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傾月既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對付梅家,自然是不可能就此罷手。
而劉義將如此珍貴的兵器都送來了,可見他們的心思之誠。
李傾月雖然是心狠了一些,可是大多數時候,她還是比較喜歡識時務之人的,而現在的劉義,很明顯,就是一個。
輔國大將軍府,書房。
劉義正與長子劉柯二人商談着此次梅家的動作。
這一次,梅煥江雖然是沒有被問罪,可是至少也受到了教訓,而且,此舉也令京城的梅家聲望,多少受到了一些影響。
“父親,兒子以爲,眼下,我們就只是看着,只要梅家沒有什麼舉動,我們也便不再有其它的動作。畢竟,上次的事情,我們可以推諉爲您不認識梅煥江,並非是有意與梅家爲難。”
劉義冷笑一聲,“不過是表面上的說法而已,你以爲梅家會信?”
劉柯也忍不住有些擔憂了起來。
對於梅家,他當然亦是十分的憤恨的,可是想想梅家家大勢大,硬碰硬,他們的確是比較吃虧的。
劉柯自幼習武,十六歲便上戰場殺敵,如今入伍不過三年,卻已經是到了從四品下的明威將軍。
小小年紀,還不曾成親,便有了這等的前程,將來的榮華風光,自不必說。
“柯兒,你到底還是太過年幼。爲父擔心的是,梅家人不走明路,偏行陰招。你雖然是在戰場上戰功累累,可到底是入朝尚淺,不知世間人心之險惡。”
“還請父親明示。”
“聽說,皇后昨日將淑妃特意叫到了鳳舞宮,雖說沒怎麼爲難,可是這言詞間,似是有意爲二殿下賜婚了。”
“父親?”
劉柯就是再不諳世事,此刻也明白了幾分。
皇后是一國之母,雖說皇子們的婚事,後宮嬪妃是無權作主的,可如今皇上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位蘇貴妃上,所以,這種事情,皇上極有可能會如了皇后的意。
“這也正是爲父苦惱之事。淑妃陪伴皇上多年,雖說不曾有大過,可如今主理後宮的畢竟是皇后,一旦她拿捏到了你姑姑的短處?”
“父親,皇上雖然是隻寵愛蘇貴妃一人,可是卻絕非對後宮置之不理的,那個嶽傾,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劉義頓時神色微微凝重了幾分。
劉柯說的沒錯。
司禮監的掌印太監,後宮的大總管,甚至是手上還握有神策營的大權。
若是皇上當真對後宮如此放心,又何必要將一個武功極高的嶽傾放在這個位置上?
後宮中那麼多的太監,皇上不用,爲何就偏偏選中了他?
劉柯的神色突然一凜,重喝一聲,“什麼人?”
劉義亦是一驚,他這輔國將軍府,竟然是還能混進刺客來?
孰料,接下來的一陣笑聲,卻是徹底地讓劉義放了心。
這種男女莫辯,且帶着幾分詭異殺氣的笑,除了那位嶽大總管,還能是誰?
劉柯一推門,果然,嶽傾正坐在了他們院中的青石路上,身後,還跟了幾名侍衛。
待劉柯命人提了燈盞過去,方看清楚,嶽傾是坐在了自己的步攆上。
劉柯環視了一圈兒,再以內力試探,他這院中侍衛的氣息,已經都是極其微弱。
“不知嶽大總管駕臨寒舍,失迎了。”
劉柯正要發怒質問,便被劉義一把給壓了下去。
“劉將軍客氣了。本座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內侍,只是夜來睡不着,想到貴府討杯酒喝而已。”
李傾月起身,一名內侍連忙彎了身子,將右臂伸出,姿態中的卑微,似乎是隻對於嶽傾一人而言。
“嶽總管,請。”
李傾月到了門口,卻又收住了腳步,眸光中閃過了一道厲光,“阿布,將那兩個東西揪出來。”
“是,大人。”
劉柯甚至是都沒有看清楚阿布是如何出手的,便見有兩名將軍府的侍衛,應聲落地。
再一看,二人的面色灰白,嘴角有血跡滲出,可見,均已傷了內腑。
“嶽總管這是何意?”
年少氣盛的劉柯,終於還是壓制不住了。
李傾月倒是在這位少年成名的小將軍身上多轉了幾圈兒,隨後淡然一笑,“嶽小將軍,果然是名不虛傳呢。”
李傾月旁若無人般地進了書房,對於那兩名趴在地上,似乎是沒有力氣再動的侍衛,壓根兒連瞧都不曾瞧上一眼。
劉義微微蹙眉,這位嶽總管行事向來是張狂跋扈,而且,還常常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今日這一出,不知又是出於何故了。
“本座收了將軍送上的九節鞭,甚是喜歡。今日得阿布提醒,方知還不曾給將軍回禮呢,這兩人,就當是本座送的回禮了。”
劉義頓時色變,看了一眼門外的兩人,再看到剛剛扶了嶽傾進來的那名內侍,雙手呈上了一沓子信箋。
一一看過之後,劉義額上的青筋爆起,一拳便砸在了門框之上。
“好哇!果然是吃裡扒外的東西!”
“來人,將這兩人的頭割下來,連夜讓人送到梅府和汪府去。”
“是,將軍。”
李傾月的脣角微微一勾,這兩人的確是那兩府派進來的細作,自己將這兩人幫他揪出來,可不單單只是爲了送份兒回禮這麼簡單!
若是劉義的身邊總有這等人在,他的底牌被人家給看地一清二楚的,還拿什麼來與人家爭?
對付一個強大的敵人,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要先讓自己的盟友壯大起來。
而李傾月,顯然不是那種只知道給人家體面的老好人。
她的算計,自然是不可能讓劉家人,給看穿的。
汪府,那可是梅煥江的外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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