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宗輝看到了這樣東西,面色大變。
不僅是他,就連南宮宗明亦是跟着起身,一臉的不可思議。
“大哥,這?這是不是真的?”
南宮宗輝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將桌上的信物拿起,再反覆細看,方纔確定道,“二弟,是真的。想不到此物已有十年不曾現身,如今?”
兩人齊刷刷地將視線鎖定在了李傾月的身上。
“姑娘,敢問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手中怎麼會有我家主人的令牌?”
李傾月不語,一擡手,院內的大批黑衣人,瞬間隱匿地無影無蹤。
南宮宗輝立刻下令命所有人都退下,一下子,連院子裡的花草,似乎是都帶了幾分沉重的氣息。
“姑娘,還請賜教。”
南宮宗輝深深一揖,這一舉動,直接就讓南宮信有了幾分的驚詫。
南宮宗明小心地打量了她幾眼,“你,你是少主?”
李傾月擡手間,將令牌收回,“你既然認得這是你家主人的東西,便應該知道,現在我手上有這樣東西,我就是你們現在,以及將來的主人。”
聲音清脆悅耳,卻偏偏透着幾分的霸氣和堅定,南宮信這個向來自負聰明才華,文武雙全的少主,竟然也不由自主地便低下了頭。
南宮宗輝看着女子傲立於月下,雖看不清其容顏,卻是能清晰地感覺到她尊貴的氣質。
猛然想到了先帝還有一位嫡出的公主在世,南宮宗輝立馬就打了個激靈,跪拜在地,“屬下南宮宗輝見過主人。”
南宮宗明也不過是愣了一瞬,便拉着南宮信一道跪於地上。
這一跪,便是代表了,他們南宮家族,對這塊令牌的認可,也對於李傾月這個主人的認可。
李傾月點點頭,“起來吧。”
話落,李傾月將面上的輕紗揭下,“論輩分,我當喚您一聲世叔的。”
話雖如此,可是李傾月卻沒有半點晚輩對長輩的那種謙卑態度。
而南宮宗輝卻是以爲這再正常不過。
身爲嘉陽帝的嫡出公主,怎麼可能會對旁人做出什麼謙卑之態來?
而南宮信此時的腦子仍然是有些懵的,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位女子,竟然如此輕易地便承認了,她是榮華公主的事實。
“公主,您總算是來了,十年前,皇上曾下了一道密旨於微臣。還請公主隨我來。”
李傾月微詫,她並不知道當年父皇還有密旨傳出。
難道說,是在父皇出事前故意傳出的?
父皇對於光慶帝的逼宮,早就有所察覺?
很快,李傾月隨南宮宗輝進入密室,南宮宗明和南宮信則是留在了外面。
南宮世家,世代效忠蒼溟皇室。
南宮宗輝曾得嘉陽帝大恩,救過他三次性命,也因此,南宮宗輝曾立下重誓,誓死追隨嘉陽帝。
“公主,當年京中鉅變,微臣則是在前一日,收到了皇上的密旨。”
李傾月接過那道密旨細看,不由得有些動容。
密旨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要他們南宮世家不必有任何動作,無論聽到什麼樣的消息,都只需要將鳳城守好。
另外再三強調的一點,便是讓他們想方設法地護榮華公主的周全。
更在旨意中言明,一旦將來某日公主帶了龍羽令前來相見,南宮世家,必要全力相助,誓死相護。
李傾月看完這道密旨,久久不能平靜。
很顯然,父皇對於皇叔的不臣之心,早有察覺,只是爲何不曾下旨調他們入京?
唯一的解釋,便是對方的勢力太過強大,只怕,僅僅是南宮將軍的入京,並不能改變什麼,相反,還要將整個南宮家族給搭進去。
至於護她周全之言,李傾月則是有些不解。
很明顯,父皇當年留下這道密旨,便是篤定了,皇叔不會傷她性命,這又是爲何?
僅僅是因爲她是公主,而非皇子?
當初皇叔血洗皇宮,除了自己一人之外,哪一個兄弟姐妹活下來了?
李傾月的眉頭微擰,看來,當年之事,似乎是還另有一些她不知道的秘密。
當天晚上,李傾月與他們長談良久,離開的時候,南宮宗輝便人送上了二十萬白銀的銀票,同時,還將離京城最近的一處隱秘的莊子告訴了她,更下令南宮信,自此以後,便跟隨在公主的身邊,盡侍衛之職。
李傾月並未拒絕南宮宗輝,至於南宮信,縱然是才華不淺,奈何一直居於這小小的鳳城,多出去走走,對他本人亦是一種歷練。
李傾月走這一遭,其本意,就只是想要拿到鎖玉山莊的調遣權的。
她一直都知道有這樣一個隱秘的存在,如果不是因爲她仗着自己曾聽父皇提過,只怕憑着天心閣的本事,也不一定能查得出它的所在。
鎖玉山莊,表面上看,不過就是一家再普通不過的富貴人家的別莊,可是實際上,那裡,可是隱藏了太多的秘密。
比如說,在鎖玉山莊的地下,就是一處規模堪比工部煉器坊的地下兵器庫。
李傾月現在所需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可以爲自己輸送各類兵器的地方。
有了自己的煉器坊,她想要做什麼,自然就會更容易地多了。
南宮宗輝想讓南宮信跟在她的身邊,李傾月倒是沒有什麼意見。
既然南宮世家急於表示忠心,她也沒有往外推的份兒。
李傾月有心試試這位南宮信的手段,回京的路上,便將他派去了湘州。
“主子,湘州可是齊氏的地盤兒,聽說,齊公子可是就快要回去了。您現在將南宮公子派過去,就不怕萬一他們兩個對上?”
李傾月輕笑一聲,“我只怕他們對不上呢!”
“您這是要藉着南宮公子的手,試一試齊公子,還是想着借齊公子來試一試南宮公子?”底下人真是有些懵了,主子的心思,果然是最難猜的。
“於我而言,有什麼分別嗎?”
話落,脣角上翹的弧度,卻明顯有着幾分的狡黠,很顯然,算計別人會令她的心情愉悅呢。