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她失去的東西已經夠多了,唯一能堅守的就是自己的這顆心。如果連這顆心都失去了,她恐怕就是真的一無所有了。
她不知道自己和南宮澤能夠走多遠,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未來。在這些不確定的因素之下,她沒有辦法交出自己的真心。
五年前的事情始終沒有一個結論,而爺爺的死因也沒有弄清楚,她不能冒險。
心裡那道由於慕容軒的背叛而留下的傷疤還沒有癒合,她不願意讓自己再受傷一次,所以只能這樣做。
“你這個倔強的女人。”南宮澤看着林喬伊依舊沒有動作,直接一個翻身睡到了林喬伊的旁邊,將她攬入自己的懷抱。
林喬伊感受到身後的溫度,那樣安穩、值得人留戀的懷抱,心裡的不安暫時地掩埋了過去。
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她現在可以好好珍惜和南宮澤在一起的日子。
“我纔沒有倔強。”林喬伊翻了一個身,看着南宮澤臉上無可奈何的表情,嘴角掀起了一絲笑意。
她擡起頭在南宮澤的嘴角上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溫柔的說道:“澤,你爲什麼那麼寵我?不怕把我寵壞麼?”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寵你我去寵誰?至於寵壞麼,既然是我寵壞的,我負責就是了。”南宮澤輕吻了一下林喬伊的額頭回答道。
“謝謝。”林喬伊整個人窩在了南宮澤的懷抱裡,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輕輕地閉上了眼。
感覺到林喬伊的親近,南宮澤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他緊了緊自己抱着林喬伊的力度,讓她更加的貼近自己,心裡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填充了一樣,感覺很滿足。
過了一會,南宮澤沒有聽到林喬伊的聲音,疑惑地低頭看了看。
帶着笑意的臉瞬間就沉了下去,隨即又浮現了一絲無奈的笑意。
現在的情況,要他怎麼去形容?他等了三天,好不容易可以見到林喬伊了,卻被一個該死的歐文給攪了氣氛。
歐文走了,林喬伊又和他鬧了小脾氣。現在小脾氣鬧過了,兩個人也和好了,她居然窩在自己的懷裡睡着了?
南宮澤試了試,還是不忍心把她給吵醒,只好認命地看着她睡的安穩。
因爲車禍的事情,林喬伊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原本白皙的小臉,現在透着蒼白。
南宮澤看着林喬伊的小臉,眼神不知不覺地朝着她的脖頸去滑下去。
那道他留下的特殊印記已經淡了不少,但是已經清晰可見。而隱隱約約露出的豐盈,讓他的眼神不禁暗了幾分,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可是看着她蒼白的面容,他就像是被別人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從頭冷到了腳,瞬間清醒了過來。
那刺眼的蒼白,讓他忍不住心痛了。在林喬伊上次進了醫院之後,他就在心裡暗自下了決定,絕對不會林喬伊再因爲自己受傷。
而這一次,林喬伊被陳子怡報復,追根究底還是有着他不可推卸的原由。
明明想要好好保護她,給她這個世界上獨
一無二的愛,但是她卻依舊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受傷。
南宮澤免不得想起了五年前,她絕望的面容,受傷的表情,都像是一把利刃,讓他心痛不已。
“喬喬……對不起……”南宮澤想到這裡,就忍不住自己心裡的難受。
南宮澤把下顎抵在了林喬伊的頭上,整個人把她圈在了懷裡,微闔上了眼,靜靜地感受着林喬伊的溫度。
他並沒有發現,當他道歉的時候,林喬伊微微顫抖的睫毛。
其實林喬伊只是淺眠了一會,在南宮澤火熱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
但是礙於南宮澤的反應,她並沒有說話。她現在還是剛剛恢復了一些,可不想被南宮澤給吃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南宮澤居然會給自己道歉,而這一聲道歉,她並不是不知道原因。
歐文的到來不僅僅是簡單的探望她,還告訴了她一些關於車禍的消息。
當她知道幕後黑手是陳子怡的時候,她的確很憤怒。
如果不是南宮澤,她又怎麼會招惹上陳子怡呢?
是南宮澤給了陳子怡留在南宮國的機會,也是他給了陳子怡痛恨自己的理由。
可是憤怒之後,林喬伊卻覺得有些悲哀。
愛上了南宮澤的女人,似乎都沒有什麼好結果。
五年前的事情沒有水落石出,可是南宮澤在五年前的時候受了那麼大的創傷,作爲深愛着他的人卻沒有陪伴他左右,那麼那個人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而現在,陳子怡又因爲南宮澤能夠狠心到要她的性命,想來南宮澤也不會輕易饒過她了。
陳家已經敗落了,而她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如果自己五年前真的和南宮澤有關係,那麼那個悲哀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想到這裡,林喬伊的心裡更加堅定了要找出五年前真相的決心。
劉管家消失了五年,要找到他肯定很困難。雖然她相信楊欣,但是她更想要儘早的知道真相。
或許,她真的要去接受催眠。
可是,南宮澤會同意麼?
想到上一次自己提起催眠的事情,南宮澤那麼大的反應,林喬伊不用問,都知道他的回答。
所以,林喬伊決定把這件事情瞞下來。
既然南宮澤不會答應,那麼她也不會告訴南宮澤。
做好了決定,林喬伊搖擺不定的心也就安定了下來。等她出院了,就找楊欣商量一下。
催眠的事情可大可小,即便陳子怡曾經給她推薦的醫生是曾經治療過南宮澤的醫生,她也不會去信任他。
陳子怡對她的怨恨已經擺在了明面上,指不定那個醫生也是她的同黨。爲了安全着想,她還是要重新找一個信得過的醫生。
林喬伊在心裡暗暗盤算着自己出院之後要做的事情,卻不想在南宮國的一個邊遠小鎮裡因爲她而變得翻天覆地。
一羣帶着骷髏頭口罩的男人穿着黑色的休閒服,動作敏捷地到了一座私人小院的門口。
這
些人動作敏捷,警惕性也不低。到了小院門口,自動地分成了四隊人。
一隊人守在小院的門口,兩隊人把小院圍了起來,剩下的一隊人就開鎖進入了小院。
這隊人一邊走進小院,一邊藉着月光朝着小院的正屋走去。
月光把整座小院籠罩着,院子裡是兩片花田,由於是春天,花朵開的正是鮮豔,足以見種花人對它們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但是這些人絲毫不管這些,無情地從它們的身上踐踏走過,只留下了一片殘花落葉,這似乎也正映照着這座小院的結局。
當他們迅速地衝進了正屋,消音槍就毫不留情地朝着屋子裡的牀鋪掃過。
一陣掃射之後,他們才停下了動作。一個站在離牀鋪最近的人悄然地走近了牀鋪,一把掀開了被子。
映入眼簾的不是理所應當的鮮血淋漓,反而是一個爛掉的枕頭。
男人見到這樣的情景,雙眉不經意地皺了起來,朝着身後的人試了一個眼神,就立馬撤出了屋子。
撤退到了大門之後,他朝着另外三隊的領頭人打了一個手勢,那三個人就瞬間明瞭一切。
任務失敗,迅速撤退。
即便是任務失敗了,這也沒有影響這四隊人的紀律性和組織性。
四隊人迅速化零爲整,按照進小鎮的方法悄然地離開了。
等他們離開不久之後,小鎮裡就傳來一陣慌亂。遠遠望去,小鎮的一角被火光照亮,那一角正好就是小院的位置。
南城郊區。
在一間黑暗的暗室裡面,有一個帶着黑色蓮花面具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慵懶地坐在暗室裡唯一的一張真皮沙發上。
她一隻手撐在沙發上,另一隻手拿着一把銀色的小型手槍。雙腿交叉,微微翹起一個弧度,嘴角帶着幾分莫名的笑意。
四個人正單膝跪在她的面前,臉上一片冷漠。只是看着女人熟練的玩弄着手中的槍支,心裡有些忐忑。
“所以,你們沒有找到那個人,是麼?”女人看了四個人一眼,淡淡地說道。
“屬下辦事不利,自願領罰。”四個人聽到她的問題之後,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四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出現在小鎮裡四隊人的領頭人。
在小院裡沒有找到他們的目標任務,他們就沒有完成他們的任務。按照組織的規定,他們應當回來受罰。
“懲罰?你們想要什麼懲罰?”女人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小型的手槍乖巧地在她的擺弄下,旋轉着弧度,在黑暗的房間裡閃着銀色的光芒。
四個人沒有說話,低着頭等待着女人的下文。
女人看着沉默的四個人,不禁笑出了聲音。
猶如少女銀鈴般的笑聲在四個人看來卻比地獄魔鬼的召喚更加可怕。
面前的這個女人雖然不是他們的主子,但是確實他們主子得力的左右手。
雖然聽着她的笑聲,帶着幾分純真和清脆,但是他們比任何人都明白這笑聲背後的恐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