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寒心中思忖着，期待着。
但她自己也知道，這個問題據說是絕大多數男人都很討厭回答的問題，所以雁北寒決定，自己只問這一次。
不知道在他心裡，究竟是夜夢好看，還是我好看？——這是雁北寒心裡現在最執着的一個問題。
“我媽最好看。”
方徹根本沒有思索，一臉真誠道：“雁大人排第二。”
“……”
正在滿心期待和猜測的雁北寒懵逼的眨眨眼，一口氣憋在了肚子裡：“……好吧。”
這真是無法生氣。
但雁北寒是想要聽一句‘你最好看’的。
但是沒辦法……怎麼和母親比？
但是心裡也滿足了。是第二！第二就好啊！
哈哈哈，不是第三就好。
雁北寒也頓時就滿足了。
“在所有兒女的心裡，母親都是最好看的。”
雁北寒感慨道：“你不是要出城，要去東南總部報道？還要回夜魔教送東西？”
“是的。”
“那一起走吧。”
雁北寒淡淡道：“出城後，正好和你切磋切磋，看看你現在的戰力究竟如何。”
雁北寒一臉溫和。
但是心中卻已經存了將眼前這個不解風情的傢伙狠狠的打一頓的念頭。你長了這雙眼睛，啥也看不到，難道不該揍嗎？
一雙小手攏在衣袖裡面，已經狠狠地攥起了拳頭。
“卑職求之不得！”方徹大喜。
他也想驗證一下，自己的實力。有雁北寒做對手，正好放開手腳。
“走！”
雁北寒迫不及待的飛了起來。
……
城外。
轟轟轟，轟轟轟……
雁北寒火力全開，狠狠的打了方徹一頓。
先以絕對境界壓制，然後拳拳到肉。
拳打腳踢。
這正是方徹夢想中的全力戰鬥，方徹戰意高昂，拼命攻擊……全部戰力，除了槍戟沒出，刀劍同上。
無奈……依然不是對手。
交手半刻鐘就被打倒在地。
本以爲戰鬥結束的方徹，瞪着懵逼的眼睛沙包一樣被揍了半個時辰。
只感覺不對勁：切磋……不是分出勝負就行麼？
終於明白：這丫頭本就是存心要打我！但……爲什麼打我？
雁北寒終於神清氣爽。
“下次要吸取教訓。”
雁北寒居高臨下，看在趴在地上的方徹說了一句話。
方徹腦袋裡一片迷濛：吸取教訓？吸取什麼教訓？
灰頭土臉渾身腫脹痠痛爬起來，一臉菜色。
雁北寒翻個白眼，反正這張臉是假的，而且還醜的要命，打壞了也不心疼。
若是方徹用本來面貌和雁北寒對戰的話，雁北寒是絕對不捨得朝着臉上拳腳交加的！
“即將執行的任務危險不危險？”
“應該是有點風險的。”
“那你好好保重自己，有什麼過不去的關，給我發消息。”
“是，感謝雁大人。”
“此番去東南總部，封雲若是爲難你，你就告訴我。我找他麻煩。”
“是。”
“去吧。”
雁北寒留下一句話：“夜魔，好好保住你的性命。下次見面，估計就是三方天地了！到時候……跟着我。”
“明白！”
雁北寒飄然而去。
冰天雪和紅姨不知道從何處閃現，跟在她身邊，冰天雪嘴角含笑：“小寒對這個夜魔下手挺狠啊。”
“他潛力高，前途好，總要捶打的。而且這樣的捶打應該還不夠。”
“可惜全是境界壓制，絕對實力碾壓。招式上，那是一點便宜也沒佔着。”
冰天雪打擊了一句。
“夜魔的戰鬥經驗，已經登峰造極。”
紅姨評價依一句：“用招式對付他，已經無用了。真的很難以想象，究竟要經歷多少生死，才能練成這樣的本能戰鬥反應。”
“任何招式，似乎在他攻擊之下，都有破綻存在。對付這種人，就只能用硬實力碾壓。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冰天雪道：“這是天賦，這是羨慕不來的。包括咱們唯我正教我們這輩的老魔頭中，也有很多人戰鬥本能不如眼前的夜魔，不過，在他們手裡，夜魔這種存在，基本都可以隨手捏死，不需要動用什麼招式了。”
“但等夜魔成長起來，修爲上去了。那就不是冰姨您說的這麼簡單了。”
“那是當然。”
冰天雪道：“但是前提條件就是，他首先要活到那個時候去才成。”
“是。”
“不過的確是人才。”
冰天雪道：“我剛纔在你們的戰鬥中看夜魔的骨齡……有點恐怖啊小寒。”
雁北寒嘴角含笑：“怎麼說？”
“在戰鬥中，他全力與你對抗，就隱瞞不住骨齡了。”
冰天雪道：“在我看來，他的骨齡，最多二十歲左右，若是如此……的話。”
她的臉色凝重起來，沒有說下去，似乎在措辭。
“怎地？冰姨？”
雁北寒催促。
“他和你不同，你是有灌頂修爲的，所以你的修爲雖然也算是牢固，但卻不是你一步步修煉來的。”
冰天雪道：“而夜魔的修爲，卻都是他自己一點點一滴滴修煉而來。在這一點上，不同。”
“而且他是屬於下屬教派，資源根本不夠支撐他成長到現在的地步，就算有你不斷的給他補充，但是卻根本無法做到從他起步階段就開始資助的。”
“所以……”
冰天雪道：“我懷疑……夜魔若是一直這麼成長下去，未來的成就，恐怕最低都不會低於段首座。”
“甚至，數千年之後，有希望和總教主掰掰腕子。”
冰天雪說這句話的時候，說的有些艱難的樣子。
雁北寒和紅姨都是瞪大了眼睛。
和總教主掰掰腕子？
夜魔有這樣的潛力？
“因爲夜魔不同於你和封雲，你們兩個資質也不錯，但是也由於是地位的問題，你們兩個需要考慮的事情，會很多很多。”
“但夜魔不同，他可以像段首座一樣，永遠只考慮武道！”
“所以，路不同。”
“或許你和封雲將來可以到達副總教主這樣的高度，但是……想要更進一步的話，就需要拋棄權利慾，專注武道才能做到了，任何的分心，都不可能。”
“懂了嗎？”
“懂了。”
“所以你也不用和他比。我這也是提前給你提醒一下。”
冰天雪道：“因爲，隨着時間修爲提升，只要夜魔不死，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他的修爲戰力竟然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超過了你，到那種時候，你會失落嫉妒的。”
雁北寒快樂的道：“夜魔想要追上我，也沒這麼容易，再說就算他超過了我，我也不會失落嫉妒的。”
“你心裡有數就好。”
冰天雪頷首。
雁北寒的心情極好。
找了個機會，給夜魔發去了消息。
“夜魔，你竟然還不到二十歲？”
那邊，方徹頓時驚呆了！
我暴露了？
怎麼暴露了？
立即回覆：“雁大人……這……您怎知道？”
雁北寒一笑：“剛纔全力戰鬥之下，冰姨看出來了你的骨齡，不超過二十歲。嘿嘿，沒想到吧？只是我也沒想到，你小子居然真的這麼年輕！”
“屬下慚愧。”
方徹放心了。
原來是全力戰鬥之下隱藏不夠……看來以後，要想個辦法了，那夜魘神功和夜魔神功，要抓緊時間修煉纔是。
成功的‘你什麼都不知道，但我依然已經成功提醒了你’的雁北寒心情更加的好了。
一路笑容不斷，和冰天雪兩人聊着天，甚至還哼唱了一首歌兒。
但是雁北寒的好心情，到了集結地點見到了畢雲煙三女之後，頓時就蕩然無存了。
主要是來自畢雲煙。
“小寒，我這次是真正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了，所以接下來，我要專心武道了。”
畢雲煙很是鄭重道。
“那真是好事兒！”雁北寒由衷的爲畢雲煙感到高興。
這個好閨蜜終於迷途知返了。
“所以我要在武道上獲得至高成就！”
畢雲煙眼中閃光，發誓一般的說道：“我要做唯我正教女版的段首座！我要站在天下巔峰，從雲端兵器譜一步步地往上衝上去！”
“我畢雲煙，要創造一個，屬於咱們女人的傳說，讓咱們女人，再也不會讓人看不起！昨天那晚上那樣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
畢雲煙捏着拳頭，氣衝霄漢。
“有志氣！”
雁北寒誇獎道：“我會全力幫助你！”
“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畢雲煙一把抱住了雁北寒的胳膊，道：“若是想要真正走到至高，那麼屬於女人的兒女私情，也就顧不得了。”
“你說得對。既然要攀登武道巔峰，兒女私情的確是掣肘。”
雁北寒放下一樁心事，很是欣慰的說道。
“所以我要修煉斷情大法！”
畢雲煙捏起了拳頭。
“好！有志氣！斷情大法好！咦？什麼？斷……斷情大法？”
雁北寒驀然瞪大了眼睛。
“是的，也只有斷情大法，才能夠讓我真正走到武道巔峰！”
畢雲煙道：“但是，斷情大法有一個至關重要的關鍵點，必須要邁過去。”
雁北寒呆呆的看着興奮的畢雲煙。
“所謂斷情大法，就是要先入情，再深情，再斷情，再絕情，入世到出世，才能得到真正的超脫！”
畢雲煙鄭重道：“所以我需要一個男人，當做我斷情的對象！”
雁北寒的俏臉扭曲了起來。
“怎地？你……選了誰？”雁北寒聲音乾澀。
“修煉斷情大法，若是夫婿目標選在咱們唯我正教，那就太殘酷了，甚至還能惹起那個家族老祖的絕對不滿，所以，不能在唯我正教找。”
畢雲煙興致勃勃道：“小寒，你看方徹如何？”
雁北寒腦子一片空白：“啥？！”
“方徹！”
畢雲煙道：“我準備用方徹來修煉斷情大法，先入情，愛上他，然後深深的刻骨銘心的愛戀，然後再無情的一腳踹開，徹底絕情斷情……”
“而方徹本來便是守護者的天才！與我們屬於不同的陣營，哪怕因爲我們這段感情而一蹶不振，但是對於我們唯我正教來說也沒什麼影響！”
“而且也絕不會有人說我做得不對。因爲我們本來就是他們眼中的魔女嘛，既然是魔女，做出這等事情來那豈不是很應該的嘛？”
畢雲煙得意的道：“如此一來，兩全其美，我衝到了巔峰，還廢掉了對方天才，而我斷情大法，也能夠完美修煉，這個主意怎麼樣！？”
“小寒，小寒……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畢雲煙拿出來白生生手掌在雁北寒的眼前晃了晃：“怎麼了？怎麼呆住了？”
“混賬！！”
雁北寒火山爆發一樣的爆炸了：“你這個混賬！你說的什麼鬼話！你說的什麼屁話！你打的什麼狗屎主意！”
憤怒之下，雁北寒口出不雅之詞：“你死了這條心吧！你這個戀愛腦的傻女人！”
“竟然……竟然！！！”
雁北寒氣的臉都青了：“你竟然敢打方徹的主意！”
一句話出口，頓時醒悟過來，卻立即大罵道：“你居然蠢到去打敵人的主意！”
“你怕不是送羊入虎口！弄巧成拙！那個人是你可以招惹的？多危險難道你不知道？那樣的男人，會被情所困幫你破情？”
“你瘋了吧！”
“畢雲煙你這腦袋瓜子裡面還有沒有半點腦漿子？裝的不會是……不會是洗澡水吧！”
雁北寒暴怒道：“絕對不行！我絕對不同意！”
畢雲煙被這一頓雷霆之怒之下嚇傻了。
瞪着眼睛兩眼直直的，臉色蒼白，張着小嘴，說不出話來。
良久，才弱弱道：“剛纔你還說好呢。”
“我說的好，不是這個好。”
雁北寒怒道：“那麼多的功法，你偏偏選擇了深淵的一種！那麼多男人，你偏偏挑選了敵人！就你，玩得過人家？”
“我看你就是春心萌動！你就是想要和那個方徹雙宿雙棲了。”
雁北寒大口喘氣：“我絕不允許！”
“你若是非要修煉斷情大法，你隨便在教中選誰都成，我都不會反對！但是，選敵人……你真是心大啊畢雲煙！”
畢雲煙眨巴着眼睛，弱弱道：“但我覺得，這實在是最佳的辦法了。”
“胡說八道！什麼最佳？純屬扯淡！”
雁北寒怒道。
隨即一把抓住畢雲煙肩膀，語重心長的道：“雲煙，醒醒吧，我知道那個方徹長得帥，你很喜歡這種類型，但是，真的不行。”
“那個男人，太危險了啊雲煙，他就是一個人形毒藥！”
“雲煙，你掌握不住的！而且人家根本不會在乎你的家世！”
“真心的沒有用的。”
雁北寒認真的看着畢雲煙眼睛，急切道：“雲煙，你要相信我，你要清醒，你要知道，我不會害你！”
“這真是萬劫不復的一條路啊！”
雁北寒情真意切。
畢雲煙腦袋濛濛的，隱隱感覺，有點不對。
但是，此刻腦子裡一片混亂。
喃喃道：“不行？”
“絕對不行！”
雁北寒斬釘截鐵：“雙方是生死之敵啊……你居然還想要和人家做夫妻談戀愛？你這……真是讓我無語。”
“你要真的這麼做了，畢副總教主顏面何在？恐怕不等你練成斷情大法，畢副總教主就已經將你抓來咔嚓一聲清理門戶了。”
雁北寒恐嚇道。
“……嚇，你說的好嚇人，不過老祖那邊的確是……”畢雲煙猶豫起來。
雁北寒道：“你好好考慮吧，可不能一時衝動，做出來貽笑千古，家族蒙羞，身敗名裂，終生後悔的事情啊！啊啊！”
畢雲煙終於活動起來，嘆口氣，道：“那我再考慮考慮……”
“你一定要認真的，仔細地，慎重的，考慮。”
終於安撫住畢雲煙，按住了這個瘋狂的念頭。
雁北寒終於稍稍鬆了一口氣，突然非常後悔，你說我閒的沒事兒幹也把天顏丹給了她呢？
這丫頭本來容貌就不比我差多少。
現在真是搬起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急忙道：“現在，趕緊的將倆雪兒加進來，還有周媚兒等人……咱們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對付世外山門的計劃。”
“好！”
畢雲煙出去叫人。
然後立即開始緊鑼密鼓的開會。岔開畢雲煙的思想，順便，幹正事。
然後雁北寒不斷地在會上提出來問題，讓畢雲煙不斷地回答，答對了就是讚賞，答錯了就斥責。
然後慢慢的形成共識。
“如此，下一步攻略目標……”
雁北寒將一面小旗子，插在了面前模型山幻夢山門的位置。
“幻夢山門！”
“通知細作，用最快速度，收集剛纔我們所說的所有情報！”
“通知裡面臥底，立即開始全面活動，不惜代價，不惜條件！”
“即刻起，封鎖幻夢山門所有出入口。”
“還有……調查幻夢山門所有還在世的老祖宗們，每一個的性格特點，我要全部資料！”
“……”
有條不紊的將工作安排下去。
周媚兒坐的筆直，手中筆在不停記錄。
雁北寒說完了，她這邊也已經記錄完了。然後從前到後看了一遍，標出輕重一二三四……
將材料遞給了雁北寒，然後道：“雁大人，這一點上，我加上了幻夢山門高層彼此之間聯姻的情況，和聯姻雙方男女稟賦才能在各自家族中的地位高低問題。畢竟親屬連接問題，也是重大方向，還請雁大人過目。”
雁北寒眼睛一亮：“不錯，還有這點。”
仔細看了一眼，頓時感覺這條思路，的確是非常細緻的一個衡量方向。
“媚兒，做的非常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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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北寒很是滿意。
“你今天提出來的三條建議加最後這條，都比較有效！以後你要好好的開動腦子，有什麼我忽略的，沒有注意到的，你要像是今天這樣，及時提醒我。”
隨即，雁北寒吩咐：“給媚兒獎勵……”
一大堆物資。
“多謝雁大人。”
周媚兒猶豫了一下，低頭說道：“只是……屬下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或者……就不會再回來了。”
“怎地呢？”雁北寒一愣。
周媚兒咬着嘴脣，道：“是……是家裡給屬下定下的……婚約的問題，家族與李家聯姻，這個…據說最近李家很急切，在催促。”
“而且……若是成了李家兒媳……以後媚兒，恐怕就不能再出來了。”
周媚兒弱弱道。
“嗯？聯姻？怎麼還需要聯姻？”雁北寒皺起眉頭。
“這是家族當初與李家定下的……據說是李家的一個旁系子弟，我也沒見過，只是聽說，不怎麼上進……但是，畢竟卑職在周家也只是庶出而已……”
周媚兒也是極爲聰明的。
在唯我正教世家改革的時候，拼命的展現自己的能力，在得知雁大小姐招人的時候，幾乎是晝夜不休拼命努力，終於讓自己的才幹得到賞識，成功加入紅粉軍團。
在加入雁北寒的隊伍之後，就一直拼命的展現自己能力。整個過程，她甚至吃飯睡覺做夢都在思考雁北寒的紅粉軍團的問題，前景，以及提升的辦法，未來的方向……
畢生的聰明才智，都用在了這上面；所有的資料，都被她背的滾瓜爛熟。
平素不說話，但是在所有人都已經說完了的時候，也就是每次會議接近散會的那一刻，提出補充。
平常不說，但每說必中！只要開口，便是要害。
慢慢的一步步憑藉自己的才華爬上來。
然後終於有了可以爲雁北寒出謀劃策的機會，也終於有了列席重要決策會議的資格。
而提出來的建議方向，也越發的重要關鍵。
這一次更在自己提出來重要建議，而且被接納，展現出來巨大的價值的時候，更是在重大軍事行動即將展開之前，自己這個重要參謀絕對不能離開的時候，向雁北寒提出來請辭。
因爲她知道，這是自己這輩子唯一的機會。
也是唯一的擺脫家族隨意擺弄自己命運的機會！
她拼命努力了這麼久，就是爲了在這個時候，說這句話，扭轉自己的命運。
實際上家族逼婚，早在幾個月之前就已經開始了，但周媚兒一直壓着，推脫走不開，並未向任何人透露。
如今，她感覺終於有了這個機會。所以她毫不猶豫，直接發動這句話，開始撬動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