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夜,寂寞的你,深淵專列點歌臺伴您身邊。”
“這裡是五王議會綜合理事櫃檯主播王小美。”
“下一位點歌的朋友來自BH5015特快列車的乘客,這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朋友互聯網ID叫做[小機靈鬼福爾摩斯],爲他的夢中情人點上一首《小鎮姑娘》,音源來自華語R&B教父陶喆老師的Soul Power演唱會。”
“我記得這個ID已經不是第一回在總檯點歌了。真是好久不見,也希望天下有情人能早成眷屬。”
“讀一下乘客留言——”
“——他說。”
“你總是在BH5014列車的四節十八號靠窗座位,我們一起經過站臺的早餐店,一起看寥寥煙火,一起走萬里山川,一起栽人間草木,在布倫威爾我是一個綠石人,一個花草匠,你是寵物店的榮譽店長,會和八哥鬥嘴,會和混種鬥槍。”
“每週六我能擁有十分鐘的發車時間來看你,你卻從來都沒有發現來自隔壁車道的目光,同一個出發點,我們就沿着兩條鐵路去往不同的地方。”
“如果你願意的話,能不能偶爾來讀一讀我這本書呢?”
“王小美讀到這條留言時真的有被感動到,之前在臺北做主播時也有很多年輕人打來電話,甚至有跑到電臺的相談室要做感情諮詢。”
“一段真摯又簡單的愛情真的很不容易,兩個素不相識,又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之間能互相扶持着走完幾年,甚至幾十年,真的是世上最奇妙最夢幻的緣分。”
“也希望這位小機靈鬼福爾摩斯先生能早日得到艾琳女士的青睞。”
“《小鎮姑娘》講述的是一段時光流轉物是人非的故事,要我們抓緊手邊人,護好有情人,擁抱最重要的愛人,不要虛度光陰浪費生命。”
“多年以後陶喆老師已經從天王巨星變成了抽象藝人,自從父親過世之後,陶喆老師的倒嗓問題讓他的唱功有明顯的退步,但是這一版本的《小鎮姑娘》在當年的Soul Power/靈力演唱會來說,放眼全世界也是數一數二的LIVE表現,它的編曲水平,還有唱作人的狀態都處在山花浪漫的巔峰時刻。”
“也要感謝科學技術的進步,可以讓人類藝術史上無數的聲音,無數的畫面,通過電磁波保存下來,就好像看到人生中最美的瞬間,是一種神奇的保鮮技術,讓我們同時活在過去、現代和未來。”
耳機線捅進收音機,白蓁蓁和政兒妹妹兩個孩子共用一套耳機,這倆小鬼頭坐在俱樂部三樓的沙發上,哥哥帶着妹妹搖頭晃腦的,跟着音樂哼唱着。
另一邊,娛樂室的擂臺上,兩位兄長和父親母親進行着殘酷的親子活動。
九五二七握拳擦掌護具齊全。
再看另一邊,老大江白哭喪着臉,被媽媽揍得腦瓜子嗡嗡的。
臺下的江雪明依然在勸:“沒必要別這樣吧。”
“他是長子,得做個表率!正陽犯錯了,他也有責任!這是家法!”小七不聽勸,舉着軟趴趴的拳套,指向二娃:“寶!還敢說你爹壞話麼?”
正陽看得小臉煞白,腦袋瓜叫藍色的護具包裹住,一個勁的搖頭:“不了不了不了,我再也不說爸爸壞話了!”
“他調皮搗蛋,媽!你揍我幹嘛呀!~”大白攤手聳肩:“你要我來管教他,我哪兒管得住呀!”
“哥!你管我!你管管我!我聽話的!”經過羅平安道長的教育,正陽已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絕對聽話!”
“這老弟逮着個蛤蟆都得攥出一把尿,昨天晚上還抓住安娜阿姨的尾巴,給人家打了個死結,他跑得快,我跟不上的呀!”大白委屈巴巴的。
“嘿!”小七聽着拳頭硬了,安娜是她牌桌上爲數不多能暴打的對手,“你還敢去摸地龍的尾巴?你上來!”
“別別別別!別呀!別呀!~”正陽捂着腦袋跑到雪明身邊:“爸爸救我!爸爸救我!~”
這個時候,雪明反而像是一位慈祥的母親,他哭笑不得的看着老婆。
“你和他較什麼勁”
“你和我叫什麼勁!”正陽和一頭樹袋熊似的,抱着老爹的腿往上爬,身手十分利索,不過兩三秒的功夫就爬到老爹的肩上,騎上雪明的腦袋,有幾分狗仗人勢的味道。
江雪明:“他打不過你,長大了都未必能打贏,而且他也有優點。”
江正陽:“我打不過你呀!但是我數學比你厲害!~”
“嘿!”小七火氣上涌,當時SCK都冒出來了,氣溫跟着強烈的靈能潮汐降了兩度。
“而且啊.”江雪明在擂臺下拍了拍大娃的腿,“你也沒必要揍大白,對不?”
“還是小張醫生講道理嗷!~”江白立刻調轉陣營,只是他還沒搞明白雪明的身份,這孩子傻樂呵呢——這幾天有那麼多“槍匠”跑到俱樂部裡,他哪兒認得出誰是親爹。
“接着揍吧,他腦子不太清醒。”雪明翻了個白眼,跑到裁判處敲鐘:“第二回合,開打。”
小七罵道:“小王八蛋!那是你親爹!你喊他什麼?小張?”
伍德·普拉克交給江雪明的箱子裡,關於心理醫生這一欄,有一整套身份證件和行醫執照。
他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叫[張從風]。
和小機靈鬼福爾摩斯一樣,他來自布倫威爾,是十九區的一個普通人。
在他離開“老家”時,街坊們和這位平易近人的好鄰居深情款款的道別,希望這個年輕人能在第一區找到合適的工作。
他有一位年事已高的母親,有另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家庭,在江雪明接走這個身份之前,這一切都是編排好了,通過維克托老師[地獄高速公路]的神力,布倫威爾的間歇泉小區,似乎真的有這麼一戶人家,在此地生活了三十六年。
哪怕順着張從風的身世往布倫威爾查,也能查到他的入學證明,查到他的初中同學,查到這個靦腆到有些內向的男孩子,是如何一點點長大,如何一點點走到九界去,最終成爲九五二七的心理諮詢師。
“張醫生!你今天練功了嗎?”
流星表情曖昧古怪,到了三樓娛樂室,就準備和大哥打個招呼,這是兄弟倆多年以來的默契。
唯獨這一次,江雪明沒有迴應,這個習慣得改改。
流星自討沒趣,看見嫂子在臺上暴打小朋友,那拳頭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揍得大白東倒西歪的,他看得牙疼,終於走回水吧沙龍,來到蓁蓁和政兒身邊。
“還記得一年前站在火車站,看着自己的悲劇演完,透過玻璃窗看見你的淚滿面,那車頭依然吐着煙!~”
他跟着兩個小寶貝的節奏,是搖頭晃腦的,逗得兩個孩子笑呵呵的。
“我不明白!~不明白!~”
“爲什麼你不能放得開!~”
熱情的紅石人聽不見耳機裡的音樂,但是政兒身上傳達出來的信息素和靈能反應,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提醒了流星,他馬上跟着江政的拍子開口哼唱。
“我明白,我明白。”
“在我心中你永遠存在,或許你會有一天懷念。”
“可是我已不在。”
流星的身子傾斜着,跟着歌詞一路繞回雪明身前,仰着頭顱,肢體柔韌性非常好,倒着看向大哥。
“可是我已不在!~哎哎哎!~哎!~”
雪明有點繃不住——
“——哈哈哈哈哈!”
流星:“哈哈哈哈哈哈!~”
雪明擡手打向老弟的肩,要他站直了說話。
流星應着這份力原地轉了一圈,叉起腰神氣活現的:“張從風!好名字呀!”
“又有新的說法了?”雪明好奇的問道。
流星比劃手勢,一會是四平八馬武生亮相,一會是站樁架勢形意拳法。
“龍從雲!虎從風!”阿星嘟着嘴,表情嚴肅的打馬虎眼:“要不我也改個名字?叫步驚雲?”
“那不行。”雪明開起玩笑:“你沒何潤東那個顏藝,也沒郭富城那個顏值,你不是不哭死神,你是亂哭死神。”
這個時候,從臺上爆發出奶聲奶氣的戰吼。
“來吧!我是不會認輸的!”
大白一下子來了精神,似乎是見到偶像,突然士氣沸騰,這小子不親雪明,反倒是把流星當做榜樣。
“無論遇見什麼困難!我都不怕的噗哈!”
話還沒說完,大白就被母親擊倒了!
小七一拳幹倒了兒子,跑到拳臺的銅鈴猛敲十二下。
她舉起雙拳,發出興奮的吼叫聲,終於明白羅平安道長暴打小朋友的快感。
“嗚呼!!!Yeah!贏了贏了!毫無懸念的!壓倒性的勝利!”
雪明欲言又止:“她她.”
“她到底在得意什麼?還有他.我這個大寶.他興奮個什麼?”
“他們爲什麼.”
太神秘了,雪明不懂。
優勝者小七把兒子抱起來猛親,那是拳臺上至高的侮辱儀式,也是母親對兒子的愛意,她一個空翻落下來,把江白抱去醫務室檢查身體,這娛樂區也安靜下來。
“來來來,明哥,好久沒比劃了,來練功來練功。”步流星利索的爬上拳臺,拿到藍方拳套護具。
“我現在是小張,你要毆打醫務人員麼?”江雪明拖住二娃的胳膊,就像是擺出法國軍禮的姿勢,還沒開打就投降了。
“別呀!別呀!別這樣呀!哎呀!~”步流星苦着臉:“別嘛!來嘛哥哥!~來嘛!~嫂子不會生氣的!你老婆沒那麼可怕。”
“不是,我這才變回來幾天”江雪明解釋道:“你看我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沒適應過來。”
步流星定睛一看——
——如今的江雪明已經躥到了一百八十多公分,看體態確實有點營養不良。
雪明的身高本來只有一百七十二公分,這突然多出來的十釐米,分走了大量的肉身元質。
在尤克麗麗女士的幫助下,雪明重新拿回男身的時候,骨質在失重環境下發生了畸變,很難說這種過度生長是有益還是有害。原本他是靈肉合一的狀態,這麼一通操作下來,他確實是在小紅書註銷了自己的殘疾軍人證,但是現實社會裡,這些突然多出來的骨頭說不定保留着一些隱疾。
它的骨質密度肯定不如之前的肉身那樣結實,突然增加的臂展也會影響整體平衡。
好比揉麪團一樣,原本的M尺寸的江雪明是一個矮墩墩,寬大的骨架撐起了一身強而有力的肌肉,現在這矮墩墩受了擀麪杖的拉伸,這XL的身形渾身上下都不太對勁了。
他這幾天去射擊場訓練,想把槍械撿起來,肌肉結構的變化讓他的定位能力急劇下降,射擊成績甚至還不如傑森·梅根。
以前握槍的方式不能用在這幅身體上,他的手指變長了,手掌變得更寬了,抓握槍械時通過照門準心定位的程序也變得繁瑣,要重新適應。原本可以收縮核心,與後坐力對抗,現在這些肌肉記憶全都不可靠了。
“嗨呀!壞!”流星嘴上這麼說着,轉念一想:“但是我可以幫你復健呀!來來來,別想偷懶嗷!”
“不合適吧?”江雪明瞅了瞅娛樂室裡的孩子們:“你要在我小寶貝面前?和我比劃兩下?”
流星賤兮兮的笑着:“你怕丟臉呀?嘻嘻嘻嘻嘻!~”
“這是你說的哦。”江雪明把正陽放下,鑽進圍繩走向紅方一角,把護具都穿上,他反覆強調着:“這是你說的哦。”
流星舔舐着嘴脣,紅石人好戰的天性驅策着他,要他挑戰強敵。
“來來來!來!你來和我打!”“先定好規則。”江雪明脫下拳頭比劃手勢:“不許插眼,不許踢襠,不許攻擊後腦,不許用魂威。”
流星:“來嘛!來嘛我知道!”
雪明重新穿戴拳套,朝兒子吆喝道:“打個鈴!正陽!三分鐘一回合!”
正陽屁顛屁顛的跑到裁判區,緊張的看着老爸,之前小寶貝也見過老爸和流星叔叔的擂臺對打,從來都是老爸輸多勝少。
雪明和流星在身高體重層面有巨大的差距,如果單論徒手格鬥,根本就不是流星的對手。
“好了嗎?”正陽問道:“要熱身不?”
雪明:“不用。”
流星:“不用。”
無名氏的兩位當家從來沒有熱身的習慣,雪明與阿星說過,歹徒不會等你熱身。
叮叮叮叮叮——
鈴聲響起的一瞬間,流星放下雙拳亮出下巴,往明哥身前緊逼。他幾乎在第一回合就準備結束戰鬥,這是阿星的作戰習慣。
低垂的拳頭會離開雪明的視線,這是一種高風險高回報的賭博式打法,能夠把單純的打擊技變成投技,變成猜拳打法。
雪明不慌不忙讓位給阿星,他的步子很穩,依然像以前一樣,讓出擂臺中部,跨出步幅極大的移動意圖,抱架嚴防死守。
流星要追拳,沒有站穩就刺拳試探。
這攔路一捶擦過雪明的手臂,躲過去了。
再跟撐捶,流星確認了距離,也沒有貿然逼進。
他的內心有種非常詭異的感覺,以往和明哥對打的經驗都不管用了!
速度變得更快了!雪明的身高讓他擁有了更廣的視野,更大的步幅有了更強的移動力!
這連續幾次撐捶的試探,要放在以前,早就是右手重炮轟上去了,可是阿星這一回卻像是踢在鐵板上,右手是閒的慌,根本就擡不起來。
雪明的右臂出現了六道鮮紅的疤痕,是流星的測距刺拳割開了皮膚,但沒有見血。
他一直都沒有還手,只是繼續邁步繞圈,只要流星啓動,他就像一條滑溜溜的泥鰍,從角落矮身下潛溜到另一邊去。
第二輪試探剛開始,阿星終於失去了耐心,他把雪明逼進另一角,再次看見下潛閃躲的意圖時突然跟着矮下身。
他作着古怪的浮誇表情,像是要嚇唬對手,嘟着嘴吹泡泡一樣。
“嘟嚕嚕嚕嚕嚕!~~~”
在剎那之間,這種怪聲和表情都算一種精神污染,這招能讓你的敵人產生“這傢伙到底在幹什麼?”的猶豫。
說時遲那時快——
——如此近的距離裡,對於兩人來說就像剪刀石頭布的猜拳行爲一樣,是沒有任何反應時間的!
阿星打開兩臂要摟抱,把雪明帶到地上去!
只要能到達地面,他的體重會變成優勢,優勢會立刻變成勝勢!
下一秒,流星狠狠的親吻着擂臺的地板。
他失去了這一秒的記憶,完全忘記過程,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啊咧?”
當他爬起來的時候,小腿和肝臟還在隱隱作痛。
那回聲依然在娛樂室裡來回傳遞,是他轟然倒地的那一刻傳出的巨響。
“這招對我沒用。”雪明脫了拳套,搖晃着手指,笑呵呵的說:“沒用哦!~我是受過潘克拉辛教育的戰士,沒有用喔!”
“我怎麼輸的呀!”流星爬起來連連追問:“臥槽!臥槽!”
雪明翻下擂臺,手機一直開着錄像,丟到阿星手裡,緊接着跑回醫務室去看老婆孩子了。
流星捧着手機一通琢磨,這才發覺明哥的攻擊方式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
——當他去阻截雪明,要打開雙手去鉗制低位目標的那一刻,發生了兩件事。
明哥根本就沒有完全矮下身,他的重心還處於中線,根本就沒有主動失衡的意思。在流星開始佈置進攻之前,雪明就已經開始撒網撈魚了。
“那種距離也能反應過來嗎?”
流星使勁撓頭,無法想象雪明的反射神經,那是三十歲的反應能力嗎?
在他主動摟抱的同時,一記狠厲的低位掃踢攻向了他的右腿,而且不露半身——
——這種動作幅度極小的低掃踢還夾帶着兩人的合力,產生了迎擊效果。
在踢打流星的小腿製造失衡的一瞬間,雪明的右拳幾乎同時落在流星的肚腹上,這一下子,流星就失去了意識,被手腳並用的合擊制服了。
“這個平衡.”流星看見自己兩眼上翻的畫面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好離譜啊.”
正常來講,拳手爲了保證攻擊的質量,在競技體育的搏鬥中只會調動一肢的力氣,出一拳打一下,或者連續的出拳,而不是左右拳同時遞出,這是人體的發力方式限制了拳手的技戰術打法。
雪明剛纔同時調度了右臂和右腿的力量,幾乎是一心兩用,把進攻路線分的明明白白,這對核心力量的考驗,對平衡的把握,對技戰術中佈置進攻的思路有非常高的要求。
這十釐米的身高帶給雪明更大的索敵範圍,掃踢的動作就像是一條鞭子,那鞭繩的長度決定了踢腿的衝擊力,同時還能帶上拳擊,這就有點不可思議了——是流星的知識盲區。
雪明在射擊方面需要重新適應這副肉身,但是在徒手格鬥的領域裡,他已經在王庭受過毒打,與流星不在一個世界。
“再來一回合!~明哥”
阿星大聲喊道——
“——你喊誰?”雪明探出個腦袋。
流星立馬改口——
“——張醫生!張醫生哎!我就不幫你復健了!你幫幫我嘛!別老是看嫂子呀!你看看我呀!~”
二樓的辦公室落下一點灰塵。
是步流星轟然倒地時,把木板牆縫裡的塵土震下來了。
唐寧捧着安娜的尾巴,急得滿頭是汗。
安娜面如死灰:“解不開嗎?”
唐寧:“我已經在努力了”
安娜:“要不乾脆割了?用萬靈藥補回去?”
“別呀,那麼浪費.”唐寧突然一使勁。
安娜:“疼!疼疼疼!疼!哎疼!!!!!你輕點兒呀!”
辦公室門外,紅姐帶着賓客來求見無名氏的話事人。
聽見門裡的動靜,紅姐滿頭霧水,沒等客人們發問,
情商極高的紅姐決定反客爲主劃清界限,她與幾位客人彬彬有禮的問道。
“和一頭地龍?他一直都玩這麼大的嗎?”
客人們立刻了然,有理有據的分析着。
“BOSS的安排都是有道理的。”
“我也毫無頭緒.”
“哦或許是哭將軍把這種禮儀傳授給了唐寧先生?”
紅姐馬上順其自然的接走客人,先去一樓候着,把問題丟給了別人,完全沒打算爲主顧說半句好話。
從正門鑽進來兩個黑漆漆的小夥。
紅姐嚇得當場掏槍——
——定睛一看,才知道是福亞尼尼和比利小子回來了。
“喔喔喔!喔!”比利高舉雙手:“別!是我呀!”
福亞尼尼:“紅姐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紅姐抱着槍,滿臉疑惑:“我單知道福瑞控有傳染的跡象,沒想到你們跟着一個黑小夥幹活,回來人種都變了”
“五十四區的太陽太毒辣了。”福亞尼尼吐着苦水:“這才半個月,我就曬成廣州人了。”
往門外看,候王廳的前方,在噴泉廣場立起了一座新的銅像。
BOSS抱着槍匠的骨灰盒,是一副莊嚴肅穆的神情,在衆目睽睽之下把盒子放到銅像前的基座裡。
在兩百多人眼裡,它伸出爪子,從骨灰盒裡掏出一把羊奶粉來,狠狠的吃了一口槍匠的骨灰,爲了講完這個地獄笑話。
“這是祝福,嗯.”
“我和我最愛的乘客永遠在一起。”
“還在旅途中奔波的人們,路上一直都有深淵專列電臺的陪伴。”
“我是你們的好朋友,五王議會綜合理事櫃檯主播王小美。”
“亞洲地區已經來到深夜十二點,往黃昏隘口更遠的方向去,就有下一位主播繼續爲你們講述新的故事。”
“這裡有一條來自槍匠學徒的留言,他的名字叫比利·霍恩——在無名氏的工坊工作。”
“就用這位傳奇人物的學徒帶來的小故事,作爲今天電臺節目的謝幕甜點吧。”
“他說——”
“——人生中的第一段感情就像火車上的偶遇,總會有遺憾,總會有青春的不完美,從五十四區趕回九界第一區的旅途中也發生了這樣的事。”
“爲了不打擾好朋友的睡眠,我決定和福亞尼尼分開坐,來到另一節車廂,隨便找了個位子。”
“又有一位陌生的姑娘找到座位,我和她肩並肩,誰都沒有說話。”
“或許是無名氏的工匠證章讓這姑娘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她居然靠在我的肩上睡着了。”
“來往的人那麼多,旅人們穿行在車廂之間,路過時就會多看一眼,我卻一動也不能動。”
“兩個小時之後,她神色古怪的站起來,依然沒有講話,急匆匆的奔向遠方,去往一個我從來都沒聽過,沒見過的小鎮。就此天各一方,總有一天會重新遇見。”
“亞洲的朋友們!我們明天再見!~”
“今天這個逼班就上到這裡了,晚安瑪卡巴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