沒有修爲達到聖天之人。”
他懷疑這位民間尊崇備至的‘二郎神’並未盡力。
此人乃昔日三代天庭之主‘昊天’之甥,其人天生就具有一隻‘太初神眼’,能夠觀十方三界,九霄幽冥,還能洞察所有事物的本質。
而此時的清源妙道真君雖然沒有稱帝,在太虛一角偏居小安,可其人身擁之力,卻毫無疑問是帝君當中最強大的一批。
他現在的‘太初神眼’,只會更加強大。
何況吞海大帝爲此,還動用了大量的精元之氣。
“你是懷疑我有保留?”清源妙道真君神色不善的斜睨着吞海,然後一聲哂笑:“我既然答應了勾陳償他人情,爲你出手這一次,那自然會竭盡所能。
然則此人有‘摩利支天’幫助他隱遁形跡,這世間除了聖人,誰都無法在無垠太虛中找到他們,所以別費勁了。
如果範圍侷限在十萬裡之內,我或可幫你破解‘摩利支天’的隱遁之法,可在無垠太虛,聖人都未必有此能爲。”
“摩利支天?”
吞海大帝的神色一變,他知道摩利支天菩薩雖然不是佛門的大菩薩,可其修爲卻並不遜於文殊,普賢等人,無限接近於聖天。
此女手裡還有一件神寶,可以讓她的隱遁之能,達到‘聖天之法’的水準。
“她不是佛門中人嗎?怎會幫助李軒?”
“這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往佛門那邊問一問。”
清源妙道真君此時一個踏步,走出了吞海大帝的宮殿:“你如果很想要尋到他,那除非是尋到此人一個月內的精血髮膚,以之定位。”
吞海大帝正欲再詢問究竟,他的一位部屬卻面色蒼白的匆匆行至他的前方。
“陛下,天藍水境天那邊通過‘洞虛鏡’報警,他們發現了玄黃賊的蹤跡。”
吞海大帝聽了之後,卻一陣錯愕:“怎麼會是天藍水境天?”
那羣賊盜,不是一直都在循着太虛神力往北極星方向航行嗎?
“不知道。”
那位部屬的語聲艱難,隱含畏懼:“陛下,明妃殿下如今就巡幸於天藍水境天。”
那是吞海大帝最寵愛的嬪妃之一,只有三千五百歲,卻從一隻大鵬鳥逆溯血脈,成就鯤鵬法體,晉升爲極天妖王之尊。
這位明妃雖然性格勇猛好戰,性烈火爆善妒,卻深得吞海大帝的愛重。
這一是因明妃的天賦,二是因明妃爲吞海大帝誕下的七個子嗣。
“混賬!”
吞海大帝的臉色,果然覆蓋上一層黑氣。
他猛地一踏足,瞬間大地顫抖,整個天地間的靈力元氣都爲之震動。
而這天象臺上的衆多術師,都齊齊口噴鮮血。
吞海大帝整個人,則在此刻身影變化,化作一隻巨大的鯤鵬鳥,飛入到無垠太虛中。
此時已回到自己座艦的清源妙道真君望見這一幕,不禁脣角微揚。
“有意思!”
他對這個繼承了昊天部分遺產之人非常好奇,心想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神人,居然敢有問鼎天帝的野心?
又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膽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劫掠鯤鵬妖師與南極大帝麾下的小天境?
還有,究竟是誰在幫助他?
在摩利支天之外,清源妙道真君還感覺到了另一股力量,卻無法分辨。
只知此人之力,遠遠超越於他之上。
鯤鵬吞海大帝僅僅用了一個時辰,就來到距離他的鯤鵬妖宮億萬裡的‘天藍水境天’。
可此時那些玄黃賊已經不知去向,這裡只餘一座殘破的鯤鵬妖宮。
鯤鵬吞海大帝的眼神寒寂如冰:“我的明妃呢?”
可其實他已經知道結果,還在半路上的時候,吞海大帝已經感應不到明妃的存在了。
“陛下,明妃殿下已經被玄黃賊殺死!”
此時‘明妃’的衆多侍從,都面色死灰的匍匐跪地。
他們想到了不久前,那艘拖拽着‘明妃’骨架,揚長離去的那艘鯤鵬戰艦,不由身體戰慄。
這些侍從們也都已預見了自己的結局。
果然下一瞬,鯤鵬吞海大帝一個揮袖,就使得這些侍從的頭顱如西瓜一樣爆開,同時顯化出他們的妖身原型。
此時吞海大帝,又把目光轉向了‘天藍水境天’的守軍。
“水天轉輪王何在?”
這是他用於駐守‘天藍水境天’的極天妖王,因喜好佛法,給自己取了個‘轉輪王’的名號。
可如今此人已不知去向,吞海大帝還未感應到它的蹤跡。
“陛下,轉輪王已經逃走了,明妃隕落之後。他就拋下我等,獨自逃離。”
那些守軍都是萬分畏懼,暗暗悔恨。
早知如此,他們也該學水天轉輪王遠離逃遁。
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吞海大帝卻只是一聲冷哼,收起了那刺骨殺意,滔天威勢。
吞海大帝賞罰分明,他之所以殺死‘明妃’的侍從,是因這些人不知勸誡主君,讓明妃自赴死地。
可這些水天轉輪王的將士卻沒有任何過錯,玄黃賊在太虛外域連續劫掠了一個月。
至今爲止,沒有一座天境能夠守住,又如何能苛責他麾下這些將士。
吞海大帝隨後目光陰森的轉過身,遠眺位於億萬裡外的那片深藍世界。
他的一身恢弘法力,正在起伏波動。
“陛下這是欲動用在凡界的後手?”
此時一個老者化光而至,落於吞海大帝的身前,他的濃眉緊緊皺起:“可之前你的那具化身,已經被汾陽王李軒斬殺,可見其人在凡界之力非同小可。陛下切忌因怒興兵,不做周全準備,陛下您預先佈置的那些伏子,只會損耗殆盡。”
鯤鵬吞海大帝卻神色淡然:“所以這一次我不動則已,動則必如雷霆之勢,全力一搏。所有三具化體,我會全數投入這一戰。”
他看着明顯不贊同的老人:“那個豎子的力量與日俱增,我那些伏子現在不用,以後就沒機會了。”
那老人聞言一愣,隨後啞然。
而此時在凡界之內,整個大洋之上波瀾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