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EOD爆炸物處理小組回來,哈斯本又一次凱旋。今時今日,癲狂蝶聖教已經銷聲匿跡,但是各個地塊城市中的暴力犯罪案件不會跟着紅色閃蝶一起消失。
哈斯本·麥迪遜接受青金衛士的傳喚,作爲無名氏的頭號先鋒,奔波在各個恐暴案件的第一線。
他一直對大姐大有非分之想——哪怕是看家護院的三頭狼犬都知道,這傢伙深愛着無名氏的戰王。
就在[Encore·返場加演]來到第四小節的這點時間裡,我們今天來聊聊哈斯本與唐寧的小故事。
這兩位學生私下有一些矛盾,和什麼複雜的權力或者利益無關,就是簡簡單單的私人恩怨。
唐寧承擔了一部分槍匠的工作,但是他的性格弱點很明顯,大家都知道這位代理人有嗜睡的毛病,沉迷於芬芳幻夢製造的幻境。永遠都在緬懷瑪莎·斯圖亞特的幻象。
恩怨就從這裡開始——
——十三週之前,哈斯本剛從危險的外勤任務中脫身,有了幾天假期,就找到這位大師兄喝酒。
於是在酒吧前,有了這麼一段對話。
“我一直都不明白,羅伯特.”哈斯本坐在吧檯前,等待師兄去調酒,絮絮叨叨的問起同伴的過去:“爲什麼你一天能睡那麼久。”
唐寧在吧檯裡,給師弟調酒,燈光將他的頭髮照成燦爛的香檳金,透出藍汪汪的眼睛,神色也跟着憂鬱起來。
“你要問什麼?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呢?我聽不懂.”
哈斯本接着問:“你似乎對老師的手,有種莫名奇妙的依賴於是我很好奇,對你的過去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美好的迷夢,纔會把你這樣的人困在幻覺裡?”
唐寧恍然若失,手裡的不鏽鋼杯滯在原地,蛋液剛剛轉起來就停下了。
“我這樣的人?”
“是的,你這樣的人。”
哈斯本毫不吝嗇的誇獎着大師兄——
——按照輩分來算,羅伯特·唐寧是槍匠的第一個學生。哈斯本只能往後排。而且這位前廣陵止息的百夫長打心底就認可唐寧的才能。
“你爲槍匠老師做了很多實事,JoeStar的辦公室裡常常會傳出悲痛的哭泣,憤怒的吼叫,受到不公待遇的人們要帶着滿腹的委屈和忿恨喊出心聲——光是去聆聽這些故事,就讓我感到疲累。”
哈斯本翹着食指,微微歪着頭,在迎光一面的頭髮掩住半邊臉,他神色嚴肅,毫不掩飾內心的讚許之情,有那麼一瞬間——唐寧甚至看見了勞倫斯·麥迪遜的虛影。
“我無法做到的事情,而你做到了,在我眼裡這就是不可思議的才能。”
“可是話說回來,究竟是怎樣的美夢,能讓你流連忘返,忘記現實?”
“哈斯本”唐寧揹着光,眼睛也藏進了頭髮裡。
他終於開始繼續調酒,從酒架上取來各式各樣的調料。
“曾經我擁有一段美得難以言喻的愛情。”
“她叫瑪莎,瑪莎·斯圖亞特。”
哈斯本:“我聽過這個名字,也聽過這個故事。”
唐寧:“在老師的故事裡,我只是配角,但是不代表配角的故事不重要。”
哈斯本:“你繼續說.”
唐寧:“和我相愛的女人死在了我的手裡,死在我懷中,我想自己是很難把她忘掉了。”
哈斯本:“過了這麼久了.”
“時間也衝不淡這種感情!”唐寧立刻打斷道:“你不會明白的!”
哈斯本沒有立刻答話,他能感受到唐寧身上突然爆發出來的憤怒靈壓——
——唐寧則是大口呼吸着,平復下心情以後,終於覺得自己失禮。
“對不起,我不該向你發火”
哈斯本:“是我有些冒犯,或許瑪莎在你心中是無法代替,無法遺忘的重要存在。”
唐寧:“沒錯,她幾乎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們不分彼此了,是她塑造了我。”
哈斯本:“此話怎講?”
“就是.”唐寧欲言又止,似乎是卡殼了。
“就是.就是”
憋了半天,這小子終於想通。
“她比我大很多很多歲,與我談起歷史,談起人生,談起男歡女愛。”
“她更像一個長輩,同時也是我的愛人,她讓我變得成熟起來”
“每個人的生命裡或許都有這麼一個人。”
唐寧放下酒杯,推到師弟面前。
“你知道嗎?你能理解嗎?”
哈斯本點點頭:“這麼說的話,是大姐大塑造了我。就像維克托老師塑造了流星先生一樣。人們互相學習,互相影響,互相成就——你與瑪莎也是這樣。”
“沒錯!沒錯哦!”唐寧兩眼亮了起來:“哈斯本!所以你想呀!雖然瑪莎已經死了,但是我還可以去夢裡見她,要是你能去夢裡見大姐大,恐怕你也和我.”
“不一樣。”哈斯本的語氣變得冰冷,“絕對不一樣,我不要做夢。”
唐寧驚訝:“什麼?”
哈斯本強調着:“我纔不要做夢,我要一個真實存在的葛洛莉。”
唐寧欲言又止:“可是.”
如果爲了一時口舌之快,羅伯特完全可以把槍匠與大姐大的秘密告訴這位師弟,可是他還是忍住了。
“可是什麼?”哈斯本抿了一口雞尾酒,神色依然莊嚴肅穆:“你身邊還有一位侍者,她的名字叫安娜,是BOSS通過偏光六分儀的元質鑑定,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安排在你身邊的[最佳人選]——明明有活人陪伴,可是你的心卻一直在死人身上。”
唐寧沒有說話,他感覺內心刺痛,漲紅了臉。
哈斯本繼續解釋道。
“像各種各樣的電影橋段裡,總會有一個美好的前妻角色活在回憶裡,她帶着柔光濾鏡出場,還沒來得及留下三行臺詞就進了墳墓——這種範式實在太多太多了。”
“羅伯特·唐寧,我認爲自己是個刻薄傲慢的傢伙,我能理解你的痛苦,能理解你的追求——但是絕對不會認可你的行爲。”
“如果想要化繭成蝶,瑪莎就是你的心魔。”
“好!”唐寧抿着嘴,聳着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得好!你說得對!你了不起!”
然後這位黑石人匆匆擦乾淨檯面,沒有說多餘的廢話,跑回二樓接着睡大覺去了。
就此槍匠的兩位學生心懷芥蒂,只因爲這麼一件事,產生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私人恩怨。
十三週之後,哈斯本匆匆忙忙的向唐寧請教——
“——大姐大要回來了,我該怎麼做?你有戀愛經驗,能不能給我出點主意?”
羅伯特·唐寧精神一振,看見師弟一副緊張激動關心則亂的樣子,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爽上天的感覺。
這位超級記仇的黑石人要繼續保守秘密,也要慫恿哈斯本勇敢求愛。
“這麼說吧,我的好師弟——”
唐寧摟着哈斯本的脖子,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商量着。
“——我給你找幾個不長眼的癟三,要這些傢伙提着刀子來搶劫無名氏的櫃面,這個時候你要挺身而出,在大姐大面前好好表現表現。”
哈斯本面露震驚之色:“誰會來搶無名氏的店面?”
“嗨!我和演員們串好臺詞兒,就說他們都是不懂事的新人。”唐寧擠眉弄眼表情浮誇:“你可要支棱起來呀!美人只配強者擁有!~”
哈斯本內心忐忑,接着問道:“然後我該怎麼做呢?”
唐寧立刻說道:“和大姐大表白。”
哈斯本:“然後呢?”
唐寧:“吻她。”
哈斯本:“真的嗎?”
唐寧:“女人都是被動的,相信我。”
哈斯本:“可是葛洛莉不像那種人.她很主動。”
唐寧:“試試嘛!試試又不花錢!~”
哈斯本聽來——大師兄說得確實好像有那麼點道理,話糙理不糙。
如果能在大姐大面前表現一番,或許藉着英勇擒敵的機會,表白以後強吻成功,就可以得到她的心!
在這位紅髮男子心中殘留的那麼一丟丟屬於勞倫斯·麥迪遜的基因覺醒了,他要賭一把!
付出的籌碼僅僅只是一場戲,收穫的財富是他無法想象的幸福。
於是照着劇本走——
——二十分鐘之後,雪明換上女號,繞了一個大圈回到無名氏的俱樂部門前。
唐寧躲在櫃檯後邊,笑嘻嘻的等待着好戲上演。
哈斯本則是按照流程,對上門來犯的幾位羣演拳打腳踢,動用魂威制服敵人,最終瀟灑自然昂首挺胸,在酒客們的歡呼聲中來到葛洛莉面前。
“這些人不識好歹,居然敢來無名氏的地盤撒野,不過請你放心”
哈斯本照着唐寧給的臺本接着念。
“只要有我在,沒人可以傷害你”
他伸出手去,想要撩動大姐大的頭髮——
——他心想,葛洛莉還是這樣迷人,冰冷的眼神像是刀子,眼睛黑得能吸收光線。健美的身段看上去一點都不像三十歲的人。
等到他的食指即將碰到大姐大的鬢髮,叫對方死死抓住,僵在半路。
從指頭傳出巨大的勁力,哈斯本臉色一變,感受到手指連心的劇痛,發出沉悶的冷哼。
大姐大:“好好說話,別動手。”
“其實有件事”哈斯本一點點被大姐大帶着往下,兩腿一軟,慢慢彎腰佝身,來到同一個高度談話:“有件事埋在我心底很久了。”
疼得滿臉冷汗,他依然在營造浪漫。
“我很在乎你,我想和你.”
大姐大翻了個白眼:“埋在心底很久了?你和客人們好好聊聊,再聽聽自己剛纔講了什麼屁話?”
哈斯本決定採用終極殺招,正是唐寧講過的[強吻猝死法]——擁有如此勁爆的名字,也是因爲唐寧繪聲繪色的描述了,自己與瑪莎接吻時血壓升高大腦空白接近猝死的狀態。
這種魔法可以擊穿愛侶之間的心防,讓所有的委婉彆扭,都變成熱烈爽快。
當這位膽大包天的學生直起身,朝着大姐大撲過去——
——強而有力的手掌拍在他胸口,葛洛莉拉開距離掏槍直擊清空彈匣,隨後瀟灑離去,徑直走向娛樂室,以大姑的身份去哄孩子了。
哈斯本倒在血泊之中,身上多了十六個窟窿,幸運的是,他依然穿着EOD防爆小組配發的搜爆服,不幸的是,搜爆服只能防下部分彈片,不能完全防下槍擊。
唐寧適時回到師弟身邊,好心好意的給師弟做搶救工作,把子彈都取出來,用白夫人制品治癒哈斯本的創傷。
揭開厚實的搜爆服,血跡跟着彈痕連成兩片,一片是S形,一片是B形。
哈斯本從劇痛中恢復意識時,他清奇的腦回路依然沒發覺,這一切都是師兄的惡毒計謀。
他滿臉無辜,要向戀愛經驗豐富的唐寧取經。
“爲什麼?爲什麼她沒有迴應我,反而要來傷害我?”
唐寧扛着哈斯本回了酒吧,找了個僻靜的卡座,照顧好客人們的情緒,緊接着有理有據的分析道:“女孩都是害羞的,這叫欲擒故縱,大姐大明顯對你有意思。”
哈斯本:“真的嗎?”
唐寧:“你是爲數不多,活着離開大姐大槍口的生物。”
哈斯本:“是嗎.”
唐寧:“所以我說,她肯定喜歡你!”
哈斯本震驚了。
唐寧:“中國姑娘就是這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她們總是躲躲閃閃——而且她剛纔也沒有明確的拒絕你呀!”
哈斯本:“確實如此.”
唐寧:“師弟,現在你已經俘獲了葛洛莉的心!”
哈斯本:“可是.我肚子上的傷口,顯然是葛洛莉有意爲之這兩個字母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唐寧:“SB!Super Boy!Sweet Baby!超級男孩!甜心寶貝!你總是對她說——她很像你的母親。她一定是接受了這種語境,纔會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愛意呀!”
“真的嗎?”略懂中文的哈斯本兩眼一亮:“真的嗎?真的嗎?”
精通中文的唐寧猛點頭:“真的呀!真的呀!真的呀!”
又一次燃起鬥志,哈斯本決定屢敗屢戰,堅持着[只要能吃苦,世上會有吃不完的苦]的基本原則,開始向真愛衝鋒。
“這就是中國人的欲擒故縱嗎?我突然感覺到——葛洛莉在我眼中似乎變得更迷人了。”
唐寧低聲催促着:“去吧.現在葛洛莉要照顧江正陽,在小孩子面前,她會更加溫柔一些.或許這一次就能成功了!”
哈斯本立刻行動起來。
“謝謝你!我的師兄!”
唐寧大聲笑道。
“不客氣!”
這次沒過多久,十五秒之後——
——哈斯本一個飛天大跳,對着意中人撲了過去,不出意料再次中槍倒地,這一回是兩槍命中要害,直接幹進ICU。
唐寧一邊給師弟止血,一邊推着手術牀朝醫療部相位猛衝。
哈斯本依然保留着部分神智,他的體格強壯,哪怕進入死門狀態,也能從喉嚨裡擠出來幾個字。
“爲什麼.溫柔孩子?爲什麼.”
唐寧不假思索的說。
“她確實溫柔了一些。”
哈斯本瞪大了眼睛,不太能理解這種溫柔。
唐寧:“至少葛洛莉在開槍之前,把政兒妹妹的眼睛蒙上了——很溫柔。”
哈斯本即將失血昏迷之前,還能隱約聽見師兄的嘲弄。
“這就是真實存在的,活生生的姑娘!~我的師弟!感覺怎麼樣?”
“瑪莎絕對不會衝我開槍!~嘻嘻(^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